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有只作者》辛浅兮

15、初入南都

　　从余镇出来后，苏染就闷闷的没有说话，大家虽然奇怪，看着她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不忍询问。
　　一旁的某猫，本以为苏染要数落她，没想到回来之后，苏染看见她，一言不发，也没有怪她的样子，实在是让林小景很是奇怪。
　　其实，自从她那晚被抓之后，林小景就凭借着猫鼻子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被带入密室，后来在外面猫了一晚上，直到陆海把她带出来，由于没记清路，回去的时候，苏染已经昏迷，怕苏染骂她又因为想指路给他们，就去了风轻染哪里，没想到，北寒冽他们已经去那边附近了，后来传来动静，大家都涌了过去，也就是后面苏染醒了之后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苏染这家伙又被劫走了，作为一只猫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无奈遇人，只能喵猫叫。好在后来，风轻染收到消息，提前去了密室，救出了苏染，只是没想到，陆海直接放火，烧了一切。
　　好在快要到南都了，林小景只当她这几天心情不好，没有太闹她，休息的时候，也是主动去找风轻染喂她，别说，风轻染对她是真的不错，回回都有鱼给她吃，只要能抱着，就不让她自己走。
　　林小景有时候在他的怀中看着苏染抓耳挠腮的时候，还是觉得做猫挺好的，只要躺着，偶尔指挥一下苏染就可以了，毕竟，前者也不好意思指望一只猫做什么任务。
　　想到这里，她喵了一声，在温暖的环抱中翻了个身，继续享受。
　　就这样一天之后，晚上休息的时候，见苏染一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发呆，叶凝还是忍不住，上前，坐到了她旁边。
　　苏染本来在发呆，并没有注意身边有人坐下，直到叶凝递到她眼前一只用白色丝帕编的小兔子，苏染才回过神。
　　苏染拿过小兔子，摸摸了耳朵，轻轻感叹了一下。
　　“好可爱，怎么编的？”
　　看向又露出笑容的苏染，叶凝也笑了，故作思考了一下道：“嗯，可以呀，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
　　提到这，苏染又恢复了刚才游离的神情，轻轻用手指摸着兔子耳朵，嘴巴微微抿紧又张开。
　　“我就是在想，余舟和陆海他们之间，是不是，根本就不能在一起？但是，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都那么难呢？他们都没有错呀，特别是余舟，她，已经被软禁了，为什么，还要遇上陆海，为什么他们……”苏染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前面有叶凝，如何余舟和陆海，似乎是触碰到了苏染的内心，因为，她似乎没办法把他们只当做书中的角色，一个完成任务的经历而已了。
　　叶凝看着眼前的苏染，虽然不知道她的内心是因为什么而备受纠结和矛盾，但她知道，苏染此刻很煎熬，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矛盾。
　　“染染！”听到叶凝在唤她，言语是说不清的怜惜和安抚，抚摸在她头顶的手，像有魔力一样，此刻的叶凝，更像是一个安慰孩子的母亲，带着怜爱和疼惜，瞬间平复了苏染的心。
　　苏染再也忍不住，上前钻入了她的怀里，叶凝的怀抱很柔软，带着淡淡的能让人安神的药香，能安抚苏染不安的内心。
　　叶凝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慰她：“如果不是遇到陆海，余舟可能连最后快乐的时光都没有了，所以呀，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至少老天让他们相遇，最后也能相守，在这漫长的岁月里，生命的长短，其实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人。”
　　苏染埋在叶凝怀里，带着压的更低的声音，嘟囔了一声：“可我还是好难过！”
　　叶凝没说什么，继续轻拍她的背，哼起了歌谣，她说，那是她小时候，母亲随便哼的，却不曾想成了一小段歌谣，叶凝的魔力在于，每次苏染不安煎熬的内心，都能被叶凝化解，即便只是暂时的。
