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心之所向》群山障目

37、37.提前准备

　　德拉科的圣诞舞伴毫无悬念地选择了潘西。

　　因为他们已经是众人眼中的情侣了，德拉科也正好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女孩挺好的，至少可以阻断那些绵绵不断的情书。

　　只有梅林才会知道那些别有用心的情书里面会藏着什么诡异的小玩意儿。

　　可是……

　　德拉科皱了皱眉，他想起潘西注视自己的眼神，以及和他说话时飞红的脸颊，心中却无半分波动。

　　他知道自己接受潘西并非出于两情相悦的喜欢，而是一种“身边人都有我也得有”的奇怪心里。小时候卢修斯就警告过他，不能在人群中表现得太过“特殊”。

　　“没有喜欢的人其实也不算‘特殊‘吧？”德拉科不确定地想道。

　　就在这时，皮皮鬼不知道从哪里钻进了这条走廊，怪叫着往走廊上的学生身上投雪球：“圣诞快乐，小鬼们！”

　　这头专爱在学校里搞恶作剧的鬼魂个头矮小，戴着一顶带铃铛的帽子，半透明的躯体抱着一大堆雪球狂笑着冲他们扑来：“吃我一球——”

　　“封舌锁喉！”德拉科不悦地抽出魔杖，制止了这只试图给他心情雪上加霜的幽灵。

　　“呃——咳——”皮皮鬼掐着脖子，怨毒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把雪球一股脑地砸在地上，飞快地溜走了。

　　走廊里的同学惊讶地看着德拉科，德拉科没好气地回瞪了过去，他在学校除了找茬，也是有在很认真地学习魔法好吗！

　　他迅速收拾好了情绪，来到了礼堂的早餐席上。

　　今天送信的猫头鹰多了许多，大家都在订购圣诞礼物了，德拉科想起自己那枚还不知道口令的圣诞度假门钥匙，一只金翎的猫头鹰落在他肩膀上。

　　“哦，佩洛，你终于来了。”德拉科已经好久没收到卢修斯的回信了，都不知道他这两个月在忙什么。

　　他端起盘子喂了佩洛两口培根，令它欢欣地啼叫了两声。

　　“别这样叫，”德拉科责怪地说，“你要记得你是一只血统高贵的猫头鹰而不是一只黄鹂，佩洛。”

　　佩洛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把绑着礼盒的金色爪子伸出来，示意他赶紧收件。

　　“见鬼的，你这么兴奋，难不成妈妈早上在盒子里放了鳕鱼块……”德拉科嘟囔的声音一顿，包裹里果然是一盒海味点心。

　　“行了行了，这块是给你的。”

　　德拉科把鳕鱼块挑出来喂给它，提前得到圣诞礼物的猫头鹰极为开心地扑腾了两下翅膀，带起了餐桌上其他人不满地惊叫。

　　打发走了心满意足的佩洛，德拉科视线落在这封印着卢修斯私人火漆的信笺上。不知为什么他有点心虚，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旋即意识到是因为自己在担心这两个月的夜游被卢修斯知道了。

　　他展开信件，只有单薄的一页信纸。卢修斯用精炼的语言历数了这段时间以来他收到的来自其他家长的“亲切友好”的问候，并表示倘若再多来几封，他就可以把它们合并起来在他的成人礼上播放——

　　“怎么能这样！”德拉科险些失声叫了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忍着给它一个“火焰熊熊”的冲动往下看去。

　　——卢修斯紧接着提了几句他的学习，说弗立维教授罕见地对他做了一次信件家访，为此他深切怀疑他是不是又在课堂上卖弄自己从家里藏书室中翻到的过时知识。

　　德拉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跳过这一段，直接来到最后。

　　只见卢修斯在最后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今年圣诞节他们会去芬兰，门钥匙口令就是地址。

　　“呸——”德拉科张了张嘴，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耐性，总算忍住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家书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

　　他花了好几分钟平复自己的心情，把注意力转移到今年的度假地址上。

　　至少不是毫无新意的环地中海避寒区了。

　　德拉科习惯性的将假期期待值拉到最低，然后怀着恶劣的心情去上课了。

　　圣诞舞会将临，有些老师——比如小个子的弗立维教授——看到学生们都心不在焉，便索性不再讲课了，允许他们在他的课上做无关的事。

　　但大部分老师仍旧我行我素，历史课的宾斯教授还是继续在他那堆妖精造反的笔记中艰难跋涉——同学们都推测，宾斯教授既然没有让自己的死亡阻挡他继续教书的道路，像圣诞节这样的小事，根本就不可能使他分心——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把血淋淋、惊心动魄的妖精造反讲得像魔法部年度总结报告那样单调乏味。麦格和穆迪两位教授依然布置了一大堆作业，至于斯内普教授——

