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贼的大生意》旧城守夜人

14、第十四章

　　天刚亮，封家的上上下下都还没忙活起来，刘管家就到书房把吴饱饱带去衙门了。
　　吴饱饱心下还是有点感动的：“刘管家，封少爷是不是怕别人看见影响我的声誉，所以才让你早早送我去衙门，而不是衙役来家里拘我？”
　　刘管家也不知道今儿怎么就来了耿直劲儿，捻着胡须说道：“唔，那倒不是。少爷是觉得封家刚进京就有衙门的人上门，对封家口碑影响不好。毕竟商人嘛，除了送锦旗、送匾额，最好别有官府的人上门比较好。”
　　说完，刘管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吴饱饱一眼，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同情。
　　没事儿瞎捉摸什么啊，这下尴尬了吧！吴饱饱内心狂扇自己嘴巴。昨晚心理建设了一晚上，今早抽什么风，居然还指望封柳那货心软？安安心心的按照律法把牢饭吃够天数不好吗？为什么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知道是不是封柳早就和官老爷勾结好了，吴饱饱并没有被带上大堂审问一番，也没有见到所谓的供状，甚至连签字画押的步骤都省下了。
　　牢头见到刘管家，也没寒暄几句，十分敷衍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把吴饱饱带进去了。

　　走在牢中的过道里，吴饱饱看见两边关着的犯人，不是蓬头垢面、精神萎靡，就是神情凶狠，状若癫狂。
　　不知怎么的，吴饱饱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一句话，于是举起双手中气十足的吼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牢头被这冷不丁的一嗓子，吓得脚下一个踉跄，两边的犯人则频频叫好。
　　好容易走到了空房间，牢头把吴饱饱往里面一让，利索的落锁走人，多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神经。
　　吴饱饱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牢房。
　　墙边干燥整齐的茅草铺了厚厚一层，便桶是旧的，倒也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气味儿。没有老鼠、没有蟑螂。抛开这里没什么自由不讲，单说居住条件，倒是比家里还舒适几分。
　　正想着，就听牢门外“当啷一声”，牢饭到了。
　　两个馒头，一份青菜，一碗汤。
　　这顿牢饭，吴饱饱吃的津津有味，甚至有点狼吞虎咽。
　　她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心里想：“早知道坐牢是这般光景，早就想办法进来了，也不至于受苦受难许多年。”

　　牢里，吴饱饱胃口大开能吃能睡，牢外，刘管家无奈摇头赶回封府。
　　刘管家是真的很无奈。昨儿半夜，少爷把他从美梦里叫醒，罗里吧嗦交代了一堆。说的话单拿出哪一句，他都懂，但是放在一起，他就有点懵。
　　少爷当时气鼓鼓的要惩治小贼，绝不姑息，又哼哼唧唧、支支吾吾的塞了银子说上下打点，别让吴饱饱在牢里被老鼠啃了指甲，被牢头占了便宜。
　　除此之外，少爷还特意修书一封，让连夜送到管事的手里，不走堂审，只说是家里婢女不听话，送进去吓唬几天。
　　算了，想这些干啥，反正少爷的脑回路清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在这些年重要决策上还没出过错，平时小打小闹不着调也就忍了吧。

　　刘管家急匆匆赶回去向封柳复命，还没进屋，就听见汪雨雁那骂街般的大嗓门。
　　“什么贼？谁是贼？少爷你清醒一点！是我求着吴饱饱给想办法把铭佩偷回来的！”
　　刘管家站在门口，探头看去，就见汪雨雁急的脸都红了，态度十分恶劣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封柳鼻子。
　　什么情况？少爷那可是整个封家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嘴甜、大方、人还帅，几句话不说的姑娘小脸通红、小碎步跑开不算完。这种气红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封柳脸色十分难看，一言不发。
　　“你知不知道饱饱昨天累的就剩下半条命，但为了给你找铭佩，陪着我一个一个量咱们封家大院所有女人的脚底板？”汪雨雁想不通，和她一起冥思苦想去抓贼的姑娘，怎么一夜之间就被送进牢里了。
　　昨天半夜她好像看到吴饱饱出门，说是去茅厕来着？
　　去个茅厕就一去不复返了。
　　难为她问遍了封家上下，最后直问到少爷这里，才知道事情全乱了套了。
　　刘管家站在门口听了个大概，觉得自己还是别进去触霉头比较好。这么想着，于是也这么做了，蹑手蹑脚着后退转身。
　　眼看就成功的走出封柳的视线范围，就听身后封柳叫了一声：“老刘，你站一下。”
　　刘管家心情很沉重，但凡少爷亲切的叫他老刘，那一定是有相当麻烦的事情要他去做。
　　认命的停住脚，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刘管家一步一抗拒的走回去，垂着手，等少爷交待。
　　封柳用大拇指的指甲背刮擦着眉心，十分艰难的开口道：“咳，老刘你还得再跑一趟，去那个啥里把吴饱饱接出来。”
　　不是，凭啥啊！送人进牢房的坏人他做了，接人出牢房的损人他也要做？少爷求求你做个人吧！
　　刘管家一脸牙疼的嘬着牙花子：“少爷，这事儿，不太好弄啊……”
　　“让你接人，又不是让你杀人，有什么不好弄的！”封柳一瞪眼说道。心虚归心虚，少东家的威严该有还得有。
　　“成，少爷，那我去了。”刘管家慷慨就义一样，昂首挺胸转身就走。
　　“去你的吧！”封柳大手一挥。
　　“我只管去，人带不带得回来我可不好说。”刘管家一边走一边先把后路留好。
　　封柳呵呵一笑，只听过不愿意坐牢的，没听过不愿意出来的，这刘管家怕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然而，事实证明，封柳确实是年轻人，太天真，刘管家的担心是十分有必要的。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刘管家陪着不要钱一样的笑脸，站在老门口接人的时候，吴饱饱抬起头甜甜一笑：“谢谢您把我送进来，这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每天管三顿饱饭。我呀，准备常住，不出去啦~”

作者有话说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