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10章 ...
-
循着山路,July的步伐迈得很轻,却丝毫不显拖沓,直到视野里出现那座如今早已熟悉的,华丽张扬却又恰到好处透出古雅厚积感的庄园。
Voldemort庄园。有时候July会觉得Voldemort的品味真的很好,即使喜欢那些华丽的东西,却总是能独到地挖掘出其中的经典和隽永,让整座庄园显得非常大气。
在那大门前稍作停顿,视线流转间,搂着那个大难不死的孩子的手不禁微微收缩。视线在大门右侧稍一停留便收回了,一路穿过繁华的庭院,那些苍翠的绿和绚烂的花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
随着她身影的消失,大门处再次恢复了一片冷清,只有右侧那块浊色的青石依旧挺立,上面雕刻着的是属于Voldemort飞扬肆意的字体,在清晨的光亮中反射出淡淡的光影,交错出一种错乱的流年。
相比于外面,July的房间其实非常简单利落。家养小精灵恭敬地打开房门,随着她身影隐入房间,门再次被缓缓关上。随着几个家养小精灵整齐地退离,整座古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人气,连空气中的寒意都有些吓人的涩然。
将那个孩子安置在床上,July就进入了洗浴间。她的身上还残留着霜露,透出点点的冷。热水是早已准备好的,恰到好处的温度,可惜她从来不懂得欣赏。在她看来,即使是冰寒彻骨的海水,对于她都没有影响。
洗完澡,习惯性地给自己煮一杯冷却咖啡。这次果然选择了柠檬咖啡,简洁得让人放松,只是引导味道的酒精却选择了酒度颇高的白兰地,甘冽却口感柔和,足够麻痹,却不至于刺激她的味觉神经。
看了眼床上的婴儿,冷淡的眉眼蹙了蹙。她其实不擅长照顾人,更不知道如何去照顾一个婴儿。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的,她甚至连和人相处都显得笨拙了些。而孤儿院里,对待孩子的照顾都显得一场粗糙。
可是她并不寄希望于家养小精灵,因为再过不久,她就会离开这座庄园,她不希望到时候她显得手忙脚乱。
她的对面有一面很大的镜子,镜子里的女子陷在藤椅里,左手捧着白色的瓷杯,姿态优雅地喝着咖啡。镜子很好的将房间的一面也倒影上去,单薄的她落在上面,显得格外孤寂。
唇角上扬一个弧度,她起身走近。红发,红眼,精致的脸,苍白的肌肤,以及怎么样也无法再胖一些的身体。她的很长的,红色的头发因为刚洗过的原因还滴着水,在周围氤氲出一些水汽。
她伸出空余的右手,轻轻地抚在镜子上倒影的,自己的鲜红的眼睛旁边。她忘记什么时候Voldemort的眼睛开始变成红色的了,可是和她的,一点也不像。
想着Voldemort此刻的境况,她的手缓缓放下。似乎应该做点什么,毕竟书里看到的,因为太久的压抑而变得尖锐的Vodemort,那样慌乱的,不完整的灵魂,会让她觉得苍凉。
而傲罗的事情,她并不着急。她只需要慢慢地布线,等待猎物。其中死去的一些食死徒,她其实并不在意,或者这从来都不是她在意的东西。
镜子里的女子,火红的眼睛透出一些决意,莹莹的透出莫测的光亮。施了咒让手里的瓷杯回到桌上,她转身看向那小小的,被包裹着的婴儿。
她放轻脚步走到那个孩子旁边。此刻他还在酣睡,他乖巧得还没让她觉得烦恼。他本来应该被送到他的姨父一家人身边的。或许她本来就冷漠,July一直觉得Dursley一家已经仁至义尽。
在孤儿院里碰见了太多被抛弃的孩子,那些身体残疾的婴儿,甚至连孤儿院都不会收留。最亲近的父母尚且如此,又如何能要求那么惧怕魔法存在的一家人去对这个孩子好。
Dursley家和这个时代的普通人一样,有些自私,有些怯懦。可是没有送走Harry,已经无法指责了,尽管对待的方式太过明显的苛刻。也许有时候Dumbledore的乐观也是对的。他一直坚持相信Dursley一家对Harry的善意,虽然不尽然,但是也许连Petunia也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姐姐,是怀着怎样的爱的。
因为有时候过于深重的牵扯在不知不觉间渗入灵魂,想要根除是多么的无望。童年里如此亲近的姐姐,又如何能简单割断那份眷恋。只是她以为,欺骗了自己,她不在意而已。
July就那样看着这个孩子,却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她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对这个孩子做些什么。
仿佛感觉到什么,小Harry睁开了眼睛。他碧绿色的眼睛很漂亮,琉璃般闪耀着美丽的色彩。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嘴唇蠕动着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他小小的手臂动了动,想要挣脱衣服的束缚伸出去,看起来只有一小截的长度看起来太过柔弱。
她轻轻俯下身去看他,红色的还半湿着的头发垂落在脸庞的两侧,它们的长度足够蔓延到了床上。她看到小Harry像是看到什么玩具一样,伸出手抓住她的头发,轻轻拉扯。手里握住东西仿佛让婴儿的小Harry获得了一些安全感,他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
他一下一下地扯着July的长发,可是他的力气真的好小,完全没有造成任何疼痛的感觉。尽管如此,他还是乐此不疲,吸了吸鼻子,有些开心的继续拨弄着。他的嘴唇红红的,开开合合的,似乎尝试着说些什么。可是他还不会说话,他只是发出细微的声响。
小孩子总是喜欢色彩明艳的东西,所以会格外喜欢盯着鲜艳的东西看。或许是因为她鲜艳的发丝,小Harry显得特别喜欢她,时不时盯着她定定地一直看。
