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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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有点发愁。
他发现养一只萝莉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织田作积蓄还是有的，虽然不多，但是养活两人一段时间绰绰有余。
但是这不是钱的问题。
……
“papa？”抱着小熊的萝莉歪头显得格外地无辜而可怜。
她穿着织田作之助新买的红色套头衫，黑发黑眼，带着兜帽，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鲜嫩可口的……蘑菇。
“我不是你爸爸。”织田作之助蹲下来，和萝莉平视，认真回答，“我觉得我还是还是很年轻的。”
萝莉歪了歪头，卖萌.JPG
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瘪了瘪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伐开心.JPG
但是我不哭，要坚强。
为什么要坚强呢？
萝莉的注意力再次飘忽了。
织田作看在眼里，清咳了两声，复而郑重询问：
“我想要收养你，你愿意吗。”
如果这是正常向的穿越者，多半会是直接答应的吧。
但是这只萝莉不一样，她又傻，又呆，什么都忘了。
更关键的是，她听不懂日文啊！她对日文的了解仅限于“你好”“再见”等日常用语，此外就是鬼畜区的雅蠛蝶等等常见词汇。
所以织田作说了那么大一串话语，她什么都没有听懂！
萝莉眨了眨眼，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问号。
听不懂呢……
出于礼貌，
她还是乖巧给了一个微笑。
“那么，我们的关系正式成立。”织田作之助也就当做小姑娘同意了。
“你可以喊我哥哥。”织田作之助认真考虑了两个人的年龄差，给出了建议。他发现小姑娘虽然表现的好像听不懂日语，但是却有着理解话语含义的能力，全看她是不是乐意。是个任性的小姑娘。
当然，一般而言，她是不乐意啦。
戚葎秋感受到了眼前红头发的男人的善意，
直觉告诉她，
面对善意，
应该以善意回馈。
她说：
“papa……”
织田作捂额。
“跟我学”织田作之助试图教萝莉改口，“欧~尼~桑”。
乖巧的姑娘捏了捏怀里小熊的耳朵，心不在焉的回答：
“嗯呢”
织田作……完败。
……
织田作之助准备搬家。
他现在所居住的房子并不安全，尤其是对于一个有孩子的家庭来说。
他的右边住的是一个女支女，夜夜笙歌的那种。而这样廉价的小公寓就不要指望它的隔音效果有多好了。
左边的邻居是一个卖洗·衣·粉的中年男人。多年前老婆就忍受不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和他离婚了，她带着女儿逃回了乡下老家八原。
楼上没有人居住。但是水管漏了，味道奇怪的液体从浴室的天花板渗透下来，使得整个屋子都湿漉漉的。织田作之助打电话给房东，房东骂骂咧咧挂断了电话，完全没有解决问题的意思。
对面那一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样狭小的单人公寓不过是住了八口人而已。为此走道变成了他们的露天厨房。
蜂窝煤整天烧着，乌烟瘴气，烟熏雾绕，终年不见天日。婴儿儿的哭声永远是每天清晨不变的闹钟，关不了的闹钟。
刻薄的婆婆，唯唯诺诺的丈夫，万事不挂心的公公……和家庭伦理剧演的没有什么两样。
织田作之助之前住在这里无所谓，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看价格廉价而随意挑选的落脚之地，谈不上是家。
但是即使织田作之助再怎么不靠谱也知道，对于一个正在形成三观的小孩子来说，这里不合适。他们需要一个“家”。用来度过十年，二十年以至更多时间的地方。
所以
搬家，必须得搬家！
……
横滨的中华街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居住着超过千的华侨，以粤人为主。
织田作之助握着萝莉的手鬼使神差来到了这里。
织田作之助知道，他捡到的小姑娘看起来乖乖巧巧，还有点傻乎乎呆兮兮。
但是眼底潜藏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惊慌，像是迷途的林间小鹿，无措地看着钢铁的丛林。
还把从猎人转职为护林员的人类当成依靠的长辈。
明明听得懂日语，却逃避似的拒绝理解。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极度任性，只乐意接受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为此极为粘人。织田作之助面对粘人的小姑娘毫无抵抗力，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表现。
他想：
在熟悉的环境下，听着熟悉的语言，或许会好一点，她的惊恐是不是会消退那么一点？
这就是织田作啊，一个温柔到落泪的男人。
