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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58.绿荫之上 ...

  •   德拉科盯着布莱克的传承戒指看了许久,它沉寂了二十多年,被时光消磨成了最不起眼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原本的材质。

      他只能推测布莱克的传承戒指是取材自那条蛇的一部分,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他连自家戒指的制作材料都不清楚——即便他的炼金术已今非昔比,但炼金术最高深的地方在于,越高等的材料越具有不可复制的特性,诸如阿佩普之心、荷鲁斯之眼这类神话级炼金制品,它们每一件都是空前绝后的存在。

      所以它们才会被冠以“神话”之名。

      渐渐地,德拉科感到有涓滴的魔力在身体内流淌,黑蛇印记终于不情不愿地让步了,从一开始的一丝一缕,到现在好歹能释放一个缴械咒——仅仅一个……很好,这简直是个感人肺腑的进步。

      “行了,我知道你尽力了。”他安抚下脑海里鼓噪的小蛇,从淤泥中拈出了那枚其貌不扬的戒指。

      但还未等他看清戒指的样子,它就消失在了一抹迅疾的黑影中。

      闹腾不已的小蛇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指尖残存的滑腻淤泥,证明他不是做了个假动作。

      戒指原本就是契约的象征,从远古一路走来的纯血巫师世家,大都选择了以传承之戒的方式铭刻世代相传的意志,它……严格意义上讲,是它们。它们其实是一对对戒,分别由当代家主和下一代继承人掌管,如有一位意外死亡,分属他的戒指会自动回归另一半……前提两者都不能陷入强大的阻隔魔法中。

      结婚对戒的习俗也是由此而来。但巫师世家的传承之戒意义要远大于婚姻,它们是前代人披荆斩棘开拓的道路,是后代人继往开来的承诺,是凝结了无数辈精神、铭刻进血脉中的、同心同向的意志。这意志是信仰却又远胜信仰,被它们维系的前后代继承人,他们之间的亲密亦远超血缘与情爱——那是属于精神上的共鸣,是属于意志上的同一。

      就像马尔福热衷财富、重视血脉一样,布莱克自始至终都是黑魔法的狂信徒,而雷古勒斯·布莱克抛弃了它们,像他那位哥哥西里斯·布莱克那样抛弃了它们。

      或许是黑魔王的疯狂动摇了他对黑魔法的崇信。

      当年他既然知道家养小精灵能在这里幻影显形,为什么不让克利切带着他一起逃离?他没有必须赴死的理由,却毅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置父母双亲于不顾……难道他还对那位格兰芬多兄长保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又或许是布莱克的近亲结婚传统埋下的隐患。

      既然他发现了伏地魔魂器的秘密,为什么不肯将之透露给那些被伏地魔威逼利诱的纯血世家,哪怕告诉致力于对抗伏地魔的凤凰社领袖,也好过抱着秘密沉入冥国吧?

      作为一名马尔福,德拉科难以理解雷古勒斯的选择……不过,这归根到底,也是他的选择,一个已经过去二十多年的选择。

      随着一声爆响,担忧的西比回到了岩洞,眼见浑身狼狈的小主人倒在一滩脏污里出神,她瘦瘦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揪着自己的耳朵,看上去像是要惩罚自己,却又慑于家主严苛的规矩,不敢轻举妄动。

      “你送她去哪里了?”回过神来的德拉科问。

      “玻——波尔——房子——”西比舌头颤抖得厉害,抽抽嗒嗒地拖出了哽咽的哭腔。

      “玻利阿科的公寓?”德拉科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她会去柏林,很多老家族在那都有别院……”

      “呜——不——小主人——”小精灵试图解释,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她浑身战栗地抱住脑袋,就要朝石盆上撞去。

      “别吵,我很累了。”他闭上眼睛,制止了西比自残的举动。

      他现在感到额头针扎似的疼痛,好像也有人用羽毛笔在上面勾勒着什么,可他的精神却没有半分困顿,潜在的危机感挑拨着他的思绪,提醒着现在有多少事情等他处理——他需要找一根不会引起伏地魔注意的魔杖、需要处置黑蛇印记吞掉的黑魔标记、需要重新计划失去魔力后的行动、需要查验霍格沃茨校董契约遗失的后果——

      以及最重要的,如何喂饱那条该死的蛇。

      嘶——

      小蛇发出一声轻微的、委屈巴巴的抗议,像在他心上挠痒痒。

      德拉科勾唇笑了笑,落在西比眼中充满安抚的意味,她眼里的泪水滚落了下来。

      “去霍格沃茨看下我的住所,”德拉科对她说,“如果没有布雷司之外的人,就带我过去。”

