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欲》一号去听经

59、016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后，洪姐就去找她的兄弟们问杜雯的事了。
　　而安冉确认这个老师没有强制留班的要求后，也就不准备留在班里。

　　她先去一楼的生活事物组找老师反应了这一晚上杜雯没出现取走她的饭卡的事。
　　老师果然不是很在意的说：“你说的那个杜雯同学对吧？哎呀，她可能就是没听到广播！或者没觉得是自己吧？你就把饭卡放我这呗，我等会儿再去找人广播一下就行了，别瞎操心了！”

　　“老师您说的对，也许杜雯就是没注意到呢？我们俩互相把饭卡拿错了，现在她的饭卡刷到了今天的限额我用不了了。”
　　安冉恳求道，“我今晚也急着用卡呢？您就帮帮忙，现在就去广播室帮我播音喊她来，杜雯也不是那么拖延的人，她听到了肯定马上就来了，事情也很快就能处理好，我先谢谢您！”

　　虽然多少是嫌麻烦，但是磨蹭了一下，老师还是同意了。
　　安冉心想，现在的校园，她遇到的大部分人还是正常的。
　　难不成，开启异变的契机就是违规？

　　安冉没跟去广播室，她还是按照约定，就在国旗台下等。
　　重复了三遍的广播结束，空气又恢复了夏日的寂静。

　　安冉坐在国旗台的阶梯上，目光落在实验楼前的长廊。

　　不知道精英班的教室藏在实验楼的哪里，从这里看过去，黑黝黝的不见一点灯光。
　　总共也就三个精英班，一直没见有一个人出来，他们是都约定俗成的上第三节晚自习吗？

　　好想见沈柯意一面。

　　杜雯是不会出现了。安冉想着。
　　杜雯和她的绑定，以及上线就消失显然就是公司故意搞的鬼，但是安冉现在还不明白公司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能控制她下线？

　　但是她和那些玩家不一样，她的精神力不是依附于公司给的感官模拟器在仓内活动，而是强大到可以自主行动。
　　这一点B1不可能不明白，甚至可能比她自己都更明白。

　　毕竟她最开始，就是B1的试验品。

　　安冉站起来，在广场上绕圈圈。

　　或许是人生有捷径，安冉并不擅长思考。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别人的记忆，于是与人往来对她来说，像叩不挂锁的门，轻而易举，长驱直入。

　　她总是明白别人想要的是什么。
　　区别在于她给不给。

　　但是B1，也没法算是人。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把她送到这里，什么都不告诉她，却又暗示她她想要的一切答案都在这里。

　　安冉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

　　全部，她的过去和未来，全部，都和沈柯意有关系吗？

　　安冉在广场上绕了一圈，回到实验楼前。
　　她站在楼前仰头看上面的黑暗的窗口，低下头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在灌木丛里，藏着一朵小花。

　　是透明的花。

　　花瓣轻轻舒展，安冉俯身细看，发现是水流流动聚拢形成的一朵小花。
　　这是什么。

　　安冉伸出手，花落在她的掌心，破碎成一瓣一瓣。

　　安冉得到了一段记忆。

　　她看向实验楼，再过几分钟，沈柯意会抱着一沓资料从实验楼出来。
　　安冉坐到楼梯正对面的花坛边上，安静的等待。

　　黑暗的走廊里，伴随着有节奏的脚步声突然亮起暖白色的灯光。
　　沈柯意出现在楼梯拐角，她沐浴在暖白的光里，有一种圣洁的静雅。

　　她看到了安冉，但是不甚在意的收回目光。

　　为什么要无视我？

　　“沈柯意！”
　　安冉叫了她的名字，沈柯意没有反应。

　　没关系，我会再次呼喊你。

　　“沈柯意！”
　　这次安冉用了更大的声音，像小鸟一样热情。

　　沈柯意于是停住脚步，她站在原地，转身，回头。

　　安冉见她回头，脸上立刻挂着大大的笑容，举起胳膊用力的对她挥手。
　　“沈柯意，你不上晚自习吗？”

　　沈柯意现在，是不是正在犹豫怎么回复她？
　　安冉回想着记忆里自己的样子，身体一晃，接着一头歪在身后花丛上。

　　或许她不像我，她靠近一个人，总是要找一些，必须亲近对方的理由。
　　所以我总是给她理由。

　　看着沈柯意焦急地快步走来，安冉念念叨叨：
　　“我就猜到你可能不会上晚自习，嘿嘿。”

