32、2.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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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凌晨两点。
围绕波罗的海的城市均已纷纷陷入沉睡，只有那依稀亮着的路灯还在黑暗中拼命发光发热。
星星点点的繁乱灯光中，有一盏属于一间老旧咖啡屋。光亮之下，一个人影朝另一个人影，缓缓挪去。
“笛，你要的咖啡。”
说话之人故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似是生怕打扰到身前之人。而坐在他对面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双手飞快游|走于笔记本键盘上的詹笛。
听到咖啡杯与桌面碰撞的声音，詹笛停下了双手。他抬了抬自己的眼皮，微笑地点了点头：“卡尔，谢谢。”说完，詹笛便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猛地喝了两口。
温度适中，味道没错，甜度也刚刚好。
詹笛在自己心里默默发表了评论，但面上却没有多说一个字。他直接垂下目光，继续校对屏幕上的文字。
见詹笛不愿意理会自己，但卡尔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结束话题。他自顾自地在詹笛对面落了座：“有一说一，你用不着这么拼吧？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你今晚的第三杯咖啡了，以及你已经通宵四天了吧？”说话的同时，卡尔眼底满是担忧。
闻言，詹笛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掩了掩自己的笑意，他并没有抬起头：“有一说一？哪里学来的网络用语，瞎用。”
“你们中国人都这么说的。这个词，我没有用错吧？”卡尔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驳道。
“行，行，行，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跟我较劲儿。”詹笛敷衍地应付道，转而继续将自己的精力投向电脑屏幕。
这一回，卡尔没有再吵詹迪。他很想问詹笛为什么要这么拼，明明先前詹笛跟他说的具体截稿时间，距离现在还有至少一个星期。
话没出口，卡尔捕捉到詹笛眼尾满满的疲惫。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作罢。现在，对詹迪来说，兴许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时间。
约莫过去了半分钟，卡尔的沉默引起了詹笛的注意。意识到卡尔没有直接离开的意思，詹笛主动抬起了头询问道：“要不，你先回家休息？你的这个店，有我在，肯定不会出什么事。”
听到这个提议，卡尔直接摇摇头：“我拒绝。我怕我明天一到店里，就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拉过桌上已然被詹笛喝光的空杯，卡尔直接起身离开。但没走出两步，他还是不放心地回身补充了一句：“我在那边小憩，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詹笛没有抬头，手指快速地在删除键上敲了三下，嘴上俏皮地应道：“嗯，肯定不客气。”
可能是因为咖啡的刺激，也可能是因为心里对明天的期待很强烈，詹迪的身体虽然疲惫万分，但眼底却只有火花。
通宵达旦的日子就要到头，从明天起他就没有时间了，所以今晚他必须要把所有的收尾工作都完成。
夜，依旧很深，但却一步一步地朝黎明走去。咖啡屋这角的这盏灯一直没有熄灭，直到太阳真正照亮整个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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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邹清曲便被娄宁拖了起来。全身的疲惫感几乎就要将他压垮，倒时差这种事情，真的难受。
拖着疲惫的身躯，邹清曲总算是准时抵达了集合地点。
这是邹清曲第一次参加综艺，同样也是他第一次离开祖国。
出国前，邹清曲有好好做功课，翻阅北欧五国的地理分布状况，查阅各地的民俗习惯。可当他站在塔林城门口时，才真正体会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异域风情。
不用说，与祖国相比，两个城市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很有意思的是，这是一个有城墙的城市，越往城市中心走，地势就越高。沉下心静静走，变能感受到历史的气息。
当然，邹清曲这一次来，并不是来游玩的，他有任务在身。
在导演的安排下，四人抽签，两两组队。在得到结果的同时，两组人员便立刻被工作人员丢在了城市的不同角落。
