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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心惶惶 ...

  •   好好活下去,每天都有新打击。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窗户上,吓的屋里几个人都扭头看去,窗外风沙漫天,才四点多就阴沉沉的,能见度很低。

      杨令真放下交接班本,走到窗户前往外看一看,回头跟桌子前坐着的一位瘦小的护士说:“莫莫,你先走去接孩子吧,幼儿园离这挺远,我给你看着。”

      莫莫抬头推下眼镜笑笑:“不用,马上下班了,不差这几分钟,来人了你这也脱不开身。”

      “你看看外面这天气,你现在走都不一定准点到那……”杨令真还劝,才说着,余光就看到一对老年人出现在了门口,抢在同事前边戴手套边迎了上去。这天气这个点还有人来,备不住挺严重。

      “还能做心电吗?”老太太伸头问。
      “能,来大娘,进来躺床上准备一下。”
      杨令真迎上去,边说着边推了推莫莫,
      “赶紧走吧,啊,我看着。来,大娘,坐床上,先露出俩脚脖子,俩手腕,躺下之后再把衣服往上掀,前胸露出来,家属帮一下!”
      莫莫其实也有点着急,但是知道同事都忙,也不好意思找人替着,就这么煎熬的干等着。这下有人帮着,一边不住爱你么么哒的感谢着,一边去衣柜那三两下换好衣服,抓起包锁上柜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走啦,亲爱的!”
      “走吧,走吧”

      杨令真随口应着挥挥手。看老太太费劲儿的拽着裤腿角,大爷站旁边瞅着一动不动,看那样在家也是个皇帝,只好脱了手套帮忙,正常为了避免感染传播或者纠纷,最好除了检查不要接触患者,然而马上下班了,再不上手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做完,这天气这么差,她也着急回家啊!过会儿给老太太做完,正好到了下班点四点半,扫一眼图像没什么大问题,杨令真扶着老太太起来:

      “大娘您在这等会儿,马上就给你出报告了啊,就是看病那可能已经下班了,您要不着急还是明天再来看吧!”

      “看病哪能不着急?还明天来?你就不能给看看啊?”大爷拉着脸背着手站旁边斥道。

      嘿!这老头子,你要好好说话我也能模糊给你说两句,就你这暴脾气,我要说的不对了回头不弄个里外不是人啊?

      杨令真笑了下:
      “大爷我只是检查科室的操作员,您得找给您开单子得大夫看,人家说的权威,我看也只是给您读一遍诊断结果,也说不出啥来。”

      老太太拉他一下,“行了,你别为难人家,人小姑娘态度那么好,明天不还得取验血那个结果吗?明天再来一样!孩子你别理他,他一辈子都这狗脾气!”

      “没事儿大娘,您还有别的检查结果啊,那最好一起拿去给大夫看,要不大夫也得朝您要。”

      屋里小姚看着老头不是个善茬,早机灵的去取了报告,回来就顺势递给了老太太。

      “行,知道了孩子,你忙吧啊”老太太拿着报告推攮着老头往外走。

      杨令真笑着送俩人出门,站了一会儿扭头关门瞬间收了笑噔噔噔往屋里走:“糟老头子坏滴很!白瞎大娘了都!”

      小姚边换衣服边笑:“你看他刚才就站那不动一点也不上手帮忙,跟这样人过一辈子可真糟心。”

      杨令真也快速换衣服:“所以说呀,自己一个人过才好呢,自己挣钱自己花,自由自在,才不当一辈子奴婢呢伺候大爷伺候儿子孙子自己爹妈都顾不上!”

      小姚笑着不语,观念不同而已,争辩毫无意义。两人迅速换完衣服关电源锁门,赶紧快走几步离门远些。

      “这一天天,下班跟做贼似的”
      杨令真抱怨道。
      “快走吧,别回头,把衣服帽子都裹紧点,外面风沙那么大!”

