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有只作者》辛浅兮

43、初露锋芒

　　苏染还未睡醒就被夜末从床上一把拉起来，拖到了蛛姬的院子，看着屋内大大小小的瓶罐子，苏染顿时清醒了，这地方不就是蛛姬的“毒物制作室”？万毒门上下，苏染都可以随便逛，唯独有几间院子逛不得，不是不让她进，只是里面多半是放剧毒的地方，蛛姬的院子就是其中之一。
　　苏染一脸惊恐的看看他看看站在面前的蛛姬，咽了咽口水，不确定道：“这是我能进的？”内心：不会要毒死我吧？选个毒自尽？
　　还没等她胡思乱想结束，蛛姬掩嘴一笑道：“门主怕你出了门，没办法自保，学些投毒的本事，也好逃命！”
　　苏染：“出门？逃命？”
　　夜末看了蛛姬一样，蛛姬会意，去屋外等着了
　　“等你学会一些保命的本事，就去找他们吧！”
　　苏染不确定道：“你要放我走？”
　　夜末背手而立，语气说不出的傲娇和不在乎：“我突然没了兴趣，念在你和北寒冽是旧识，放你走吧，这样以后北寒冽还得欠我一个人情！”
　　苏染只当他是因为昨天被她感动到了，起了同情心，毕竟夜末也没干过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除了青霞派的事情，但夜末不说，她也不好问，但相处下来，发现他也不算特别坏的人。
　　交代了一些之后，蛛姬救正式开始教她基础实用的投毒技巧了。就跟解密魔术一样，看的时候觉得神奇，学的时候就是简单易懂，上手被速度和技巧折磨。苏染就在这一不小心就容易把自己玩死的课程里，艰难困苦的度过了漫长的几日……
　　另一边
　　风轻染和北寒冽已经在青霞派待了好几天了，愣是没有查出丝毫头绪，对于为何被夜末如此仇恨，除了夜末，几乎死无对证了，而仅剩的两人，如今一个是掌门的于清波，一个副掌门的于清山，也是因为当年游历在外才逃过一劫，其中原委，更是不得而知了。
　　索性，他们干脆在外面寻找了，一路问一路查，附近的居民不是不知道就是道不明。
　　风轻染百无聊赖的摊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楼下过往的行人。
　　北寒冽见他悠闲地样子，起初还有点担心，但是风轻染却说：“染染在夜末哪里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安全，跟我们在一起，反而会被这些江湖人刁难！”
　　北寒冽见他盯着楼下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忍不住开口：“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去问夜末！”
　　风轻染头也没回回道：“若是这么简单，我们何必大费周折？你已经比我更了解他，若不是我们自己查出来，他不会说的！”转而想到了什么，突然直起身子道：“你可知，夜末的身世？”
　　北寒冽认真思索了一番，发现江湖上对他的身世的确无人知晓，世人只知，万毒门主年纪轻轻便杀了前任门主，一出山便屠了青霞派满门，此前的事情，倒是无人知晓。
　　风轻染：“相查青霞派和夜末之间的关系，势必要先查出夜末当上门主之前的身世！”
　　虽然起初，他们都觉得清河山庄的事，和当年青霞派的事有联系，而要查青霞派和夜末的恩怨势必会涉及到他的身世，但是此事夜末从未提起，他也不好过问。
　　风轻染看出了他的顾虑：“你了解他多少？除却身世？”
　　“我与他初识的时候，已经是他当上门主了，那个时候，我奉命追缉，前后也纠缠了半月有余，打打停停，发现此人虽然肆意了点，但不算是十恶不赦的人，一来二去，到也成了能喝酒的朋友，至于为何对青霞派，他一直不愿提，我想，应该也跟他不为人知的身世有关，可我查询多年，他当门主之前的消息，一无所获。”
　　风轻染：“凭空出现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实在不合理，要么此前有意藏匿，要么就是改头换面！可是改头换面的毫无痕迹有点难，有意藏匿？可是他看着年轻不大的样子，怎会有意藏匿一个可能当时还是孩子的人？”
　　风轻染语出惊人道：“身份见不了光？难道是谁的私生子？”
　　北寒冽：“……”
　　风轻染：“青霞派前任掌门，有没有结婚或者有过露水情缘，什么的？”
　　北寒冽的确认真思考了一番，想到了年少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一些谈论：“年少时，曾听到一些传闻，于子淮还未接任掌门的时候，曾经去过清河山庄数月，最后被师门强行带回，据说是为了一女子，但从未有人见过，青霞派被灭后，知晓详情的只有清河山庄韩庄主，但如今，山庄被灭，这两件事是否有关，只能问夜末了！”
　　风轻染倒是潇洒起身道：“那就去问！”
　　北寒冽有些迟疑道：“只怕，很难让他开口！”
　　风轻染：“那就逼他开口！”
　　两人离开没多久，又回到青霞派倒是让得知此事的于掌门吃了一惊，来回思虑下还是前去拜访。
　　“不知，两位少侠回来可是有急事？需要于某帮忙？”
　　两人下意识撇了一眼对方，北寒冽看向对方道：“我们思来想去，总觉得清河山庄灭门和青霞派悲剧似乎有联系。”
　　于掌门眼神微颤，言语严肃凛冽道：“此话怎讲？”
　　北寒冽：“当年夜末一出，第一件事就是血洗了青霞派，而如今清河山庄被灭，所有人都怀疑夜末，那么他终究跟你们有何恩怨，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提到夜末，于清波明显面露怒意和不满，愤然开口道：“谁知道这魔头是不是杀人如麻！杀红了眼”
　　风轻染：“可是，居我所知，夜末虽残忍，但这么多年，为何没有伤及他人！”那么多门派，偏偏选中青霞派，如此高调灭门的人，清河山庄的事，怎会不承认！夜末看起来，可并不是会瞒下自己杀戮的人，而且很乐意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杀人如麻！
　　于清波愤然的笑出了声：“喝，夜末这个魔头，我青霞有什么对不起他的，竟落个如此下场。”
