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拥有金手指，就是这么爽》青邪

6、第 6 章

　　蓝氏仙府坐落于姑苏城外一座深山之中。
　　错落有致的水榭园林里，常年有山岚笼罩着延绵的白墙黛瓦，置身其中，仿若置身仙境云海。清晨雾气弥漫，晨曦朦胧。与它的名字相得益彰——“云深不知处”。
　　山静人静，心如止水。唯有高楼上传来阵阵钟声。虽非伽蓝，却得一派寂寥的寒山禅意。

　　魏无羡又一次来到这里，心里莫名惆怅。他沿着熟悉的道路前行，一路穿梭而过，从藏书阁、兰室，一路走到后山，心中难免触景生情，回忆起以前在这里经历的点点滴滴。

　　沿路一转，眼前赫然出现了几个白团子，魏无羡喜出望外，边往前扑便说道：“蓝湛，兔子。”
　　蓝忘机一身白衣，一路默默陪伴，闻言，也不苛责，就站在魏无羡身后，看着他玩兔子。
　　这一副面无表情的姿态，落在魏无羡的眼里，反而觉得是万分可爱，心里暗自想：“蓝湛这人真是！还说不喜欢兔子，哄谁？其实他暗地里是喜欢这种白乎乎毛乎乎的小东西吧！含光君板着脸抱着个兔子，哎哟我的妈，我要不行了……”

　　但是又想到，他还真的看过蓝忘机抱过几次兔子，虽然对于蓝忘机来说那是发生在未来的事情，但是当时蓝忘机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了，不复冷冰冰的神色。想到这，魏无羡抱起一只小白团，喊道：“蓝湛，接着。”

　　蓝忘机一眯眼，伸出手瞬间将半空的兔子捞回怀里，盯了魏无羡一眼，直将他盯得好不自在，摸摸鼻子，说：“好啦好啦，我不该拿小兔子取笑的，蓝湛，你别气，我赔罪好不好？”

　　“我没……”蓝忘机话未说完，就被硬生生打断。“我知道我知道，蓝湛，我的错我的错，要不，我吹笛子给你听？”

　　魏无羡根本就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直接掏出蓝忘机送他的白玉笛，眼睛滴溜溜地转，仿佛在打什么鬼主意一样，坏笑一声，才举到唇边，顷刻间，悠扬的笛音倾泻而出。

　　蓝忘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呆愣愣的，许久，眼神重复清明。他垂下眼眸，敛去其中异样的神采后，才祭出忘机琴，泠泠琴音跟随笛音而上，寄以山林声乐，奏响一曲忘羡。

　　“怎么样，好不好听，我是不是很厉害？”魏无羡蹲在蓝忘机身边，笑嘻嘻问道。
　　“嗯。”蓝忘机神色温柔，平素抿起的嘴角也放松下来，他对着魏无羡说道：“待会我去见叔父，你，就呆在静室。”

　　魏无羡撇撇嘴，心知蓝启仁自然不想见到自己，所以也没有自找无趣，安静地待在静室里面。

　　静室陈设甚简，一塌一屏风，一桌一香炉，毫无花俏之处，就像此处的主人一样，一板一眼像是按照尺度刻画出来一样。

　　但是塌是含光君睡的，屏风是含光君喜欢的，桌子是用来放忘机琴的，而香炉吐露的袅袅香烟，正是蓝忘机身上度独有的檀香之气。

　　一想到这，再是无趣的摆设，也变得生动可人起来。魏无羡熟门熟路地撬开地板，大摇大摆地拿出两坛天子笑，再兴致勃勃地翻动着，很快就从书架上翻出许多以往不曾见到的东西。

　　一朵干芍药，一张张写了乱七八糟字画的纸张，还有一幅画。

　　久远的记忆袭来，魏无羡仿佛又看到了当时求学的光景。那个时候他被罚在藏书阁抄书，心生无聊便玩起来蓝忘机来，只是没想到当时蓝忘机表面一幅恼羞成怒的表情，暗地里竟将所有的东西都保存起来，这一放，就是十六年。

　　“蓝湛啊蓝湛，你这个人，真的是…”魏无羡笑着喝了一口酒，又研究起来那朵干花，实在是想不起来哪里见到过，但是他心里知道，能放在这里的东西，肯定和他有关。

　　光线越来越暗，魏无羡惊奇，道：“蓝湛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眼前泛黄的纸张，魏无羡觉得还是要给蓝忘机留个面子，便将所有东西按照原本的位置放好，也正好错过了外面黑夜中的一点灯光。

　　蓝忘机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饭盒，一进静室，就见魏无羡正在书架前忙活着。他也不出声，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哎呀，蓝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一转头，魏无羡就被杵在门口的一片雪白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原来是他的蓝湛含光君，便笑道：“蓝湛，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蓝忘机将饭菜摆好：“用膳。”

