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
许南风用指腹将林楚泽唇角的口水擦干净，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粗重的呼吸声重叠在一起，林楚泽心想自己的脸一定红的滴血。
平复了心情之后，许南风抬起头，直视林楚泽的眼睛，道：“我说过，只要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林楚泽缓缓开口，问得小心翼翼。“你……喜欢我？”
“……”许南风一时噎住，“看来我刚刚还是吻得太轻了。”
“不不不。”林楚泽赶紧摆手，抵住了他又要低下来的头，“轻重合适，我很满意。”
许南风噗嗤一声笑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觉得，这个人很可爱的呢？
许南风想了想，大概是高三那年的暑假吧。高考刚刚结束的高三学子们，搬出了积攒了一大箱子的复习资料准备扔个痛快，当然也有一些打算送给学弟学妹。于是自发地在通往食堂的路边，支起了一个牌子。
“学长学姐呕心沥血的高考制胜法宝，现在通通免费送啦！欢迎学弟学妹们前来领养。”
大多是英文词典，没写完的五三，没做完的练习试卷还有珍贵的手抄笔记。许南风的各科笔记就在其中。
刚收拾完宿舍的他，打算去食堂吃完饭再走，瞄了一眼‘路边摊’发现他被压在最下面的笔记都被领完了。
“妹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还是高一的林楚泽，咯吱窝里夹着三个笔记本，双手合十地跟一个马尾妹子商量，“我给你誊写三本一模一样的，你把原本给我呗。”
马尾妹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笔记本，又看了看他咯吱窝里的笔记本，款式一样，只是颜色略有不同，看样子应该是同一个人的。
马尾妹子：“许学长的笔记你不是有三本了吗？干嘛还要跟我抢另外的三本！”
“我有强迫症！”林楚泽不要脸地说道：“我就喜欢用同一个人的笔记！”
马尾妹子挑了一下眉，道：“那你自己抄一份用呗，正好把你那三本转给我，也是一样的。”许南风成绩好是公认的，如果能集齐六本笔记，那当然是最好的。
“不行！”林楚泽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马尾妹子见他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道：“那就算了，反正其他三门的笔记我也不需要。”作势就要走。
林楚泽上前拦住，“你等一下。”似乎刚刚下了很大一个决心，“我再贴你一百块怎么样？”
马尾妹子犹豫了一下，讲价道：“那我要六本的手抄，一模一样。”
“成交。”依旧是毫不犹豫。
林楚泽摸出兜里的五十块递过去，马尾妹子将手里的笔记本给他。
马尾妹子：“你是哪个班的？什么时候交货？”
林楚泽：“高一11班，我尽快抄出来给你。”
马尾妹子突然好奇地问：“你干嘛非要这六本笔记本的原本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马尾妹突然笑的极其暧昧。
林楚泽轻哼一声，道：“你不懂，这叫追星。”
“切~”马尾妹白了他一眼，走了。
等人走了，林楚泽摸着笔记本里的内容，这才慢慢红了耳朵，只能用冰凉的手指降温。
目睹了交易过程的许南风：“……唔，挺可爱。”
还有就是A大新生报道日的那天，建筑系的男生们自发组织在校门口帮助娇弱无力的学妹们搬行李，许南风也在。
林楚泽拖着一个超大行李箱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许南风他们已经来来回回跑了两三次了，正打算趁现在妹子已经不多的时候，喝点水歇一会儿。矿泉水瓶子还没拧开呢，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提着超大行李箱，吭哧吭哧上了两个台阶。哐的一声将箱子放到许南风的面前，不要脸道：“学长我提不动了，能不能帮帮忙啊？”
当时确实把许南风给震了一下，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们的帮助对象仅限于‘娇弱无力的学妹’。这块牌子还是室友让他写的呢。
王可乐以为是捣乱的，腾一下就站起来，指着牌子道：“我说学弟，这么大个牌子，斗大的几个字，你愣是没看见啊？”王可乐本身就长相比较凶狠，他这起身，一说话，活像是高利贷暴力催债的。林楚泽差点没被吓得一个屁股墩儿坐下去。于是赶紧认怂道：“额，对不住对不住，我真没看到。”说完便匆匆逃离去了。