　　远处的风轻染，借着火光的照应下，看着不远处依偎在叶凝怀中的苏染，送了口气般的低头一笑，转身准备休息的时候，与后方的北寒冽双目交接。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休息。
　　看着不远处南都城门的时候，苏染有点低迷的心，又兴奋了起来，头伸出窗外无比兴奋，直到城门口，才把头缩回去，把窗帘拉开，看着街上的行人。
　　他们先是去了将军府，刚到将军府，就有宫里的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带头的内侍总管看到叶凝下马车就赶忙上前行礼，搞得后面下车的苏染一个没注意差点摔倒。
　　带头的内侍道：“娘娘，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衣物，明日一早，奴才就来接娘娘进宫！”
　　叶凝点头微笑：“有劳！”十几个人将手中之物，抬进了将军府内。
　　直到哪行人走了之后，苏染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锦盒，不用开，都知道里面的东西有多值钱。苏染来来回回在这些东西周围转悠了好几圈，还是小叶子忍不住道：“染染姑娘，您不头晕吗？都看着这些东西转悠好几圈了，看的我都头晕了。”
　　苏染砸吧了一下嘴，边摇着头，边一本正经道：“俗话说，一如宫门深似海，我这样的，进宫活不过三集，你这么柔弱，万一进宫之后，被人盯上，岂不是，活不过一集？嗯……”话没说完，又开始陷入担忧，嘴都撇的老高了。
　　叶凝见她这样，本来有点阴沉的心，突然轻松了不少，接着她话说道：“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进宫吧，这样，我还能多活两集！”虽然已经习惯了苏染时不时冒出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但时间久了，差不多也能大概了解她的意思。
　　苏染当即一拍脑门道：“有道理，可是……虽然我挺想进去看看的，但我还是不想生活在里面。”
　　一想到，看到的那些勾心斗角的宫斗，苏染就浑身打了个寒颤，转而看向一脸淡定的叶凝。有些不舍的上前抱住了她。
　　苏染：“叶凝，你要是不开心了，或者有危险，你就找人告诉我或者告诉林毅，我们会帮你的，你不要觉得自是己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会经常进去陪你的，好不好？”
　　叶凝反而还要安慰她，无奈叹气道：“嗯，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反而是你，这里是南都，不是其他地方，不要淘气，知道吗？”
　　苏染撅着嘴开始耍赖：“那你，明天都要进宫了，今天就陪我出去逛逛嘛，我第一次来，想你陪我，以后，你都不能随便陪我了。”
　　“好，我陪你！”
　　“真的？那我们现在就去洗澡换衣服吧！”
　　拖着叶凝洗漱之后，换上新衣服新造型就出门了，苏染在一堆色彩鲜艳的衣服里，挑了一件最素的青衫。
　　叶凝换了一件嫩粉色的宽袖长衫裙，简单而又精致。她们一静一动，温婉与活泼，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小叶子本想跟她们一起，可是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只能留在府里了，本想告诉北寒冽一声，苏染嫌会有人跟着麻烦，干脆直接拖着她出来了，门卫看见她们也不敢拦。只能让人先去禀告。
　　南都的确繁华，一路上小商小贩，街头杂耍的，比边城好玩多了。
　　这边的小玩意很多，却不像现代那样，可以塞进袋子里，这里的包装，带着都费劲，苏染突然就开始想念超市里几毛钱的塑料袋了。
　　叶凝见她双手塞满东西，还想试图吃点什么，无奈没有双手的时候，瞥了一眼身后，来到她面前，此时的苏染，极不方便的吃着摊子前的小糕点。
　　叶凝：“想不想有个拿包的？”
　　苏染：“？？？？”
　　叶凝看了她一眼，轻轻踩了她一脚，苏染一脸懵的看着她，叶凝疯狂眨眼示意，苏染意会，立马蹲下，装作痛苦的样子，一手扶着脚，边假装哭泣道：“呜呜，我脚好痛啊，肯定是刚刚不小心崴到了，这下走不了，怎么办啊！”边说边试图起来，假装疼的不能动，继续蹲下。
