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心之所向》群山障目

35、35.项目成败

　　一周前还荒芜偏僻的禁林边缘被几百张漂浮的座椅取代，全校师生都聚集到德拉科几天前到过的那个圈龙场地上，等待第一个项目开幕。

　　场地边缘搭起了高高的评委席，三所学校的校长端坐在评委席上，与此同时，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魔法部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的名字也摆在长桌上，但巴格曼的位置暂时还空着。

　　台下二十几名巫师正对场地的围板做最后的检查，德拉科举目望去，没见到那四条龙的踪影，因此他推测场地上有空间延展咒兼强效忽略咒的效果。

　　所有人等了一阵子之后，哨声响起，场上瞬间为止一静。

　　兼职解说的巴格曼回到座位，他洪亮的声音响彻了赛场：“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我们全新的——三强争霸赛！”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赫奇帕奇黄色的标志在空中挥舞，场面热闹非凡。

　　“众所周知，上一次的三强争霸赛远在一个世纪以前，”作为一名合格的主持人，巴格曼声如洪钟，“而经过魔法部的不懈努力与三所学校的大力支持，在承诺每一位勇士的人身安全基础上，我们重现了这一盛况！这是我们三个国家之间年轻巫师们建立友谊的绝好方式，每一位勇士都代表其所在学校的无上荣誉！”

　　“让我们欢迎——一号守关者——瑞典短鼻龙！”

　　随着一条银蓝色的火龙被铁链拽入场中，观众席上喧哗声如同闷雷炸响，他们都被震撼到了。

　　德拉科注意到银龙被拉出来的那片空间，产生了像水面一样的粼粼波纹，负责牵引的驯龙师艰难地把铁链一头焊到场中央那座巨大的铁圈上，龙窝安放在了它脚边。

　　“真酷啊！”布雷司在他耳边大声赞扬，德拉科不确定他说的是银龙还是驯龙师。

　　“勇士们的第一项任务——拾取金蛋！”巴克曼指向场地内的一窝龙蛋，一枚略小的金蛋摆在一堆银色斑点的龙蛋中，“耗时最短、龙蛋损毁最少、过程最精彩的勇士，将取得本场项目的胜利！”

　　其实还是很危险的，坐在观众席上的德拉科心想，他们离这么远都被火龙的龙威所震慑，难以想象要在他们鼻子底下偷蛋的勇士们得用多大勇气支撑，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现在，”巴格曼的热情也被点燃了，他对着麦克风张大了嘴巴，似乎要把它塞到喉咙里，“请把魔杖举向空中，欢迎我们的第一位勇士、来自东道主霍格沃茨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主持人的话犹如一颗投向观众席的重磅炸弹，席卷全场的震天盖地的欢呼声中，迪戈里登场了，德拉科举起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买的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他凝重和强作镇定的表情。

　　德拉科只扫了一眼，就把望远镜对准瑞典短鼻龙，全神贯注在银龙美丽的鳞片、修长的脖颈和华丽的眼瞳上——他才不关心勇士的成败，反正这架望远镜能自动录下比赛全程。

　　银龙被一条突入视野的纽芬兰猎犬吸引住了，它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可怜的猎犬撒着四条腿满场乱跑，火龙转动脑袋追随着它。

　　“精湛的变形术——”巴格曼解说道，“不知道它能持续多久——让我们拭目以待——哦不——”

　　观众席上爆发出恐惧的尖叫声，瑞典短鼻龙突然愤怒地转过头颅，对准脚边喷出一口炽热的龙炎，塞德里克从环境中跌了出来，他迅速地撤到场地边缘，躲过了一记巨龙的甩尾。

　　“太可惜了！塞德里克的幻身术被破了！他还是被发现了！”巴格曼唾沫横飞，“我们看到火焰几乎是擦着他的身子过去的，梅林保佑他没有受伤——啊——他怀里的是什么——金蛋——他拿到了——幸运的勇士！”

　　震耳欲聋的掌声中，他吹响尖利的哨声，驯龙师们立刻入场控制住了还在狂乱攻击的火龙。

　　接下来的两位勇士策略大同小异，布斯巴顿的女勇士给火龙施放昏睡咒，但打起呼噜的火龙喷出的鼻息烧着了她的裙子；克鲁姆一记精准的疾眼咒击中了火龙眼睛，可惜吃痛的火龙踩碎了一半的龙蛋。

　　“恭喜克鲁姆先生获得了目前本场比赛的最高分！”主持人宣布道，“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最后一位勇士——哈利·波特！”

　　全场人声鼎沸，临到关头，看台上都是支持他的喝彩声——竞争归竞争，他们终究不是真的希望波特死在赛场上——望远镜里，德拉科看到身材瘦小的波特表情木木的从候场帐篷里钻出来。

　　他看到波特紧张地举起了魔杖，但没法从那复杂的唇形中读出那个魔咒——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人群惊讶地叫喊起来，他们齐齐望着一把精美的飞天扫帚绕着禁林边缘直插赛场——

　　“我的天哪！精彩绝伦的主意！天才的创意！”巴格曼语气急促，眉飞色舞，“他想到了用扫帚并且成功召唤了它——火`弩`箭！克鲁姆先生，你看到了吗——”

　　“它居然能突破场边的魔法屏障……”德拉科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城堡到这里的遥远距离，几乎是这位大名鼎鼎“救世主”魔力强大的明证。德拉科扪心自问，甚至怀疑自己做不做得到这一点。