许南风看着那个仓惶离去的背影，突然就想起了一些什么，嘴角慢慢往上拉。
似乎是个很久不见的熟人。
真好，他也来了这个学校。
林楚泽一把推开笑得有点放肆的许南风，颇有点死鸭子嘴硬。“你这都不表白的，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许南风将林楚泽微凉的手拉着，重新开始散步。“可是某个人喜欢我喜欢了好几年，也没见跟我表白呀。”
林楚泽欲言又止，他不敢呀。有时候他都在想，如果他是个女孩子，或者许南风是个女孩子，总之他俩是异性的话，说不定他就会有勇气表白了。
许南风似乎是看出了林楚泽的心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道：“其实我也是不敢的，我一开始并不确定你对我是不是喜欢，当我望向你的时候，你总是在回避。”许南风停了下来，叹道：“这条路太难了。”
就像刚刚，他们连亲吻，都需要在黑暗之中，在路灯照亮的范围，他们连拉手都不敢。
一路无话，走到最后一段黑暗中的时候，许南风郑重地托起了林楚泽的左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林楚泽，我等你大学毕业。”许南风抬头直视林楚泽的双眼，问：“好吗？”
林楚泽情动，一把拉近许南风，回应了同等他刚才给予的温柔。
“好。”
林楚泽：“不过你跟校花是怎么回事？”
心血来潮的吃醋。
许南风又笑出声来，道：“我家跟孙涵雅家算是世交，大学刚好考在一个学校，家里让互相照应一下。”
林楚泽心头警铃大作，这不就是典型的狗血三角关系？他在其中扮演的是一个真爱灰姑娘角色？
“别乱想。”许南风拍了一下他的头，继续道：“我俩就是互相挡桃花的，自从传出我俩是一对儿的传闻后，我确实没怎么被骚扰过了。”
“就这样？”目的要不要这么单纯。
许南风弯了弯眼睛，道：“而且，她知道我的所有事情。”
林楚泽：“！！！”
似乎是嫌林楚泽的脸还不够震惊，继续爆料道：“还有她一只在等她的初恋，从国外回来。”
林楚泽：“！！！！”
许南风俯下身，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道：“对我的解释还满意吗？夫人？”
林楚泽整个人抖了一下，刚褪下去的血色又爬上脸来。
“……”林楚泽感觉自己的流氓气息完全被这个人压制住了。
番外① 关于出/柜
A大湖中荷花都盛开的时候，许南风毕业了。林楚泽远远地站在阴凉处观赏着毕业班拍照留念的忙碌场景。
建筑系向来男多女少，不过这些‘稀有’学姐学妹们排成长队等待和许南风合影的盛况，倒是让林楚泽想起了超市打折，收银台前排成蜿蜒长龙的大妈队伍，耐心又激动。
“不过去？”来人是唐宋，他拍完了毕业照就闲了，校草光环太亮，显得他黯淡无光，正好图个轻松，他向来也不太喜欢镜头。看见林楚泽躲在一棵树下，像个怨念的小媳妇，打算过来宽解一下。
林楚泽先是紧绷了一下身体，听见是唐宋的声音，又放松下来。“反正来/日方长。”话语间还真有点小怨妇的味道。
“哦——”唐宋刻意拉长了尾音，笑得整张脸都变成了黄/色，强调道：“来/日，方长？”
谁能想到这一身文雅气息的唐宋，有时候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呢？一开始他还会被弄个大红脸，恨不得掘地三尺，现在已经能淡定自若了。“我觉得我在你面前还是少说话的好。”
唐宋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之前，许南风骗他说赵乔生是基/佬，还表示他俩因此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后来，林楚泽撞见赵乔生和他女朋友恩爱的场景，自觉上当受骗。但是后来，许南风特地解释说，他除了说错了名字，其他都是真的。再后来，他就认识了唐宋。
唐宋和他截然不同，在对待自己是个基/佬的份上，从来就没有刻意掩饰过。在得知自己的性取向后，他第一时间就跟父母摊了牌。父母都是医生，给他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看病，吃了很多所谓的‘药’。很多年都一直试图纠正他的‘错误’。高二那年他受不了，在卧室的监视器镜头前，割腕自杀。当然最后被救回来了。
他妈妈几乎崩溃，爸爸也瞬间苍老了很多岁。折腾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以父母一方妥协收场。
那边合影结束的许南风一回头就看见了躲在树下乘凉的两个人。
唐宋和走过来的许南风击了一下手掌，道：“人还你，我走了。”非常有不当电灯泡的自觉。一边走一边背对着林楚泽挥手道别，“走了，弟妹。”
林楚泽：“……”