　　安冉想起来记忆里那一天沈柯意只是去送资料，因为大部分的时候，如果不是轮值安排上需要她回寝室纪检，她都是待在教室学习的。
　　但是这些，沈柯意都不会主动和她说。

　　果然，这次也是。
　　沈柯意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说出来的却是。

　　“你怎么了？”

　　“呃……什么？”安冉明知故问。

　　“你怎么了？”
　　沈柯意又问了一遍，她把很厚的一沓资料放到一边，伸手来扶她。

　　安冉的身体常年没有体温，而沈柯意则是温暖的。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安冉能感受到被沈柯意触碰的地方逐渐温暖起来。

　　“哦，可能是我没吃晚饭，所以有点低血糖。”
　　安冉被沈柯意抓着两边肩膀扶起来，她故意不出力，全身心靠在沈柯意的手里，软软的一副自己坐不住东倒西歪的样子。

　　安冉哀哀地看着沈柯意，声音虚弱。
　　“没事的，你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坐一会就好了。”

　　全部都是故意的。
　　安冉心想，因为沈柯意总是心软，所以为什么她不能得寸进尺呢？

　　沈柯意挨着安冉坐下来，和记忆里一样，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安冉于是把头蹭过去，整个人树袋熊一样挂在沈柯意肩膀上。
　　“谢谢你，你真好。”

　　沈柯意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气，语气里却满是担心。
　　“既然知道自己没吃晚饭，那你怎么不去食堂？现在一层也还开着，吃宵夜很方便。”

　　“我想等你出来。”
　　沈柯意穿衣服一丝不苟，脖颈处两颗扣子扣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袖管手腕处的两颗扣子也整整齐齐地扣着。
　　安冉脑海里闪过什么，却没抓住。

　　安冉于是去抓沈柯意的手，沈柯意下意识缩了一下，被安冉更大力的抓住了。
　　“我想来见你一面。”

　　“我有话想和你说。”
　　安冉呢喃着，关于过去某段时间的记忆就到这里戛然而止，安冉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沈柯意还记得多少。

　　沈柯意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在仓内她是什么样的存在？
　　按照记忆里的时间线。
　　或许，她们现在是认识甚至亲密的吗？
　　那为什么之前在巡查的时候，沈柯意像没见过她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安冉低声道。

　　“什么？”沈柯意问。

　　“我想说，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在海里。”
　　安冉直直的看着沈柯意。

　　沈柯意一怔。

　　“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忘了？”

　　“你在说胡话吗？”
　　沈柯意身体微微后缩，好看的眉头也皱起来。

　　“海女神像。”
　　安冉隔着衣服点了点沈柯意的海女木雕。

　　查到海女神像的图片后，安冉意识到了一件事，这是梦中的她佩戴的项链。
　　见到沈柯意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是她，项链更进一步确定了这一点。

　　因为她带走了那个木雕。

　　“这个海女神像的木雕，是假的，对吧？”
　　安冉问。

　　听到安冉的话，沈柯意脸色瞬间一白，她勉强笑了笑，又摇摇头。
　　“这又不是什么工艺品，哪有什么真假。”

　　沈柯意一边按住安冉的肩膀不让她往地上歪倒，一边站起来，像是匆忙想要逃开。
　　“你自己坐一会，缓过来了就去吃点东西吧，我还有事……”

　　“我说错话了么。”
　　安冉揪住沈柯意的衣角，“等一下，你先不要走。”

　　“我是想说，这都是你告诉我的……”
　　安冉头痛欲裂，她按住自己的额角，海女神像就像是一个开关，开启之后，更多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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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便利店干饭：海女？难不成是有什么宗教秘闻啥的，鬼故事里面那些小地方的信仰是一绝啊！】

　　【*^_^*：但是海女听起来真的超级哇塞！说不定是正派仙女关键时刻的救命稻草呢？】

　　【修猫不准狗叫：但是目前还是校内，除了沈柯意也没别的人和海女有关系？难不成这游戏地图还能开到校外吗？】

　　【天水大猩猩：安安绝对是对沈柯意有意思的吧？你们都看到了，这真不是我乱牵红线啊？！】

　　【不要的榴莲炫我嘴里：呃，我也觉得安冉太在意沈柯意了？是觉得沈柯意身份不一样专门去攻略？也不像啊？】

　　【给我发财发财发财：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一碗滑蛋猪排饭：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

　　【人生难捱：要唱歌去舞蹈室！打住打住，现在什么情况？谁来捋捋？】

　　【*^_^*：搞不懂啊？】

　　【小小的小小：无所谓了，美女给我贴！使劲贴贴！我爱看！】

　　【看到我踹我去背书：+1】

　　【第二棵枣树：楼上滚去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