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学[综]》千秋院

2、一碗白粥，当场卖身

　　唔，不认识的天花板，我记得——

　　？？？天花板是什么来着？

　　——天花板是一座建筑物室内顶部表面的地方。

　　哦，原来如此。

　　但是我为什么知道呢？

　　陷入沉思.ING

　　戚葎秋一觉醒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却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于是在空荡荡的脑子里思考到底哪里出错了。

　　但是她的脖子上的东西目前只能算是一个比较漂亮的摆设。

　　故而展现在外界就是醒来的小姑娘，傻呆呆的。

　　两只眼睛无声且呆滞，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吱呀”门开了。

　　戚葎秋一点一点将头转向门对应的方向。漆黑无神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地惊悚。

　　红头发的人？
　　——杀马特。
　　哦，原来是杀马特啊。

　　因为凝神，使眼睛里出现了神采。仿若星光掉了进去。整个人气质就不一样了。

　　就像是鬼娃娃照了太阳变成了天使。

　　杀马特是什么？

　　这一次没有浮现出来的记忆了。

　　戚葎秋不由使用自己那好像生锈的大脑开始自己思考。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将人脑比成机器，普通人可以熟练使用百分之三十，余下的部分难以撬动，但是毕竟还在，偶尔还是可以转动转动的。

　　而戚葎秋的脑子有百分之八十已经覆盖上厚厚的红色锈迹，将余下的相关的百分之十卡的死死的，只留下了不到百分之十可以使用，也仅仅是能够正常维持身体日常活动的地步罢了。

　　剩下的地方边边角角都塞满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知识，无论是有用的还是没有用的。

　　这给她的生活必然带来极大的不方便。直接表现在外的就是……智障。

　　戚葎秋开始思考……
　　戚葎秋的大脑开始工作……
　　戚葎秋的体温开始上涨……
　　戚葎秋的大脑不堪负荷……
　　戚葎秋的记忆开始删除……

　　滴——

　　您的大脑已经重新开启，祝您生活愉快。

　　戚葎秋眼睛里的光彩出现了一瞬，随后就消失了。

　　傻夫夫的戚葎秋再次上线。

　　啊，我是谁？我在那里？我要去……

　　所有的想法都没了，只剩下一个词语

　　——真香！

　　红头发在说着什么，言语间带着关切，但是戚葎秋自动屏蔽了他的话语，眼前只有那一碗白粥。

　　稻米的清香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白粥里加了小米，故而熬出来显得格外粘稠香醇。

　　米已经熬得开花，白瓷的碗表面漂浮着一层淡黄色的米油，一小撮葱花点缀在上面，可谓是相得益彰。

　　蒸腾的热气蒸出了葱花的香味，混在在米的气息里，不浓烈，却恰到好处。
　　看着就有一种妥帖舒适的感觉，而这也恰恰是戚葎秋最需要的。

　　她直勾勾看着粥，下意识吞咽着口水。

　　渴望，想要，写在脸上。

　　最后的矜持教养克制住了她直接扑上去的冲动。

　　当然裹在被子里不好发力也是原因之一。

　　耳边传来了男人的话语，随后就从另一边的再次耳朵再次流出去。戚葎秋勉强听得懂，但是她拒绝。

　　只要我傻了，就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干任何事情！

　　可能是只有两个人的房间过于空旷了，戚葎秋的吞咽声格外明显。

　　那只端着白粥的手迟疑地移向了戚葎秋，戚葎秋的目光随之移动。

　　盯～

　　红头发的另一只手，捏住了勺子，在碗里顺时针搅了两圈，

　　粥香味更浓了。

　　他吹了吹，就将金属质的勺子递到了戚葎秋的嘴边。

　　戚葎秋下意识向后仰，

　　抬头第一次认真看见了眼前的男人。

　　平心而论，这个人长得很帅气，尚且带着一丝青稚。

　　但是却有着莫名的安心的感觉，可能和他的表情近乎没有有关。

　　这种没有表情也不是冰冷也不是凉薄，

　　仅仅是平淡，淳朴。
　　仿佛经历过大半人生最后看透尘世选择出家的大师。
　　这是个好人。

　　却有着硝烟和血味道。

　　是个矛盾的好人。

　　有着长辈的感觉。

　　戚葎秋下意识开始分析，眼前的男人在她的眼里无所遁形。

　　虽然大脑下意识分析了很多，

　　但是堵塞的大脑里最后只有“长辈”二字留下罢了。

　　戚葎秋：（OoO）

　　长辈是什么？能吃吗？

　　——爸爸，爷爷等辈分较长，看着晚辈成长，无时无刻不关怀备至的人。
　　……不能吃。

　　戚葎秋恍然大悟，

　　在一顿操作猛如虎后，就只剩下两个大写的字。

　　【爸爸】

　　原来如此。

　　这是爸爸的感觉啊！

　　难怪这么安心。那么爸爸提供食物是天经地义的诶。

　　她毫不犹豫张大嘴巴一口叼住了勺子。

　　丝滑般的感觉。

　　粥并不难吞咽，温度也是刚刚好，不烫。
　　饿了许久的胃也得到了稍稍的安抚。

　　但是这还不够。

　　还要。

　　戚葎秋下意识露出了一个微笑，大脑不能思考，却无碍她依靠直觉行动。

　　直觉告诉她，这时候应该表示感谢。
　　她说：“papa……”

