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秘力量许愿》圣露西亚

10、010

　　时间平淡地划过一周。
　　一周前，由花子把手机翻了出来，她打算暂时不再去母亲那边，转而用手机沟通。母亲姐姐有一个儿子，算是她的表哥，姓花宫名贞。从小由花子就不喜欢那个表哥，因为他总是坏心眼地捉弄人，就算是比他小的亲戚家的孩子也不放过，由花子当然也被捉弄过。后来大人之间关系渐渐疏远，大家都保持着几年见一次面的平淡的亲戚关系。长大后就再没见过面，之前由花子去跟踪母亲的时候，见过几次，这位表哥还是跟以前一样阴沉。
　　但由花子也别无选择了。给花宫真打电话的时候，他显得有点惊讶，但还是告诉由花子关于她母亲的事情，母亲已经重新结婚了，就在前几天，她和工作那边的老板迅速坠入爱河，并且光速登记，现在母亲已经不在花宫真他们家；而花宫真自己的母亲和丈夫离婚了，也认识了另一个男人。
　　由花子不知该如何回复，最后跟花宫真道了歉，立刻挂了电话。
　　她的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本来也不希望母亲跟父亲复合，因为那时，父亲坦诚出轨已然一年半，然而平时却表现的毫无破绽，一边享受家庭，一边和情人偷欢，站在母亲的角度来看，由花子觉得他不可原谅。
　　母亲是个很好的人，虽然她不懂由花子，但由花子相信，她已经做到了能做的一切，现在如果她得到幸福，由花子也愿意祝福她。
　　另一方面，由花子心里隐约不安，她担心亲人在她的影响之下所过的生活，所做的选择，可能并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但她现在仍然无能为力。
　　由花子计划去父亲那边看看，由花子小的时候，被父母带去老家旅游过，那是个临海的小镇，人口不多，生活安逸，只是离家较远。
　　她出门的时候，又看见那个小孩子，他就蹲在由花子家门口，怀里抱着书。
　　大概两三天，这个小孩就会出现在这一带，有时在便利店，有时在路边，而这次，他在由花子家门口。
　　由花子看到他，感到有点头痛。她是不会放着这么个小孩子在外面晃悠的，只好先放下东西，把小孩带进家里，给他吃东西。
　　小孩倒是不拒绝被别人带走，由花子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直接拉着他上公交车，他也没有丝毫危险意识，直接就跟着走了。
　　“你怎么又到这边来了，琢马？”
　　由花子看着他不认生地大吃大喝，语气中带着点严厉地问他。
　　这个小孩子叫莲见琢马，这是上次他告诉由花子的。莲见是他所在的福利院，而琢马是另一个地方，他是在那里被丢弃的。
　　小莲见鼓着脸颊吃东西，不吭声。
　　“把书放在桌子上。”
　　由花子看到他怀里还抱着书，还要吃东西，颇有点吃力的样子，只好指点他，小莲见也乖乖听话。
　　那本书放在桌子上颇有点重量，由花子之前出于好奇，打开看了几页，那是本类似于纪实小说的东西，开篇描写的是一个婴儿在脑子初发育，还待在母亲的子宫内的所见所闻。由花子当时就合上了这本书，也不知道是谁把书给小孩的，导致他把这本书像个宝贝一样随身带着。
　　在小莲见吃东西的期间，由花子教育道：
　　“不能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要乖乖待在福利院，不能乱跑。”
　　“外面可能有坏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孩子。”
　　“别人给的糖果不能吃。”
　　……
　　由花子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她打算去父亲那边，如果小孩子再来的话，她肯定不在这边，想到这里，她不禁埋怨福利院的人，他们连一个小孩都看不好。说不定小孩在那边根本就是被忽视的状态，还有他手臂上的伤痕，也让由花子有些在意。
　　看来今天是去不了父亲那边了，由花子还是得先把小孩送回去，她严肃地告诉小莲见：“我明天之后都不在家，你乖乖待在福利院，不要偷跑出来。”
　　小孩面无表情地看着由花子，她居然从中看出了一丝无措。
　　她很快补上一句：“等我回来了去接你。”
　　小孩这才点点头，嗯了一声。
　　虽然这么答应，但莲见琢马的内心毫无波动。他来到这个町不是因为迷路，也不是因为要来见这个大姐姐，他来是为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住在间桥由花子家旁边，他们是邻居。
　　他今天偶然看见那个男人身边带着一个小女孩，那应该是他的亲生女儿，年纪和他差不多大。他来这边这么多次，只有这次看见了他们。
　　他看到过的人就绝不会再忘记，这已经够了。
　　莲见琢马在之后的几年，不会再来这个町。
　　面前这个显然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警告他外面世界的危险，小莲见其实并不害怕这些，他可以保护自己。但他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只是假装乖乖听话。
　　小莲见是喜欢这个大姐姐的。很少有成年人对他表达善意，在他身边的那些大人仅仅是厌恶他，惧怕他，因为他在更小的时候常常犯头疼病，后来他有了书之后，没有人可以看得到他的书，只有这个大姐姐看得到。
　　他于是知道她也是特别的，而特别的人总是比较惨。这个大姐姐的家里很脏乱，除了她自己没有别人，福利院都是这样的孩子，没有父母的孩子。他比较想知道的是，有一天他长大了，就和这个大姐姐一样大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自己住？而不是和其他小孩子一起住在福利院。
