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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和睦 ...


  •   “鬼才是妾室呢!”

      “少夫人您说什么?”夏蝉听着她嘀咕了一句,未听清,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赵清允这才醒过神来,自己想事儿想到自言自语了,不由自嘲一笑,摇了摇头:“无事。”

      起身,她打算先去秦太夫人处请个安,而后再让吴安去刑部打探一下消息,看看秦子钰何时才能回来。

      都整整两天一夜了,一个世家子弟,怕是还没吃过这种苦头,听说牢里头大抵都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也该让他院里的丫头婆子准备着。

      将将走到院门口,便看到一路飞奔而来,口里还叫嚷着的竹香:“太夫人,二少爷回来了,太夫人。”

      赵清允一听,脚下步子一转,随即便往前院去了。

      待她急步匆匆走到前院之时,正好见着顾景尘与秦怀安站在院中说话,而秦子钰站于一旁,秦夫人泪目盈盈地望着他。

      她在廓下驻步观望,顾景尘揖手与秦怀安道别,抬头之际正好瞧见她,便又下拜了几分。一头的秦怀安背对着她,毫不知情,还当是他客气,免不得又回了一礼。

      毕竟此回受了顾景尘倾力相助,便是远远地,她亦执手在前,盈盈下拜,回以一礼。

      秦子钰与顾景尘站于同侧,自然瞧见了她,见着她温雅淑和的模样,蹙了蹙眉头,转瞬眸色又趋于平静。

      顾景尘离了府,赵清允犹豫了。

      不知为何,她眼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踌躇地站着。

      直到秦氏在正厅门前冲她招手,才慢慢走了过去,向秦氏夫妇请安。

      “你这回可是要好好谢谢清允,要不是她,你哪能这么快回来,往后可不能欺负她了,怎么说她可是你大嫂,要帮你大哥护着她才是。”

      秦夫人絮絮不休的说着,而秦子钰只是冷着一张脸,抬手冲着她草草一揖,算是道了谢,那模样,倒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不由叫她皱起了眉头。

      难不成自己帮倒忙了不成,他作何这种表情,她又不欠他什么。

      那一刻,赵清允觉得又委屈又懊恼。

      “你这孩子,这些时日我们有多担心,你就没什么话说么?”

      秦夫人一见他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来了气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他冲着自己一礼:“母亲要教训儿子,晚些可好,儿子有事,要同父亲商量。”

      秦夫人闻言,愣住了,便是一旁的赵清允都变了神色。

      怎么往刑部走了一遭,秦子钰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往说话不是油腔滑调就是吊儿啷当的,何曾见过这般正经模样。

      那日刑部的人上门时也未见他如此,是遇上了什么大事,才至他性情突变。

      秦怀安闷声点点头,嘱咐秦夫人去同秦太夫人说一声,而后转身往后院书房行去。

      秦子钰转身之时,扫了赵清允一眼,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却叫她莫名心慌,总觉着他会如此,兴许与自己有关。

      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诫自己不要再想,总之秦子钰回来了,那么秦家暂时安全了,之后的事就如顾景尘而言,交由刑部去查便是。

      秦夫人拉了她去给秦太夫人报信,还说了些赵清允不知道的事儿。

      话说刑部的齐尚书也是个人精,今早在朝堂之上提及了王敬予的命案,陛下实则早有耳闻,因两方涉及自己的臣下,不愿趟浑水罢了。

      而齐尚书倒好,拿出了钟山的供词,道是眼下秦子钰疑凶的身份可摘除,那要想查真凶只靠刑部那几号人手怕有些不足,求着陛下允他跟徐寺卿借人手。

      王今元原本听到秦子钰不是凶手一说时,还要反驳,但一看到由大寺理卿旁听,刑部尚书主审,刑部侍郎记录的口供时,也没了法子。

      毕竟陛下说了,他若咬死了不放,那只有三司会审,这刑部和大理寺已牵扯其中,再加个督查院,这秦怀安正是左都御史呢,再怎么翻也翻不出花来了。

      故而王今元当即变了个脸,满是歉疚的当着百官的面冲着秦怀安表了歉意,又求着陛下为他做主,寻出弑儿的真凶。

      陛下应下了,吩咐了齐尚书赶紧将秦子钰送回去,这便是为何她到前院时,顾景尘和秦怀安皆在场的原由。

      秦夫人说完这些,又同秦太夫人念叨着要去庙里烧香还愿之事,赵清允无甚兴致,便先离了齐语院。

      夏蝉念叨着让她回去吃早饭,只是她心里堆了一堆的疑问,着实没胃口,只打发了她去做糕点,道是自己去后头园子里散散心便回。

      这一回,夏蝉记挂着她的吃食,寻思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儿,就由着她一个人去了。

