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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8.新学年 ...

  •   “你试试能不能带我幻影显形进去。”德拉科吩咐道。

      西比迟疑地看了看他,但作为一只训练有素的家养小精灵,在接到主人的命令之后,第一时间是去考虑如何完成它。

      “小主人……”她为难地说,“我能不能先进去看看……”

      “我在这里等你,”德拉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我不觉得里面会有什么危险。”

      西比的身影在通道里模糊了一下,德拉科看她点了点头,便握住了她伸出的手。

      幻影显形造成的不适感消失后,他终于看清了这屋子里的场景——

      枪支,密密麻麻的枪支像是扫落的树叶那样堆成小山,而这些枪支之所以像垃圾一样堆在这,是因为有更可怕的大家伙填满了那些柜架。

      一排排黄铜色的炮管泛着危险的光,德拉科喉结滚动了一下,“给我照明,西比。”

      他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数个莹白色的魔法光球自小精灵的指尖飞起,将这座武器库照得通明,他小心翼翼地熄灭油灯,远远地放到墙角,才壮着胆子在这座武器库逡巡起来。

      举目望去,一面粗糙的砖墙砌在门洞里,果然是被封死了,他随手拿起一杆枪掂了掂,一时有些恍然,他曾和卢修斯去非洲打过猎,知道这一座军械库的意义。

      德拉科继续朝前走去。

      底层的空间比上面大得多,他在森然的钢铁丛林中穿梭了许久,发现了另一扇被封死的门。

      突然他眼前一亮,一座石墩进入了他的视野。

      石墩上摆着一个古朴的石盆,石盆上铭刻有古老的魔文,暗红色的幕布覆盖了半面墙,都积满了灰尘。

      这未免太奇怪了,德拉科绕着冥想盆走了一圈,感觉就像一座误入曼哈顿广场的金字塔,给人一种时空扭曲的错觉。

      他仰头看了看沉沉的幕布,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揭开。

      自己的糟心事已经够多了,他可不想又被另一个人的记忆再困扰大半个月。

      家养小精灵抹去了他来过的痕迹,重新藏好了身形。

      德拉科回到了第一层,懊恼地叹息了一声,又倒在了沙发上。

      一般的子弹击不穿铁甲咒,□□则会被魔咒偏移,即便有麻瓜的正规军围剿,幻影显形也足以逃脱。

      维克多不是搞药剂的吗,怎么又成军火贩了?

      尽管心中疑惑,他却也不怎么在意,魔法部向来只对麻瓜严防死守着魔法界的存在,毕竟这是他们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卢修斯以前说过,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他才不会搭理那群又懒又馋的蛀虫——管他呢,反正这回是他的错!

      暑假这最后一天的一波三折,都怪他!

      德拉科瞪着餐盒上矫健的银蛇雕纹,恼恨地想道。

      第二天上午八点,维克多幻影显形到自家的地下堡垒时,就被满地的狼藉吓了一跳,直接抽出了魔杖。

      “德拉科——”

      半空中漂浮的黑色符文倏然消失,德拉科关掉了戒指的投影,从一个架子后面现身:“不好意思,太投入了。”

      “你——”维克多看了一眼他右手无名指上的绿宝石戒指,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是不能在校外施放魔法吗?”

      “戒指施的法,关我什么事?”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拣着能落脚的地方朝维克多带来的箱子走去。

      “那些符文……算了。”维克多挥舞着魔杖,嘴里念念有词,将散落一地的书本和架子归置好。

      “我一个朋友家的,随便研究一下。”德拉科简单解释了一句,看见箱子里物品码放的乱糟糟的,不由皱起了眉头,“妈妈收拾的箱子?”

      “就卢修斯那个脾气,如果不是家养小精灵,谁想伺候他?”维克多背对着他的声音带着嘲弄。

      “容我提醒你,你是在我面前说我爸坏话——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德拉科嘲讽了回去,“恭喜你在我们家登堂入室了啊,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待遇。”

      “所以你就要蹬鼻子上脸了吗,德拉科。”维克多有恃无恐地说。

      “好吧,谁让我有求于你呢……”

      德拉科忧伤地叹着气,不同于往年塞得满当当的箱子,现在它里面空荡荡的,只装了课本和几套换洗衣物,连同那封没读完的霍格沃茨开学通知书。

      德拉科抽出信件,发现信封里还有一枚银绿色的徽章,“级长?”