　　魔药课是四年级节前的最后一节课，斯内普教授脸色却比以往更加阴沉，他在阴森森的地窖中巡视，对每一个胆敢在他课堂上松懈的学生慷慨地给予最严厉的训斥。

　　他甚至准备了一场测验——很难说这不是他故意的。

　　于是不仅是格兰芬多，连斯莱特林都对此抱怨不已。

　　“愚蠢的配方，”德拉科在离开教室的走廊里点评道，“都用粪石做为主要成分了，那些熬制的步骤简直多此一举，就像——”

　　“——就像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是不是？”布雷司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你有没有搞错啊，德拉科，一分钟之前我们已经正式踏入了假期——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只想听鱼子酱和海鲜汤，而不是什么倒胃口的粪石和冰片。”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好吧，我闭嘴，下次你借魔药论文的时候可别来烦我。”

　　“那不成……”

　　布雷司还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未来的作业，德拉科就甩开他一个人往楼上走去了。

　　他只好一个人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却仍难以摆脱斯内普教授留下的阴影。正好见休息室里一群人同样被作业困扰，他也干脆掏出了自己的魔药笔记。

　　三分钟过后，布雷司便对着字迹稀疏的笔记本大发牢骚：“这见鬼的寒假作业！斯内普教授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不少人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

　　“你小点声，”西奥多比了个“嘘”的动作，指了指宿舍的走廊，“德拉科听到又得乱发脾气了。”

　　“放心，”布雷司用力地在羊皮纸上划了一道，“德拉科最近忙得像一只准备宴会的家养小精灵，你没见他都停止给其他学院找茬了？我怀疑除非波特主动上门挑衅，德拉科会保持这种状态到圣诞假期结束。”

　　“他又怎么了？”西奥多问道，休息室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我哪知道——”

　　布雷司猛地一拍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嬉笑着凑到他面前，“西奥多，借我看看你的魔药笔记怎么样？”

　　“你连德拉科笔记都不敢借了啊？”尽管嘴上奚落着，西奥多还是低下头从书包里抽出一个黑色笔记本递过去，“但是我魔药可远没有他好，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太好了也没用。”布雷司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反正我是看到了，关于解毒药剂的内容他一个字都没记。”

　　旁边迈尔斯一脸“我很懂”的表情，深有体会地接话道：“好学生嘛，总是这样，动不动就用那些‘由题易证’和‘同理可得’鄙视我们。”

　　“哈哈，”布雷司被逗笑了，“你小心点，如果让索莉娅听到，你这周又没有论文可以‘借鉴’了。”

　　这样一边开玩笑一边写作业的效率可想而知，布雷司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只理出了论文的半个头绪。不过想着可以摆脱德拉科帮忙看看，他对这个成果还是略感满意的。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布雷司都没见到德拉科的人影，他发觉自己严重低估了德拉科在圣诞舞会前完成作业的决心，以至于在平安夜当天，就见他在书桌前奋战最后的魔文课论文了。

　　“圣诞老人的袜子啊！”布雷司惊呆了，“你中了拉文克劳的夺魂咒吗？平安夜，写作业——这世界还有比这更不可救药的事情吗！”

　　“当然有。”德拉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可以试试这些该死的、既不‘简单’也不‘形象’的象形文。”他还恼怒地拍了拍手边的《简单象形文字解析》，一脸的烦躁。

　　“不必了，我只知道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

　　布雷司惫懒地往床上一倒，“——除了能让斯内普教授满意的魔药论文。”

　　“嘿，”德拉科被他的比喻逗乐了，他回过头来，幸灾乐祸地说道，“你求我我就帮你。”

　　布雷司立刻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语气：“我求求你了，德拉科。”

　　“……哦，”这下换德拉科无语了，“我都忘记你叫布雷司了。”

　　他又转回去，继续对着已经拱起了两个弧形的羊皮纸沉思。羊皮纸上的字体细长卷曲，行与行之间间隔恰当，一看就受过良好的书法教育——主要是丹尼斯教授严厉批评这种行为，使得他无法为了凑篇幅刻意拉大行距……

　　见他一副誓与作业死磕到底的模样，布雷司竟然有点儿开心：“你今晚不睡觉，打算明天舞会画一个‘烟熏妆’？考虑到你那套礼服……唔，打扮成吸血鬼倒不失为一个挽救它的好主意。”

　　“还差一段收尾了。”德拉科把摊开在面前的书翻过一页，表情艰难得仿佛在浏览一本麻瓜界不堪入目的廉价宣传册。

　　“你确定你这份匆忙完成的论文能从那位‘铁面王‘丹尼斯教授眼皮底下过关？”

　　“我不知道。”德拉科声音忧愁，“但我能百分之百完全确定的是，如果我敢把它带回家写，我爸会给我再现一名妖精叛乱里热血上头的处刑官向他手下监管的妖精热情洋溢地探讨用绞刑还是火刑的场面……”

　　“危险的魔法史论文长句，”布雷司眼神发直，“很好，提早O.W.Ls考试一年，又疯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