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有只作者》辛浅兮

39、江湖故交

　　清河山庄被灭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武林，大家在愤恨的同时对于凶手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吃个饭，客栈里都在讨论这件惨事。
　　“听人说，很可能是万毒门干的！”
　　“万毒门虽未□□，但和清河山庄无仇无怨的，何须灭门？”
　　“就因为□□才没如此没人性啊，不然，普天之下，还能有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也是，且不说这万毒门主，此前毒杀青霞派满门，倒也只有万毒门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看着周围议论纷纷的江湖人士
　　风轻染只能看戏一样的在听，倒是北寒冽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风轻染：“你，怎么看？”
　　北寒冽：“万毒门虽是□□，但是门主倒是坦荡的很，若是真是万毒门干的，不会迟迟没有动静。”
　　风轻染：“你认识万毒门门主？”
　　北寒冽：“早年万毒门新任门主一出山，就灭了青霞派满门，围剿的时候，远远的见过一面，对于自己做过的事，倒是毫无隐瞒。”
　　风轻染：“所以，有人想推倒万毒门头上？”
　　北寒冽：“清河山庄这件事，我也实在是没明白！”
　　风轻染：“那就慢慢查呗，反正，武林大会在即，出了这件事，山海盟不可能不出手！”
　　本打算先赶去山海盟再说，谁知道路上遇到了赵崇一行人，看场面，应该是跟人打斗过的，伤的伤，调养的调养，见他们过来，本来都拿出了剑，还是赵崇认出了他们。
　　风轻染看了看他：“发生什么了？”
　　赵崇回道：“少侠有所不知，一炷香前我们刚刚遭遇袭击。”
　　北寒冽：“可能看出门派？”
　　赵崇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回道：“看手段，应该是万毒门的人。”
　　北寒冽：“有人中毒？”
　　赵崇点点头，将他们领到一侧，地上躺着两个弟子，脸色发黑，四肢僵硬，若不是有微弱的气息，跟死人无异。
　　北寒冽上前查看后道：“尸毒！”
　　赵崇：“没错，尸毒是万毒门独有的剧毒，中毒者外型和死人无异，若是七天之内没有解药，就真的毒发身亡了。”
　　北寒冽：“你们打算回去？”
　　赵崇：“本奉师命，查寻万毒门线索，没想到，中途遇袭！眼下无法，只能先行回去！”
　　北寒冽：“若是你信我们，我们跟你一起回去！”
　　赵崇：“还不知道两位贵姓，在下，华清派赵崇！”
　　“风轻染！”
　　“北寒冽！”
　　回华清派的路上，虽然风轻染没有问，但北寒冽倒是借着空隙跟他解释：“我们单独行动，多有不便，不如借着华清派方便一点。”
　　风轻染：“江湖之事，我听你的！”
　　因为中毒的事情，赵崇把他们安置在别苑就忙了起来，等到黄昏时分，才派人来请。
　　华清派掌门赵启，为人谦和，年过四十依然有着三十岁出头的样貌，世人只道他是清心寡欲才保持着年轻。
　　见到他的时候，风轻染倒是被他身上谦谦君子的气质吸引了，原本以为是个提剑的粗人，如今看来，想来赵崇是受到师父的影响。
　　赵启：“这么晚，才接待两位少侠，赵某多有怠慢！”
　　风轻染：“赵掌门言重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谁都没想到。”
　　赵启：“崇儿跟我说了，两位少侠对此毒有什么见解？”
　　风轻染看向北寒冽，赵启也看向了一侧许久未说话的他。
　　北寒冽：“虽未有解药，我倒是有个配方，不过只能暂缓三天。”
　　赵启听闻虽失望，但好在能延缓，倒也是刻不容缓的让人带着药方去熬药。
　　赵启双手高举，就准备弯腰行谢礼，被北寒冽一把扶住道：“赵掌门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赵启谢过后，看着北寒冽道：“少侠虽未提及，但是老夫总觉得与少侠似曾相识，不知，少侠可愿提及师门？”
　　北寒冽：“孑然一身之人，恐辱师门！”
　　赵启：“是老夫唐突了，北少侠莫怪！”
　　从赵启那边出来后，风轻染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让北寒冽有点好笑道：“你是想问，我怎么认识的赵启和怎么知道延缓尸毒？”
　　风轻染一脸等着他开口的样子。
　　北寒冽：“一直没有跟你说过我师承何处，你也从未问过，我本来已经退出江湖了，如今又回来了，必然是躲不开的，此事，等到了山海盟，我再跟你解释！”
　　风轻染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他不急，等着他自己开口。
