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平淡无奇的欺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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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子也没想到那群人会来的那么快。
午休时间，苹子一边思考要不要现在让鹰蛇去看看由花子和康一，一边细细品尝便当里的章鱼小香肠。嗯，下次换成黑胡椒香肠吧。
“你是吉良苹子？”教科书一般的开头，一个穿着长裙的女生带着另外一个穿着长裙的女生站到了苹子面前。俯视的眼神里写满了轻蔑。
装作像是没看见她们的不屑和愤怒，苹子面不改色，语气依然平静：“是的，你们是？”看看她们快要遮住脚踝的长裙和色彩艳丽的眼影，苹子也立刻就也就明白了。
学校本身的裙长是膝盖上一点点。女生们为了更显腿长，会悄悄地把裙子往上提一些，或者干脆把裙子改短。追求与普通女生不同，把裙子改成长裙的女生，自然就是女不良了。由花子的情报还真是及时啊。
涂着绿色亮片眼影的女生没回答，把手里的棒球棍架在肩上，直接反问：“你和东方仗助是什么关系？他那天为什么和你两个人坐在医院走廊？”
苹子斯条慢理地把筷子放下，盖上便当盒，里面还躺着剩下的小章鱼香肠。“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语气甚至比刚刚更加平静。
“什么？大声点，你没吃饭吗”涂着橘色眼影的女生拍了拍她身边的桌子，然后气势汹汹地一脚踏上旁边的椅子。椅子腿与瓷砖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叫声。“大姐，我们直接上吧！”
耳膜一震，苹子皱了皱眉，“我正在吃饭，是你们先搭话打断的。”回答完她的问题，苹子抬头仰视她们：“你们的家教，就是用问句回答问句吗？”
平时在教室里吃便当的人也不算少，今天却只有自己，想必是她们动了什么手脚。仗助和康一也不在。是自己大意了。
一边瞪着她们，苹子一边放出了鹰蛇。“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希望她们别是什么替身使者，一打二可就太困难了。而且这种情况下，找仗助帮忙只会是火上浇油。两个女生因为一个男生找另一个女生麻烦，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试探她们是不是替身使者。
鹰蛇缠上大姐头的脚踝，两个女生没有任何反应。苹子在内心长叹一口气，还好不是替身使者。只是普通的校园暴力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用鹰蛇找人帮忙嘛。
左侧嘴角微微上翘一下，苹子露出一个小小的邪笑。保护自己不受欺凌是正确的，是正义的。那就顺势利用这个机会为以后的三年扫除不安定因素吧。
“笑什么。”大姐头把棒球棍支在苹子的桌面上，弯腰把她的视线降到与苹子水平，眼底的威胁毫不掩饰。
这样的场面比起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简直是小菜一碟。“笑你们不知道怎样回答问句。”话虽如此，苹子能看清这女人皮肤下微微收紧的肌肉，估计是学校田径社的。虽然仗助能治疗，但是结结实实挨上一棍也挺疼的。
两人的距离缩进，大姐头瞥了一眼苹子中指上的戒指，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你男朋友知道你这么喜欢勾引人吗？”
抬起手腕，苹子垂眼轻轻转动戒指，把蓝色宝石对准大姐头的眼睛：“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你既然知道中指戒指的含义，又何必担心我与东方同学的关系。”
“是觉得自己没有魅力？”苹子用右手托着脸颊，蓝色的眼睛笑成月牙，“还是觉得东方同学会像你一样无情？连贫血的同学都不愿伸出援手。”既没让她占到便宜，又解释了为什么仗助会帮助自己。
不用脏字的侮辱才是最刻薄的讽刺。听出来苹子在骂自己，小跟班的拳头已经砸过来了。但是却被大姐头给抬手拦住。
苹子也因此眼尖地看到她们手上的灰色痕迹，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悄悄放出鹰蛇爬到教室外面。
“大姐！她都这样说了！”橙色眼影……或者说是那个小跟班，非要拿苹子出出气，不理解为什么大姐要拦住自己。
“你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动手吗？”大姐头一手拦住小跟班的拳头，另一手青筋暴起，握住棒球棍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威胁的意味飘散在教室里。
苹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身后教室黑板上方的钟表。秒针走动，发出“咔咔”的声音。
“你以为沉默有用吗，吉良苹子？”
有用啊，现在我不是在拖时间吗？苹子眨了眨眼。当然，没有把话说出来。
