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秘力量许愿》圣露西亚

36、036

　　在由花子搬出去没多久，乔瑟夫乔斯达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给由花子打来了电话，先是吼了一通由花子拐走了保镖，私自出去没有保护很不安全之后，确认道：“你是反悔了吗？之前说要一起去找黄金箭，我还等着你身体好了过来一趟……”
　　由花子打断道：“你可能有点误解，老头子，”忽略掉乔瑟夫乔斯达的大呼小叫，她掏掏耳朵，“我当然会参与寻找黄金箭，但我不去现场，可以作为‘场外指导’。”
　　乔瑟夫乔斯达仍有疑虑，说实话他对间桥由花子的感觉比较复杂，一方面她还是个孩子，身边又发生了这样的惨事，另一方面，他不可抑制地忌惮着她的能力，她之前仅仅是扫清自己家门口的垃圾，并没有无限制地实验自己的能力，也显得对此没有兴趣，而现在她大受刺激，之前套在她身上的缰绳早被人剪断，如果她有任何的不好的念头，随之而来的将会是——灾难！
　　乔瑟夫乔斯达自认为他没有能力去摆平。
　　她需要一个缰绳……
　　没等乔瑟夫乔斯达想出什么对策来，由花子告知了他一个信息：在意大利某地，近半年来的凶杀案和失踪案呈现井喷式增长，当地黑手党盛行，警方有心无力，基本所有的案件最终都是稀里糊涂地归结到黑手党火拼，身在其中，实在很难察觉到异常的地方。
　　但从全世界的数据整合分析上来看，仅仅只有少数地方呈现如此反常的数据。
　　也就是说，在那里，很有可能是某个势力在用黄金箭大批量地制造替身使者。
　　这都是L提供的数据，他作为世界第一侦探，能量比预想中还要大的多。
　　除了意大利之外，在霓虹某地也出现了相同的数据，只是规模要小得多，这个就委托给当地警方来处理，此外，乔瑟夫乔斯达也支援了一个替身使者，他的外孙空条承太郎。
　　由花子没有出面，她也不打算出面，她只是静等着他们传来消息。
　　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按着她的想法进行，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此生就像这样，在黑暗中渡过了，她将不会有朋友，亲人，爱人，和孩子。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路，她将用自己的能力，通过L去把这世界上所有的替身使者纳入监管之下。
　　她也为L选择了一条路，那个代理人渡似乎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乔瑟夫乔斯达似乎也因为她的作为而有些怀疑，但都没关系。
　　这天晚上，由花子久违地带着愉悦的心情入睡，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摇晃让她惊醒了，外面似乎有火光，房间肉眼可见地倾斜了，所有的家具都滑向另一个方向。
　　“保镖！”
　　由花子吼着，她爬到窗前，往下看，地面离的很近，好像她住在三楼或四楼，但这公寓在12楼，外面已经没有地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黑泥？那黑泥仿佛生物，蠕动着，吞食着一切，下面的楼层已经被蚕食，肉眼可见的范围内都是黑泥。
　　“保镖！”
　　由花子又喊了一声，她知道为什么保镖没过来了，她的房门鼓起一个弧度，很快不堪重负地破裂开来，黑泥汹涌而进，眨眼间就盖住了她。
　　……
　　这是间桥家。
　　她的家。
　　由花子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门口挂着的一条围巾，这是莲见琢马的小围巾，是类似深色木头的温暖颜色，摸着毛茸茸的。
　　她听见滋啦滋啦的声音，下意识地，她知道这是母亲在煎香肠，她喜欢章鱼小香肠，母亲有段时间会天天给她做。
　　往前一步，母亲的背影在厨房忙碌，莲见琢马在客厅看书，父亲的公文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母亲把饭菜备好，喊了一声，“由花子，出来吃饭了。”
　　由花子含泪应了一声，她的房间门打开了，‘间桥由花子’从里面跑了出来，‘她’应声到：“来啦。”
　　‘她’抱起莲见琢马，把他安置在儿童椅上，又给他拿了儿童矫正筷子，然后跑去帮母亲布置饭菜。
　　父亲也从房间出来，微笑着道：“好香啊，谢谢孩子妈！”
　　母亲闻言一笑，一家人坐在饭桌上，说说笑笑地吃了起来。
　　由花子站在一旁，她好像变成了透明的，她着急地看着父母，又看看莲见琢马，却说不出话来，正在着急，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肩膀上，一个人站在她旁边，那是她自己的脸，又一个间桥由花子。
　　这个间桥由花子看看饭桌前的一家四口，又看看满脸是泪的由花子，叹道：“我还以为有什么不一样的，你的内心太软弱了，由花子。”
　　由花子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她道：“你是谁？”
　　“我是间桥由花子。”
　　这个间桥由花子微笑。
　　由花子呆住了，“那我是谁？”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这个间桥由花子轻轻地说，她双手捧着由花子的脸，专注而温柔，“来加入我吧，和他们永远在一起。”
　　她拥抱由花子，阴影中的眼睛透露出一丝邪恶和轻蔑，语调却还是那样温柔。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永远不会分开了，再也不用感到害怕，再也没有孤单。”
　　由花子沉默半晌，“可是……”
　　“没有可是，来吧，加入我，加入我们。”
　　这个间桥由花子的声音渐渐变了，她不再是一个声音，而是许多的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英气勃勃的声音，有清脆活泼的声音。
　　“是吗？”由花子道，“不如，你去死，这样就只剩我了。”
　　“什么——”这个间桥由花子没说完话，由花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刀，很趁手的刀，她刺向另一个间桥由花子，被刺中后，她像是鸡蛋壳一样片片碎裂。
　　由花子又走向饭桌，抓住正在吃饭的‘间桥由花子’，刺向她的脖子，这一次，整个家都化作灰尘，所有的人都逝去了，只剩下她。
　　由花子安心地闭上眼睛，向后倒去。