其实，不管跟谁组队，邹清曲都跟对方不熟。但相比较而言，邹清曲更希望自己的队友是那个年轻演员，至少年龄相差不大，代沟应该会比较小。
事不随人愿，最终邹清曲的队友却是四人中资历最深的大佬。
对方名叫秦国兴，年岁三十五，出道二十一年，比邹清曲在世的时间都长。远远看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味道，但同时秦国兴身上还有一种阅历磨砺出来的稳重感，绝对具有致命的诱惑力和杀伤力。
这位大佬，邹清曲当然认识。从小，在奶奶的安利下，邹清曲基本上看遍了秦国兴的电视电影。
如今两人站在一起，邹清曲显得显然过于青涩。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邹清曲紧张地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节目正式开始，秦国兴显然看出了邹清曲的紧张，便随意地主动搭讪道：“清曲，第一次来这里？”
听到“清曲”二字，邹清曲顿时有种上课开小差却被老师点到名的错觉。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录节目，连忙开启营业模式：“嗯，第一次来。”
想也没想，邹清曲紧跟着又说了一句：“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类型的综艺。”但话一说出口，邹清曲就后悔了。如此坦白，不是直接露短么。
幸好，邹清曲的这句话说得很轻，只有秦国兴听到了。
浅浅一笑，秦国兴拍了拍邹清曲的手臂：“别紧张，就当玩游戏好了。”
说着，秦国兴便直接切入主题：“现在，我们手上拿到的线索是……”
一直以来，邹清曲就是一个开始前紧张，全身心投入后便不会掉链子的人。唱歌的时候这样，玩游戏的时候似乎也继承了这种品质。
没过一会儿，邹清曲就玩开了。他反射弧不短，但好在智商在线，好几次“陷入死胡同”的时候，邹清曲都从另外一个角度找出了突破口。
终于，两人一步一步慢慢地接近最终目标，而时间也已然从清晨变到了傍晚。
低垂着脑袋，邹清曲竭力思考下一步该从哪里下手，却发现身旁的秦国兴意外安静。
他疑惑地抬起了脑袋，顺着秦国兴的目光回头望去。夕阳低垂，暖意渲染，铺满远处的整片天际。
迎着微风，邹清曲忽然明白了秦国兴为什么会看得这么入迷。只一眼，心中的繁乱似乎便能散去，只留下一片清明。
“夕阳，真好看。”邹清曲由衷感叹道。
秦国兴点点头，目光并没有转移：“是啊，真好看。”
听到两人的议论声，一旁的摄像头也转变了方向。这一刻，解题似乎变得并不重要，一种源自人类内心深处的对自然的敬畏之意弥散开来。
当然，录制并没有就此终止。几分钟后，众人再次回到了现实。而夜幕也就这样，缓缓了拉开了它的序幕。
最后，邹清曲拉着秦国兴来到了一个音乐厅门口。他敢确信，今天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地方。四周看看，另一组的人似乎并没有抵达。
既然占有先机，邹清曲便毫不犹豫地直接推开了音乐厅的门。
大门打开的瞬间，安静的厅堂便响起了钢琴琴键的声音。紧接着，一道悠扬的小提琴音，跟了上来。
昏暗的微光下，邹清曲能辨认出琴音传来的方向，却看不清演奏者究竟是谁。
邹清曲下意识闭上了眼，放松心神，让自己徜徉在了音乐的海洋里。他最擅长跟着旋律“飞舞”，最乐意去品尝音乐之中的味道。
钢琴的声音是欢快的，似是在迎接他们的到来。小提琴的声音同样跳跃，但除了兴奋，邹清曲却隐隐感受到了一丝思念，浅浅的，淡淡的，就像是在低语。
起初，邹清曲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错觉，但这份隐藏着的思念引起他的注意后，他却越来越发现这份情绪是真实存在的。情绪的表达很隐晦，音乐中的思念很淡薄，但确实炙热而又强烈。
很显然，这是因为演奏者想要隐藏这份情绪。事实上，只懂欣赏的寻常人也的确捕捉不到这样的情绪，但偏偏邹清曲很敏感。
邹清曲没有睁开双眼，他想将这首曲子听完，他很好奇演奏者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又或者说是这首曲子讲述了一个什么样的背景。说来，这应该是当地的音乐吧，至少他是第一次听到。
演奏结束，但余音绕梁。多少有些音痴的邹清曲，沉浸在音乐中，甚至有些不愿意睁开双眼。
“啪啪啪——”众人的鼓掌声，终是终结了他的这份纠结。
睁开眼，邹清曲发现四周的灯已然点亮，导演还有节目组人员都分布在观众席中。两位演奏者站在舞台中央，真弯着腰冲他们鞠躬。只不过，其中一个人的身影，太过熟悉。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次想象中的回眸相视。
捏紧自己的拳头，邹清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怕自己窒息到晕厥。
直到那人直起腰，邹清曲的双眼还是不敢眨一下。他没有认错，那个正冲着他灿烂微笑的人，就是他想忘又好像并忘不掉的詹笛。
视线下移，邹清曲的目光终是了詹笛手上的小提琴上。
原来，刚刚那首曲子的小提琴演奏者，是詹笛。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2.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