      正手忙脚乱呢,电话就响了。
      一看备注,祖宗。
      “爸呀,啥事儿?”
      “我在医院附近呢,我去接你啊?”
      “行啊行啊!嘿嘿,正好我还愁下了班车咋办呢!你在大门口等我吧,马上出去了。”
      杨令真开心的挂了电话。
      “叔叔来接你啊?那你可快走吧,等时间长又该嫌你磨蹭了!”小姚笑着说。
      “嗯,没事儿,自从我赶他心情好时训了他两句他都好多了,不像以前那么激恼的”

      到了大门口两人就分开了,杨令真捂着帽子冲了出去,风越来越大,吹的人都站不稳,沙子打在脸上手上生疼,眼睛都睁不开,恰好听到有车滴滴两声,抬头一看,正是她爹,就赶紧跑过去上车。

      “是不我妈还没下班?”
      “对,咱俩先去接你妈,再去超市买点菜,这回多买,这几天沙尘暴眼瞅着越来越厉害,菜价一直涨。”杨爸忧心忡忡的说。
      “嗯,这风越来越大了,你慢点开都看不清路了!”
      “知道,我孩儿在车上爸能不专心吗?孩儿呀,你们没说给放假啊,我听说学校都停课了,人学生明天就都放假了。”
      “我也想啊,可这天气车祸什么的才多呢,就跟那战士似的越危险还就越得上!”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也不好受,打开工作群,依然是鼓励人心那些说词,没有什么大发慈悲。这全球性的沙尘暴都快一个月了,近几天还越来越大,大白天都跟黄昏似的,以前哪有这样的?网上都人心惶惶的说什么末日了。菜价粮价一直涨,就算有国家控制,慢慢也供不应求,听说好些地方都有点乱了。对门邻居前几天就给孩子请了长假,一家子搬回南方老家了,说是那边虽然也有沙尘暴,好歹有山林挡着强不少。要说山林,奶奶家那边也有啊,小兴安岭呢,可是回不去有什么用呢,妈妈其实也有点着急上火了,主要就在杨令真这个工作上,不爱学习也没考上研究生,进这三甲医院不容易,虽说只是个小操作员,挣那么三瓜俩枣的,可是倒出个坑来你就能比好些人先知道。家里挣得也不多,可也用不着孩子拉扯,所以就一直这么混着。这要是走了,沙尘暴停了还能回的来?拖啊拖啊,拖的妈妈满嘴起泡也没定下来。

      这么想着,杨令真也没了上车时那么开心,呆呆的想着心事,琢磨着自己也该当个人了。不说别的,就看这形式,以后各种药啊,抢救包扎之类的知识啊肯定用的上,这么久不接触也忘了许多,这几天有空去急诊再学习学习,不至于见真章时麻爪,白担了学医得名头。

      正胡思乱想呢,眼角余光就看到有个大黑影子扑过来了,趴车窗一看,刹时间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吓的杨令真声都变了:“爸!快开!广告牌子掉下来了!!”

      杨爸其实也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能没注意到吗?甚至还比杨令真早那么一秒反应过来,因此在杨令真喊时就一脚油门轰出去了,还不忘一边急按着喇叭提醒周围的车。

      然而后面的车就没躲过去,在杨令真眼皮子底下被巨大得钢铁的广告牌子拍扁了,重力加速度,小汽车脆弱的像个玩具车,扁成这样,里面得人凶多吉少了,杨令真眼睁睁的看着惨剧只觉得血液都要冻住了。心里只一个念头,走,躲的远远的,去tmd工作,一家子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杨爸也吓够呛,脸都白了,这要是慢一秒,爷俩都交代在这了。也不说话了,全副精力开车。一路惊险不提,期间杨令真甚至都感觉车都被风掫起来一下,总算到了杨妈工作的地方,看着车来了,玻璃门里等着的杨妈立马跑了出来。

      “走!赶紧走!
      杨妈一身尘土,气都没喘匀就催着。
      往哪里走呢,只能回家,现在只有家能让他们有安全感,虽然杨令真觉得这样大的风怕是家里的几个大窗户也撑不住。

      果然,到了家一开家门打开灯,就看到朝西的客厅窗户已经有裂纹了,不大,但是再飞来个什么硬东西撞上肯定就碎了。

      “真真快找胶带跟我贴窗户玻璃!老杨你去厨房看看窗户碎没碎,该挪的挪一挪!”

