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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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从食堂延伸出一条走道，走道的尽头是一扇高三米宽一点五米的大铁门，只能从里面上锁外侧光滑镶着铆钉，犯人不管是突破门内还是限制里面的人出来都难以实现。
门后就是狱警的宿舍和娱乐区，余冰抱着衣物日用品跟在墨白身后左顾右盼。
类似居民楼的房屋排列，在一楼建有棋牌室运动馆还有图书馆，甚至有独立的小食堂桌面上摆着咖啡机。
三三两两聚在咖啡机旁边闲聊的狱警，其中一个瞥见了墨白立刻浑身紧绷抬起腿用力并直，嗓音嘹亮：“长官！”
“长官！”
“长官！”
……
与其闲聊的人也跟着立正。
墨白脚步不停目不斜视走过，余冰回头，见那些狱警都松了一口气。
二楼最内的那间房，门板明显就不同，树脂蜜糖色的木门钉着‘典狱长办公室’的铜牌。墨白扭开把手径直踏入，木门在他身后缓慢阖上。余冰踌躇了片刻伸手推开了只剩一条细缝的门，‘咔哒’——门彻底关上。
办公室的陈设很简单，桃木的办公桌上一盏白色的台灯，一面墙高的书桌塞满了文件，墨白翘着二郎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雪茄，含在嘴里拿着打火机正要打火，忽然看了余冰一眼将打火机丢了过来。
余冰下意识抱头蹲防，银白色的打火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掉在余冰脚前。余冰捡起打火机，攥在手心，一抬头果然墨白煤炭一般的额头蹙起两个小角。
余冰放下怀里的物品在门前，小跑到墨白身边，忍受着他如寒风刮脸刺骨的视线×3
余冰讨好举了举手中的打火机，墨白肩膀微微抬了下肩膀似乎叹了一口不甚明显的气，低头下示意余冰打火。烟草在火中点燃弥漫出淡淡的燃烧木材的味道，又有些细微到让余冰怀疑是自己错觉的花香。
雪茄的火光亮了一瞬，墨白吞下烟雾在肺部充分流转然后将没滋没味的白烟毫不留情的尽数吐出，袅袅宛如实体浓厚的烟模糊了他的五官。
墨白伸出手，他的手也是煤炭色，余冰慌忙将打火机放在他的掌中，墨白拉开抽屉把打火机放了回去。
“你的愚蠢真让我惊叹……”他说话时吐出的白烟如延伸的触角碰了一下余冰的手臂，一些溶进余冰的衣服里。
“动起来，女孩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墨白的指节轻击手腕，催促余冰不要呆头呆脑的站着。
“那你想让我干什么呢？”余冰挠头，她人生地不熟也不识字当文员的选项可以剔除了。
“先打扫卫生，然后帮我倒一杯咖啡。”余冰环视了四周在角落找到了扫把，办公室有几扇门不知道通往那，余冰没贸然进去。
“好了。”打扫完，余冰将扫把复位。
墨白吞云吐雾没有一点反应，余冰跑到一楼倒了一杯咖啡上来。墨白抿了一口，“太苦了。”
余冰闻言跑下去抓了一把奶球，倒了两三个在咖啡搅匀，墨白抿了一口：“太甜了，重新倒了一杯。”
“哦”
余冰端走趁四下无人尝了一口，普普通通的咖啡味不苦不甜，她明白了墨白在故意遛她玩。
到后来他干脆连做做样子都懒了，头都不抬就说咖啡没泡好，来来回回好几次，墨白才闭了尊口，默默喝咖啡。
余冰辛辛苦苦终于得到肯定的咖啡也没喝多少。
“长官，有情况。”正容亢色腰板挺直的杜宾犬敲了下门，在听到‘进来’后开门见山道。
墨白已经迅速起身，“边走边谈。”
“是，今天我们狱警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两个人，我立刻下令把所以犯人集中在大厅，然后让狱警去搜查，目前失踪的那两人还没有消息，极有可能是昨夜熄灯后偷偷溜走的，我怕他们已经逃狱 。”
余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赶紧跟上，暗自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剧情已经开始了呢。她很久之前看得这本书，对书里的剧情记忆模糊只大概记得一些主线，她虽然知道撒姆尔一定会背叛，但余冰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
“先去那两人的牢房看看。”
牢房都是统一的结构布局，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块容纳一个成年人通过的大洞，洞口就在马桶的旁边，余冰探头一股子屎尿的臭味直扑面门熏个仰倒。余冰扯着衣领捂住口鼻，但臭味仍然坚韧不移的往她鼻腔里涌。