　　风轻染：“夜末和尊派的恩怨，既然于掌门不知晓，看来，我们还得去清河山庄看看了，早年传闻，于前辈此前居于清河数月，想必两者会有什么联系！”
　　于清波：“少侠的意思是，夜末是在那个时候和两派有联系的？”
　　北寒冽：“若是只有青霞派，夜末和贵派的恩怨难以得知，如今清河山庄的嫌疑人是他，清河山庄和青霞之间的联系，想必只有当你发生的事了，这样三者才串联起来。”
　　于清波：“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师尊具体居于清河的原因，但是青霞和夜末的血仇，在下永不会忘！”
　　风轻染：“于掌门可还知道，当年在场的其他人员？”
　　于清波来回踱步思考了半晌，才摇头道：“当年的老人，青霞出事后都不在了，如今，清河山庄被灭，师尊的事，只怕已经无人知晓了。”
　　风轻染：“那就只能问夜末了？”
　　于清波：“即便有恩怨，何至于屠我青霞满门？！”
　　北寒冽：“尊师在世的物品，可还有保留？”
　　于清波：“师尊的房间，除了日常清理，从未动过！”
　　北寒冽：“那便好，可否借我们查看一番？”
　　于清波：“自然，我这便让弟子带你们前去！”
　　北寒冽：“有劳！”
　　刚踏进屋内的那刻，虽然屋内干净整洁，全然不像空了很多年的样子，但是久无人居住，到底少了份人气。
　　虽说是掌门，但是屋内摆设极为简洁，最显眼的莫过于内桌后的一面书架，许是主人有夜间阅书的习惯。
　　两人在屋内环视了一圈，目标最终落在了床头和书桌
　　屋里的东西不多，很快翻完了，没什么特别的
　　风轻染不免有些无语：“这屋子果真如看到的一般，一览无余。”
　　北寒冽也不知道说啥，的确是有点意想不到。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北寒冽走向了书桌，风轻染的目光随着他蹲下的那刻，顿时明白了。
　　北寒冽手在书桌下摸索了一番，在某个地方停住，随着轻微的木头摩擦声，拉出了一个暗格。
　　两人对视一眼，看向了里面的信封
　　封面没有署名，只有里面的信件，打开信封看到署名的时候，北寒冽明显一惊，瞬间沉默。
　　流年如光，莫问前朝——流月
　　风轻染不识江湖之事，习惯性问道：“这个流月莫不是就是于前辈的恋人？你可曾听过？”
　　这时风轻染才发现他的沉默有点不对，放下信之后，两人回到住所，风轻染看了一眼，确定屋外没人，才回头问他。
　　“这个流月，你认识？”
　　虽然他没说话，但他的神情表示，这个人，他是认识的。
　　北寒冽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虽然我没见过本人，但早年也听到些，毒仙流月，万毒门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年轻美貌，名门正派是又爱又恨！”
　　风轻染：“一正一邪，看来，并不是佳话！”
　　“流月年少成名，毒死自己的师父后下山，虽未伤及人命，倒是害了不少名门弟子，所下之毒，除了她无人能解！很长一段时间，名门弟子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为了解决她，于子淮作为当年的年少俊杰，奉师命捉拿毒仙流月！”
　　风轻染似乎是料到了接下来的发展，内心不免有点触动
　　“许是长时间的接触追逐，于子淮对她产生了男女之情，青霞掌门大怒，罚他面壁思过！再后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流月消失，于子淮找寻了数年，直到他去了清河山庄数月后被师尊带回，此后掌门仙逝，于子淮接任掌门，再后面就是数年之后被灭门。”
　　虽然正邪两派相识相知不算奇怪，但到底不能被世俗所容，说到底不过是正邪之间的矛盾，造成的悲剧，风轻染一般感叹一般摇头叹息。
　　北寒冽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说出了口：“世人只知于子淮爱慕流月却不知流月思慕之人却不是于子淮。”
　　这倒是让风轻染大吃一惊：“难道，这期间还有另外一个人？”
　　北寒冽眉头紧锁，点了点头：“流月所思之人，是山海盟盟主之子，云启川！”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即便淡然的风轻染此刻是真的被惊到了，且不说云启川和叶青竹的关系，如今又出来个流月，不过细想，除了叶青竹，两人都是江湖中人，又都年少有名，认识也不奇怪。
　　许是料到了他的震惊，北寒冽解释道：“于子淮领命捉拿流月的那段时间，恰好也是云启川游历的时间，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遇到的，但流月消失其中不乏有云启川的原因！”
　　风轻染虽然震惊，却还是有点困惑：“他们之间的事，和夜末有什么关系？那个时候，夜末即便出生了也是个婴儿吧！”
　　“虽是这么说，但出身万毒门的夜末，和青霞派的恩怨，唯一的关联只有当年的流月和于子淮。”
　　“爱慕流月的于子淮，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夜末灭了青霞满门！”
　　风轻染看向了北寒冽，后者以一副了然于心，但又否定的神情开口：“夜末不是于子淮的孩子，至少时间不对，夜末出生在他们相识之前！”
　　没理会风轻染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北寒冽继续道：“多年相识，这点还是知道的！至于，其我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等回到山海盟，你自然就知道！”
　　“回山海盟？”虽然跟山海盟有关，但这其中的关键，不应该是青霞派吗？虽有疑问，但看着北寒冽神情似乎很惆怅的样子，他也没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