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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平淡无奇的春假 ...

  •   “……咳咳,总而言之,恭喜大家完成了初中三年的学习。在成为高中生前,请同学们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春假吧!”校长老爷子终于结束了他的演讲,不慌不忙地整理着厚厚的稿子。紧接着礼堂中响起少年少女们的欢呼声,声音远远大过音响里播放的交响乐。个子高的少年们跳起来,把台上的校长完全挡住。少年人对假期的期盼远远超过了分别时的不舍,这倒也好理解毕竟大家都住在杜王町,上了高中还是会聚在一起的嘛。

      “呐!苹苹,一起去逛街吧?”“走吧走吧,拉上由花子一起。”女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商量着毕业典礼后的活动。吉良苹子站起身,左肩挎上制服包。露出略带歉意的微笑:“抱歉啦,今天我要招待远方亲戚,就不去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好吧,拜拜啦!假期再约你出来!”“快点!炸猪排三明治要卖完了。苹苹再见!”“唉,你不是说要减肥吗!”“明天再说啦……”

      看着女生们拉着手跑向校门口,吉良苹子继续维持着标准的微笑,挥手示意再见。右手手腕上叶子形状的银手链随着动作左右晃动,看起来略有些大,中间坠着的蓝色宝石在礼堂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璀璨的灯光。

      如果不是叔叔要来的话,自己还是蛮想和同学们一起出去逛街的。毕竟这也是吉良苹子平淡无奇生活的一部分嘛。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试图重新提起精神。其实自己还是蛮期待他来的。趁着还有一些学生在礼堂中忙着和老师同学合照,门口不太拥挤,自己也加进了离开礼堂的人流中。

      校园里的樱花树正是花开的时候,粉色白色的花瓣飘飘落下,犹如少女的心事般摇摆不定。瞥了一眼樱海中羞红了脸的情侣,苹子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明的情绪。右手手链上的蓝宝石正对在太阳下,看得出宝石通透的质地,一定价值不菲。这是小学毕业时吉影叔送来的礼物,和自己的眼睛颜色一样,也和他的眼睛颜色一样。不知道这次他会带什么礼物呢?希望礼物不要又是手链手环,戴太多首饰就太显眼了。做一个平凡的人才是好的。

      刚刚走到校门口,学校钟塔发出“铛——”的声响。苹子惊讶地回头,时针和分针重合在一起指向钟表的最高处。糟了!已经十二点了。没想到一个毕业典礼会开到这么晚!他和父母在家里要等急了!不顾脚下中跟的制服鞋,也不顾裙子曾被自己悄悄改短,苹子用人生中最快的速度冲向电车站。虽说到家的路程走路也不远,但还是电车比较快!

      “嘭!”没有看清,像是撞到了什么,苹子在电车站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疼……幸亏电车还没有来。赶不上电车就太糟糕了。

      “喂!你这女人,走路不会看路吗!”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虹村形兆也撞了个踉跄。没有拉上拉链的包摔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 “疼死了,真是的。”

      糟糕了,看制服应该是高中的学长,像是被刀削国外一样的整齐发型,还有下面一缕不合时宜的辫子。自己不会是惹上不良了吧。“对不起前辈!”苹子赶快帮忙把摔出来的东西捡起来放回对方包里。唉?这是箭和弓,是弓道部的吗。还是说果然是不良所以随身携带这些武器?

      “混蛋!把东西给我!”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形兆看到箭要被女人捡起,一把夺过来。“你这家伙想干什么!极恶中队!”箭到手的同时,形兆放出极恶中队围起了苹子。可恶,是替身使者吗!

      也许是对方的力气过大,苹子感到伸向箭的左手一阵疼痛,然后箭就到了不良学长手中。没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看懂他脸上写满了愤怒,苹子赶紧站起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转身跑向刚刚入站的电车。踏上电车的瞬间电车门关闭。太好了,躲过一劫。要是还没开学就惹上不良学长,以后的高中生活就和平静无缘了。

      看着她朝极恶中队跑过去,接着冲向电车。切,这女人什么也看不见,那就不是替身使者了。虚惊一场,算她跑得快。形兆骂骂咧咧地将弓箭收进包里放好,让极恶中队撤回。没想到回头发现自己被一群观看“不良少年殴打少女”的吃瓜群众包围,不得已尴尬地大吼一声“滚开!看什么看!”,从人群让出的道路里走了出去。可恶,亿泰那小子跑到哪里了。要不是为了找他自己也不至于摊上这档子事。

      下了电车,很快走到了家门口。走进院子里,苹子先掏出镜子补了个口红。然后用手指顺了两下栗色的齐腰长发,在把刚刚因奔跑而歪了的三角巾正过来。一切完美!用标准的淑女步伐走到门前,用钥匙打开门。

      “哎呀,苹子你终于回来了。”母亲看见自己回来,像是故意用惊讶的口气说道,“让你吉影叔等了半天。”

      “您说笑了,今天苹子初中毕业,和朋友们多聊一会是应该的。”吉良吉影端坐在餐桌前,嘴角上扬成标准的弧度。如果仔细看也许能看见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感变化,换而言之是标准的应酬微笑。紫色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是精心打理过。