　　小莲见的想法很多，比一般小孩子多得多。他不像其他的小孩子，会把事情告诉大人，这些想法和他的经历都会写进他的书里面，除了他自己，不会有人知道。
　　就在小莲见满脑子想法的时候，由花子给他擦嘴，穿衣服，带他出门坐公交，到福利院，看她和福利院的阿姨讲话，他忠实地记录着她们的语气，表情，话语，甚至情绪，他还不理解这些东西，但他可以记下来，长大之后再去看。
　　等间桥由花子走了，小莲见回到他的小房间，抱着他的书。
　　送小孩回福利院后，由花子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了一个想法，她想领养这个小孩。随即这个想法被她自己否决了。
　　她还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不能冲动。而且她也负不起责任。
　　虽然她认为小孩很可怜，需要更多的关爱；而福利院的老阿姨又滑腻又没有同情心，她不是能照顾小孩的人。
　　但这件事仍然让她心情沉重，连带着脚步也沉重起来。
　　她回到家，打开门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等她到客厅时，发现一个人影安静地坐在餐桌旁，粉红色的卷发，白皙而冷静的面容，是花京院。
　　“你不是去旅行了吗？不，你是怎么进来的？”由花子惊愕地问道。
　　“抱歉在你不在的时候进来了，由花子，好久不见。”
　　花京院站起来，他穿着一身绿色制服，朝由花子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和她握手。
　　有什么非常——非常不对劲。
　　如果直觉会报警，那么现在她脑中一定是警铃大作。
　　由花子努力放缓语气，显得不那么僵硬：“你怎么了，花京院？”同时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花京院坚持地伸着手，双眼执着地注视着由花子，“你不想我吗，由花子？我可是很想你啊。”
　　由花子毛骨悚然，她一把拿起玄关放的鞋拔子，对着花京院说：“你不是花京院，你是谁？从我家里滚出去。”
　　她压低声音，恐吓地盯着‘花京院’，只见他似乎没看到她那种可笑的，用鞋拔子去威胁人的样子，他把手收回去，微微一笑，“你在说什么啊，由花子，我就是花京院。”
　　由花子不再多说，她的脚已经碰到了门，她把手上的东西朝‘花京院’扔过去，同时打开门拼命往外跑，只是她似乎是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原地，而打开的门晃悠了一下又重新关上了。
　　绿色的藤蔓在她身上蔓延，由花子伸手去拦，但根本无法扯断绿之法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绿之法皇像条蛇一样蜿蜒朝头部而来，花京院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前，蹲下来看着她。
　　“花京院！你在做什么——唔唔”
　　花京院伸手捏住她两颊，让绿之法皇从她的嘴里钻进去，由花子仿佛吞咽了一大根橡皮管一样，本来不应该有任何感觉，她却觉得身体里搅动不安。
　　从内到外，由花子被绿之法皇紧紧捆缚着，甚至连嘴巴也被堵住了，她只能发出“呜呼”“呜呼”这样模糊的声音。
　　绿色法皇仿佛变成液体，尽数钻进由花子嘴里。
　　片刻后，‘由花子’的身体颤抖两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衣服，便跟在花京院身后出去了。
　　他们一路打车到机场，花京院买了两张到埃及开罗的机票，他甚至翻出了由花子的护照，那是之前她为和双亲去希腊旅游而办理的，被花京院找了出来，而且因为埃及对日本来说是免申根国家，他们十分顺利地踏上了去埃及的飞机。不几个小时，他们就到达了开罗机场。
　　由花子身体被操纵着，在炎热的气温下汗如雨下，她虽然被操控着，但身体能力并没有加强，在长途跋涉之后，身体似乎在不适应的气候中达到了极限。花京院也注意到了，他恶趣味地带着这样的由花子走在街上，根本不顾及旁人的眼光，他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由花子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她不断试着去控制自己的手脚和舌头，但绿之法皇似乎是渗透进她的肌肉之中了，她没有丝毫机会拿回身体掌控权，只有眼睛里能看出她那冲天的怒火。
　　如果她能开口说话，哪怕是一句话，事情就会完全反转。
　　可惜，花京院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因此对她的掌控一丝不漏。
　　由花子反复地想着如何脱离这种情况，花京院是怎么回事，他要带她去哪里，这究竟是怎么了，她甚至想到了走的时候没锁门，钥匙没带，什么都没带，她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这热度让她眼睛发花，她想到双亲，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去，想到对莲见琢马的承诺……
　　不知是因为失水过多还是其他原因，由花子感觉到自己的焦虑症又犯了，她的意识几乎要昏厥过去，与此同时，她的身体稳稳地，一步一步地行走着。这种错乱的感觉让她发疯，但哪怕她失去意识，花京院也能操纵她的身体。
　　到某一个地点之后，由花子停了下来。一个黑影在那边等待着，准备接收她。身上涌起一阵感觉，那是绿之法皇在抽离她的身体，由花子支撑不住倒在地面上，终于获得身体的掌控权，她断断续续地道：“我……希望……”
　　话没说出来便被人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