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年少时最疯狂的梦》东序丶

8、第 8 章

　　“李城南就作为我们组合的最后一个人，公司会按照今年的企划书在年底之前确定将你们出道，在这之前需要完成出道曲的mv拍摄以及录制，同样的，你们也看到了企划案的内容，今年从现在起，你们需要分别拍摄电视剧，在台湾偶像单单靠唱歌是无法成为偶像的，而拍摄剧集是一个很好的曝光机会。”

　　任然姐看了一眼还在认真看企划案和合同的李城南，语气放慢了一些。

　　“接下来的工作主要就是你们四个人的磨合还有偶像剧《one》的拍摄，在此之前，你们需要确定自己的艺名，有时候艺人的本名不够朗朗上口的话我们需要取一个艺名来帮助你的粉丝可以更快的记住你。”

　　“另外就是，我了解过，Calvin（宇哲艺名）和城南过去都是有拍摄经验的，对于镜头的捕捉以及一些基本功都还是有的，所以接下来你们除了舞蹈和唱歌形体之外，朴枫和Aaron（周既白艺名）还需要练习镜头语言。”

　　“你们对合同以及企划，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任然说完之后，就看着他们几个人。

　　玻璃幕墙外的台北午后阳光刺眼，中央空调的冷气嗡嗡作响，会议室长桌上摊开一沓厚重的合约文件。
　　任然坐在他对面，红唇微抿，指尖夹着一支钢笔，轻轻点在合同某一页的条款上。她的笑容温和，但眼底的光却像是冰层下的暗流。
　　“诸位，公司对你们的期望很高。”她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五千万的前期投入——培训、造型、专辑制作、宣传推广，这些都不是小数目。”
　　周既白低头扫了一眼合同上的数字，喉咙微微发紧。五千万台币，换算成人民币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刘语柔，她正皱眉盯着合同，手指在某一页的边缘轻轻摩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三年内，我们需要看到三倍的回报。”任然继续说，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果没能达到这个目标……”
　　她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指尖轻轻点在某一行小字上。
　　“成员需无条件续约十年。”
　　空气骤然凝固。

　　刘语柔有些惊讶，她没混过娱乐圈但是这个合约确实有些奇怪在她看来，朴枫和秦宇哲对于这些是有研究的，这个价格其实刚好不上不下的卡在一个人的心理预期。

　　“我说呢，可米制作名不虚传哦。”秦宇哲半是打趣半是认真，这个违约。

　　十年——那意味着违约的人会被彻底绑死在这家公司。
　　“违约可以用违约金吧，续约十年这件事不太现实，首先，”朴枫的声音很奇特，也很冷静。“十年这个人不一定还有这么多价值能够帮公司获得这么多利润，其次，我们虽然也想红，但是……”

　　他为说完的话有几个人是了然于心的，但是他也没缺钱到一定要背着这么大的压力来做明星。

　　“当然，很多地方也不是全然没有谈的余地的。”任然笑道。

　　“我觉得还好，如果红了的话，按照这个分成我赚的也很多。”李城南补充道，能有一个赚钱的机会，只是赚多赚少而已，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小家子气。”周既白吐槽一句。

　　刘语柔倒是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就和之前他踢刘语柔那一脚一样，周既白不解的转头看她，后者也装作无辜的回望着他。

　　他撇撇嘴然后冷着一张脸转了过去，刘语柔没有注意。

　　“所以说‘卖身契’咯？”周既白吹了吹自己的刘海，没好气道。

　　任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亚伦，别说得这么难听。这只是一份保障——公司投入这么多，总得确保不会血本无归，对吧？”

　　周既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合同边缘被他捏出几道褶皱。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站在舞台上时，台下那些炽热的眼神，想起刘语柔说过的话——“偶像可以给人带来温暖和力量。”
　　可他现在面对的，却是一份冰冷的商业契约。
　　“当然，如果你们能在三年内爆红，这些条款就毫无意义。”任然轻轻合上合同，“你们会成为公司的摇钱树，分成比例也会重新谈判。”

　　她的目光在几个人之间扫过，她略过了刘语柔，毕竟助理没有发言权，最后停在朴枫脸上，没办法按照家世背景这位大爷最难啃下来。
　　“当然更多的细节我们也可以今天进行一些修改，你们怎么看？”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玻璃上，歪头看了看室内，又振翅飞走。
　　“那先把修订的部分谈谈。”
　　朴枫笑着回答她。

　　等一切谈妥之后已经是深夜了，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但是她看着不知道何时被紧握的手，哦，是周既白一直拉着他不让她动。
　　最终变成了单谈，估计是针对每个人的情况在合约基础上进行了修改和删减。轮到周既白去谈了。

　　“既白，那个，到你了。”

　　他才恍然惊醒一般，他看了一眼刘语柔：“语柔，我去谈了。”