——居然能爬下水道越狱真是个勇士。
墨白也捂着口鼻，他拿着手电筒朝洞里晃了晃，洞底并不宽敞但表面光滑加上有排泄物的湿润，一个成年人硬挤也是挤的下去。但是牢房在三楼即便有惊无险的下到一楼，地底和楼层的下水道是呈倒‘T’字连接的，也就是说一个只容成年人通过的管道只有一个通道。
冗长的管道即便浮浮沉沉游到了尽头等待他们的也是被焊死的栅栏。
墨白嘱咐狱警把大洞填上，叫人去排污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被破坏，得到了栅栏完好无损的汇报。
墨白作为典狱长即便是毫无头绪几年干下来也会摸索出预防犯人越狱的心得，这下水道经过改装无出无进，犯人只有两种选择，溺毙或者原路返回。既然没有出去，那逃犯还可能没有走就蛰伏在监狱里伺机而动。
每月月末都会有运送物资的货车，估计那两个逃犯都打着掘洞逃狱混淆视听的幌子，然后浑水摸鱼溜到货车上逃出生天的计划。可惜他们不知下水道不能逃离，聪明反被聪明误让墨白看出了端倪。
墨白下令戒严带队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索，在仓库了发现这两只小老鼠。
两人眼下有着很重的黑眼圈，正躺在地上补觉，轻轻松松就被抓个正着。令人奇怪的是他们机关算尽一场空却不见其有多疯癫不贫，反而十分温顺并不反抗。
余冰觉得两人有古怪。
……
余冰得到了一间房间，她不敢贸然打开的办公室的门其中一扇门的后面，下了楼梯在负一层。严格来说不是住人的是杂物间堆砌着没用或者无人认领的杂物，余冰从里面翻出了一个沙发。铺上毛毯，余冰身形娇小团吧团吧窝在上面并不感觉憋屈。
余冰一夜好眠，不用提心吊胆，枕戈待旦下铺的图谋不轨的猪哥，这是她第一次一觉睡到天亮而没有夜半惊醒。
说到猪哥，他被撒姆尔拖走以后关了一个月紧闭，虽然余冰恨不得当场活剐了他，无奈法制社会而墨白还是典狱长，不可能凭喜好行事。
香甜的好梦被一道急促刺耳的铃声刺破，余冰噌得弹起身黑亮的长发因为她不良的睡姿炸成金毛狮王。余冰以指为梳胡乱梳理，慌张的将发出噪音——座机接起来。
“早餐。”宛如贴在耳廓的声音将余冰的睡意瞬间驱散。
“……是。”
墨白住在余冰的楼上，不过和余冰不同他的是正常的房间。
余冰整理好仪容路过办公室时看了眼墙壁上挂钟——
03:27
凌晨三点吃早餐我上哪去弄早餐啊。
余冰硬着头皮跑到食堂发现真的有厨师在处理食材为早餐做准备，上前说明来意，厨艺用你脑子瓦特啦的眼神盯着余冰，余冰只得搬出墨白：“是典狱长想吃早餐。”
“行吧，你等着。”厨师不客气道，余冰也不敢有怨言毕竟她打扰麻烦别人。
良久，厨师端了一碗看上去像奶糊的膏状食材，余冰道谢回到了办公室敲了下墨白的房门，没有声音，余冰想着直接推门而入——发现门被反锁了。
“典狱长，你要的早餐我端来了。”
“……”
余冰耳朵贴在门上没听见脚步声，索性不再叫将早餐放在办公桌回去补眠。
于是放了一夜冻得硬邦邦的早餐被墨白以不能浪费食物为由让余冰吃掉了，味道还好口感绵密淡淡的甜味，热乎的时候吃着应该会像发糕，现在吃跟烙饼一样噎挺。
从此以后，余冰地狱的助理生活开始了。
大半夜要吃夜宵早餐之类或者直接说让余冰去洗衣服，反正就是不让她睡觉。白天突然觉得不干净要洗几十遍的餐具要冲几遍才满意的咖啡，一件事反反复复让余冰跑上跑下，要是余冰还有手机蚂蚁森林的能量都好几万了。
余冰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威胁他不爽故意磋磨，但是
——你是小学生么！
连日的睡眠不足让余冰感觉头重脚轻，手里的咖啡有千斤重拉着手臂直往下坠。普普通通的太阳光都晃得她眼角痛，一时不察摔倒在地，杯子碎成八瓣，手掌被锐利的玻璃碎片刷上。如浸满血的海绵被用力挤压，殷红的鲜血从她的手掌如泉水般流出。
余冰有些迟钝地盯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身前的房门倏忽打开，墨白眉间蹙起两个小角，他盯着余冰的血流如注的手掌喉结滚动了一下。
“滚！”第一次用高音的声量对余冰怒吼。
大张的牙齿将面部的眼睛挤压变形，旺盛的唾液沿着他的下颚一滴滴落在地上，余冰不敢犹豫跌跌撞撞跑开了。
她没见到身后墨白沉默半晌，蹲下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她的血，肚子响起咕噜噜饥饿难耐的声音。
余冰手上的伤并不重，没几天就结疤了，但墨白却没再催命似使唤她，好像忘记了她这个人的存在，这着实让她清闲不少。
……
“计划失败了。”电话那头回话似乎取悦到了撒姆尔，严肃冷硬的杜宾犬勾起嘴角。
“……好，合作愉快，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