      他意味不明地嘟哝了一声,斯莱特林标志的银蛇在绿色水纹的簇拥下扭成了一个精致的“S”形徽章,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掌心。

      “你们学校的学生领袖?”维克多挑眉问道。

      “差不多。”德拉科收好级长徽章,拿起一套衣物走向角落里的盥洗室。

      “真是贵族做派,”维克多嗤之以鼻,“这个时候还不忘换衣服……”

      不一会儿,德拉科单手扣着衬衫领子上的扣子,另一只手拎着换下的衣物,从木门后走出来,嘴里低声抱怨道:“没有斗篷真是不习惯……”

      “现在还是夏天,你就那么想被车站的麻瓜行注目礼?”维克多不客气地说道,“换好了就出发吧,麻瓜界的早餐,你准备好了吗,马尔福家的小少爷?”

      “你就不能正常说话吗?”德拉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衣服往箱子里一摔,还不忘将它们与没穿过的衣服远远地隔开。

      他砰地一声合上行李箱,没好气地冲维克多说道:“我没钱,你请我?”

      “玻利阿科银行随时为您服务——”维克多玩笑似的微微欠身,笑着拉起德拉科不情不愿伸出的手,噼啪一声幻影显形了。

      幻影显形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涨落,嘈杂的人声嗡嗡的响彻在这片空间,德拉科不适应地抓了一下耳朵,大厅里往来穿梭的人群视若无睹地从他们身边经过,仿佛根本没有人看到车站中央凭空冒出来的两个人。

      “你什么时候施的麻瓜忽略——”

      德拉科突然感到一只皮夹塞到了手里,他转头去看维克多,却只听见身侧一记轻微的爆响,维克多幻影显形走了。

      “伦敦有这么可怕吗?”德拉科被他逃跑性质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

      他把皮甲装进西裤口袋,不自在地扯了扯衬衣的领子,觉得这种白色的缎面太亮眼了,但纳西莎给他装的衣服都差不多,他可不想穿其他银绿色的衣服招摇过市——它们只能搭配校服袍子。

      忽略咒的效果消失后,尽管德拉科自认为穿得无比低调,还是被那些或隐蔽或明目张胆的视线惹火了,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才九点不到,他得在麻瓜堆里呆上近两个小时了。

      德拉科拖着箱子,在车站二楼找了一家人最少的咖啡店,点了一堆食物的之后坐到窗户边,托着下巴盯着人来人往的窗外,以消磨掉这段枯燥的等待时间。

      今年开学的新课本还没买,虽然只有两本新书,但愿回学校再邮购还来得及——他的猫头鹰还在家,希望明天能看到它带着他的坩埚、望远镜和飞天扫帚飞过来吧。

      德拉科竭力不去想佩洛的实际运载能力,慢悠悠地搅拌着自己的咖啡,视线落到了右手的戒指上,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的家族戒指有门钥匙的功能该多好啊,他就可以偷偷回家,把所有需要的东西统统打包带走——包括那只荣光之手。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若是一枚显赫家族的继承人戒指具备传送功能,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鼓励劫匪动手,几乎等同于将自己家族不设防地暴露在有心人的眼中。

      德拉科望着桌上没动几口的点心,意兴阑珊地擦了擦手,点餐时他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吃饭时却发现连一块牛排都吃不完。

      而且那些挥之不去的视线讨厌极了,德拉科厌恶地皱起了眉毛,后悔自己这个靠窗落座的习惯性动作了。

      他冷着脸,看到窗外又有两位大胆的姑娘迎着他的视线朝他抛媚眼,心中鄙夷。

      于是其中两道投在他身上的视线自然就被他忽略了。

      施展了幻身咒的卢修斯和纳西莎站在远处的扶梯口,隔着窗户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纳西莎情绪不定,她的手被丈夫牢牢地扣在手心,微微颤抖着,却终究没有挣开。