这对于July来说是很陌生的体验。她很少和人靠的这么近,更不会有人对她做这样的动作。她的表情始终冷淡,可是心里缓缓的,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为自己产生的,女性所特有的母性而感到失笑。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轻轻地伸出手,可是接近了才发现不知道做什么。
她慢慢地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戳了戳孩子的脸。那样软软的小孩子的感觉,脆弱的生命她并不少见,可是这样属于小婴儿的,柔软的生命,却没有体验过要长久地在一起生活的感觉。
小Harry却仿佛完全不受她的影响般,兀自玩着她的头发。他的手很小,还有些皱皱的,只能包裹住她一缕发丝。他的脸上带着无忧的笑容,碧绿的眼睛里流光溢彩,倒影着她的影子。她可以看到自己依然冷清得没有表情的眉眼,清晰得不可思议。
July想着以后剧情的发展,也许,Harry和Voldemort的联系不该切断。她抚上左手的美丽繁复的纹身般的东西,那是Voldemort的一片灵魂碎片留下的痕迹。
那片本该进入Harry体内的灵魂碎片。
在Harry的身体里保存一片灵魂碎片也许是更好的选择,毕竟历史的轨迹偏离太多,反而让她觉得难以控制。她一直拥有一个魂器的,它之前在那个海边的山洞里被保存着的。
她知道遵照剧情,它应该落入了Umbridge的手里。可是July拿走了它。她站起身,摩挲着手里的挂坠盒,感受到它粗糙的纹理,微微硌痛人的触感。
那些清晨的,透明的光晕照在上面,让它闪烁出金属的,刺目的投影。她闭了眼,想起自己鬼使神差地拿走它的经历,微笑了下。半开的窗户吹进来一些凉风,她的头发如丝绸般飘荡着,闪出充满质感的光泽。
July举起魔杖,挂坠盒轻轻地悬浮起来,魔杖轻轻碰触就发出蓝紫色的,漂亮的光,像绚丽的火焰。仔细回忆着具体的过程,手上的动作实际上却显得游刃有余,优雅淡定。
挂坠盒里渐渐地流淌出一种深蓝的,如流水般美丽的光。她的魔杖发出的,纯澈的蓝紫色和深蓝对应,碰触,仿佛要溅出一些复杂的情绪。凉冽慢慢蔓延了一室,缓缓侵入她的皮肤。
晨光洒进来,室内流淌着光芒所带来的亮眼感觉。可是那样金色的光芒无法给房间里添上切实的温度,任由寒凉包裹在周围,像是黑暗的,浓稠的束缚般让人压抑。
那些深蓝色的光在她魔杖的引导下,缓缓地从Harry额头注入。那里还残留着Voldemort的魔法,它们很容易就融合在了一起。达到了完美的地步。
July闭上眼,举起的手也缓缓地放下了。那些光落在她的脸上,纯粹,淡然,还有些,类似于和煦温暖特质的假象。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下一下,声音在房间里扩散。猜到是Lucius,她转身走到藤椅前坐下。
Lucius在进来的刹那瞥了眼床上那个幼小的婴儿,向来冰冷的目光淡灰色双眼透出几分思量,然后到她面前时以是忠诚的,没有一丝一毫对主人的揣度的模样。
他向来是一个聪明的人,善于把握一切。即使表现着忠诚,他骨子里的骄傲也将他衬托的不显卑微。太过向往权势的人,依附着更加强大的人,不断地壮大自己。
很聪明的做法。
July的一只手还放在桌子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向来淡漠的外表因此像是多了几分随意,却不减威压。她知道在这个人面前,她必须要有足够的威慑力,因为他不仅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贪婪无比的人。
“伟大的主人。”他姿态优雅地匍匐在她的脚下,“已经在到处布满了贪吃后的痕迹,相信您期待的出击马上就会出现。”
July唇角上扬了几分,微笑。她的声音冷淡:“还不够,不送上足够的甜品,怎么刺激他们的贪欲。”是的,贪欲。不牺牲足够多的食死徒让魔法部和傲罗放松戒备,如何进行一次全员出动,进行她一网打尽的计划。
“贪欲?”Lucius低声说着,然后恭敬地询问,“那这次,还要纵容那些可笑白痴的傲罗吗?”
“呐,Lucius。”她顿了一下,“含着太多失败因素的计划也就没有了意义。我喜欢一击必杀。”或者说她向来怠惰,不喜欢太过麻烦。要得到充沛的报酬,付出相应的代价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这些被当作代价付出的食死徒,恐怕没有谁真正在意。Lucius最擅长的,不就是利用着别人,来成全自己的欲望。
她想人类的贪欲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东西。不管是对权利,地位,荣誉抑或着情感,人类总是为了追求这些东西而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这些本来就是正常的,却还要划分等级。
有些追求被成为高尚,有些则是贪婪。是因为手段不一样吗?可是即使手段相同,追求名誉就比权势来的高贵。这些可笑的坚持对于她来说早就没有任何意义。
不是因为她现在所处的地位,不是因为对现状的屈服,而是早在前世,早在更久更久以前,她就是这样的人。在意的东西太少,也可以轻易地割舍。自私是人类的共性,只是她不喜欢太过单薄的同情心而已。
所以,今晚会有许多被选择牺牲的食死徒死去。他们将被用来满足魔法部的胃口,让他们以为自己的行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可是Azkaban本来就在Voldemort的控制之中,那些被投入Azkaban的人,都不会有事。
把Azkaban当作庇护的他们,是多么可笑的行为。同样总指挥傲罗的Barty Crouch,他的儿子是主动愿意里应外合的。
接下来将是一场华丽的,死亡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