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8、穿到被女主杀死前一天(35) ...
-
封钰:要点脸??你后不后悔跟我有屁关系?
“但是我后悔,”封钰很想反手给她一个大嘴巴子,但她最终只是道,“我不是受虐狂,也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从你给我下药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可能了。”
封钰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人,她可以忍受季菡时不时用鞭子捆着她就跑,可以忍受苏洄的忽冷忽热反复无常,也可以忍受林裳言语间对她温柔的残忍,但这三人哪怕再傲娇、再清冷、再不做人,也没有在事实上伤害过她。
但白怜和戊七与其她人不一样,为了一己私欲,她们什么不敢做?
封钰觉得自己的底线真的很低了,她不擅长揣度人心,总以最大的善意来面对别人。
但在戊七这里,哪怕这并非真实的世界,但她心头还是泛上几丝恨意。
除此之外,她还觉得戊七有几分可怜。
不是同情的可怜,而是可笑的可怜。
这种被情之一字困的丧失了基本思考能力的人,称一句可笑并不为过。
戊七听不懂封钰说的丝什么歌什么综合征,但她听懂了封钰的后半句话。
“没有可能了?”她沙哑地笑着,“不,不,主上,您搞错了,现在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可不是您说了算。”
但封钰却低头看着戊七,嘴角微弯颇有几分嘲讽:“不是我说了算?那难道是你说了算吗?”
“当然,”戊七跪在地上,勾住她手上缠绕的锁链,道,“这不就是证据吗?不过没关系,只要您听话,我很快便会解开它的。”
“你要我听话?”随着“哗啦啦”的锁链声响起,封钰抽出了被握住的手,她近乎讥诮地笑道,“我不是你的狗,怎么可能听你的话?你实在是想太多了。”
“您想激怒我吗?”戊七的脸色逐渐冰冷起来,“请不要试图激怒我,不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激怒你或是不激怒你,于我而言又很大的区别吗?”封钰有些嘲讽地弯了弯嘴角,“既然没什么区别,我为何不说自己的真实想法呢?那样,至少我过过嘴瘾了。”
戊七注视着笑的一脸轻蔑的封钰,漆黑冰冷的眼里暗藏的欲/望翻涌。
想时时刻刻堵住她的嘴,让她永远不能这样口出狂言,想勾动她的欲念,让她高傲倔强的脸染上情/欲的粉红,想打碎她的骄傲,让她跟随着自己一起堕落。
——但,不行。
不能这样,不该这样。
她把主上关住的初衷,只是不想主上受到伤害,不想主上离开自己而已。
戊七不断地劝导着自己,最终,她还是克制住内心叫嚣着的欲念,她抬起眼,深深地看了封钰一眼,才甩袖而去。
而在听到暗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之后,封钰才像是泄了气一般,一下子瘫倒在靠椅里。
跟戊七这种疯子说话实在太累了。
她不想彻底激怒戊七以至于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也不想因为角色的转换奴颜婢膝讨好戊七,她只想在尽量保留自己尊严的同时,多套一些话,以便能找到机会逃出去。
但是哪怕只是说了短短半个时辰的话,封钰还是觉得脑中的弦紧绷着。
戊七虽身为奴仆十几年,但天生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风范,哪怕是跪在她的脚边,气势也不会处于下风,封钰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戊七的危险之处,不然只要她稍一不慎,就会处于不利境地。
封钰丧了没一会儿,就很快振作起来,她拍拍自己的脸,从椅子上下来,准备先睡一觉养养精神。
但很快,暗门又被打开,几个面容枯槁的侍女侍夫走了进来,她们看都没看一眼封钰,似乎她是一个隐形人一般,只是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起染血的地毯和床被来,沉默着一语不发。
不需细想,封钰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戊七的人,是决不可能帮助她逃离的,但她转念一想,觉得说不定还能挖出一些信息,便开口道:“你们是太子府的人吗?”
几个侍者却俱都沉默着干着自己该干的事,甚至都没抬头看她一眼。
封钰也不觉得尴尬,她赤着脚,缓缓走到那个看起来最年长的侍者面前,半蹲下来,用轻柔和缓的语气开口:“你们是太子的人吗?”
那侍者这才抬头看向她,但面对封钰询问的眼神,她只是摇了摇头,并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嘴里。
封钰定睛一看,才发现她没有舌头。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道:“她竟然这样对你们?”
