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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目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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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之路》录制楼专门有一层楼是餐厅，能同时容纳三百多人，学员和工作人员吃饭的地方由一堵墙分割开来，装修风格也大庭相径。
学员的餐厅在东面，整个就是普通大学食堂的复制版，一排排整齐的蓝白桌椅，窗口有打饭阿姨。而工作人员的餐厅在西面，装修风格偏大型宴席，十几个大圆桌摆着，桌上还铺层红桌布。
夏俞他们寝室是来得最晚的一批，食堂已经坐了几十个人，基本都是七八个人围在一起，遇见熟人路过就会打招呼。
但夏俞一个都不认识。
这么一圈看下来，他的年纪应该最大。
2号房寝室的弟弟全都乖乖地跟着夏俞坐下，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有种感觉：唯一一个戴眼镜的夏俞会是照顾他们的大哥哥，像妈妈那样。
他们都是二十不到的孩子，因为节目创新，除了夏俞都是从没在荧幕上露过脸的，第一次被公司安排来参加这个节目，还不能报上自己来自哪里，对什么都很新鲜，又好奇又忐忑，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
所以，夏俞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夏俞哥，剧组是什么样子的？”一甜系少年问。
夏俞是北方人，喜欢吃面条，还喜欢放香菜，刚才特意叫食堂大妈多放了点香菜。
“呲溜”一声面条就被他吸了进去，稍微咽得没剩下多少的时候才说道：“剧组也就……”
又是齐刷刷渴望的眼光。
“剧组很好玩，拍戏的时候所有的摄像机都对着你，刚开始其实还挺难的，本来在学校天天说解放天真、解放天性，但真的去剧组拍可能还是会怯场啊，忘词啊，NG好多遍都不行。不过慢慢熟悉后就好了，还能认识好多朋友，一起在剧组待几个月，到最后杀青的时候大家都舍不得。”
安静。
夏俞环视一圈：“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羡慕啊。”
“我也想拍戏。”
“你说我们上了这个节目能回去演戏吗？”
“我完全不会跳舞，我就是被塞进来的，我也想拍戏。”
“当然能了！”祁世拍大腿道：“现在都是流量时代了，那跳舞的也能去演戏，演戏的也能来跳舞啊。就好比说我们家老……那谁，我们这次的导师谢晚，人家就是又会演戏又会唱跳的，多酷啊，被他签下的艺人将来肯定也会是大红大紫的三栖艺人。”
“谢晚签艺人？没听说过啊，他还成立工作室了？”
“我这不就随口一说打个比方嘛。”祁世心虚地喝了口水。
老板说过上这个节目不能暴露身份的！
夏俞看出祁世不对劲，不经意间笑了笑。
这么看来，谢晚不仅成立工作室了，签的那个新人应该就是祁世。
如果他能通过这个节目接近到谢晚，并成功和谢晚签约，那他查真相就更容易了。
***
下午的时候节目组开始分批安排学员录采访，每个人拿好自己的号码牌等待，夏俞是61号，在宿舍等了快三小时才轮到他。
这次的采访会在节目开播前就放出来，算是预热，让观众对学员们都有个大致的了解。
采访地点是一个大练习室，十几个机位对着，房间里密密麻麻站了二十多号工作人员。
夏俞一进去导演小姐姐就引他到正中间的凳子上坐好。
夏俞推了推眼镜，乖乖坐好，安静地等着导演提问。
提问前导演小姐姐专门给他拿了个香菜娃娃，说是礼物，顺便把赞助商的logo露出来。
“请问你事先知道谢晚是导师吗？”
夏俞脸上没一点波澜，微笑道：“知道。”
