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给钱你花》以山以川

5、第 5 章

　　李导的房间响起门铃声的时候，李导正在泡茶，便指挥同在房间陆竞洲去帮他开门，所以，当门打开的时候，陆竞洲看到了的是那个喜欢坐在教室前排，认真听课，扎着包包头的小同学，只见她有些惊讶，有些不知所措。

　　梁烟确实是有些愣住了，给她开门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连帽衫，俊朗清明的年轻人，她难道走错门，偷瞄了一下门牌，没有错呀，“你，你好，我找李导，他是住在这间房间吗？”

　　小同学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开口，双手不自觉的抱紧了怀里的纸袋。

　　梁烟见他不说话，又开口“我叫梁烟，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我没有骗你的”

　　陆竞洲并不想吓到小同学“你等等”

　　正在此时，房间里传来了声音“谁呀”，李导见开个门这么久就过来看看。

　　陆竞洲把门打开了些，让出位置，李导便见老梁的宝贝孙女，俏生生水灵灵，有些怯怯的站在门口。他忙招手“哎呀，是烟烟，快进来”

　　梁烟朝给她开门的男子点了点头，才走进了房间。

　　李导招呼她坐在沙发上，便走去翻找东西，那个给开门的人给她倒了杯水，随即坐在她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继续看剧本。

　　房间响起李导翻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而梁烟这边有些过于安静了，她喝了口水，把水杯握在手里，想试着开口：“您也是工作人员吗？”

　　陆竞洲往前翻了翻手里的剧本的演员表，指着男三“嗯，我是演质子李璟的陆竞洲，你好”

　　“你好”梁烟回了一句，演员，应该也算是工作人员？梁烟掩饰的又低头喝了口水，酒酒给她看演员照片的时候，她不该图方便只认男一号，男二号，女一号，女二号的。她哪知道自己会先遇上男三号呀，她这样子好傻啊。

　　此时，李导拿了包糖走了过来“烟烟，这是特意给你带的”

　　那包糖的糖果纸看起来花花绿绿的，正是以前李爷爷老是带去她家的那种“爷爷，我都长大了，您怎么还给我买糖果。”老三样爷爷怎么还是老样子。

　　李导：“这不是习惯了嘛，拿着拿着”

　　梁烟只好接过那一大包糖果，她把纸袋往李导那边推了推，“这是我跟爷爷前几天去摘的柿子，给您带了些尝尝，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李导把纸袋打开，里面是黄橙橙圆滚滚的脆柿“好好，我什么都爱吃，你找我什么事情”不等梁烟回答又说“我忘了介绍”于是对梁烟说“这位是演质子的陆竞洲”又对着陆竞洲说“这是梁烟，烟烟是我专门请回来的指导，专门负责演员的礼仪琴棋书画之类的”

　　陆竞洲跟她点头，原来小同学这会要变成小老师。

　　梁烟只好再跟陆竞洲重新相互认识一次，打过招呼后，她说：“我们刚刚认识过了，其实我是金老师不来的时候，做礼仪示范，另外琴我是不大会弹的，工作表没写，是新增的吗？”

　　李导：“看我这，嘴快，琴，只有一个演员用到，她自己请了老师请了替身。”

　　梁烟：“那就好”看李爷爷跟这位男三号好像原来在商量什么事情，她不好打扰“我过来就是先跟李爷爷打个招呼，明天工作请李导多指教”

　　李导：“嗐，爷爷还感谢你”他这个戏，准备久，开机急，经费紧张，又不全是宫廷戏，不好给演员安排礼仪课，外面那些指导演员画画写字的，贵的他请不起，人家也不肯来，便宜的，他又不放心。再也没有比老梁的孙女更好的选择了。不说她本身很有些本事，就说她背后还有老梁老金，他就很放心。

　　梁烟：“爷爷客气，那我也没有其他事情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谈事情，我先走了”

　　李导：“没事，不打紧，咱再聊会”

　　陆竞洲见小老师不自在“李导，您就让小梁老师先回去歇息吧，她今天过来，免不了奔波一天的”

　　李导见梁烟确实有些疲惫的样子，只好让她回去“那烟烟先回去歇息，别忘了带那包糖，对了，我已经交代下去，关于礼仪书画方面的，所有演员都得听你指导，一个动作，只要你说不行，那个镜头就得重拍，所以你别怕，对他们要严格，就说是我要求那么严格苛刻的。”

　　梁烟：“您放心，这方面我跟我爷爷一样，我可是非常的严格的，我是一个很凶的老师，我不会给爷爷丢脸，也不会您丢脸的。”

　　陆竞洲站在旁边看着生动活泼，假装严肃的小老师，她生气起来，估计会是奶凶奶凶的。

　　第二天早上，梁烟一大早起来，在酒店附近晃悠，找了个小吃店吃了一笼蒸饺，一碗甜豆花。豆花滑滑嫩嫩的，吃到嘴里哧溜一下就吞下去，感觉像没有经过舌头，嘴里却充盈着一股子浓浓的豆香味，她决定明天再来吃一遍。

