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爱情药 ...
-
乌塔娜身上的变化没有停止，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缩小，脸越来越稚嫩。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从胸腔发出一声高昂的尖叫。
哐啷一声，镜子掉在脚下，她捧住脑袋，崩溃的把头发揉成一个鸡窝。
“啊啊啊啊！”她面容狰狞，歇斯底里地叫着。
米娅堵上耳朵，蹭蹭离她一米远。
看着蹲在地上陷入疯狂的小不点，她皱着眉，有些不满意地说道：“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是火候不对吗？”
乌塔娜抱着脑袋猛然抬头，她的眼珠子转眼间布满血丝。
她朝米娅扑过去，米娅敏捷地躲开。
长长的裙子把乌塔娜绊倒在地，她整个人扑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乌塔娜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和宽大的衣服做纠缠，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她两眼泪汪汪，翻身坐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宽松的衣服像个大麻袋套在身上。
“哇呜呜……”两只长长的袖子耷拉在地上，她仰起头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呀，米娅望着在地上打滚的乌塔娜，她暗自叫糟。
“乌乌！乌乌！”哭声还在继续，米娅有些焦虑地召唤乌乌。
乌乌躲在它的笼子里，用眼睛偷觑了一眼，听见米娅的叫声，它又马上把头埋在窝里，撅起屁股嚷到：“乌乌什么也没听见，乌乌什么也看见！”
它把鸟头越埋越深。
米娅远远看到笼子那只乌鸦屁股上竖起来的黑羽毛，心中暗骂了一声，没良心的死鸟。
她幽幽看了一眼儿童版乌塔娜，完了，开始蹭着地板闹腾了。
要是乌塔娜现在是个成年人，米娅还能冷漠对待，可现在她变成了一个孩子。
噢！真是糟糕，她可没忘记村子里的妇女们都管小孩子叫什么，会让人精神错乱的小魔兽。
回想起她在院子里种的珍贵草药，可不就是被几个顽皮的小屁孩给拔秃了么。
尽管后来她报复了回去，但那种糟心的感觉很长一段时间都挥之不去。
米娅继续退后了几步，与乌塔娜拉开了距离。
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生硬地叫到：“喂！别哭了，这个药效很快就会过去的。”
乌塔娜停止了哭声，她红着眼，满脸泪水，带着稚嫩的哭腔问：“真的？”
“真的。”米娅向她保证。
乌塔娜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她用长袖擦掉脸上的泪水，屈膝微蹲，提起松垮的裙摆，哽咽着说道：“失礼了。“
米娅：“……”
“请问是否有合身的衣服。”乌塔娜红着鼻子，恢复了优雅模样，她抬起耷拉下来的袖子，客气地问道。
米娅视线落到她那身过于庞大的衣服上，抓了抓头发，感到有点迷茫。
这时，屋子的门铃叮叮咚咚地响起来。
“稍等。”
米娅走到门后，打开猫眼往外看，外面是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年轻姑娘。
这时，乌塔娜看见米娅从门旁的挂钩上取下一件灰扑扑的斗篷披上，盖下帽子。
她的身形眨眼间变得佝偻。
乌塔娜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叮咚！”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从斗篷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来啦。”
乌塔娜满脸疑惑，她看见米娅打开了门，她慌张起来，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她这幅模样。
她快速的左右环看，一打滚儿，钻进了沙发底下。
“米娅婆婆，您今天开门慢了点儿。”门外的人闪了进来。
明黄色的裙子随着主人的活泼荡漾起下摆，来人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整个屋子都亮了一起来。
莉萨扫了一眼屋子，确定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迫不及待地说：“婆婆，我需要抓点儿药。”
米娅慢悠悠地的把门带上，她的脸掩藏在帽檐下，只露出半张布满皱纹的脸。
