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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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那句话虽然说得有些不合时宜，但也是句实话，袭击现场再怎么阴森恐怖，受害者也只是一只不受欢迎的猫而已。
永远精彩的霍格沃茨，有太多的事物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没再有什么新动静，那点看不见的阴霾便渐渐消散了，被提出探讨的次数还比不上热销中的变身南瓜饼。
小小出了回风头的哈利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忙。
教授们似乎都商量好了似的，每天布置的作业越来越多，连精力最充沛的韦斯莱双子都不得不将大部分课外时间用在了他们的论文上。
因为老对手斯莱特林球队总是有意无意地炫耀速度极快的新扫帚，伍德对队员们的训练也变得越发严格。
关于黑魔法防御术的自习活动，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很多适用于基础训练的防御魔法，有些人可能反复练习许多次仍然无法熟练掌握。
到底都是些孩子，一个多月后，那些想要学些什么却受不了枯燥无趣的魔咒练习的，或是本身只是一时兴起来凑热闹的学生，都不再出现了，参与的人员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其中练习最吃力的是纳威，他向来健忘，想将一个魔咒运用自如总是要比别人多花好几倍的功夫，却也是所有人里最努力的一个。
“你的魔杖似乎用得不太顺手，普通的魔咒可能影响不大，对战的时候那点凝滞感就很明显了。”某次练习结束后，哈利对他建议道，“考虑一下换一根合适的吧。”
纳威默默看着那根被保养得很好的旧魔杖，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父亲用过的，”他小声地说，语气里有些难以掩饰的沮丧，“的确，他们都说我不太像他，各方面都是，所以它都不大听我的话。”
这还是哈利头一回听纳威提起他的父母，但也只有这么一句而已，没等他组织言辞安慰，圆脸男孩儿又重新打起精神来。
“等圣诞假期吧，我去奥利凡德那里看看，”纳威紧紧握着他的旧魔杖，下定决心般认真地说道，“魔杖之于巫师，比起工具更像是同伴，总会有真正适合我的。”
哈利给他说得都有些心虚了，真正接触魔法界后，他一度觉得没有魔杖就无法施咒才是巫师最大的缺点，比起奥利凡德先生说的“魔杖也在挑选巫师”、“命中注定的羁绊”之类让外行人摸不着头脑的理论，他才是彻底把魔杖当做工具，甚至是掩饰用的道具的那个人。
“适合什么？”刚收拾好东西朝他们走来的赫敏随口问道。
“没什么啦，”哈利看了眼闭口不言的纳威，岔开了话题，“我之前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按照校规，定期举办的七人以上的集体活动，是要申请社团的。”
“那就去申请吧。”赫敏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各个学院稀奇古怪的社团不要太多了，她自己都经常去拉文克劳的一个读书社参加活动呢。
罗恩对这事儿很感兴趣，“所以呢？要给我们的社团取什么名字——波特特训小组？”
“太直白了，”纳威晃了晃脑袋，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样，很自然地跟着凑趣道，“还不如叫凤凰羽毛和冬青木。”
眼见黑发男孩儿尴尬得都快要炸毛了，他们才哈哈笑成一团，最后都别过头看向了永远能给出很棒建议的格兰杰小姐。
赫敏也忍不住笑了，想了想才说：“没必要取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啊，既然是为了学习黑魔法防御术，那就叫防御协会好了。”
她拿起羽毛笔，将这个名字端端正正记在了羊皮纸上，然后在旁边用花体字写下D·A的字样，随手勾勒出徽章的形状圈住了它，“你们觉得怎么样？”
比起另外那两个不靠谱的名字简直好太多了，哈利连忙点了点头，“好极了，赫敏，就用它吧。”
“挺漂亮的，”罗恩对着那个简单的徽章草图琢磨了一会儿，“不过，需要搞出个徽章这么正式吗？”
“这有利于提高大家的凝聚力，”赫敏解释道，“证明我们才不是心血来潮随便组织，又随时可能解散的社团呢。”
所以居然不是吗——
三个男生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