　　“同学你怎么了？！”
　　间桥由花子向后倒去，摔在地面上的感觉很痛，她反倒清醒过来，有只手伸在面前，由花子拉着那只手站起来，不好意思地一笑：“谢谢，刚刚有点晕，可能是低血糖了吧，谢谢。”
　　被道了谢的男孩伸手抓了抓后脑勺，“不客气，呃，这个给你吃。”
　　他从裤兜里抓了颗巧克力出来，由花子接了过来，再次道谢。
　　男孩道：“我叫韦伯，刚刚来这个国家，现在好像有点迷路了，你知道XX路在哪里吗？”
　　由花子打量着他，这个叫维瓦的男孩看起来是同龄人，一头栗色头发，轮廓像是欧洲人。
　　“哦？那你可能来错城市了，你说的地方在冬木市。”
　　“啊？”维瓦看起来有点头疼，嘀咕了一句，道了声谢就走开了。
　　由花子看着他的背影，她把巧克力剥开来塞进嘴里，苦涩而香甜的味道蔓延开来。她慢慢地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这条她从小就走的路。
　　她再次回到了这一天。
　　看来，她确实已经死了。实际上，她已经死了两次。每次‘复活’，都在这一天，放学的路上，就像个存档游戏。
　　由花子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可惜，上一次，所有的事情刚刚开始，却出现了不可预料的意外，好的一点是，再次回到这个时间点，所有逝去的人都还在。
　　她慢吞吞地走在这条路上，等着那场抢劫案发生，同时在思考着什么，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快到家了，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片桐安十郎呢？
　　由花子奇怪地掏出手机看了看，的确是那天，她停下脚步，转身返回了记忆中的地点，那是家名牌手表店，里面稀稀落落几个人，没有片桐安十郎。
　　由花子在这里站了一会儿，而后给乔瑟夫乔斯达打了个电话，她记得老头子的私人联系手机，打过去提示是空号。
　　由花子隐约有了猜想，她试着叫出自己的替身，替身瞬间出现在她身边，可是之前那种全身缠裹着白色绷带，头发雪白，皮肤雪白，仿佛得了白化病一样的模样已经一去不返，现在的替身仿佛是一个用黑泥塑成的雕像，就像被污染了一样，只有双眼还是以前的浅蓝色，而替身的眼睛内也充满着从未有过的感情色彩，好像里面住着一个活人。
　　“嘎——咕——”
　　由花子听到一声仿佛漏气的声音，而后她发现这声音来自她的替身，替身如同一个婴儿学说话一样，不自在地发出了各种奇怪的声音，而后迅速地，替身的声音流畅起来。
　　“你好，由花子。”
　　替身和由花子首先打了招呼。
　　由花子难得有些吃惊地盯着替身，替身的表现仿佛是一个熟人或者什么的，好像已经不是从她的精神里萌发出的东西。
　　片刻后，由花子想到了什么，她整理了心情，问道：“我还以为那是个梦，你是那个人吗？”
　　她的话未免有些没头没脑，而替身却清楚地知道她在问什么。
　　“不是，我吸收了它。”
　　她在‘复活’前做了一个梦，现在看来并不是梦，而是现实。黑泥汹涌地淹没了她，本来是会吞噬她的，却反过来被她吞噬了。
　　“那个东西是？”
　　替身道：“我只吸收到了很少的记忆，我看到很多死者和灵魂，还有她的名字叫‘The Grail’。”
　　街上已经有人向她投来了奇怪的眼神，大概觉得她在自言自语有毛病，由花子注意到之后，就转身走进了一个便利店，买了点面包和牛奶，然而到一个没人的花坛边去坐着。
　　她一边吃，一边和自己的替身聊天，说实话这感觉十分奇妙，在之前的经验中，她从没有看见有人的替身使者会说话，是吸收掉那股黑泥后，替身进化了吗？
　　而且刚刚聊到的一点，由花子很在意，为什么替身要称那个黑泥是‘她’？
　　“因为，虽然她不是人类或者已知的任何生物，但却有强烈的意志，希望成为一个女人。”
　　在路边待到天都要黑下来了，由花子才结束了和替身的对话，她不可避免地感觉到有些疲惫，长时间地让替身出现在身边极大地消耗了她的精神和体力。
　　在街上环目四望，她不得不承认，目前她无处可去。
　　远一点的电子广告板上时不时插播新闻，“基拉事件”几个字隐约在屏幕底部出现，远远看去有些模糊，由花子眯了下眼睛想看的清楚些，这时，一个男人停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