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故事》死之商人

1、全一章

　　我来说个故事，关于壬生一族的故事。

　　我和他是朋友，这种关系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久到自己何时和他成为好友都已忘却。

　　壬生一族的生命是无限的。

　　那个时候，我们周围的人已经开始互相厮杀，然后造出战斗傀儡，帮着厮杀。

　　被称为壬生一族“战神”的他却在一旁冷冷看着，既不参与，也不阻止。

　　我问他，你想要什么。
　　“喝酒，等死。”
　　他说完，猛灌了一口烧酒。
　　“你的人生真无聊。”
　　我说。

　　突然酒馆的纸帘门被人撞碎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落在我们附近，看他的眼睛，应该是真·壬生一族，而不是战斗傀儡。门外随即又冲进来几个家伙，见到他后，便畏惧地转身离开了。

　　“红王”的弟弟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你觉得谁更无聊。”
　　他指了指那个已经死掉的真·壬生一族，转身离开了。

　　我叹气。
　　我也不喜欢，不过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就像他说的，等死吧。

　　不过最近找我制作战斗人偶的家伙越来越多了，甚至连红王都来问我，有没有办法制造出拥有他的血的最独特的战斗人偶。
　　真他妈烦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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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都是壬生的异类，他喜欢喝酒，我喜欢造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壬生一族是个很无聊的种族。
　　因为拥有世上的一切，久而久之，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最后，只剩下等死，或让别人死。

　　一开始，因为无聊，我只想造个和自己相似的东西来陪自己说话解闷。
　　所以我造出了第一个“战斗傀儡”。
　　那时，还不叫战斗傀儡，因为“它”本来就不是用于战斗的。虽然模样挺丑的，但我却很开心，我甚至还给他取了个名字，然后把大家都叫来参观我的杰作。

　　不久之后，周围的人开始源源不断的要求我做出这种会思考的人偶。
　　用来杀人。

　　我做的人偶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聪明，到后来，我甚至造出了红眼睛的人偶。
　　和我们一样的红色瞳孔。
　　但我再也不给他们取名字了。

　　除了第一个人偶，我将他们全送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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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王离开后，他现身，冷笑着继续灌酒。
　　“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造了。”
　　“我以为只有那家伙的脑袋被门夹过了，想不到你也跟着花痴。那种东西要是造出来，壬生一族铁定完蛋。”
　　“就算你是他弟弟，说出这种话，他照样可以要你的命。”
　　“他老早就想要我的命了，你觉得这里会有亲情这种东西吗？”
　　我再次无语回答。

　　“若不是本大爷强得他根本对付不了，你早跑来给本大爷收尸了。”
　　他拎起酒瓶，起身。
　　“他们的事我也没兴趣管，本大爷叫你做的事你别忘了就行。”

　　“喂，我凭什么要替你弄那种东西啊！”
　　“废话，你是本大爷的仆人，当然要替本大爷做事。”

　　这家伙，干脆被红王砍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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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后，那东西我做出来了。
　　从来没有人需要这种东西，所以我也是第一次制造。

　　“只能保持3个月，真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
　　“听说那里的烟酒味道比较不同，所以想去试试。”
　　他说完，喝下我配的药水，眼睛和头发都变成了黑色。
　　和那些壬生之地外的人类一般模样。

　　“三个月别忘了，三个月后你要是不回来，等眼睛恢复原样，你就等着那些人类尖叫着把你赶出来吧。”
　　“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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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他回来了。
　　我发现他有些变了。

　　怎么说呢，那种等死的绝望和空洞感消失了。
　　“你看来过得不错。”
　　“嗯。”
　　他似乎不愿多说自己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喂，再帮本大爷做件事。”
　　“你还要那种药？”
　　这小子不会吃上瘾了吧。
　　“不是，你能不能配种药，让我永远变成那些人类。”

　　“晃荡”，手中的试管因我失手而掉落在地，碎了一地。
　　“你刚才说什么？”
　　“你聋了吗，我叫你配种药让我彻底变成普通人。”他不耐烦地望着我。
　　“你在开玩笑吧。”
　　这是我出生至今听到的最幽默的笑话，真他妈太搞笑了，居然有人不想做壬生一族想做人！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他神色很平静。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我想娶她做老婆，陪她一起老去死亡。”

　　“你他妈疯了。”
　　我大叫，别说没有这种药，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他。
　　无聊也要有个限度。

　　他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我的屋子。
　　第二天他就离开了壬生之地。

　　我知道他去了哪里，随他去，等那个女人死了他就会回来。

　　在此期间，壬生一族的厮杀越发惨烈起来。
　　几个月后，我造出了独一无二的战斗人偶，拥有红王之血的生命——壬生京一郎。
　　“真红骑士，你觉得这个称号怎么样？”红王问我，随即笑起来。
　　“他将永远忠于我们一族，用他的全部生命来保护我们一族。”

　　我一直沉默着。
　　不久后，我被晋封为太四老之首。

　　另外还出了一件事，我制造的第一个人偶生病了。
　　我试了许多方法，都治不好他。
　　可能是天生制造出来的时候，就存在着缺陷吧，只不过现在才显现出来。

　　他死的时候很平静，就像雪花一样飞散……消失……
　　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
　　仿佛死去的不只是他，连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可笑啊，我居然在有生之年，也尝到了死亡的悲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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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喝下了药，来到他住的世界。
　　我看见他在田边喝酒，接着跑来一个女人，冲他叫嚷着。
　　很普通的女人，一点都不如壬生一族的女子。

　　我看着曾经被称为“战神”的他被那个女人夺去酒瓶，也不去抢，拿出怀里的烟嘴，悠然地吸上一口。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不是嘲讽，不是漠然，那笑容淡淡的却意外的温暖。

　　他回头，看见了我。

　　夜里，我和他并排坐在屋前喝酒赏月。
　　“如果她死了，你准备怎么办。”
　　“四处走走，找人证明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强，再喝遍天下的美酒吧。”
　　“不等死了？”
　　“本大爷暂时没那个兴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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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壬生后，我开始研制那种药。
　　几年后，我将成品交到他手中。
　　“红王最近一直派人在监视我，所以我只做了这一颗，而且能不能成功，我也不得而知……”
　　他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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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他带着一个孩子，很像他，也是红眼。
　　“我和她过得很幸福，这是我第三个孩子。那个药吃了以后我完全变成了普通人，可惜一身无名神风流的武功也废掉了。我和她生的前两个孩子都很正常，黑发黑眼，长得像她。唯独这个，却是红眼。”

　　“可能是隐性遗传吧，这种变异也是会有的。”
　　“所以我把他带到这里，因为那个世界容不下他。”
　　“你……”

　　“别忘了这孩子也有红王的血统，其实你说得对，虽然我嘴巴上很硬，但我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放下壬生一族。所以我想留下最后的希望。壬生的希望。”
　　一个有着人类血统的真壬生一族男孩吗？也许他真的会成为我们的希望也说不定。

　　“你叫什么？”
　　“……”
　　小鬼不理我。
　　“哈，你还挺狂的嘛，干脆就叫你狂好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