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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回门 ...


  •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罢早饭,秦太夫人借口乏了,回了齐语轩。

      秦怀安有事要出门,秦夫人因着昨日小办了几桌宴席,收了些礼,要去准备回礼的物品。

      赵清允觉着时候儿正好,逮了机会扯着秦子钰去了后院僻静处,逼问秦子让的下落。

      眼见着她起了疑心,而秦子钰干脆说了出来。

      “他还在宫里头呢,至于何时能回来,谁人说得准。”说着,瞧见她一脸所思的模样,又道,“你若想见他,尽管同娘说一声,让娘带你进宫去探望便是了,不过……”

      赵清允倒也不是很想见秦子让,再说了,自己在他伤重之时嫁了过来,也不知他到底晓不晓得此事,总有种自己占了便宜的感觉。

      她怕自己见了秦子让后,全觉得愧疚。

      不过,秦子钰的不过二字,却叫她有些好奇:“不过什么?”

      “不过要了进宫,陛下肯定要召见你,不止陛下,还有皇后,指不定还有哪个贵妃,哪个嫔的,你可要先把规矩记熟了才是。”

      她瞟了他一眼,转头便走。

      她一点都不怀疑这话,毕竟秦家的身份摆在那儿,那些规矩礼节知也绕不过去,所幸她对见秦子让也不急切,左右都已经嫁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天了。

      赵清允不再纠结秦子让的下落,反倒是秦夫人,也第二天主动寻了她去,告之了此事,还道她若想,她可向陛下提出,带她进入去探望。

      不过,被她拒绝了。

      第三日,是赵清允回门之日。

      她也想过干脆省了回门之行,毕竟她独自一人回门,叫孟家左邻右舍见了只会凭添笑语。

      只是秦夫人早已备好了回门之礼,她不好推辞,再者,也怕自己不去,孟家夫妇多想,便带了夏蝉准备走一趟。

      可当她出了大门,看到马车旁的秦子钰时,还是吃了一惊。

      “这大清早的,你是要出门?”看到骑在马上的秦子钰,赵清允虽猜测他是否又要陪着自己回门,却又觉着不大可能。

      上回他肯,不代表这一回他还愿做个替身,再怎么着,秦家也不会如此安排吧?

      赵清允报着万事有疑,能问则问的原由,看着秦子钰问了一句,不过他答不答,她也无所谓。

      “你若动作再慢些,我担心咱们赶不到孟家吃午饭。”秦子钰讥笑着说道,往一旁的夏蝉身上扫了一眼,“还不赶紧扶着你们少夫人上车。”

      夏蝉被他一瞪,下意识一抹惊慌浮上心头,脖子一缩忙扶着赵清允上了马车,生怕慢上一步,被二少爷抓住了错处受罚。

      赵清允是被夏蝉连推带塞的推进了马车内,不由好奇这丫头跟在自己也有十年了,她说话还不如秦子钰来得有用。

      于是,她心有不甘地挑起了车窗帘子,看向外头的秦子钰。

      而秦子钰像是晓得她在看自己似的,正好转头望来,将她逮了个正着。

      赵清允皱鼻,哼了一声又甩上了帘子。

      夏蝉瞧出来她心情不畅快,就坐在一旁未曾出声打忧,两人一路无言,只听着马车行过街市时外头传来的喧闹。

      从秦府到孟府,坐马车约摸不到两刻钟便到了。

      马车将将停稳,赵清允已率先挑起了帘子,转头就看到她的外甥、外甥女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

      她笑了,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一走近,却听得孟修宇正哭鼻子,一旁的姐姐孟修兰本还劝着,见着她过来,赶紧拍了拍他的背,站了起来。

      “姑姑。”

      “修兰,修宇怎么了,为什么哭啊。”说着,她蹲下了身,看着孟修宇鼻涕眼泪横流的模样,笑着掏出了帕子替他擦拭。

      秦子钰下了马,见着她蹲身软语哄着孩子,一面不嫌弃的拿自己上好的丝帕替孟修宇拧着鼻涕,温柔的似汪暖泉,又像是三月天里拂面而过的清风。

      “二少爷。”身后的吴来唤了一声,将秦子钰四散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应了一声,提步迈上了台阶,站于赵清允身侧,听着她柔声哄着孟修宇说出令他痛哭流涕的原因。

      孟修宇前些时日与赵清允混得熟,此时正可怜兮兮地捧起了双手给她看:“姑姑,小灰…灰死了。”

      赵清允看了眼静静躺在他小手上垂着脑袋的灰色杂毛兔子,叹了口气。

      说起这小灰,是孟砚青在孟修宇六岁生辰之际送予他的,他甚是喜爱,她在孟府借住的这些时日,时常见他抱着小灰玩闹。

      彼时她还笑说待到了冬日,将小灰抱在怀里定然十分暖和。

      可没想到还没挨到冬日呢,它就如此短命的没了,也不知这两日小灰都经了何事?

