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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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个人的相亲相爱中，过年的氛围悄悄的日渐浓郁，明天就是除夕，新的一年要正式开始啦。
晚上伯父和大家说了明天的安排，大清早一家人先去县上祭拜薛舒尘的父亲母亲，然后去老房子（爷爷奶奶家）贴对联，做完这些返回市里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薛舒尘看着书桌上的相片，上面的爸爸和妈妈都还在，那是舒灵五岁的时候拍的，爸爸身穿警服搂着一脸幸福的妈妈，自己和妹妹坐在毯子上望着镜头笑得开心。也是这一年，爸爸执行任务时被歹人一枪毙命，为了防止家里被犯罪团伙顶上，连葬礼也没有办，自己和妹妹只见到了被紧封的骨灰坛和旁边染着血迹的警服。想到这里，薛舒尘的眼中含满泪水，缩成一团蹲靠在桌子上，再次抬头时，泪水已经不受控制肆意流淌，薛舒尘无声的哭着，无论表面上看起来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正在薛舒尘泪流满面不能自己的时候，脚边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薛舒尘回神看到上面跳动的名字，明明想挂断，然而拿起手机的时候却不受控制的按下了接听。纪言有点低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薛舒尘的眼泪流的更加肆虐。
喊了几遍薛舒尘的名字没有等到回应，纪言也安静了，但是俩人谁都没有挂断电话，薛舒尘捂着嘴巴无声的哭泣，纪言撑在桌台上听着那边不规律的呼吸声。就这样静默了十多分钟，薛舒尘带着浓厚的鼻音“嗯”了一声，纪言叹了口气，“薛舒尘，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看父母，别让他们担心，晚安”，说完挂断了电话。听到纪言的话，薛舒尘看着这张全家福擦干泪水，缓和好情绪，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薛舒尘把开关开到最大，感受着热水从头浇下滑过身体再溅到脚下的瞬间放松，仰起头抹着脸上的水，闭上眼睛听着水声。
第二天天刚亮，一家人吃过早餐出发去县上，那个薛舒尘生活了十多年的小县城，那个埋葬着父母的小山丘。
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这个县上，伯父先开车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捧菊花，薛舒尘和薛舒灵挑了一小束妈妈最爱的粉色风信子，做完这些，伯父才开车往那条充斥着压抑的路上驶去。如果那里不是郊区墓园的话，应该有很多人会喜欢的吧，宽敞的马路，路边一排排的柏树身姿挺拔，就连天空也比其他地方更加湛蓝。
十多分钟到达墓园，伯父熄了火打开车门，一家五口人陆续下车。
大家一起扫墓献花后，伯父和伯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对照片上两人的思念，对两兄妹近况的描述。薛樊对着照片上一脸幸福的伯父和伯母鞠躬上香，说了会话，跟着爸妈先回了车里，把空间留给兄妹俩。
大伯一家走后，薛舒尘和薛舒灵把一束粉色的风信子放在墓碑前，跪下来磕了头。薛舒灵已经控制不住哭了起来，薛舒尘看着爸妈的黑白照片说着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自己最近生活多么开心，舒灵的变化多么好，伯父一家多么照顾两人，让他们不用担心。薛舒尘一直用很平淡的语气说着自己和妹妹，仿佛讲故事一样。
离开前，薛舒尘和妹妹又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才慢慢往停在外面的白色轿车走去。
祭拜完父母，大家去给乡下老房贴对联。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充满泥土芬芳的老家，冬天露天的地里空荡荡的，大棚里隐约可以看到绿色的植物。
穿过几条巷道就到了以前爷爷奶奶住过的地方，记忆里笨重的木头大门被推开时依旧发出沉重的声音，院子里的花还在，爬山虎也牢牢围在葡萄架上，除了逝去的老人，这里的一花一木都没有变化。
伯父伯母负责打扫庭院，兄弟俩负责张贴对联，舒灵拿着舀水的勺子往花园里泼水。
做完这些，一家人返回市区。比起来时，回去的时候大家的心情才放松了一点，一路上陌生的风景很吸引舒灵，伯父伯母给舒灵讲述着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回到家里，伯父伯母开始准备年夜饭，询问过孩子们后决定包饺子，有舒尘和舒灵喜欢的三鲜饺子，也有薛樊喜欢的韭菜馅和芹菜肉，很丰盛。薛舒灵跟着哥哥们身后转来转去，薛樊和薛舒尘贴对联贴窗花挂灯笼，忙得不亦乐乎。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饺子。吃完饭，伯母给三个宝贝发了红包，叮嘱他们放炮时要小心，就回到客厅和伯父一起看春晚。三个孩子穿的厚厚的围在院子里放烟花，舒灵有点怕声音很响的炮，远远捂着耳朵蹲在远处，直到哥哥点了好多根仙女棒呼叫她，舒灵才小跑过去拿在手里学哥哥甩。
薛舒尘看着笑得开心的妹妹，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刻的欢乐，也拍下了旁边刚点完花炮往旁边蹿的表哥，最后对着自己随意一按，三个人的欢乐就这样永远留在相册里，时不时还可以拿出来笑笑慌张逃窜的薛樊，找一找乐子。