　　刘语柔点点头，带着鼓励的目光：“不要让自己太吃亏。”虽然你们还是弱势方。

　　等他们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本来要散的，但是大家坚持要把主题曲过一遍，好吧，那就过一遍。

　　“好，那我们先把公司给四季写好的出道曲听一遍，不过这个歌曲不急，我们只要在年底正式出道之前学会并且拍完就可以了。”任然笑了笑，然后点开了投屏。

　　【你遇见我时，世界正发芽，
　　我的笑意是风，吹散你所有犹豫不决。】
　　熟悉的旋律和歌词，投屏下的会议室像是电影播放厅一样，mv的导演在投屏上大致描绘了mv的拍摄脚本。
　　【你凝望我时，日光在沸腾，
　　我的存在是火，烧尽你心底徘徊的雪。】
　　刘语柔听着这首歌，眼角湿润起来，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总不能在这种时候哭出来对不对？
　　【你离开我时，落叶写满信，
　　我的沉默是诗，等你读懂每一句告别。】
　　她站起身来。
　　【你思念我时，霜雪覆长夜，
　　我的回音是光，在寂静里温柔不熄灭。】

　　“你要去哪？”周既白眼尖的看到她，隐约有看到亮晶晶的东西，但又好像是看错了。

　　“我出去wc一下。”她的声音不大，好像是刻意压低，离得很近，在他耳边响起，但是呼出的气却非常的灼热，在初春，十分灼热并且带着湿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触电一样的放下手。
　　刘语柔如愿以偿地，走，不她直接跑出了这个会议室，她用最后的理智将会议室的大门轻轻带上，然后她跑到走廊间，仍旧隐约可以听到歌曲的旋律。
　　断断续续的歌词。

　　“呜呜……”
　　那是无法遮掩的泪水决堤与汹涌而来的情绪，“年轻是……四季的轮回……而我是唯一……的注解……当岁月更迭……当时光重叠……我依然在……等你的季节。”
　　她断断续续地唱着这首歌，带着呜咽的哭腔，带着心中排山倒海的力量。
　　这是一种无法去形容的感觉，仿佛时空错位交叠，楼梯扭曲成了从未见过的样子，那些脸庞与记忆中重叠，与现实中分离；掌声与鲜花伴随着荆棘和鲜血，见证历史的恢弘感觉带来了阵阵眩晕，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逃避一样离开，无法解释的哭泣。
　　在小小的长廊里，像烟花一样爆炸。
　　习惯性的想要在这种时候透过手机的反光，看看到底丑成了什么模样，却发现……
　　在跑动的时候，慌乱之间打了一个人的电话，并且那个人还接了，而且这个人不论如何，怎么会接自己的电话呢？！

　　刘语柔吓得打了一个噎嗝，然后马上挂断了电话，好像依稀还听到对面的人问：
　　“你在哪里……？”
　　但是，这种时候，总之先找时光机，一定要装傻！这么丢脸的时候，还遇上这么乌龙的事情，还好，还好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吧……
　　刘语柔盯着那个已拨电话，拍拍脸颊，不管怎么说现在真的得去厕所清理一下仪容了。

　　“小姑娘，你很喜欢他们啊。”任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女厕所，刘语柔正在水池前清洗着自己的脸，就听到身后传来任然的声音，差点没被呛到。
　　“嗯，很喜欢。”她垂下头，额前的被水沾湿的碎发挡住了一些视线。
　　“年轻真好啊，”任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兼职助理要做的事情并不多，我也了解到你现在还在台大念书，所以不用全职跟着，平时的话有拍摄计划进行的时候你可以来，顺便做做场记，周末的时候督促他们训练还有订餐，你和他们关系不错，所以要注意提醒他们锻炼还有遵守一些偶像规则。”

　　“还有粉丝后援会也可能需要人去管理，你也可以。”
　　“不想，”刘语柔抿唇，神色有些冷淡：“虽然知道偶像很需要粉丝，但是我可以拒绝粉丝管理的工作吗？我，我无法接受毒唯，我怕我会和他们吵起来。”

　　“正是因为有那样的粉丝存在，我们才需要公司的人去管理粉丝啊，赢赢，这个工作很重要的。”任然吐了一口烟，任然抽的是女士香烟，带着薄荷的味道，并不难闻。
　　“我……我会尽力的，但是如果真的很严重，我可能会得罪人。”刘语柔手里捏着那种用来擦拭脸颊的纸巾。

　　“没关系的，去做吧。”任然对她说：“不止你，还会有人一起管理粉丝群的，但是有你在我会放心很多。”
　　因为这个孩子，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着这个组合啊，哪怕这个组合今天才成立甚至都没有出道，但是她能够感觉出来，这个孩子对这个团体，真心实意的爱，是充满保护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