　　而那条体型最大的黑龙——匈牙利树蜂——赫然挺立，它守在龙蛋边上，收拢翅膀严阵以待。黑龙凶恶的金色竖瞳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类，那长满尖刺的长尾不时甩动两下，在魔法加固的坚硬地面上留下了长达几米的坑坑洼洼的痕迹。

　　哈利·波特跨上扫帚，腾空飞了起来。

　　德拉科看到他急速地盘旋上升，又猛地俯冲而下，险之又险地躲避着巨龙的一道道吐息，绕着巨龙一圈又一圈地飞着。

　　黑龙疯狂扯动着脖子上的锁链，它张开双翼，巨大的翼展遮蔽了大半个赛场，哈利几乎擦着它翅膀上锋利的骨突飞过，不料迎面一道狰狞的黑影向他袭来！

　　观众全部站了起来，他们惊声尖叫着，哈利·波特被树蜂尾部的尖刺命中了，所有人的提心吊胆地关注着这位年级最小的勇士——

　　哈利没有让他们失望，他摇摇晃晃地躲到了匈牙利树蜂背后，不断地蛇形游走，躲避着它每一次的吐息、振翅或是甩尾，巨龙可怖的竖瞳粘在他身上，满嘴狰狞的獠牙全部暴露在外。

　　他再一次拉高距离，巨龙房屋大小的头颅跟着他一起上升，它的脖子完全伸直，左右摆动着，像一条蛇在耍蛇人面前起舞——德拉科甩了甩脑袋，把这个滑稽的想法从脑海里驱散出去。

　　巨龙接连抽动着尾巴，却够不着它眼前这个渺小的、胆大包天的苍蝇，它怒吼一声，竖起了那仿佛钢铁熔铸而成的躯体，它粗糙的巨大翅膀完全展开了，像一架小型飞机那么宽。

　　哈利立刻俯冲下去。不等火龙明白他做了什么、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拼命冲向地面，冲向那一窝蛋，现在不再有那对带利爪的前腿保护着它们了——他松开火`弩`箭，腾出双手——他抓住了金蛋——

　　观众席里发出了海啸般的喝彩声，就像今年魁地奇世界杯那样，人们用欢呼、呐喊和掌声为这场精彩的表演喝彩。

　　“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魁地奇，不是吗？”布雷司激动地拍着德拉科的肩膀，仿佛忘记了波特是他们斯莱特林的死对头。

　　德拉科气呼呼地坐回位置上，其实在看到波特召唤出飞天扫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又赢了。

　　是啊，就像巴格曼形容的那样“精彩绝伦”，德拉科讽刺地想着，以他的水准不去拯救英国魁地奇球队，绝对是英国魁地奇运动史上最大的损失。

　　第一个项目后，果然如德拉科预料的一样，霍格沃茨几乎没有人再佩戴他制作的徽章了，那场精彩的飞行表演折服了大多数人。

　　毕竟倾慕强者是人类的天性，不是吗？

　　在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月的热度后，巨龙项目带来的讨论终于有所消退，但随着第一场降雪来临，另一项范围更广大的活动重新点燃了众人的热情——圣诞舞会快要来了。

　　德拉科一个人走在长廊上，从遥远的霍格沃茨北楼塔的占卜课回来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尤其是在每个周五的晚上，他都要忍受特里教授仿佛一只神经兮兮的告死鸟，孜孜不倦地对学生们做死亡预言。

　　城堡里的空气越来越冷了，刚上完的占卜课令德拉科神情厌倦。那个讨厌的老女人总是在预言死亡，仿佛一只神经兮兮的告死鸟，喋喋不休地重复那些毫无新意死亡方式。但今晚斯内普教授会召集所有斯莱特林，告诫他们舞会活动的注意事项。

　　德拉科还记得开学那晚斯内普教授对他们宣布圣诞舞会时斯铁青的脸色，觉得他大概宁愿给格兰芬多的巨怪们单独辅导，也不愿迎接这个“可怕”的活动。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时针刚指向九，披着宽大斗篷的斯内普教授准时到达了这里。

　　“圣诞节晚上八点到十二点，学校会在礼堂举办舞会。”他开门见山地说，“我希望你们准备好了‘得体’的礼服长袍，不要在舞会上表现得像一棵抽搐的曼德拉草那样给学院丢人。”

　　全院的学生都在公共休息室里憋着笑，生怕惹得他们古板严肃的院长给他们一个“友好”的节前禁闭。斯内普花了几分钟，严肃、简洁而又详尽地宣布完本次圣诞舞会的流程和规则，就干劲利落地转身离去。

　　直到最后一抹黑滚滚的长袍消失，教室里才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你不会穿柜子里那件丝绒礼服吧，”布雷司笑嘻嘻地勾上德拉科的肩膀，“我劝你三思，那看上去像一个主持葬礼的教廷牧师——”

　　德拉科难得没有挡开他的手，应付占卜课消耗了他过多的精力，以及他对所有性质的舞会都缺乏应有的热情。但他嘴上还是毫不示弱地回击道：“你这位打算把自己打扮成一只发情的火烈鸟的‘绅士’，似乎没有立场职责我。”

　　“那是热烈如火！”布雷司目光炯炯，“那种缎面的料子会衬得每一个穿着它的人在灯下闪闪发光！我会成为整场晚会的焦点的！你们这种老派人士怎么能理解！”

　　“真可惜火焰杯没吐出你的名字，”德拉科讽刺道，“没有站在三强争霸赛的舞台中央被众人瞩目将成为你人生中最大的遗憾，对吗？”

　　“哇哦，”布雷司做出受到惊吓的样子，“你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不过你放心，” 他装模作样地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会替你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