      吉良吉影长得确实好看,一个的微笑足以让少女激动半天。虽然多多少少有些血缘关系,但是自己除了眼睛颜色以外和他什么都不像,长相只算得上平平无奇。苹子愣在原地,感到耳朵微微有些发烫。幸好头发挡住了,不然被父母看见一定很尴尬。

      父亲拉开座位示意苹子:“坐下吃饭吧,等你好久了。”

      苹子乖巧地坐下,然后不安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餐具。实际上时不时瞟一眼吉影叔面前的手提袋。带着暗纹的黑色手提袋上系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带,加上袋子上大大的英文logo,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如果不是他算得上事业有成,有车有房,恐怕父母也不会以血缘为名有意结交他。

      像是看穿了少女的心思,吉良吉影站起身来将包装袋递给苹子,脸上依然是标准的微笑。“一转眼苹子已经初中毕业了,毕业快乐。”

      “我可以拆开吗!”苹子犹如天空般透亮的蓝色眼睛盯着吉良吉影。眼中写满的期待一时间令平日里冷静沉着的吉良吉影有点束手无措。

      “……当然。”

      父亲不满地敲了敲筷子“太没有礼貌了,苹子!”“有什么关系嘛,亲爱的。”母亲搭上父亲的手,“吉影虽然不是她亲叔叔,但是对她比亲叔叔还要好呢。”说完带着暗示的眼神看了丈夫一眼。

      没有在意父母的眼神交流,苹子激动地拆开包装盒,一枚银白的戒指立在中间。银色的橄榄叶缠绕一圈作为戒指,没有完全连接在一起,而是交错着留下一道窄窄的开口。戒指中间镶嵌着一颗与苹子眼睛一样的蓝色宝石。蓝色宝石被切割成钻石的形状,随着转动的角度不同,折射出不同的彩光。

      “因为不知道你手指的尺寸,所以买了可调节的款式。”吉良吉影的目光锁定在苹子拿起戒指的右手上。“苹子马上也是大孩子了,希望以后能一直带着这枚戒指,可别被其他男人抢走了。”

      “哎呀!这礼物太贵重了。还不赶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苹子将戒指戴在了左手中指处,有点大。用右手用力一捏,将戒指的开口调小一点,然后正好戴上。她举起手掌,灯光下的宝石折射出迷人光彩,点缀在亮丽的金属线条之间。

      看到苹子调节戒指的尺寸,吉良吉影的表情有些阴沉:“……你的手受伤了?”

      听到对方发问,苹子才从欣喜之中回过神。发现左手上确实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啊,回家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嗯,记得涂些药膏不要留疤。”吉良吉影的表情略微缓和一些,“这么好看的手留疤就可惜了。”

      听到夸奖,苹子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回答:“一点也不好看,太小了。看起来就像小孩子的手一样。”

      吉良吉影抿起嘴角,之前的微笑荡然无存,勉强用平静的声音回答:“没事,会长大的。”这句话像是客套,也像是在安慰。

      “哎呀,不小了。一会苹子你少吃点,不长个光长胖。”

      “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女儿。”

      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赶忙打圆场,“……快吃饭吧。”

      苹子低头吃饭,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家教,一粒一粒扒着碗里的饭粒。实际上在偷偷瞄侧边的吉良吉影。怎么感觉他好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他的外套内袋里是不是放了什么?苹子眯起眼睛想要看个仔细。肉色的,形状好像……是手!苹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差点把筷子丢到地上。眼睛似乎因为盯得时间过长而有些发痛。自己不禁眨了眨眼试图缓解一下疼痛。再睁开眼时,瞥向吉影叔的外套,却发现自己的角度根本看不见里面的口袋。刚刚的……是错觉吗?

      吃完饭送走了吉良吉影,苹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他曾经送给自己的所有礼物翻出来。刚刚上幼儿园时收到的猫咪手套,毛茸茸的;上小学时收到的机械手表;接着就是自己手腕上的手链和手指上的蓝色戒指。当然还有每一年都会收到的生日礼物,一般是各种各样的手链手环。小时候每年圣诞节的时候还会收到贺卡和护手霜手套一类的。后来12岁生日那天,在生日聚会上不好意思的暗示自己已经不再相信圣诞老人了。但是依然每年冬天都能收到手部护理的套装,价格还有越来越贵的趋势。

      “你要保护好自己的手。”苹子还记得小时候吉良吉影握住自己的手,他的眼里写满了自己看不明白的情感。“你的手很白嫩光滑,手指形状也很完美。可惜太小了,再纤长一些就好了。”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期待他的礼物的呢?想不起来了。苹子抱着枕头,有些害羞地把脸埋在被子里。而且虽然姓氏一样,他也不是自己的亲叔叔。算起来大概是父亲的堂弟,如果硬要说他大概是自己的从叔?只是因为他和他的父亲在工作上帮了自己家不少忙,他们家又很有钱才直接叫叔的。肮脏的大人……想到这里,她翻了个身。不管怎样,吉影叔确实对自己很好。虽然年龄相差比较大,但是他长得年轻,自己从小是把他当哥哥看待的。

      举起手掌,看着中指上闪闪发光的宝石,苹子露出了笑容。希望高中生活可以更加平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平淡无奇的春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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