      小精灵懂事地点了下头,执行他的命令去了。

      不一会儿,西比就回来了,她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德拉科伸出的手,这段不长的距离花了她很长的时间,那慎重的模样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叫德拉科睁开眼睛多看了她一眼。

      “出了点意外,但我没事。”他难得地对小精灵说了一句多余的话。

      西比拉着他的手一抖,眼泪淌地更汹涌了。

      德拉科都要担心这样状态的小精灵,会不会带着他在幻影显形的路上分体了。

      显然他的担忧没有发生,他安然无恙地降落在斯莱特林银绿色的卧房内,布雷司端端正正地坐在四柱床上,一见到他,两根眉毛几乎要掀到天花板上去了。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适应了骤亮的灯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晃晃的灯光下,他才知道阴尸的残渣究竟是怎样一种恶心的东西。

      “这几天你就待在我身边吧,”他抬手解开斗篷的扣子,同时叮嘱道,“不要让霍格沃茨的小精灵插手这间屋子。”

      西比忙不迭地点头。

      “……你……你掉粪坑里啦?”布雷司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双棕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还真差不多,”德拉科脱掉外套,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朝外面的盥洗室走去,“一项不可多得的体验。”

      他反手带上了门。

      布雷司皱了皱鼻子,看着听话的小精灵销毁了德拉科丢弃的衣物,又对散发出腥臭气味的污泥甩出一打“清理一新”,一双眉毛才慢慢地复了位,只是脸上牙疼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熏的。

      完成工作的西比体贴地隐去了身形。他撑起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忽然仰面一倒,往床头柜的方向够了够,摸出了一个玲珑剔透的钻石形小瓶子,得意地笑了。

      德拉科穿着睡衣进来,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忽然一道白光迎面袭来,被他下意识地躲开了,一声沉闷的响动落在他身后。

      “喂——”布雷司盘腿坐在床上打着着他,“要不要这讲不留情面?”

      “什么东西?”德拉科没有回身去捡那件不知道是药剂还是香水的小瓶子,那太不巫师了。

      “万圣节礼物。”布雷司下巴微微扬起,棕色皮肤的脸上写满了恶作剧时的狡狯。

      “我可没有回礼赠你。”德拉科朝衣橱走去,上学年小精灵替他整理好的行李箱还好端端摆在这里——也幸亏摆在这里,不然他连换洗的衣服都没了。

      “诶——”布雷司转过头,好像刚刚看到似的,惊讶地吹了个口哨,“哇哦,你居然穿我的睡衣——”

      “我这儿还有没穿过的,”德拉科拉开行李箱,大概清点了一下箱子里的物品,前所未有地刷新了自己对“窘迫”一词的认知,“你可以挑一套用魔法改改。”

      “梅林的臭烘烘三角裤啊!”布雷司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指着他,掐着嗓子叫道,“‘用魔法改改’——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位小少爷吗——你从哪儿搞到德拉科的复方汤剂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探出了半个脑袋,“——那玩意儿好喝不?”

      “比霍格沃茨的南瓜汁还难喝。”德拉科居然还心情不错地开了个玩笑。

      要怪也怪他当时把重要的东西都丢进了阿佩普之心,乱七八糟的饰品一堆,衣服反倒没剩几件,剩下的尽是些是书籍,它们有的来自过去六年中陆陆续续收到的圣诞礼物,有的是他在各种活动中随手买下的,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人畜无害”。

      德拉科手指划过一排码放整齐的书籍,随手抽了一本包装枯燥的厚皮书,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知道自己需要休息,但脑海里过份活跃的精神仍在源源不断地给出可行性建议,仿佛不这样积极,它就会失业一样。他不能总靠着药剂入睡——虽然它们已经全部葬身蛇腹了——特别是当着布雷司的面。

      “《战争论》?”布雷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仿佛见到了一个假的德拉科。

      “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德拉科摸了摸书本光滑的封皮,靠在床头上翻开扉页,“能让我睡着的都是好书。”

      “然而你拒绝了我的万圣节礼物。”布雷司生气地说。

      “我问过你了。”

      “不要拉倒。”他哼了一声,伸手召回了掉在地上的小瓶子,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德拉科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的那瓶亮闪闪的粉末,“亏我小姨好心要帮你搞到的安神香……”

      “听上去就不太靠谱。”

      “这可是正宗的稀有东方货!”布雷司鼓着眼珠瞪他,可怜兮兮地做出一副“你凭什么污人清白”的表情。

      “她有心了。”德拉科说。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头驺吾,不知道被维克多照顾的怎么样了。