织田作之助快速拉下戚葎秋的兜帽，引的小姑娘一脸问号看着他。
“哼”幼稚的大人哟。
戚葎秋头一扭。
￣へ￣
戚葎秋生气啦！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理你哒！
咦，戚葎秋是谁？(｀;)？
黑发黑眼的小姑娘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日常陷入了哲学小剧场。
从视线的斜下方伸过来一支红彤彤的糖葫芦。
极其富有冲击力的红色第一时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包裹着糖浆的山楂果晶莹剔透，好似艺术品。精心挑选山楂果大小相等，熬成金黄色的糖浆一层一层淋到穿在竹签上的山楂果——这样淋出来的糖衣更加富有层次感，咬下去“咔嚓”的声音也会更加清脆。
戚葎秋的眼睛微微瞪大，充满了惊讶。
带有期待地顺着竹签看去，微笑的织田作之助被套上了厚厚的滤镜。
戚葎秋惊奇地指了指自己。
是给我的咩？(￣▽￣)>
织田作成功接受到了她的信息，鼓励似的将糖葫芦递地更近了些。
“啊呜”(￣～￣)嚼！
戚葎秋直接咬了过去。
糖衣破碎，混合着微酸的山楂果，甜与酸的完美结合对味蕾造成了冲击。
戚葎秋一愣。
好像记忆里同样有人递给过她糖葫芦。
糖葫芦的味道还是一样的好。
“收到糖葫芦应该怎么回答？”
一个声音里带着潇洒，不羁调笑道。
声音自久远的时间上流传来。
她脱口而出：“谢谢织田作之助哥哥！织田作之助哥哥是个好人！”
有些东西像糖衣一样，似乎下一秒就会破碎，然后随之而来的是…真相。
真相永远只是真实，冰冷而现实，就像包裹在礼盒里的东西。你不拆开永远不知道里面是刀片，还是糖果。就像糖葫芦里糖衣下的山楂果，不咬一口就不知道是甜还是酸。
会伤害到人的只有人，而人往往都是自寻烦恼的生物。
戚葎秋徘徊在那薄薄的一层仿佛一捅就破的隔膜前，随后，选择后退着远离——快乐的萝莉放弃了脑子。
——笨蛋！
带着羞恼意味的声音喊道。
诶呀，好像要有人在说话呢。
然后一转身就被路边捏泥人的小贩吸引了。
那些话语不留一丝痕迹，从心底一一删去。
织田作听不懂种花语言，但也看得出来是感谢，同样回之以微笑。
他暗自思忖：种花家的语言是时候提上学习列表了。
……
粤菜注重质和味,口味比较清淡,力求清中鲜、淡中求美。
但是在国外，最为出名的还是川菜，所以为了招揽日本人的生意，不管哪个菜系都会在菜单上添上了麻婆豆腐，李鸿章杂烩等知名菜品。
至于正宗不正宗……你想吃正宗的中国菜为什么来日本？
织田作之助带着玩了一天的萝莉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家据说很正宗的中国菜馆。将抱着的一堆吃的玩的东西放到椅子上。
这些东西一半是买的，还有一半是送的。看在戚葎秋长得可爱的份上，也有看织田作之助的脸，这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虽然二十多岁的织田作之助有着三四十岁的沧桑面孔，但是十几岁的织田作之助还是个红颜美少年哦！
这里得感慨，时间真奇妙啊。
随后他轻轻松松把小姑娘也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将菜单递给小姑娘抱着。对服务员说：“让她负责点菜吧。我不会华语，她不会日语，还请您转告。”
“这…”服务员小姐感觉有些奇怪，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人贩子和他拐带的中华街的小女孩？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变了，“冒昧问一句，请问二位是什么关系？”
她的正义感蠢蠢欲动呢。
只要面前的男人一句话不对，下一秒手里的茶盘就能够砸上去。
适时戚葎秋喊了一句：“papa”，童言童语。
服务员小姐眼神瞬间变了，那是一种奇妙的眼光，糅杂了厌恶，同情，怜悯以及微妙的敬畏。
哦呀，原来不是人贩子，是人形自走炮王啊。
再想到两个人语言也不相同，发色也不一样。有着奇妙脑洞的服务员小姐就在脑海里搭建了这样一个故事：
她爱他，他爱她，她不知道他爱她，他以为她知道他爱她。她怀上上了他的孩子，出于他不爱她的愤怒，带着孩子回到了家乡，完全封锁了孩子他爸的消息，后来孩子他妈死了，唔，可能是病死了。也可能是出车祸，被撞死了，孩子最后还是被孩子他爸知道了，孩子他爸最后在女人的面前发誓会负担起孩子的成长……
这是一个拍成电视剧长达三百集的脑洞。
织田作之助看见服务员奇妙的眼光陷入了无奈，
这是第几次了？他最终放弃了解释的欲望。
只是出声打断了现在脑洞里无法自拔的服务员小姐，“打扰一下……”
“孩子的名字是”被打断脑洞的服务员脱口而出，随后反应过来，脸颊爆红，“抱歉，非常对不起。您的请求非常合理。”呜哇，好羞耻啊！
最后的责任心制止了她钻进桌子底下的行为。
她讪讪转头，对着坐在椅子上无聊到翻菜单的戚葎秋道：“小妹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可以和大姐姐说哦。”
戚葎秋把菜单平铺放在实木的桌子上，趴在上面，再次笨拙地掀开一页。
她下意识地以字正腔圆的华夏语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