赫敏皱起了眉头，不是很确定地说道：“还有大半年呢，而且你们敢肯定，明年的教授能比现在这位更靠谱吗？”
见他们都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她便拍板做了决定，“都没意见的话就这样吧——我马上写申请。”
所谓的申请在她眼里显然不是寥寥数语就能解决的，赫敏开始收集所有人的意见和需求，调查与其它社团时间安排上的冲突，并在韦斯莱双子难得正经的建议下，将离休息室不远的那个闲置的大房间做为固定的活动场所，指使三个男孩儿清理和布置，忙得团团转。
最后整理上交的是一份厚厚的社团章程，从活动安排，管理制度，到成员的权利和义务，详细到让已经习惯了松散的社团管理的麦格教授都有些惊讶。
“哦，很好，我想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用心的一份申请了。”
询问了几句之后，麦格教授托了托她的眼镜，那张每条细纹都刻着严肃、不好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带着些许赞赏的微笑。
要得到他们院长的一句夸奖可不容易。赫敏矜持地抿了抿唇角，漂亮的褐色眼睛却已经快要弯起来了。
“那么，你们的，防御协会，”麦格教授最后扫了一眼羊皮纸上显眼的社团名称，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羽毛笔，嘴里问道，“会长就是哈利了？——你有考虑过怎么做好这件事的，是吗？”
“是的。”
被她不错眼盯着的黑发男孩儿点了点头，虽然和小伙伴们争论了许久仍然没能把这个名头推出去，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尽力把它做到最好。
“我参考了一些资料，做了份学习计划。”他赧然一笑，“可能不是很完善，但我想能让大伙儿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看得出来，你们的学习效果至少要比一味地背诵某些儿童读物要强上一些。”
在这位严肃刻板的教授眼里，没什么比在课堂上虚耗时光，逼得孩子们不得不去自学更失职的行为了，麦格教授在羊皮纸上慢条斯理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表情淡定地吐槽了一句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年轻同事，又从抽屉里取出两个粉色的，和她本人画风极其不搭的猫咪形状的糖果罐来。
“圣诞时邓不利多送的，我提醒过他，这一点也不有趣。”麦格教授轻啧了一声，看起来似乎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这份少女心十足的礼物，将被批准的申请和糖果罐全都交到了赫敏手上，这才满脸轻松地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去吧，活动时注意安全，”她说，“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向教授们求助。”
“好的，教授。”
几个孩子憋着笑离开了办公室，脚步轻快地走在落满余辉的走廊上，窗外有风呜呜地掠过，吹散了闷热的暑气，也带来了远处传来的隐约可闻的喝彩与欢呼。
“大概又是赫奇帕奇球队在训练，”罗恩往外头探了一眼，虽然在这个位置看不到球场的情况，也能猜到那儿会有多热闹，“说起来，迪戈里可真受姑娘们欢迎的，难怪听人说洛哈特不大喜欢他哈哈，是因为自己没他长得好看吧——”
赫敏头回对他的眼光表示赞同，“当然，迪戈里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优秀，不是吗？”
“哦。”罗恩收了笑，嘴角微微一撇，“但是，我们哈利也不比他差嘛。”
突然被点名的哈利想了想塞德里克那张英俊的脸和吸人眼球的大长腿，忍不住对比了一下自己才拔高一点的个头，觉得他的好哥们儿滤镜实在有点重，“呃，谢谢，罗恩，其实差很多来着，而且塞德里克学长的魁地奇打得真的很棒。”
“其实安德鲁也不错，”罗恩不服气地说道，“我们格兰芬多难道就没有长得比那家伙更帅的了？”
话题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歪到霍格沃茨哪位男生最好看上头去了，哈利和始终没跟上节奏的纳威纳闷地对视了一眼，压根不明白讨论这种事的意义到底在哪儿。
“……你们觉得呢？”没争过赫敏的罗恩扭过头，气呼呼地征询他们的意见。
纳威迟疑地说道：“那个，听说教古代魔文的教授有精灵血统来着，漂亮得不像真人——不过我也没亲眼见过。”