但一听这话,侍者又不说话了,她沉默地摆了摆手,又低下头去干活。
见她们实在可怜,封钰也不忍心再逼问下去,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道:“抱歉,我该问你的。”
封钰走回到铺好的床边,也不顾这里还有别人,便把自己整个人都扔到床上,把被子拉到脸上,试图让黑暗平静自己。
很快,侍者们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趁这时,封钰才从床上起来,快速且无声地移动到屋子的门边,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她觉得戊七趁着她晕迷之时,一定修改了暗门的机关。
于是封钰想要确定一下,看看暗门的机关有没有被修改,又修改成了什么样。
但天不遂人愿,这些人站立的背影,正好挡住了机关所在的位置,而且封钰也不确定,门是不是被从外面打开的。
想来戊七应该也不会向这些侍者透露机关的开合方法,甚至很可能除了戊七本人,没有任何人知道机关的关窍。
直到这些人走出暗门,暗门又重新关闭,封钰才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戊七真的是,一点漏洞都不愿留下啊。
没有日光,她甚至无法判断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
封钰苦涩地笑了笑,她不愿就这样认命,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好如一张难以挣脱的巨网将她包裹。
—————
“太子殿下,”一个小侍监对着谄媚地笑着,“凉东王归齐的队伍就要开拨了,您要去送一送吗?”
这个小侍监并不是之前在封钰身边的小明子,而是戊七这两天新换上的。
小明子早被她随便找个理由打发走了,戊七准备过段日子再找个理由把小明子处理了。
毕竟,贴身侍监离她太近,说不定就能看出些不对来。
戊七心里盘算着差不多了,才温雅地开口:“罢了,有礼部尚书送就足够了,孤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呢?”
“也是,”小侍监一边替她端茶倒水,一边踩一捧一道,“不过是齐国的一个凉东王而已,哪里劳得动太子殿下您亲自去送呢?”
“不必这么说,”戊七心下觉得厌烦,但面上仍是温和地笑着,“再怎么说,凉东王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太子殿下说的是,”小侍监打着自己的脸,笑道,“瞧奴才这张贱嘴,尽说些无礼之词。”
戊七眉间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但她很快便摆摆手,道:“无事,你先下去吧,孤想一个人待一会。”
那小侍监这才住了嘴,低头告退。
戊七翻了翻案桌上的书籍,很快记在心里,她执起笔,模仿着封钰的字迹,开始写一副等会要递进宫的帖子。
最近这些日子,封定安出现得很少,近一旬更是几乎没露面,戊七心里有一种预感,让她不由得有些快意和怅然。
尽管之前主上说她可以对封定安下手,但那时戊七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她发现了有人对封定安下手之后,选择了旁观。
那天她去御花园,本来是想在封定安最喜欢的牡丹花瓣上抹上缓慢发作的毒药,她之前打探过了,每天都会有专人采摘御花园里的牡丹花,送到封定安的御案上供她欣赏。
这种毒药是她在死士的课上学到的,发作缓慢又难以发现,大概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她就能使封定安缠绵病榻最终毒发身亡。
但是,她却撞见了喝醉了跌跌撞撞快要掉到湖里去的封钰。
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伸手,瞬间拉住了已经一只脚踩空的封钰。
戊七确定,那时自己拉住封钰,所考虑的只是不能让封钰死了。
因为这个大秦的太子,也是唯一的皇女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秦都便会立刻风云变幻起来。
但她又是怎样转变的?又是什么时候,在她心里,封钰是作为“封钰”,而不是太子存在的?
戊七也不能肯定什么,但是一想到被她囚禁在密室里的人,她就不由得露出一抹又甜又苦的笑来。
终于啊,她能够一直一直得到主上了,但代价是主上会永远恨她。
这值得吗?
戊七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但她很确信,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不后悔。
——————
封钰看着眼前这间精致小巧的屋子,闭了闭眼,很快便认清了一个事实。
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能给她提供帮助。
——想要逃出这里,她只能靠自己。
封钰又试着使了使灵气,但很显然,有了那劳什子制灵香的压制,她一丝灵气也凝聚不起来。
她大踏步地走到床边,把香盒里还未燃尽的香料熄灭,又拿了张纸把它包起来放到床下。
封钰不知身体的力量恢复的如何,但她握了握拳,却明显感觉到囿于身体的限制,她面板上的数值能发挥一成就算不错了。
不过这一成的力气,都够她刚刚压住戊七了。
但是——刚刚被她压制住的戊七,却依旧能毫不在乎地谈笑风生。
所以,戊七被她压住,到底是一个事实,还是戊七想故意给她营造的假象?
她不禁有了几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