      “我们不能表现出太多异常,西茜,”卢修斯在她耳边沉声说道,“是你说服我的,有些事情光凭决心没有用,是该他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了。”

      纳西莎咬着嘴唇望向儿子消瘦的侧影,红着眼眶,艰难地点了点头。

      十点半刚过,德拉科就拉起箱子乘扶梯下楼,往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挡墙走去。

      一秒钟后,他站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鲜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停靠在轨道上,间歇的喷着蒸汽。

      站台里的人不多,他在空荡荡的车厢内挑了个小隔间坐下。

      同样是等待,在充满魔法的空间里还是一群麻瓜的空间里,对他而言,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德拉科的表情缓和下来,他打消了从行李箱抽出书本消遣的念头,那会令自己看上去像个拉文克劳的书呆子。

      他左手支起下巴,右手无意识地转动起无名指上的家族戒指,漫无目的的眼神飘向车窗外。

      陆陆续续有学生推着各式各样的行李箱穿过那堵施了魔法的墙壁,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也变得像外界麻瓜的车站那样吵闹了起来。

      温和的阳光照射进来,德拉科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突然,一个幻影显形到站台上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妈妈?”他从位置上跳起来,跑出两步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那个身影旁,被她一把拉向怀中。

      “德拉科……”纳西莎紧紧地拥着他,德拉科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被她放开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德拉科小声地说道。

      “怎么可能,”看着身高即将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德拉科,纳西莎宽慰地笑了笑,“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开学这个重要的日子,我疯了才不会来送你。”

      “维克多说你和爸爸闹矛盾了?”

      “我们的事情你别管了,”纳西莎拨了德拉科一下额前淡金色的碎发,柔声说道,“妈妈只求你在学校里照顾好自己,今年我没法亲手给你做吃的了,你别再瘦下去了,不然就不好看了……”

      “放心吧,妈妈,”德拉科对她展颜一笑,“你儿子我够帅了,我喝咖啡的时候路过的姑娘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呢。”

      “你啊,就会说空话。”纳西莎责备地摇了摇头,拿出一个精致的、仿佛装饰品的零钱袋递给他,“把它收好了,别理你爸爸那个神经病。”

      “他听到了可会伤心的,”德拉科笑着说,“家里只剩他一个光杆司令了。”

      “我让成衣店按你去年长高的尺寸重新定做了衣服,你去年做的衣服就短了一截……你的新课本和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西比都给你装好了……要是缺了什么,就写信给我,佩洛明天会飞到霍格沃茨……”

      纳西莎在他耳边细细地叮嘱着,德拉科能看出她平静表情之下的伤感,他耐心地听着她絮叨这些没完没了的琐事,不时点头附和。

      直到列车发出悠长的汽笛声,他才和依依不舍的纳西莎道了别。

      看到纳西莎幻影显形离开了站台,德拉科收回视线,端详起这只小巧的零钱袋来。

      它乍看上去很粗糙,像是手艺低劣的匠人用墨绿色的粗纱编织而成的,上面不规则地分布有无数个漆黑的孔洞,仿佛一块发霉的细孔奶酪。然而零钱袋的手感很光滑,那些孔洞实则是一颗颗覆盖的鳞片,甚至可以看到它在缓慢地张合。

      龙筋编织的零钱袋,德拉科挑起细长的眉毛,他妈妈为了他的生活品质还真是煞费苦心,且不说这只价值无法估量的零钱袋本身,就连它长长的穗子上系的黑曜石都价格不菲。

      德拉科唇角勾起了柔和的弧度,使得他在阳光底下看上去温柔的不可思议。

      他又想起维克多给他的皮夹里装的一沓簇新的英镑,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维克多的“玻利阿科银行”可不会有英镑储备,他怎么得到的钞票就耐人寻味了。

      但卢修斯休想用这种小恩小惠收买自己,德拉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他绝不会动摇自己的立场——除非卢修斯先道歉。

      车厢摇摇晃晃地开动了,他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打算和去年一样在车上补足自己饱受摧残的睡眠。