　　虽然戚葎秋对日文不是很熟悉，用的也不是日语里的正式的父亲，但是全世界的“papa”表达的含义都是差不多。

　　这也不妨碍织田作之助理解戚葎秋的意思。

　　尚且年轻，准确来说还没有成年的织田作之助手一抖。

　　稳住了！

　　幸好那是一碗稠粥，没有洒。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xiu——”

　　声音有点大啊。

　　织田作之助面前坐着的女孩也跟着叹了口气。

　　戚葎秋歪了歪头，带着点婴儿肥的脸格外地无辜。毫不吝啬地再次露出一个笑容。

　　但是她的心里却在默默感慨，爸爸真是太不小心了呀，难怪……
　　难怪什么？

　　下一秒，这些想法就强制删除，消失的无影无踪。

　　戚葎秋的注意力再一次被白粥吸引。

　　饿(⊙o⊙)…

　　织田作之助在惊讶后，也不由笑了起来，

　　爸爸吗？真是一个有挑战性的职业啊。

　　他伸出手揉了揉萝莉的头顶，小孩子的头发远比想象中更加柔软细嫰。

　　萝莉抗拒地摇了摇头，嘟囔了几句，那是海对面的语言。

　　织田作之助眼里闪过一缕忧色，随后释然。

　　他认真地说：“……”

　　虽然戚葎秋没有听，但是浸润在灵魂里的修养，使她出于礼貌回了一个敷衍的微笑。没有人看出他的敷衍反而这让人觉得她在认真听。

　　好饿啊，他在说什么？不想听呢……(*￣︶￣)

　　织田作之助看出来了吗？
　　可能吧。

　　随后就进入了投喂萝莉的工作中。

　　……

　　织田作之助是个杀手。

　　后来因为某些事情他又想去当一个作家。

　　他认为杀人的人是没有写小说的资格。

　　所以他放弃了杀手这么个有钱途的职业。

　　别问，问就是他想当个好人。

　　而更巧合的是，出门就捡到了一只萝莉。

　　这只萝莉昏迷着，不如我们……

　　咳咳咳，重来。

　　这个萝莉穿的白色连衣裙并不合身，肩宽腰也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装在空荡荡的直筒子里，毫无款式可言。
　　这裙子太大了，仅仅勉强起到了遮盖躯体的作用，这条裙子的袖子甚至可以轻轻松松将头套进去。这么算来，袖子和领口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袖口边缘起了毛边，可见使用的时间也不短。
　　颜色泛着黄，带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是制式的衣服。

　　孤儿院吗……

　　她的身上有着青青紫紫的掐痕。

　　织田作之助皱了皱眉。这个孩子，受到了虐待。

　　更奇异的是她没有穿鞋，两只脚丫子却也是干干净净的。

　　织田作之助盯着她的小jiojio恍然大悟：
　　哦呀，这是一个空间系的异能力吧。

　　无论是出于同情，还是起于要做个好人的前提，织田作之助还是将女孩捡走了。

　　面前的女孩需要帮助，而他恰恰可以提供帮助，那他为什么不提供援助呢？

　　顺便加上了那个丑唧唧的熊。说真的织田作之助好歹也算得上是道上一哥，但是也没有看见过这么吃藕的小熊。
　　这只熊看起来特别丧，好像四周散发着黑色的怨气。放在角落里，似乎下一秒就会长出蘑菇来。

　　阴郁，不详，愤怨……它的身上带着恶意。

　　织田作之助端详着小熊。

　　小熊，小熊不敢动……(╥╯^╰╥)

　　不论妖怪，神明如何的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世界是属于人类的。

　　神秘消退，科技占据主流，以科技解析神秘，这是属于人类的堂皇大道。

　　面对凶恶的人，即使是恶鬼，都会心生怯意。

　　织田作之助是恶人吗？
　　客观上，他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无论那些人是什么职业，什么地位。
　　不管是高官还是地痞，慈善家还是人渣。
　　他杀掉的都是人，百年之后，进入地狱必须得清算罪孽。
　　那些不甘心死去的人的怨念缠绕在织田作之助的身上，日日夜夜，不愿离去。在鬼怪的眼里，他就是恶人，大恶人，会生吞活鬼的那种。

　　熊是恶鬼吗？
　　熊的诞生很富有戏剧性。它原先是一个普通的礼品熊。后来被送给了一个孤儿院的小女孩，那是个温柔害羞的小姑娘。

　　然后它就没了。

　　被偷走了，剪碎了。眼睛被扯掉了，耳朵被剪掉，白花花的棉花露出来了。

　　后来它又活了。

　　它是由妖怪缝好重新制作成的道具，诞生之初就是用来激发恐惧，惩恶除怨。

　　食发鬼珍藏的头发丝儿被翻了出来当做了线，针女哭唧唧当了回针毡，她尖锐如针的头发·真·当了回针，座敷童子送来暗红色的纽扣当做了眼睛，天邪鬼那个家伙被迫捞出了压箱底的手艺，那些妖怪的怒气，怨气，妖气以及敬畏被灌注在其中。
　　这样种种最后导致它真正地诞生了自我的意识，它变成了泰迪熊的妖怪。最弱的那种，虽然有实体，却轻轻一推就能推倒。

　　所以柔弱的妖怪面对大恶人一动不敢动装死。还好它是有实体，像是饿鬼那种没有实体的鬼，遇见这种浑身煞气的硬茬子，遇见就是个死字。

　　柔弱的泰迪熊妖怪就看见那个带恶人伸出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它在心里发出尖叫：

　　你不要过来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