她低着嗓子说：“你妈妈的腰又不舒服了吗？”
米娅越过莉萨，踩着步子慢慢向药柜踱去。
莉萨跟在身后，脚步轻盈，她吞吞吐吐：“我今天是来向您讨点儿别的药。”
米娅打开柜门的手顿了一下，她转回头，问：“别的药？”
莉萨的脸红了红，她无意识地蹭着鞋子，说：“嗯。”
“你说给我听听。”米娅说。
“就是……就是……”她可爱的脸蛋像只熟透的红苹果。
“有话快说，别磨磨蹭蹭！”米娅表现得像个逐渐失去耐心的老太婆。
莉萨一听，她心一横，眼一闭，干脆说：“您这里有没有一种会让人一见钟情的药。”
米娅停住了动作，睨了莉萨一眼，嗯？有点儿意思。
缩在沙发底下的乌塔娜也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屋子显得有些安静，莉萨才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她的声音逐渐减弱：“我爱上了一个人。”
“我的好姑娘，这是件好事！”米娅扬起声音道。
“可是他不爱我。”莉萨低落地说。
“你可以勇敢的追求他。”米娅鼓励道。
莉萨抬起头，眼里带着不自信：“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可多了……”
“噢，我的莉萨，你可是我们村子里最美丽的姑娘，那么多小伙子都在追求你，你应该感到骄傲。”
莉萨抚着自己脸，眉宇间带着淡淡地悲伤：“您说的都对，可是唯独他，他身边的女孩子每个都比我漂亮。”
“究竟是哪个英俊的小伙子，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帽子下挡住了米娅眼里熊熊的八卦之火。
莉萨咬着嘴唇，不愿意继续说下去。
米娅故意沉下了脸：“姑娘，你得知道，这种药通常都有很大的副作用，如果他不是真心喜欢你，你将会受到反噬。”
“我不怕，我是真心爱他，给我一个机会，他也会爱上我的。”少女陷入了爱情的深沼无法自拔。
米娅嘴角勾了勾，她苍老粗哑的嗓子继续道：“这样的药非常昂贵。”
“我知道！”莉萨急迫地说道，她从胸口里掏出一团手帕，手帕鼓鼓的，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
米娅在帽檐透进来的余光中注视着那团手帕。
莉萨胖乎乎的白手掀开手帕，一颗明亮璀璨的红宝石呈现在眼前。
米娅眼眸一亮，她下意识伸出干枯的手去触碰。
指尖即将触摸到红宝石时，她又立刻缩回去。
她虎着脸，言语中带着一丝严厉：“你从哪里偷来的东西！”
莉萨急忙地抓住米娅的斗篷，把红宝石放进她手中：“这是不是我偷的！”莉萨弱弱地说道，“这是妈妈给我攒的嫁妆……”
米娅握住了红宝石，脸上笑开了花，可她还要继续扮演者知心老婆婆的角色，免得顾客回头找她算账。
“这可不行，要是你妈妈过来找我，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们的折腾。”
莉萨立刻收回手：“我不管，您已经接了我的红宝石，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来找您要回宝石的。”
米娅再次确认：“你真的下定决定了？”
“真的！”莉萨誓死不回头。
“真是那你没办法。”米娅嘴上说着，手却很快的把红宝石揣进兜儿里。
她转身在药柜了翻找，最后掏出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药包。
莉萨迫不及待伸手抓。
米娅眼疾手快把手缩回斗篷。
“米娅婆婆，您已经收了我的红宝石。”莉萨一脸不高兴。
“我可说好了。”米娅再次强调，“如果他最后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女，药效是会消失的。”
“到时候药不管用了，你别来找我。”就怕烦人的售后服务。
莉萨这时候心里哪里听得进去，她眼睛直勾勾盯着米娅斗篷口子，只想着拿到那包药剂。
她心不在焉的回答：“您放心吧，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我绝对不会来找您麻烦的。”
米娅这才把药包交给她。
莉萨达到了目的，开开心心的走了。
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少女所经之处，有两只蝴蝶在花间上飞舞。
米娅站在门口，黑眸深远，可怜的痴情少女，但愿她的心头好能爱上她吧。
米娅眯了眯眼，看着墙头上鸣叫的鸟儿，这生机勃发的春天呀，希望能繁花灿烂，绿枝新芽，烦忧消散。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爱情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