      “小灰怎么死的?”她问道。

      可孟修宇才听了她的话,又嚎啕大哭起来,那阵势恨不得将孟府都哭震塌了去。

      一旁的孟修兰见状,伸手拉了扯她的衣袖:“姑姑,昨日家中来了一群生人,进门便同爹娘吵了起来,还砸了好些东西,后来咱们就一直未找着小灰。”

      “就在刚才,母亲收拾屋子时,才发现小灰躺在柴房里头,已经死了,母亲说应是被人在何处踩伤的,也不知怎的就死在了柴房里头。”

      孟修兰已经十岁了,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说起来跟幼时的秦子让有些相似,一板一眼地说着,惹得秦子钰频频望来。

      两相比较,他还是喜欢那个小鼻涕虫,这个女娃儿长得倒是可爱,偏生跟秦子让一个德性,叫人欢喜不起来。

      而赵清允在意的,是孟修兰话中所谓的那群陌生人。

      依着孟砚青的性子,应该不会与人结仇才是,那么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知他们报了官府不曾。

      秦子钰见她蹙眉沉思,眸子暗了暗,弯下腰身提起小灰的两个耳朵,可怜早无气息的小灰就悬在了半空中,惹得孟修宇又哭了起来。

      “秦子钰!”赵清允侧头瞪了他一眼,复又回头哄着。

      “好了好了,还你。”说着,将死兔子摆在了他脚边上,还非得将身子给扶正了,“再不进去,今日孟家大门口就要成戏台了。”

      赵清允再次转头看他,顺着他目光所视的方向望去,见着有不少人站在街对面,三五成团地望着,就差每人手里捏把瓜子了。

      “先进去再说。”晓得她明白了,秦子钰弯腰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人拉了起来,转而回头冲着身后众人吩咐道,“将东西都搬进来吧。”

      赵清允被他拖进了门,身后孟修兰拉着孟修宇,他手里还拎着小灰,再后头便是一众捧着礼物的丫头婆子。

      进了大门,她拂开了他的手。

      “表哥,表嫂,我回来了。”

      赵清允冲着正屋叫嚷着,须臾便见着孟砚青从前院偏厅走了出来,而孟氏是从后院过来的,比孟砚青稍晚了些,步履匆匆,一脸急色,见着她倒是笑了。

      “你表哥正念叨着你怎还不到,没想到你就来了,快进去坐吧。”

      孟氏拉着她往正厅走,前头孟砚青与秦子钰前肩而行,身后跟着一众奴仆,将带来的礼如数送进了正厅。

      赵清允将东西转交给了孟氏,几人一番客套后,她想问昨日到底是何人来孟府闹事,然思前想后又不知如何开口,生怕自己触及了孟砚青难言之事。

      正迟疑着,一旁的秦子钰出了声:“听闻昨日有一伙人来府中闹事?我见孟兄行事作派恭谦有礼,不知是何方人物如此生事。”

      孟砚青闻言,目光往一侧的赵清允扫了眼,随即又挪开了眸子,但只这一眼,还是让赵清允起了疑心。

      为何秦子钰问这话,孟砚青却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莫不是那群人与她有关,或是冲着她来的?

      可也不能啊,京中她识得的人除了秦家便只有他们几个,在瑞阳住了十年,她回京甚至来不及结交同龄名门淑女,就嫁作人妇,定是不会有什么与她抢夺良人之事。

      更何况,便是当真与她有怨的,又怎能寻仇寻上孟家门呢。

      可若与她无关,孟砚青方才瞧她的这一眼,又是何意。

      孟砚青迟迟不语,赵清允便将目光转到了一旁的孟氏身上,当时孟氏在府中,她定然知晓。

      “表嫂,那些是何人?为何而来?”

      孟氏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孟砚青,似是未得他首肯,她亦不敢开口。

      赵清允深吸了口气:“表哥,表嫂,有什么事是连我都要瞒的,难道此事与我有关?”

      一听到她的话,连带着秦子钰都觉得奇怪了,蹙眉看着赵清允。

      适才他开口,也不过是听了孟修兰的话,同样好奇老实巴交的孟砚青惹上了什么麻烦。

      如今怎么说秦孟两家也算是姻亲了,若有难处,他也好搭把手。

      正好又瞧见赵清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就代为问了。

      可现下听她的话,再看孟氏夫妇的神情,不由暗衬,莫非她在孟府的这几日光景,就得罪了什么人?

      这丫头回了老家十年,倒是长本事了。

      孟砚青叹了口气,点点头:“确实与你有关,那些是赵家的人。”

      “赵家的人?”赵清允一听,当即皱眉起身,厉声道,“他们还有脸来孟府?是觉得还不够丢人显现么?”

      赵清允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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