      那位狡猾的先知搬出维克多的住址,绝不可能是炫耀他们之间的密切关系。

      没准那只是个中转地址。

      只可惜在见证了黑魔王的百密一疏后,她一定会提防小精灵的魔法,让西比去跟踪她得不偿失。

      德拉科微微眯起眼睛,书页上漆黑的印刷字母宛如黑铁浇筑的刀剑,它们层层叠叠地码在一起,构造起了一片猎手与猎手之间互相猜疑的政治森林。

      而倘若跨越尚且温暖的英吉利海峡,向地中海沿岸同样茂盛的森林中鸟瞰,那位前黑魔王格林德沃的学生、“圣者”的先知、成功获得新生的女巫普洛斐忒,一如德拉科所猜测的那样,正站在一片林间空地,四下张望。

      更低纬度的阳光倾洒在她身上,略微驱散了岩洞带给她的阴霾。

      这片空地并非自然形成,一座锈迹斑斑的高大铁塔伫立在空地中央,索桥般的缆绳在蓝蓝的天空底下泛着冷光。

      毫无征兆地,一节缆车出现在她头顶。

      普洛斐忒摇身一变,化作了几个小时前搏击海浪的那只鹰,钻进了缆车打开的铁门。

      铁门闭合的瞬间,女巫苍老的面容倒映在了玻璃窗上。

      “你成功了?”与她相对而坐的梅利弗伦问道。

      就在这时,缆车轻轻一震,平稳地开动了。

      缆车内的空间很宽敞,他们之间还安置了一张古朴的桌案,一杯热气腾腾地咖啡摆在他面前。

      普洛斐忒抽出魔杖在空气中戳了两下,才懒洋洋地靠上椅背,魔杖尖点了点桌子:“一半一半吧——”

      “他察觉了?”梅利弗伦对着桌上刚出现的红酒微微皱眉。

      “但凡他迟钝一点,就不必麻烦我这一趟了。”女巫端起红酒喝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我不得不说,上回去纽蒙嘉德寻求老师的帮助,实在是你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提议了,老师竟然对他青睐有加——”梅利弗伦面无表情地说,“这回又是什么情况?”

      “大概是他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少年时的影子。”普洛斐忒顿了顿,“虽然他们的经历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人心就是这么神奇,可惜荣克斯已经不站我们这边了。计划原本还算顺利,尽管他一开始有所怀疑,也被我的故事打动了……”

      “你编的故事?”

      “我又没必要说谎,收收你那小心眼儿……”她翘起一条腿,歪歪斜斜地坐着,深红色的酒在高脚杯中晃荡,宛如鲜血于指尖绽放,“年轻人呐,总是太过心软……又不是我心软,别这么瞧我,我的分魂完成了伏击,我亲眼见他坠入冥河水,如无意外,他死定了。”

      “然后我们在这里谈论你失败一半的行动计划?”

      “那可曾是我视域中的‘未来’,怎么可能被轻易杀死?”

      “曾?”

      “你以为在他被阿佩普标记之后——是的,阿佩普印记,那个唯一的意外,谁能想到过去几百年那群布莱克自己都获取不了的阿佩普印记,会被一个外姓人激活——我还能预言他?”普洛斐忒举着高脚杯微微晃动,面上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梅利弗伦视线投向窗外,苍翠的树冠像起伏的海浪,从他们脚底绵延至天际。

      短暂地沉默后,他开口说道:“你说过,未来是可更改的。”

      “但那只取决于‘未来’的选择,”普洛斐忒轻声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他那种人,永远是有选择的。”

      “这么说我们没有机会了?”

      “几乎没有了,那是仅剩的一个我们可以说服他前往的一个与世隔绝的秘境,纽蒙嘉德已经不在我们控制下了……何况他也不会再信任我们了。”

      “倒也未必。”

      普洛斐忒送往唇边的红酒一停,抬眸看他。

      “马尔福是群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梅利弗伦目光闪烁,“我们合作竞争几百年了,只要不涉及核心底线,他们不会在意。”

      “不包括他的性命?”

      “你觉得他像是在乎的样子吗?”他纤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像是欣赏,又像是嘲讽,“他是一个疯子,亲爱的,不要被他冷静的外表骗了。”

      “不过他已经想看清楚了你的真实面目,他还能找你合作?”

      “大家都是这样,山顶的位置就这么大,还有无数人要挤上来,能清一个是一个。”梅利弗伦毫不在意地说,“其实我也不想见到鱼死网破的局面,要不是巫师界因为连年战争和封闭亏损得厉害,不然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一个丧失继承人的千年家族,谁愿意沾惹他们的疯狂报复?”