      没过一会儿,隔间门被哗的一声拉开了,拖着行李的克拉布和高尔喘着粗气站在外头,像是一堵敦厚的肉墙砌在了过道里。

      见自己打扰到了德拉科的睡眠,他俩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对不起——”

      “行了,赶紧进来。”德拉科瞥了他们一眼,又打了个哈欠,“安静点,我想睡觉了……”

      克拉布和高尔轻手轻脚地放好行李,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局促地盯着他,德拉科只是转过头对着车窗外青蓝色的天空出神。

      天空中一排排整齐的云朵仿佛洁白的田垄延伸向地平线,他望着望着,眼皮就缓缓耷拉下来。

      乱糟糟的念头宛如萤火虫在他脑海里飞舞,他好像想起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思绪迷蒙间,车厢门又哗的一声被拉开了。

      “谁啊——”这回德拉科有点生气了,他瞪起眼睛看向门外,潘西帕金森朝他尴尬地笑了笑。

      “什么事?”他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语气中带着不耐。

      “级长开会,你忘了?”潘西轻声说道。

      “还真忘了……”

      德拉科揉了揉眉心,每年开学前级长是得在列车上接受学生会主席的指示来着。

      无聊的形式主义。

      他慢吞吞地找出级长徽章别在衬衫上,带着潘西去往最前面的一节车厢。

      级长在霍格沃茨城堡里享有专用车厢和浴室的特权——虽然德拉科对此没什么兴趣——学生会主席的特权则更大,单独一节列车作为男女学生会主席两个人的包厢,简直可以在车上开一个小型派对。

      跟在德拉科身后的潘西目光迷恋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长袍遮掩,款式利落的衬衫和长裤将他颀长而挺拔的身姿完美地展现了出来,这使她亮晶晶的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你去年也这么困,开学前你都在通宵赶作业?”潘西用半开玩笑的语调问道。

      德拉科双手插在兜里,活动了一下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摸着口袋里的魔杖和零钱袋,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假设你没有中格兰芬多的夺魂咒因此特地前来提醒我回忆起暑假里那些烦心事从而达到破坏我心情的卑劣目的——潘西?”

      “什么?”潘西惊奇地说,“我只听到了格兰芬多……”

      “哦,好吧,我看你就差不多是了。”

      用语言打击别人一直都是他获取快乐的一个重要途径,德拉科笑了一下,瞬间感觉睡眠被搅扰的阴郁消散了不少。

      走过倒数第二节级长车厢,他和潘西分别进入了男女学生会主席的包厢,德拉科是最后一个到的。

      这间装潢豪华的车厢一侧立着一个吧台,十二个人围坐在吧台边,齐刷刷地转过头盯着德拉科,只听见他毫无诚意地道歉声:“不好意思,希望我没有迟到。”

      德拉科扫视一周,在看到一团乱蓬蓬的红头发时故意给了他一个惊讶的表情,气得罗恩韦斯莱当即涨红了脸。

      “好了,既然人齐了,我们现在开会。”男学生会主席已经换上了拉文克劳的学院袍,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

      然而德拉科不在此列,他慵懒地靠在车厢上打着哈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好脾气的拉文克劳主席没有管他,反倒是那个韦斯莱频频对他怒目而视,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

      “德拉科……”升入七年级的迈尔斯凑到他身边,压着声音同他打招呼,“你在自己家也有夜游的习惯?”

      德拉科重新聚焦的目光落在了他粗犷的脸上,面无表情地说道:“迈尔斯,恭喜你成功地让我现在不是很确定究竟是对你们贫乏的词汇量还是贫瘠的想象力进行嘲讽——要不你自己挑一个角度?”

      “什么……”迈尔斯迷茫地说。

      德拉科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我们按照往年的惯例来就可以了,你们要不要来一点雪利酒,再去执勤?”这时学生会主席亲切地对他们说道。

      一见可以从这枯燥的会议中脱身,德拉科立刻接话道:“感谢您‘阳光’般慷慨的招待,但我想我对执勤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大摇大摆地退出车厢,余下的人也不好再逗留,纷纷起身告辞。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原著回合制魔咒对砍,不如来一发RPG,或者加特林(物理超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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