　　魏无羡笑呵呵坐在他对面，提着一坛酒放在桌子上。蓝忘机呆了一会儿，便自然而然地接过，给他倒在茶杯里，再推过去给他。

　　看着蓝忘机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整个过程是既端正又雅致，仿佛品茗一般，魏无羡心里得意：“这可是蓝湛你要我喝的，我不算是犯你家家规吧。”

　　“嗯。”蓝忘机点头，提醒：“空腹不宜饮酒。”

　　魏无羡看着满桌的红辣辣，早就忍不住了，一听蓝忘机这样说，立马大朵快颐起来。

　　“好吃，蓝湛，你家厨师换人了，竟然不是清汤寡水苦菜叶子了？”

　　“并未。”蓝忘机看着他，肃然道：“食不言。”

　　魏无羡根本就不怕他，不仅要说，还要带着蓝忘机一起说。就算他说十句只换来两句应答，也是乐在其中，百试不腻。

　　魏无羡看到这么乖巧的蓝忘机，心里只觉得过分可爱，更加想要欺负他了。他倒了满满一杯子，递到蓝忘机面前：“蓝湛，陪我喝一杯嘛。”

　　蓝忘机恍若未闻。

　　“蓝二哥哥，含光君，湛儿，喝一杯嘛，二哥哥…”

　　蓝忘机纠结一番，还是不敌撒娇大法，无奈地接过，一口闷下。随后，单手支在额头，闭上眼睛，竟是睡了过去。

　　“哈哈哈，果然还是一杯倒。”魏无羡扶着蓝忘机睡在床上，拍了拍他的脸：“蓝湛！”

　　蓝忘机依旧醉醺醺的，魏无羡心里满足地不得了，便守在一边，等他醒来。

　　“蓝湛，还记得我是谁吗？”魏无羡伸出手指在他面前乱挥，下一刻，手就被他抓住。

　　“魏婴。”

　　“在在在，我在。”魏无羡高高兴兴的，“蓝湛，现在是有问必答的时间对不？”

　　蓝忘机反应慢了半拍，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太可爱了。”魏无羡心想：“这幅样子只有我能看，谁看打谁。”

　　蓝忘机严肃点点头：“只给你看，都是你的。”

　　嘴巴快过大脑，又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魏无羡也不气恼，他拉着蓝忘机的手，说：“蓝湛，我问你，你给我唱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蓝忘机呆呆的，重复：“曲子？”

　　“对啊，你在玄武洞给我唱的曲子啊，是不是叫做《忘羡》。”

　　蓝忘机委委屈屈扭头，像个受气的小哭包，魏无羡伸手捧住他的脸蛋，将脑袋掰过来，严肃问：“蓝湛，忘羡到底是忘记魏无羡，还是蓝忘机魏无羡？”

　　眼见蓝忘机控诉的眼神，魏无羡决定再添一把火。

　　“蓝湛，蓝忘机，我喜欢你。”说完，便扑过去紧紧地搂住蓝忘机的腰身，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而蓝忘机早就被他的言语镇住了，一时间竟然崩的像根木头，一动不动的，僵硬得连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魏无羡道：“蓝湛，我刚才说的，你都听清了吗？！”

　　蓝忘机的嘴唇动了动，半晌，道：“你……”他说话一向言简意赅，干脆利落，但是此刻尚在醉梦中，一时间竟是理不清内心的想法，方寸大乱。

　　须臾，又道：“你方才说……”似乎是想重复一遍确认自己没听错。可那种话对蓝忘机而言，确实太难以启齿了。

　　魏无羡立刻毫不迟疑地准备再说一次：“我说我喜欢你……”

　　魏无羡道：“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

　　“或者换个说法。心悦你，爱你，想要你，没法离开你，随便怎么你。”

　　“……”

　　“我想一辈子都和你一起夜猎。”

　　“……”

　　“我还想天天和你上床，不是一时的玩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想和你上床，除了你谁都不想要，不是你就不行…”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股大力反抱住。

　　“当真？”

　　魏无羡一想到蓝忘机拖着伤重的身体等了十六年，心里疼惜不已，他被紧紧地箍在蓝忘机怀里，身体已然有些发疼，但是还是配合地环抱着他：“当真，比珍珠还真，我喜欢你，喜欢到无可自拔，从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你了，我想要看我，想你对我笑，想你理理我，想你对我说话。蓝湛，我喜欢你。”

　　蓝忘机身躯颤抖得厉害，一句一句重复魏无羡的话，许久才平静下来，在他耳边道：“魏婴，我，心悦你。”

　　“咦。蓝湛你醒了，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