      “但马尔福未必能破网。”

      “一条陨落的巨鲸,足以喂饱一座岛的生命,这对我们而言足够了。”

      “这就是你必须杀死他的原因?”

      “是必须隐秘的杀死他,我们可付不起杀死他的代价,”单独面对先知的时候,梅利弗伦似乎并不吝啬脸上的笑容,“但也不是必须的,期货交易也是交易,你看他就很明白这一点,他爱惜自己的商誉——但总归没有劫掠来爽对不对?”

      “机会主义者。”普洛斐忒面带微笑地冲他举杯。

      “彼此彼此。”他也举起咖啡杯作为回应。

      “这里的酒挺难喝的,”女巫又说,“没事别老跑这些偏僻的地方。”

      “我不觉得寻找‘赫尔墨斯’是没用的……就像你说的,我也渴望拥有‘选择’的权力。”

      “我可看不出来。”

      “不是为圣者。”梅利弗伦淡淡一笑,“你想想尼可。”

      普洛斐忒轻轻摇头,伸出舌头舔掉了自己唇上的红酒。

      “为什么他要拖着衰老的躯体,在这个世界待到现在?八百多年,见证了那么多亲友的死亡,除了妻子,这个世界上他熟悉的人一个也不剩了……就是因为他对法国巫师界的影响太大了,大到他不能倒下。英国有黑白魔王、德国又有我们,法国必须有足够分量的人物,才能维系他们在大西洋东岸巫师界的地位。”

      “谁叫他们自己割裂了自己的传统。”女巫轻蔑地说,“一群被麻瓜忽悠的巫师,打着革命的旗号清算国内的贵族,纯血巫师几乎都是贵族出身,没了他们时代承袭的魔法研究和血脉力量,现在知道后劲不足了?”

      “他希望与我们共享赫尔墨斯的情报,”梅利弗伦说,“老师曾经没有同意。”

      “赫尔墨斯是接引者,从来只有他去找人,没有人能找到他的。”女巫说。

      “有时候挑战本身,就具备足够的价值了。”

      “随便你,但你也不必叫我特地幻影显形到玻利阿科那儿吧,这种低级的挑拨,你以为他会信?”

      “那你要我怎么办?看着卢修斯埋好的暗棋带着大半个弗米尔与他合作无间——特别是在你暴露意图的情况下?”

      “是你说我们的小朋友不会介意的——”

      “小朋友?”梅利弗伦两只手搁在桌上,他黑色的眼睛凝视着自己抵在一起的指尖,语气古怪,“能唤醒沉寂了数百年的阿佩普,你还以为他是那个可以凭你梦境摆布的小朋友——时代变了,先知大人。”

      “那又如何,”先知懒洋洋地抬了抬眉毛,“两千年前古埃及的祭祀们近亲结婚都挽留不住的力量,两千年后他们的最后一支血裔也凋亡了,而他甚至不姓布莱克,姓氏是有魔力的。”

      “我们就更不该惹他了,”梅利弗伦笑说,“比起死掉的魔法,金钱的魅力正前所未有地彰显,照你的意思,千年的马尔福又一次地抢占了时代的制高点?”

      “如果他们及时明哲保身,那才是制高点。”

      “但那不是胜利。”

      “太贪心了可不是件好事……”

      缆车慢悠悠地顺着索道,缓缓滑入了前方的一片绿霭。

  •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万字啦~撒花~
    近六千字的大章就不拆了~作者流下了血亏的泪水╮(╯▽╰)╭
    先知和梅利想杀德拉科的逻辑是,马尔福要是失去继承人,肯定会疯狂报复。
    只要他们不是被报复的对象,就有机会介入他们的报复,鼓动他们针对凤凰社和食死徒买`凶`杀`人简直不要太容易,无差别攻击之下,整个英国都因此会陷入混乱。
    到时候那些原本不会出售的优质资产,都可以放在谈判桌上作为筹码。
    这就是所谓“一条陨落的巨鲸,足以喂饱一座岛的生命”。
    也就是德拉科想明白的那点“不是所有的价值都有实现的必要”,原本他以为他们只是盯着英国战后空出来的利益,但老老实实走流程,哪里有直接打`劫来的快?
    他倒是警惕了,然而女巫卖个惨,又输回去了……
    所以德拉科才会在被捞上来后对女巫不假辞色,他好生气啊……嗯,对自己的。
    女巫也是因为小黑蛇的存在,才不敢对他动手了。
    感谢在2020-08-12 21:49:49~2020-08-15 09:36: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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