哈利被他们盯着，也挠着脑袋不确定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嗯，比如说马尔福？”
“唉？”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罗恩翻了翻眼皮，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觉得他的性格太恶劣了吗？”
“可你们问的也不是霍格沃茨脾气最好的那个人是谁啊。”哈利理所当然地反驳了一句。
“知道吗，乔治和弗雷德被珀西训了一顿，”被他噎得无话可说的罗恩决定聊些别的，“最近总是有学生被捉弄，不分场合的突然变身，格兰芬多都被扣分好几回了。”
赫敏对他们级长大人的烦恼感同身受，“的确该管管啊，想要在课堂上赚点分数可不容易。”
“我也觉得，其实那样挺危险的，突然变成小小只的动物，要是在楼梯上，说不定会被人踩到或是摔下去呢。”纳威挺担心这一点，毕竟大伙儿都知道，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有时的确会失了分寸。
“放心吧，珀西可是警告他们了，”罗恩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再不安分点，就等着妈妈的吼叫信吧。”
“那是什么？”从没听过这个词的赫敏好奇地追问。
已经越来越难得有机会给她普及魔法界常识的罗恩来劲了，详细地介绍了这种惊天动地的通讯方式，并对他那两位不安分的兄长总有一天会收到它这样的事表达了自己的期待。
哈利往他身后瞅了瞅，稍微清了清嗓子，挤眉弄眼地暗示他小声一点。
“……他们读一年级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炸了一个教室，妈妈得到消息后气坏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往学校寄了一封，可惜那会儿我还没上学，没能看到，”罗恩的话音一顿，奇怪地问他，“你眼睛进沙子了吗哈利？”
一旁的纳威别开了脸，都不忍心再看了。
“哇啊——”
“没想到小罗尼的记性这么好，”突然响起的尖叫声中，神出鬼没的乔治一把勾住了罗恩的脖子，“没让你看成热闹，真的好抱歉呢。”
弗雷德摇了摇头，用力揉搓着他本来就不太服帖的红发，“这么容易受到惊吓，看来还是训练得太少。”
他们的鼻子上都架着一副款式有点眼熟的，带着粉色翅膀的大眼镜，镜片是整个儿凸起的不透明的半球形，看起来怪模怪样的，就像两只大大的昆虫一样，冷不丁地凑到眼前的确挺惊悚，也难怪刚八卦到一半的罗恩能吓得跳起来。
“这是什么啊！”罗恩伸手就去抓乔治的眼镜，企图转移话题，“给我看看。”
“这是我们目前最最伟大的发明，天才般的设想，绝对没超出韦斯莱级长的容忍程度，”乔治眉飞色舞地显摆，难得的没有继续追究，“足够有趣，也足够安全，最重要的是一定不会给格兰芬多丢分——”
“哇哦~”
自打抢过那副形状古怪的眼镜戴上后，罗恩的嘴就没合上过，很稀奇地左右张望，新鲜得不得了，“这也太可爱了吧！”
“小哈利也来试试？”弗雷德笑眯眯地弯下腰，将自己那副架在了哈利的鼻子上，“等我们再完善一些细节，就可以出售啦，提供各种外型订制哦。”
透过镜片望去，整个世界的色调都柔软了下来，眼前这两个高高瘦瘦的红发少年，忽然就变成了两只一模一样的，穿着小马甲的红色狐狸，毛茸茸的大尾巴还在一甩一甩的，像是等着人夸奖的大狗狗。
哈利扭过头，一头憨态可掬的小熊身体微微前倾，正朝他这边凑过来，张开嘴时响起的却是纳威的声音。
那头熊问他：“你们到底看到什么了？”
“眨两下眼睛。”
“快速地。”
两只狐狸一唱一合，尖尖的耳朵得意地动了动。
哈利很用力地眨了眨眼，只这么一会儿，小熊就变成了小老虎，狐狸则是变成了大白鹅。
“你们都是动物的样子，”他也四处张望起来，城堡成了动物园，小动物们拿着书本四处走动着，这一幕可太魔幻了，“就像在看动画片——不，比那有意思多了！”
他们挨个儿试过这个神奇的新产品后，毫不吝啬地一通夸奖，求知欲爆棚的赫敏更是恨不得当场把东西拆开好好研究研究，对它的内部构造和运行原理充满了好奇。
“我要预定一副！”她几乎就要蹦起来了，就像是在课堂上抢答问题一样迫不及待，“普通外型就可以了，多久能做好？！”
“半个月亲爱的，我们尽量~”
“给您五折优惠哦，格兰杰小姐~”
乔治和弗雷德摘了摘不存在的帽子，动作很夸张地行了个礼，记录好三份订单后，快活地哼着歌离开了。
拿不出定金，但被许诺会有一份同样的圣诞礼物的罗恩长长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道：“要等好久，而且，粉色翅膀——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