阳光下，唐宋左手手腕上，已经戴了五年的珠串手链，被时光打磨的熠熠生辉。
目送唐宋离开后，许南风递给林楚泽一个用牛皮纸包好的方方正正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本书或者一个笔记本。“给，送你的。”
“这是啥？”林楚泽作势要拆，被许南风一把按住了。
“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再拆。”林楚泽抬头看了许南风一眼，只见他笑得很宠溺。不由地更好奇了，嘀咕道：“到底是个啥呀？”
“一本值一百块钱的笔记。”许南风朝他眨了眨眼睛，“我的亲笔，绝不掺假。”
林楚泽顿时老脸一红，重重地咳了两声。后来偷摸在宿舍拆了之后发现，其实是一个素描本，里头全是他的素描画像，时间跨度有两年之久，里面大多画的是背影，只有两三张看得到脸，还有一张只潦草地绘了上半张脸，但是一双眼睛却画的栩栩如生。
两个人挑了一条鲜有人去的路漫无目的地走，手虽然没有拉着，但是两个人走得很近，手背之间若有若无地擦过，带起一阵短暂的电流，直通向两个人的心房。
许南风：“等你毕业了，我就带你见我爸妈。”
“！！！”林楚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你你你……啥时候摊牌的？”
许南风停了脚步，一脸严肃道：“两年的时间，我应该能处理好。”他从知道林楚泽真实心意的那天就在父母铺垫了。
啊咧？这是在给他承诺吗？林楚泽的一颗心开始狂跳，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他的胸腔。
“可是我……”林楚泽想起了唐宋手腕上的那条珠串，他其实一直都没作好向母亲摊牌的准备，曾经的他甚至想过瞒一辈子。
许南风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林楚泽的脸，柔声道：“别怕，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陪着你。”
林楚泽红了眼眶，模仿唐宋的神情道：“反正，来/日方长。”
许南风楞了一下，随后忍不住低笑出声。
番外② 关于做饭
林楚泽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刚做完一个大项目，公司特地给他放一天假，他这一天假基本都是瘫着度过的。
“今晚吃什么？”许南风百忙之中抽空问。
在家办公一向是老板的特权。
林楚泽停了刷微博的手，思考了一下冰箱里还剩啥。好像就剩两个鸡蛋还有一个番茄，半根儿黄瓜，昨儿炒青椒肉丝还剩了一半儿。唔，应该能吃一顿。
“番茄炒蛋，青椒肉丝，黄瓜汤？”林楚泽答道。
许南风点点头，问：“你做还是我做？”
“我不……”林楚泽本来想说我懒得动，但是看了一下葛优瘫的自己，再看一下呕心沥血的对象，改口道：“我来吧。”
许南风：“那我刷碗。”
下午四点半后，林楚泽已经点开晋江，看起了小说。
许南风抬起头问了一句，“你饿了吗？”
林楚泽不想动，思考了一下，肯定道：“我不饿。”
许南风忙着手里的东西，点点头，道：“我也不饿，那等你饿了在做饭吧。”
“好的。”
于是，林楚泽继续开心地看小说。
一个小时后，林楚泽觉得自己有点饿了，肚子咕噜咕噜的。一想到要去做饭，又觉得自己浑身没力气了。于是扔下手机，跑到许南风的身边坐下，抬起一直脚搁在对方的大腿上，然后慢慢往上。
“嘶——”许南风忍不住停了手，看着林楚泽略委屈的脸。
林楚泽：“我想吃红烧肉。”
很明显，家里没有材料做红烧肉，也不可能这个点去超市买食材，一是不新鲜了，二是他俩都不会做红烧肉，三是林楚泽根本就懒得出门。
综上，所以，林楚泽的意思是点外卖。
他俩在一起后，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他俩厨艺都不好，只能简单地弄点炒菜。而且许南风基本是拒绝外卖的，觉得味道太重。林楚泽想吃外卖的时候，只能出卖点色/相了，而且百试不爽。
果不其然，许南风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就准备点外卖。
奸计得逞的林楚泽大呼一声万岁，准备继续回去瘫着玩手机。奈何腿被许南风按着，无法逃脱。
林楚泽背脊一僵，求饶道：“…外卖等一下就到了，你别轻举妄动。”
许南风扔了手机，顺着他的腿摸过去，笑道：“我特意点了一个距离远的，时间充裕。”
林楚泽：“……”
到底是谁馋谁的身子！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1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