放完一大袋的炮，三个人被伯母叫进屋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晚。薛舒尘对春晚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家里温馨的气氛感染着他，不自觉想和大家在一起。九点多的时候，伯父拿出自己的好酒喝起来，伯母和兄弟俩也满上了红酒，只有年纪还小的舒灵端着橙汁喝的开心。果然，过年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才有感觉。
迟一点的时候，伯父伯母先上楼休息去了，舒灵和舒尘抱着零食认真看着春晚，毕竟赵本山老师的小品还是很有意思的。薛樊正在和朋友五排排位，战况十分紧张。
到十一点的时候，舒灵终于坚持不住靠着抱枕睡了过去。薛舒尘注意到妹妹已经睡着了，关小电视声音，轻轻抱她回房间，掖好被角，薛舒尘起身在妹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了声“舒灵，新年快乐”，就拉好窗帘关上门出去了。
楼下的表哥还在开黑中，薛舒尘喊了一声说自己出去一会，薛樊才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对他说了句“早点回来”就又回到游戏中了。
薛舒尘在玄关处穿好棉衣，围上围巾出了门。走在街上，薛舒尘闻到围巾上的薄荷香，纪言换回来之后薛舒尘一直戴着另一条深灰色的围巾，这条一直在家放着，今天带出来才闻到熟悉的薄荷香。
薛舒尘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纠结着要不要给纪言学长发个祝福短信什么的，毕竟他昨晚才安慰了自己不是吗。正在薛舒尘停下脚编辑短信的时候，纪言的名字在手机上跳动起来。
薛舒尘接上电话，纪言清亮的声音传过来：“小学弟，在干什么呢？”
“在外边透风”，听着纪言那边有点闹的声音，“学长你是在看电视吗？”
“嗯，在家里，电视开着”，说完纪言往楼上走去。薛舒尘听着电话里的杂音越来越小，想着学长应该是到别处去了。薛舒尘正想说点什么，外边响起了烟花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映在夜幕上，煞是美丽。
等着烟花的声音小了一点，薛舒尘捂住耳朵贴着手机说：“纪言学长，新年快乐哦，新的一年也要继续加油啊”。
纪言听到少年的祝福，笑了起来。
虽然薛舒尘不知道纪言为什么这么开心，算了，随他去吧，薛舒尘看着天空中五彩斑斓的烟火，也跟着笑了起来。
下一波烟花接上了，薛舒尘耳边全是烟花放开的声音，盖住了学长的笑声。
薛舒尘往安静一点的巷道走去。
纪言的耳边也是电话那头传来的烟花声。纪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美丽烟花，倒计时数了十秒，对那边的人说：“新年快乐，薛舒尘。любимыймой, желаюВам всяческихуспеховвэтом году.（我的爱人，希望你今年万事顺遂。）”
薛舒尘这次智商很在线，“学长，你能说我听得懂的话吗？”
纪言笑了一会说：“祝你新年快乐的意思，用俄语说了一遍而已。”
现在还不是挑明这段感情的时候，你也还没有喜欢上我，抱歉啦用这种方式对你撒谎。
“我说学长啊，我知道你十分的优秀，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种小学渣，小学就开始学的英语都还学得颠三倒四，更别说他国语言了。为了我们以后可以和平相处，请学长大人用咋们博大精深的汉语OK？”
纪言笑了一下，转到其他话题。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直到薛舒尘回到家，两人才挂断。
好多年后，又是除夕夜，薛舒尘撒娇想听纪言用俄语对自己说新年快乐，纪言说完后薛舒尘表示很怀疑，虽然自己并不懂俄语，可是很多年前他说的那一句并没有这么短啊。于是，这个被压了好多年的小秘密才被薛舒尘发现。他表示纪言就是个披着兔子皮的大尾巴狼，借着自己听不懂就这样欺骗他，虽然是告白，但还是不可原谅！
打完电话没一会儿，纪言就给薛舒尘发了微信，是自己刚冲完澡的湿发照片，灯光有点昏暗，纪言的表情不是很明显，不过意外显得有点诱人。
薛舒尘打开照片看到学长的照片，啧啧感叹了两声，什么嘛，□□？？想了一下，薛舒尘坏笑着发过去：学长，□□哦，只发脸可不行，至少也得来个上半身吧。后边是一个贱兮兮的表情。
很快纪言回了消息，是一张穿着黑色浴袍的半身照，露出一段漂亮的锁骨。接着是一句话：“学弟可还满意？”
薛舒尘包了一个十块的红包发了过去：美人儿真漂亮，赏！
纪言领了红包，发了一个抛媚眼的表情。
躺在床上的薛舒尘看着屏幕上的两张照片，不自觉点了保存到手机。
纪言又发了消息过来：秉着有来有往的规则，学弟是不是也应该发张照片让学长看看？
薛舒尘看着对方调皮的语句，想象了一下纪言的语气，笑着打开相册翻自己照片。看到今晚拿着仙女棒拍的照片点了发送。
纪言点开照片，屏幕上的人笑得一脸开心，是向上排的，还能看见手里的仙女棒。纪言看了一会，点了保存，然后学着薛舒尘包了一个一百的大红包过去，美其名曰赏赐。
薛舒尘点开发现是一个大红包，笑弯了眼，快速回复消息：哇哦，学长出血了哦，那学弟我就不客气的收下咯。
两个人又胡扯了一会，薛舒尘躺在舒服的床上聊着聊着睡着了。纪言半天听不到回话，等了一会听到薛舒尘平缓的呼吸声，笑着挂了电话。
晚安，我的小少年。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