      赵清允漫无目的走着,待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又走到秦子钰的秘密之地,她笑了笑,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这是秦家的地方,她自然也能去,凭什么只能是他的秘密之所。

      可绕过假山,抬头便看到秦子钰坐在那里,青石桌上还搁了茶炉茶壶茶碗,彼时他也瞧见了她,一时间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过来坐吧,这两日委实辛苦你了。”

      秦子钰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划破了覆在两人间的沉默,亦吹散了积在她心头莫名的压抑之感。

      没错,这样说话的秦子钰,才像她认识的秦子钰。

      可她不认识的秦子钰,又是怎样的。

      “过来啊。”见她兀自站地原地望着自己出神,便是晓得她不是真得在打量自己,却还是被她瞧得有些别扭,懊恼地催促道。

      她回神,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正好见着水开,见他有些笨拙的往茶杯里注茶,便伸手捧了茶杯微微一晃,将杯中的茶汤泼了出去。

      抬头见他正端着茶杯要饮,看到她的举动,饮茶的动作僵在了那里。

      她讪讪一笑:“该喝第二道的。”说罢,又往壶里添水。

      他悻悻地放下茶杯,嘟囔了一句:“喝个茶还这么讲究。”

      她勾了唇角浅笑:“你下回陪祖母喝一回茶,那你才会明白什么叫讲究。”

      秦子钰看着她一手束袖,一手拿着水瓢注水,动作如清风拂柳般顺畅自然,便是那微翘的指都似乎别有一番风情。

      “此回我是该要好好谢谢你,说吧,想要什么?”他怔神片刻,才将目光自她手间移开。

      她挑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脆声道:“你这般好说话,我当真不习惯了。”

      说罢,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妥当,好不容易他们坐在这里和和气气地吃茶说话,且她心里还有一堆的疑惑未解,可不能嘴欠。

      “罢了,你救过我,我帮你也是应该,咱们就算扯平了。”

      茶水少,炉火旺,她话说到此处,茶汤又开了,她小心翼翼地拎着替他倒满:“不过,你可否告诉我,那日到底是真有人约你吃酒,还是你骗我来着?”

      言毕,她抬头看着他,果然见他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得,不必他回答,她也知道了。

      “这事儿,你是不是该同我说个明白。”她挪开视线,垂头吹开浮在茶汤上的茶叶沫,小抿了一口。

      他抿了抿唇,道:“那日我收了信笺,确实是去赴约的,为你那个白玉肘子,我还特意先去了趟缭月居,只是临到出了西城门,我想了一路起了疑心。”

      她侧头挑眉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王敬予不是那么有耐性和脑子的人,哪一回与我遇上不都是当场就吵上的,事后约架不像他所为,再细想想,那日在府门口张扬说我打断了他小厮腿的男人也很可疑。”

      “何处可疑?”她放下茶杯,追问。

      他单手撑着下巴,摸了摸,略一沉思道:“那王敬予有个怪癖,他身边的人不止身高身形相似,连着衣裳都是一模一样的,那天那人的衣着颜色虽像,但布料上的暗纹不同。”

      她挑眉,没想到王敬予还有这么个爱好,而他到底是有多细致,连王敬予身旁之人的衣裳暗纹都晓得是什么模样的,她还真只能用相爱相杀来形容他们二人的关系了。

      “初时没留意,只是那天我在路上越想越觉可疑,便是那日送信之人的衣裳也不同,且身形比之前跟在王敬予身边的那些人要高出些许。”

      赵清允徐徐点头,暗道自己亏得让他带肘子回来,才让他在来回奔波途中想到了这些可疑之处,不然当真是全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然后你就改了主意去抓兔子了?”她歪着脑袋,含笑问着,那样子像是讨了便宜的孩子,巴巴地等着看他笑话的模样。

      秦子钰也不恼,只是笑着点点头:“是啊,我寻思着凭什么他让我去,我就乖乖得去的,这不我那天答应了修宇,要抓只兔子给他,就顺便了。”

      他这只兔子抓的,她已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如果他察觉有疑,直接调转马头回城,也许就不会有这牢狱之灾了吧。

      但如果他直接回来了,也不知西城门的人可否会牢牢记着他,可说得清他回来的时候,要是含糊不清,免不得又要被说他是行凶后回城。

      事看两面,眼下还真不好说对错。

      “不过,我都不知那猎户是何人,便连刑部的榜文都没将人翻出来,你又是如何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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