　　吃过早饭，才坐剧组的车去拍摄地，那里布置成像是帝王朝会后面见官员的书房。工作人员带着她跟到场的主演打招呼，彼此认个脸。

　　昨晚她已经提前把今天要拍的内容、要做得的工作都看了两遍，今天主要拍皇帝在书房面见臣下，商议政事，另外还有一些皇帝看书、练字之类的场景。

　　演皇帝的演员还在化妆，梁烟走过去书桌，桌面上笔墨纸砚齐全，她磨好墨，铺开宣纸，用白玉镇尺压好宣纸，又在笔架上选了一支笔锋丰盈饱满的毛笔，试试手，写了个“和”字。

　　等下要拍皇帝写字，剧务让她先写两张摆着。

　　搁下笔，她摸了摸那个做工精细，触手生温的镇尺，再看看那方砚台，那磨出来的墨，跟爷爷书桌的端砚有些像，看起来，这些似乎都是很不错的东西，不知道李导从哪里找来的，竟也舍得放在这里当道具，也不怕磕了碰了。

　　正在此时，她看到有个穿着皇帝戏服的中年演员走过来，是尤酒酒说的年少成名的实力派演员代霖影帝。

　　梁烟走过去低下头行礼“给官家请安”

　　皇上坐在书桌后说“免礼”随后拿起书桌上的大字看了下“你是等下演奉茶的小宫女？”

　　梁烟摇摇头，“您拿着那字是我写的，我做礼仪示范”这个皇帝周正威严，很是符合剧本上明君的气质，“不过您以前似乎也是演过皇帝，礼仪方面也没有太多需要示范的。”

　　皇上：“毕竟是不同的朝代，这个是虚构朝代”

　　梁烟：“不妨事的，礼法不约束帝皇，亦无人敢直言皇帝举止无礼，只要有皇帝气度、威严、进退得宜，皇帝礼仪不用过于刻意。”

　　代霖点了点头，“但我不会写大字，等会有个镜头要写字的”

　　梁烟“你手里拿着的那张，最后一个字，还有一点，你到时添上即可”

　　代霖看了下，纸上写着“千秋万代”代字，确实还差一点。

　　梁烟“皇上，那我先告退”

　　代霖点了点头。

　　梁烟兴冲冲的，找到等下跟皇帝议事的官员，也找到了奉茶的小宫女和跟在皇帝边上伺候的太监。他们都在边上等着开工，梁烟便一起教他们，官员应答不必跪下，稍微弯腰即可，皇帝问话可抬头回答，但不可直愣愣的盯着皇帝看。小宫女奉茶手要稳，脚步缓急得当，不可慌张，也不可过于懒散。至于太监，在书桌旁站着，小心研磨就可以。

　　梁烟还特意叮嘱演太监的演员，那方镇尺和砚台似乎有些价值，要小心些，不要打翻。

　　随后让演员几番尝试，总算是有些模样。

　　不多会李导就到了现场，她发现李导到了现场以后，现场的气氛明显变了，工作人员都紧张的工作起来，很快就各就各位。

　　开拍的时候，梁烟站在旁边看，感觉很新奇，代霖老师的演技真好，常常一气呵成，就没有几次是因为他演技的原因要重拍的。

　　见完这批臣下皇帝还得见下批，于是梁烟又去教新的演员同样的事情。

　　中午梁烟吃完午饭就赶紧的去准备下午的第一场戏，下午第一场戏就是皇帝难得有闲心在书房画面，太监走进来跟皇帝说，他最宠爱的儿子把他新近提拔的年轻俊才，也就是这个戏的男主角，楚砚给打的吐血了。皇帝一听气得笔都摔了，哪还有什么心情作画，接着就是把他的儿子叫来问罪。

　　皇帝画面，李导要拍出画迹未干，正在作画的感觉，只能梁烟现场画一幅，反正也不用画成品，画到一半，皇帝就要发火了，只是要画什么，她还拿不准主意，她决定要求问问李导的意见。

　　梁烟过去的时候，李导刚完午饭，李导看到梁烟正好问问她“烟烟可习惯不”李导现场事情多，不可能直接负责她的工作，都是副导演或者其他人在负责，他上午看到梁烟在现场指导演员，跑来跑去，看起来还挺适应的。

　　梁烟点点头“挺好的，李导我有事情跟您商量下，是下午那个戏，不是说皇上在作画吗？”

　　李导点点头“对，是的”

　　梁烟：“我拿不准要画是什么，想问问您有什么要求”

　　李导：“你有什么想法”

　　梁烟：“皇帝画百花图会不会过于轻浮，但单画梅花应该就不会有这种感觉，兰花也可以，竹子、骏马我都可以画，如若要画山水画可能有些费事，而且我画山水画可能还是稍有欠缺，不过只画半幅，应该也是不赶紧的。”最后总结道“我拿不准主意”

　　旁边一同吃饭的几个工作人员默默听了一耳朵，乖乖，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上午大家都不以为然，想着一个小姑娘能指导什么，结果人家上午做事情有模有样，如今到李导这里，李导还要听她想法，跟她商量，看来很是有些本事，就算撇开本事不说，也很有些关系，听不到李导刚称呼的的那么亲切吗。

　　李导想了会，“那就画骏马图”

　　梁烟点头，“嗯，我现场先去画，不然来不及”

　　看着小姑娘就要撒腿跑开，李导忙说：“你等会，先不忙，你午饭吃了吗”

　　梁烟：“吃了”

　　李导：“吃了什么，要不要先歇会先”

　　梁烟眼看李导要化身她爷爷那样问东问西了，索性一口气说完：“吃得很好，吃得饱饱的，李导您就不要担心了，我不累，我先去忙了”说罢不给他机会再说就跑开了。

　　工作人员忙低下头假装扒饭吃，实际上暗暗交换眼神，李导什么时候这么慈祥细致的关注过这些问题，什么时候这么和风细雨的问一个小小工作人员吃过饭没。

　　他都是风风火火的，跟身边工作人员说，吃完饭看着时间准时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