　　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天，他们才发现万毒门的踪迹，打斗过程中，伤了不少人才活捉一个人，为了避免他服毒自尽，北寒冽一早就拿了他嘴里的毒药，喂了麻骨散。
　　不管怎么严刑逼问，那人就是不肯说出解药和其他人的行踪，华清派的人，都不敢下死手，普通的刑罚根本就奈何不了万毒门出生的人，北寒冽知道他们逼问不出什么，只好自己来到地牢。
　　跟行刑的弟子要了一碗蜂蜜让他牵了一只羊过来，风轻染见他拿起刷子，脱了那人的鞋袜，瞬间就明白了。
　　蜂蜜抹在那人的脚底板，羊刚要舔完，就有人继续刷上去，刚刷第二次，那人就忍不住叫出了声，本来风轻染还感叹了一下，那人即便是浑身发抖，都没有笑出一声，能挨住一次，实属不易。
　　见那人差不多要晕死过去了，才让人把羊拉到一旁。
　　北寒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若不说，唯一死路一条，若你说出解药在哪，我保你一命，你也不用担心万毒门的报复！”
　　那人似乎有点动心，但是还是怀疑的看着他。
　　北寒冽：“我会找个死人代替你，没人知道你的去处！”
　　那人明显有点心动道：“万毒门没那么好糊弄的！”
　　北寒冽：“你不说，一定会死，说了还能留一命，重新来过，难不成，你还指望有人来救你？”
　　那人开始动摇，最后开始坦然道：“解药只有蛛长老有，因为清河山庄的事，他们出山了！”
　　北寒冽：“清河山庄不是万毒门所灭？”
　　“自然不是！门主也是因为听说有人陷害万毒门，这才派长老出面的，没想到遇到华清派的人，这才动手了！”
　　北寒冽：“你们的人，现在何处？”
　　“本来在郊外林中的破庙，现在不知道了！”
　　从他口中得到消息后，两人先行出发了
　　风轻染：“你就这么放了他？”
　　北寒冽：“我虽答应了他，但万毒门能不能被糊弄住，我就不知道了！”
　　风轻染停了下来，看着他，北寒冽见他未跟上才回头，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北寒冽才叹气道：“即便我帮他换了个身份，但是万毒门在他身上留下的影子，也不知道能撑他活到几时！这些人，活在那种环境下，很难再融入正常的生活了。”
　　风轻染：“那你呢？你在江湖的那些人，跟我回到南渊王城，是不是也很不习惯？”
　　北寒冽突然笑道：“别忘了，你现在进了我的地盘了，你习惯不习惯？”
　　风轻染：“虽然有你在方便很多，但是即便是我一个人，不难适应！”
　　北寒冽：“那不就得了？”
　　风轻染没想到被他摆一道，顿时无语道：“到了你的地盘，你倒是嚣张了很多！”
　　根据线索，两人好不容易摸到了一行人驻扎的地方。
　　“你说，解药真的在这里吗？”
　　北寒冽：“万毒门长老，毒蜘蛛，蛛姬是万毒门主的得力助手，她会在此，说明解药也在她身上。”
　　风轻染：“厉害吗？”
　　北寒冽：“若是不用毒，倒是轻而易举！”
　　风轻染：“那怎么智取？”
　　北寒冽：“暂时没想好！”
　　风轻染：“……？？？”
　　北寒冽：“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风轻染：“什么想法？”
　　风轻染不得不佩服北寒冽的脑子，此刻他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北寒冽将人引开，等人走远了才开始行动。
　　蛛姬跟上去之后，本来已经拿出了毒针，却在看到来人的面貌后，立刻收手，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李元？”
　　蛛姬此前有过爱人，是华清派弟子李元，当年因为她的原因，在万毒门和华清派威逼下自杀。
　　北寒冽易容成他的样子，将她引来。
　　蛛姬虽然有片刻迟疑，但很快质疑道：“你到底是谁？”
　　见他不说话，她开始动手，没过两招，便被身后的火光吸引，这才明白是调虎离山，刚准备回去，却被暗处的银针击中左肩。
　　蛛姬怒声道：“谁？”
　　风轻染从暗处走出，来到她面前，她已经中了尸毒，身体已经僵硬，但好在中毒不深，还有意识。
　　北寒冽已经过了药效恢复了原本的样貌，来到她面前：“解药在你身上，你自己说，还是我找人搜遍你全身？”
　　蛛姬倒是毫不犹豫道：“左腰！”
　　北寒冽拿出那一小瓶，丢给了风轻染，看了她一眼，将她扛到了树底下放下。
　　蛛姬：“……”
　　风轻染调笑道：“你倒是很有风度，怎么不给她解毒？”
　　北寒冽：“行了，快走吧，晚一点，碰上万毒门的人！”
　　将解药交出后，他们便准备先行赶路，总觉得留在这里，也查不出什么，不如先去山海盟看看。
　　两人在河边休息的时候，风轻染还是忍不住问道：“□□与正派弟子之间的爱恨情仇你都知道？”
　　北寒冽：“虽然知道的人不多，恰巧我算其中一个！”
　　风轻染：“那你总该告诉我，你属于那方吧？”
　　北寒冽：“□□算不上，正派倒是能沾上！”
　　风轻染：“你还不如不说呢！”言罢，顺势躺下靠着树，眯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