“不太好吧，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接受到鹰蛇传来的信息，苹子双手交叠，伸了个懒腰，“更何况你们下午第一节不是体育课吗？赶快去换衣服吧，程子学姐。”
两人皆是一惊，尤其是那个橙色眼睛的小跟班，双手捧着脸尖叫着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二A班我记得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啊，错了吗？”苹子眯着眼睛，一脸慵懒地看着大姐头太阳穴下的汗珠，“是叫……吕子吗，学姐？”
“你这家伙调查我们！”大姐头直接把棒球棍砸在课桌上，水杯中震起一圈一圈剧烈的波纹，传来的声响让敏感的鹰蛇都有些颤抖。
苹子也被吓到了，很快恢复镇定，轻轻安抚手臂上的鹰蛇：“学姐们大可以让仗助护卫队的其他女生来，看看我能不能回答出她们的班级姓名，甚至是其他信息。明明学姐成绩也一般，就这么轻视年纪第三的实力吗？”
大姐头还想再说什么，苹子在嘴唇前竖起中指：“嘘——学姐，你刚刚太吵了。出去外面吃饭的人听见声响可能就回来了。”
不愧是做仗助护卫队大姐的女人，就是有魄力。大姐头抬手一甩，球棒跟着飞到一边的地面，发出嘭嘭的响声。“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就相信仗助他对你没有兴趣。”
都这样了还不愿意松口吗？“不是他对我有没有兴趣，是喜欢仗助的其他女生不会找我麻烦。作为仗助护卫队的领头人，这对你来说很轻松吧。”在交易上可不能马虎，苹子一字一顿地修改了条约。她还真是敏锐，这么不相信自己是推断出她们身份的吗。
大姐头咬了咬牙，瞪着苹子，最后也只能从牙缝里蹦出来一个“好。”
交易达成，苹子抑制不住欣喜地挑眉：“希望学姐说话算话，不然再扒出来什么奇怪的信息就不好了。”
大姐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攥紧了拳头，抵在桌面上发泄内心的不甘。
苹子看了眼躲在大姐头身后的小跟班：“程子学姐，你的左手上有铅笔灰。而吕子学姐，你的右手上有铅笔灰。说明你们两个是一个班的，而且程子学姐是左撇子。”
小跟班惊奇地抬起自己的左手，“真的！来的时候太匆忙忘记洗了！”
“闭嘴！”大姐头的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一拳锤在桌子上。
“不疼吗？说明你们刚刚上完数学课……”
大姐头打断了苹子的话，“为什么不是美术课？美术课用铅笔更多吧。”
还是觉得自己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出来她们身份的吗？苹子无奈地耸耸肩：“因为美术课会专门垫一张纸防止蹭花画面啊。还是说你们的美术课都是逃课的？”
两人的脸色一变，果然是不良，美术课都逃。
“高一现在没有学到几何，用不上铅笔。高三的现在正在学的也是代数，更何况高三学姐忙着备考，没工夫去看男人。”苹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谴责她们的机会呢。“所以你们只能是高二了，高二又只有A班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对吧，仗助护卫队的大姐头。”
“一个高中班级里能有几个左撇子呢，想要找出来程子学姐叫什么简直太容易了。”
假的。苹子表面上是风轻云淡，好像找出来她叫什么名字就像人要吃饭鱼要喝水一样简单。实际上还是让鹰蛇爬到高二A班的教室里，找到唯一一个书本放在右边的桌子，翻了书上的名字才知道的。至于吕子的名字，那是因为那张桌子旁边只有一张桌子，这张桌子的主人叫做吕子。
所以苹子也在赌，赌这个教室里只有这两个不良一起坐在最后一排。当然，赌错了也可以威胁她们，只是没有现在这样有优势罢了。
“你——”大姐头还想追问，苹子却起身走到窗户前面：“你们再不走，他们就要回来了。”
实际上是不好解释自己是怎么推测出她们名字的。不能告诉她们自己有替身的事情，但是说自己能记住每个人名字也太假了。故弄玄虚蒙混过关才是最优解，背后的秘密让她们自己去猜吧。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算你赢了。”小跟班跺跺脚，捡起地上的棒球棍，留下一个白眼，跟着大姐头愤懑地离开了教室。
“别忘了你们答应了什么，下次可就不是这么一点信息了。”语气虽然强硬，苹子的眼中却是挡不住的疲惫。
企图让凉风吹散头脑中的思绪，苹子打开窗户，却只能看感到阳光的火热。苹子趴在窗台上，看着在操场上散步吃饭的同学，内心的疲倦没有丝毫消失。这次的事情算不上严重，一开始就猜到了她们只是想警告自己，并没有真的想用棒球棍跟自己打一架。但是这件事却引起了被欺凌的记忆，那是更恶心更令人作呕的经历。
所以吉良苹子不会同情任何欺凌者，他们值得被恶意相待。如果不惩罚罪人，正义将怎样维持？手掌伸向窗外，像是要把天上耀眼的阳光全数抓在手里。
“苹子——”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吓得苹子赶忙回头。
“……仗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平淡无奇的欺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