　　眼看附近似乎有人往这边看，试图上前又犹豫，干脆，苏染假装头晕。
　　“叶凝，我不行了，我感觉我眼前全是小星星呢？”
　　叶凝也假装着急道：“那怎么办呀，我又背不动你！你怎么样啊，千万别晕啊！”路过的行人，也开始被她们吸引脚步放缓。
　　就在即将人群聚集的时候，一个素衣男子出现了。
　　“姑娘，您没事吧！小的背您回府吧！”
　　苏染与叶凝相视一笑，两人立马恢复正常道：“既然都出来了，帮我们拎东西吧！”说着把手中的东西塞给了他，轻松的大步往前走，男子还处在疑惑中，叶凝也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笑道：“有劳了！”
　　接过东西，看着与前面两人拉开了距离，也不多想，立马跟了上去。
　　后面的护卫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成为了两个人的搬运工，就在他竟将准备召唤其他人的时候，两人终于进了酒楼休息了。
　　天色渐暗，苏染觉得到点吃饭了，拉着叶凝就进了南都第一酒楼。要说，这名字也是够直白的，直接就叫第一酒楼，再次鄙视某只猫的水平。
　　话说，虽然是她带着叶凝出来，但苏染身上的钱下午就折腾没了，最后还是叶凝跟着付钱，开始苏染还在担心没钱吃饭，直到想起了后面的护卫，大方的往哪里一坐，直接指着旁边桌的护卫道：“招牌菜都上，将军府买单，找他。”小二一听将军府的，本想质疑，结果看到了那个护卫袖中露出的令牌，里面二话不说，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苏染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卫，笑道：“早知道这么好用，我就不付钱了。”
　　叶凝只能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苏染见周围人在喝酒，也想来一口，谁知道，这玩意，刚开始咽不下去，后面越来越上头，叶凝本想拦着她，可苏染可不是那么好拦的，喝了几杯之后，就开始头晕眼花，开始胡言乱语。
　　叶凝见她眼神逐渐迷茫，就赶紧带着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苏染不老实，喝醉的人，总喜欢给人表演走直线。叶凝只能边哄边扶着她往回走。
　　最后苏染实在头晕，干脆坐在路边，抱着柱子不走了。
　　叶凝没有办法，又背不动她，只能喊后面的护卫，可护卫一看苏染醉了，又是个女子，哪敢动手背啊，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他去找个车，送苏染回去。
　　苏染回去之后，叶凝怕她第二天头疼，硬是给她喂了一晚醒酒汤。
　　苏染折腾到半夜，才逐渐睡去。
　　苏染喝了酒，睡的不踏实，夜里总是醒，迷迷糊糊的，好在有人在旁边，一直照顾她，苏染两眼朦胧的看到风轻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摸了摸脸发现是真的后，一把抱住了他，他身上的气味跟叶凝有些不同，但同样能让她安心。
　　苏染记得风轻染被她突然抱住后，身体是僵硬的，几次想把她拉开，可苏染难受，抱着他舒服，死活不肯撒手，最后只听见他说：“哎，你这样不懂的男女授受不亲，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苏染一听就乐呵了：“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一个人乐的自在。”
　　风轻染：“哪有女孩子不成家，不嫁人的？”
　　苏染：“那就嫁个你这样的，其实嫁给你，应该挺好的，可惜了……”
　　“你说，你这么好，我还真怕我以后找不到对象，嫁不了人了，毕竟，眼光都变高了，谁还能跟你比啊，额，你说，好男人这么少，偏偏让我遇到了，结果，还不能多想，你说……”没说完，胃里就开始翻滚了。
　　一想到，这样的男子，竟然是北寒冽的，但是转念一想，其他女人也得不到他，顿时觉得安慰了不少。
　　但还是觉得好可惜啊，这以后回去了，她还能看上谁啊！？
　　那晚，苏染清醒也不清醒，反正拉着风轻染说了好多，但是有些话，苏染还是留着最后的理智憋住了。
　　风轻染也说了很多，但是，苏染头晕，他声音又轻，听到的也没多少。多半是和北寒冽之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