“那能跟我们说说三年前《有恃无恐》的选角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真的像传言那样？”
这问题倒把夏俞吓了一跳。
这《逐梦》的节目组胆子这么大？王导不是说不敢惹谢晚吗？怎么还敢问这么犀利的问题？
尽管被吓着了，但夏俞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只不过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多了层凛冽。
“其实网上很多的传闻都不是真的，况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必要……”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一声低沉的男声闯进夏俞的耳朵。
这声音，好熟悉。
西装革履的男人优雅地关好练习室的门，如王者般走向导演组，气势无可抵挡。
他梳着大背头，给人很强烈的压迫感，尤其是配上那一张A到爆的脸，简直像是从霸总小说中走出来的角色。
“谢老师，您怎么突然来了？”导演小姐姐中断了夏俞的采访，起身上前去迎谢晚。
谢晚自觉地走到工作人员身旁也就不再往前走了，目光落在聚光灯下的夏俞，细细打量，而后收回目光，对那导演小姐姐笑道：“我就来看看，不是说要采访嘛，正好有空就想先来录了。”
“谢老师您真太客气了，真不用特意来一趟，我们都安排好人就要去剧组找您的，其实在剧组录采访也一样。”
“没事，我就来看看。”谢晚一改往常的冷酷，这次很亲和，亲和到导演小姐姐都后怕。
谢晚又转身看向默不作声的夏俞，“还在录他的采访吧？先给他录吧，我等一会儿。”
“好的，谢老师您等一会儿，很快的，马上就录完了。”
“不着急。”谢晚叫住导演小姐姐，两人走到没人的角落去。
谢晚双手插进西装裤兜，小声提点道：“我本人是很欣赏夏俞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多照顾照顾他。”
啊？多照顾照顾，是什么意思？
“拜托了。”谢晚十分诚恳地说。
导演小姐姐还没缓过来，她本来也以为谢晚和夏俞不合会成为爆点，但现在看来貌似不是？得赶紧去给总导演汇报最新情况，谢晚和夏俞的火花碰撞需要重新调整方向。
“好的，没问题。”
采访继续，导演小姐姐又开始问问题，但之前准备的犀利问题全都被丢掉，改为问夏俞平时喜欢什么，爱看什么电影，有没有什么书可以推荐给大家的。
夏俞回答得很顺畅，就是搞不明白谢晚为什么要在暗处帮他。
像谢晚这样的人，会良心发现吗？还是说他喜欢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采访完后夏俞并没有马上走，导演组说有东西需要他交给祁世，刚才忘了给祁世了，他俩一个寝室的，也好送过去。
这次换谢晚坐在聚光灯下接受采访，连妆都不带补的，直接开拍。
在等东西期间夏俞时不时地会偷瞄镜头下那个谈笑风生的男人。
那个曾经让他在晚上想得睡不着觉，喜欢得不得了但不敢上前，到现在却恨得咬牙的男人。
四年前初次见面的场景他到现在都记得。
那时候的他们都没几个粉丝，谢晚抱着粉丝送的毛绒娃娃从他身边经过，轻声说了句“借过”，就是这一声“借过”，让他想了一年，后来再正式见面是《有恃无恐》的试角现场，而那就是噩梦的开始。
“谢老师，这是您第一次当导师，在您心目中您觉得哪个学员让你眼前一亮的。”导演组又开始问问题。
“夏俞。”谢晚想都没想就说。
夏俞从回忆里抽出来，惊愕地看过去，正好和谢晚四目相对。
谢晚眼神转换极快，四目相对了零点几秒后便躲闪掉了。
“夏俞，夏俞！”一个男生把东西给到夏俞手上，“你可以走了。”
夏俞回过神来，无意识地“哦”了一声，然后拿着祁世的东西悄然出去。
他看不穿，他有种错觉，总觉得谢晚这人不像是专门赶来录采访，倒像是专程来看他的，就像夜里的狼来看自家的猎物成功跑掉了没有。
《逐梦之路》正式开录前一晚节目组准备了个小惊喜，五位导师会抽签选择到寝室去突击检查，和学员们面对面的交流。
