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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花花好像瞒着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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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脸的巫女站在远处,脚边是肆意蔓延的黑,脸侧是蒙蒙暗光,勉强能看到前方的人。
她好像与白桃记忆中的巫女梅不同。
巫女梅,应该是年长的,和蔼的,时常会蹙在一起的眉头给她的眉心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眼神应该是严厉且慈祥的。
但是白桃面前的这个人,却看上去如同一位二八少女。
她站在世界的尽头,双眸微垂,看不清神色,呼吸间透露着优雅。
不同于桔梗如晚春细雨般的温柔,不似彼岸花的妖冶霸道,她就像一位被族人宠爱着的大小姐,与白桃这种野蛮生长的不同。
养尊处优,白桃苦苦思索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巫女的背后,是有些泛着紫调的黑,其中好像有一抹浅浅的白色影子,在穿梭,舞动,像是一个图腾,或者是一个巨大的活物。
“婆婆……”白桃有些怯,无措地站在原地,捏起自己的衣袖。
白桃不记得这个人,但是一句‘婆婆’却脱口而出。
她是婆婆吗……但是白桃又觉得她不是。
巫女梅在白桃的记忆里,就是一位如同天鹅一般从容优雅的人。
不知是不是时隔太久了,站在白桃眼前的这个人,气质与巫女梅相同,白桃却不敢上前相认。
“白桃,不过来吗?”她又说话了,音色就像盛夏的露水,从叶片上滑下,滴在山石上的声音。
白桃松开了捏在手里的衣袖,慢慢往前走。
白桃走得很艰难,每前行一步,都觉得万分费力,抬脚时只觉脚踝上有千斤重物一般,拼死将自己的脚往下啦。
走了半天,白桃回头一看,才走了不到五步。
白桃看看脚下,又抬头看着看不清面容的婆婆,有些委屈地撇起了嘴角,“婆婆……我走得好累。”
白桃习惯性地向着巫女梅撒娇,就像当年一样。
巫女梅注视着白桃,仍是站在原地。
但是白桃觉得婆婆应该是生气了。婆婆为什么生气啊?是我走得太慢了吗?可是……我已经努力再往婆婆的方向走了。
巫女梅突然扭过头,向后望了望,声音里带上了些急促,“白桃快过来。”
应该是身处梦境的原因,再加上长辈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白桃莫名的有些任性。
白桃嘟了嘟嘴,直接坐在了地上,任性的话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说了出去,“白桃走不动了,要婆婆亲亲抱抱才可以。”
婆婆一定会无奈地笑笑,然后冲着自己走过来,往自己的额头亲上一口,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白桃自信满满地想着,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巫女梅。
巫女梅看上去有些着急,又回头望了望,不知是在寻找些什么。
她身后的白影停了下来,像是一只对着巫女梅张开嘴的猛兽,两颗长且尖锐的牙对准了巫女梅的脑袋。
她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白桃说:“救救我,白桃。”
巫女梅话音一落,白桃猛得睁开了眼睛,额头上沁满了汗水,心脏在疯狂跳动。
耳边里还回响着那句,“救救我,白桃!”
后背能感觉到被汗水沾湿了的衣物,正黏在身上,随着白桃的动作,带起阵阵麻痒。
“总算是醒了。”
慵懒地女声在白桃的耳边响起,带着些许疲惫。
白桃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彼岸花望过去,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接着伸手拿起彼岸花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女性的手,带着醉人的馨香,细腻柔软。
彼岸花的体温比白桃略低一些,淡淡凉意让白桃清醒了不少。
白桃双手握住彼岸花的手,声音里带着后怕,和惊慌,“我做了个梦。但是我忘记了。只是觉得好可怕。”
彼岸花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白桃带着略带潮湿的后背,轻声安慰道:“醒来就好,没事了。”
“花花,我睡了多久啊。”白桃微微睁开的眼中,能看到落在自己被子上的夕阳。
彼岸花点了点头,“还好,只是两天。”
“两天吗”白桃抬起脸,脸上全是疲惫,完全没有从初醒时应有的轻松感,反而像是去和什么人进行了一场恶战,“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彼岸花的指尖穿过白桃有些毛躁的发丝,粗略地帮白桃整理了下头发,然后说:“梦境里的内容,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白桃看向彼岸花,想了想,说:“只记得一点点了。”
“什么?”
“有人说,让我救救她。”白桃皱着眉,脑袋里传来神经被绷紧时的抽痛感,“还有……我想要去阻止一件事情,但是……我忘记了。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彼岸花向屋外望过去,一个拖得很长的影子正立在门边,两者相互对视了一眼,影子便逐渐从门口消失。
白桃感觉到了少许残留在门外的气息,等她抬头望过去的时候,影子就已经消失了,再回过头来,只听彼岸花对自己说:
“白桃,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被拖入其他世界里面了。”
白桃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也不算很久吧。只是最近没有再穿越了。”
“那,你想不想永远留在一个你喜欢的世界里面。不需要再被迫去穿越?”
彼岸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白桃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不知道应该先问什么。
“这个我当然想啊,”白桃迟疑了一下,说:“花花……你有办法吗?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穿越……”
彼岸花将手指点在白桃的眉心,等到指尖离开眉心的时候,原本白皙的眉心被留下了一抹红纹,泛粉的指尖上沾了些汗渍。
“先去洗漱吧,”彼岸花的目光扫过白桃眉心处的红纹,“你现在太狼狈了。”
白桃扯起自己的衣领,低头抽了抽鼻子,然后皱起了眉头。
……臭兮兮的。
她向彼岸花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飞快地爬起身,带上换洗衣物,在彼岸花含笑的注视下,跑去洗澡。
彼岸花看着白桃离开了房间,几个小纸人飞快地跑进来,一个拿起扫把,其余几个开始帮白桃更换被褥。
彼岸花站起身,出了屋子,七拐八拐地走进一个角落里面的小屋。
一推开门,就能看到坐在最里面的晴明,还有旁边的玉藻前。
空气中还残留着大妖们留下的妖气,最明显的是酒吞童子与茨木童子的妖气。看样子,应该是刚刚离开不久。
玉藻前懒懒地倚在桌子上,手中的扇子两端分别抵在桌子与手心,狐妖将下巴搭在上面,目光游移在晴明与彼岸花之间。
“彼岸花,”玉藻前说:“那个小孩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
“我看着她长大的,看着她从奶团子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彼岸花垂眸,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对自家的小孩好一点,这不是很正常?”
说着,彼岸花便抬起头,看向晴明。
正在整理面前的桌子上的物品的晴明,感觉到彼岸花的注视之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彼岸花,没有理会彼岸花与玉藻前之间的微妙气氛。
接着晴明低下头,继续勾画着面前的阵纹。
阵纹的中心是一朵彼岸花的花瓣,与花海中的花朵不同,这朵花瓣是彼岸花从真身上取下的。
温润的红,弯月一般的花瓣正躺在桌面上。花瓣的顶头处,隐隐透出属于大妖的强大妖力,尾端能看到隐隐流动的暗红色细纹,就像人类的血液。
这片花瓣如同半身,就这样硬生生从身上取下,这种疼痛堪比割肉钻心。
摆在其他位置的,是其他大妖的东西,酒吞的酒,茨木的鬼焰,玉藻前的狐火,花鸟卷的飞鸟……
这些东西被一道道符暂时保存了起来,符被平整地摊开,被保存在里面的东西,会隐隐浮现在上空,展现给使用者。
晴明正在摆弄着这些东西。
随着晴明的动作,他脸侧的白发垂在桌面上,发丝在桌面上打了个弯,绘成一副对比强烈的画。
玉藻前动了动耳朵,接着和彼岸花聊起了天,“这样下来,你可就欠了不少人情呢。”
“嗯,”彼岸花提起和服,坐在玉藻前的对面,“其他妖,我都给了他们对应的报酬,只有你们这几个家伙,硬要我欠下人情。”
玉藻前轻笑了声,露在面具外面的唇勾起的弧度相当好看。
不愧是九尾狐妖,单单坐在这里,就足够引人注目。
在旁边准备法阵的晴明,停下了动作,缓了口气,抬起头来对自己面前的两个大妖说:“可以开始了。”
两个大妖端坐起身,抬起手,按照晴明的要求,将妖力输入阵纹中。
一时间灵光点亮了整个屋子,大妖们的威压回荡在这个小屋中。
因为结界的原因,没有妖怪注意到这个小屋。
只用被借走力量的大妖们,对此事有所感觉。
不过这点妖力,不到一日便可恢复,所以大妖们也没有当回事。
只有刚刚洗完澡出来的白桃,一头雾水地在庭院里面瞎逛,询问着路上遇到的妖怪,“那个,你有看到彼岸花吗?”
“没有看到彼岸花大人呢。”
“那晴明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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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到我家剑精了吗》
我有个男人。
男神音,长得帅,八块腹肌。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总觉得我弱不禁风。
不过这也不错,我只要装作一个遗世独立的,弱不禁风莲花精就好了。
每天醒来的第一眼,就能欣赏到我男人身上线条流畅的肌肉,你别羡慕了,你羡慕不来。
今天也是,我只要一睁眼,我男人的胸膛就会出现在我的眼……
!?
我男人呢?!
我八块腹肌的,和我一起化形的剑精呢?
什么?他失踪了?
别告诉我,我都是快一万岁的妖精了,现在要出门找我家失踪的剑精了呗?就在我快要渡劫的时候?!
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提起我的裙子,出我所管辖的海域,找某个剑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