谢晚是录完采访就在录制大楼里等着的。
文林大厦最高一层楼节目组没有征用，谢氏集团便按着原来的布局，没有变，还是高级酒店，谢晚就在那里休息。
王回生知道谢晚叫导演组的人特别关照下夏俞，便在抽签的时候动了点儿手脚，把2号寝室的签顺利给到谢晚手上。
夏俞洗完澡本来想回床上继续看剧本，却被弟弟们缠住不让上去，非要他坐在下面和他们聊天，给他们讲拍戏的趣事。
讲到正起兴的时候有人敲门，说是节目组的。
“我去吧。”夏俞起身去开门。
门一拉开，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谢晚。
蛇一般的眼神，锁定夏俞。
夏俞高度集中，害怕、惊恐，这感觉就像要逃走时是被杀人犯找到了，全身处于无答应状态。
见到夏俞，谢晚倒是止不住地嘴角上扬，夏俞腿软站不稳时他还好心地拉住。
“怎么了？”谢晚温柔地问。
怎么了……
怎么了……
就是这个笑容，就是这个声音，他死前看见的谢晚就是这个样子。
“没事。”夏俞强迫自己站稳，把手从谢晚的手中抽出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侧身请谢晚进去。
谢晚多瞄了他几眼，不经意间轻皱眉头，但摄像大哥一走到他前面去拍正脸的时候瞬间就将担忧之意收起来，笑得很有亲和力。
陈亦之给他安排的任务就是要立温柔人设，不能像之前那样高冷难接近，要是能有点儿反差萌那最好。
“我受节目组邀请来检查你们有没有私藏手机。”谢晚装作一本正经地说。
“啊？没有没有，我们都没有！”祁世第一个跳出来，但谢晚完全没搭理他。
“但我来这儿不是来搜手机的，大家不要紧张，我就是来和你们聊聊天。”
其他几人脸上的表情都不自然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所措。
谢晚没有架子，祁世很自觉地就坐下了，还拉其他的弟弟一起坐下。
“夏俞哥，坐呀，这儿。”祁世疯狂地朝夏俞朝手，他旁边有个空位，和谢晚正对着，谁都不敢坐那儿。
夏俞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
他倒并不是怕现在眼前的这个谢晚，而是那个藏在黑暗里的谢晚。
谢晚的造型依旧是梳着一头大背头，哪怕他表现得再有亲和力，配上这一张脸，还是感觉很不好惹的样子，只有祁世知道他家老板就是看起来凶而已，而且还会因为打游戏打不过他气得吃不下饭。
隔壁寝室传来欢声笑语，一个寝室大合唱。
反观2号寝室，都快冷到北冰洋去了。
“你们都怕我？”谢晚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到夏俞身上，“我有那么可怕吗？”
夏俞：有……
“我不怕，我觉得你特别厉害的。”祁世主动带动气氛道：“我还看过你的跳舞视频，有个动作超厉害，我练了很久都不行。”
“什么动作呀？”另外个小弟弟忍不住问。
祁世为难地看向地面，“那动作我真的做不出来，要不谢老师你给我们展示一下？”
谢晚：？？？你小子不想回去了？
夏俞捂脸偷笑，谢大影帝竟然被一个小孩儿耍得团团转，可真稀奇。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所有人全都看向谢晚。
谢晚想杀祁世的心都有了，他这一身西装不好跳舞，动作根本施展不开。
“谢老师，来一个。”夏俞带头起哄：“谢老师，来一个。”
“谢老师，来一个。”
“谢老师，谢老师！谢老师！！”
谢晚说不过他们十个人，氛围都摆在这儿了，想蒙混过关看来是不行了。不过既然是夏俞带头起哄，那就不能怪他拖他下水了。
谢晚一脸不情愿地站起来，解下西装纽扣，直接将西装丢到地上。
“哦哦哦！”气氛组又开始狂叫。
“我一个人跳多没意思。那个，夏俞，你过来。”他朝夏俞勾了勾手指，“我教你。”
手把手教的那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