      “妈,胶带也不够用啊?就这半卷了”
      杨令真举着从客厅抽屉里翻出来的胶带喊着。
      “那先给客厅粘着!”本来杨妈打算收拾下行李,这从卧室一出来就看着客厅窗户外面大风沙卷着不知名的东西飞来飞去,沙子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这个背景下她姑娘脸对着玻璃正粘的认真,看的她是心惊肉跳的。

      “行了!你绣花呢那么慢!快起开吧,我粘,你去收拾你的衣服之类的,整不好这几天咱就得走了。”又扯嗓子喊:“老杨啊赶紧拿那大盆和面烙饼,我听同事说过几天就开始定点供水供电了。这冰箱也没什么用了,先把肉啥的都拿出来做了要不坏的最快!”低头边撕胶带边念叨:

      “那点菜怎么办呢,顶多吃到明天中午,这个老杨,干啥啥不行,让他早点买非得拖拖拖的,一天天前拉着不走打着倒退!”

      这一分心,就让胶带边缘给右手指头划个口子,嘶了一下,也没当回事,继续仰头贴窗户,贴着贴着不对了,啥玩意儿痒痒的在手上爬呢,都爬手腕子上去了,以为是个虫子,刚举起左手准备打一下子,就看到一道血流,从伤口流到手腕上老银镯子那,血液粘上镯子就没了,老银镯子闪了一下,正以为自己眼花,就看到手里的小剪刀一下子没了!一下呆愣在那。

      杨令真也以为自己眼花,本来要问问她妈被子什么的带不带,出来就正好看见妈妈手里的剪刀一下子没了,看看地上,又眨眨眼看向她呆呆的妈妈,呼呼漏风的脑洞让心里起了个不可置信的想法。

      “妈?剪刀呢?”
      杨妈还正迷糊着,听闺女这么一问,知道闺女也看到了:“不知道啊,剪刀……”

      唰一下,剪刀又凭空出现在手里!

      啊啊啊啊!

      杨令真先去医药箱拿了个创口贴,拉着她妈进了卧室,不知怎么回事,总感觉客厅不安全。让妈妈坐床上,给她手指头粘上创口贴,就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妈妈:

      “妈,你是不有空间了?就小说里那个随身空间!你快感应感应?”

      杨妈也爱看小说,母女俩有很多共同话题,闺女一说,她立马就反应过来,赶紧试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镯子:

      “这是你姥留给我的,你姥留那老些值钱东西,你那几个小姨争的急头白脸的,妈啥都没要,就拿了这个镯子,你姥生前从没摘下来过,本来一开始还想给一道火化呢,妈的四姨就说大姐生前提过,要把这个给她大姑娘留着,就这么的,就到了我手里,你小姨还说我傻呢,这看着谁傻?举头三尺有神明!”

      说着,眼眶就红了。

      杨令真赶紧抱着妈妈安慰:
      ”你看你!妈,姥姥也是疼你的,就像她在遗嘱上写的觉得最愧对的就是老大,那心里也是有数的。生病这几年大的怎么说怎么做,小的又是怎么做的,还看不明白?这不把最好的补偿给你了吗?
      ”
      杨令真知道妈妈心里一直有个过不去的坎儿,当年姐妹四个,各个差两岁,可以说妹妹都是她当爹又当妈给拉扯大的,家里活,菜地里活,四个妹妹吃喝拉撒,没一个离的了她的,这倒无所谓,那个年代老大都这么过来的,关键是高考时差了两分,老师是姥家后面的邻居,这老大天天几点干完活,几点学习睡觉时间长了邻里能不知道?就这么的上家里劝,意思让把家里活放放,天天才学这么几个点就差两分,不复读可惜了。

      妈妈也想复读,但一直都顺从姥姥,嘴上不说也期盼着能有时间学习,那个年代考上大学,一辈子不愁了。

      当时姥姥也为难,只说着家里活谁干啊,小的身体也不好什么的,这事也就暂时这么拖着。

      然而过了两三天,姥姥喝药了!原因就是下班回来冷锅冷灶,以为老大怨她不做饭了,其实只是妈妈抱着一大盆脏衣服在河边洗忘了,姥姥东北沦陷时念过日本学校,当过高中老师,能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吗?实在没办法,再偏心小的老大也是自己孩子,心里一直难受,再看这样,一下就想偏了,觉得大家都逼她,成年人的崩溃就是那么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下子就摧枯拉朽。

      发现的及时,喝的也不是烈性农药,也抢救过来了,邻里都安慰,你大姑娘抱着那么一大盆衣服在河边一直不停地洗,没说不给你做饭……这才慢慢好了。

      就这么刚强的一个人,一喝药,吓住了妈妈,复读的事再没提过一个字,19岁干瘦干瘦的大姑娘,上工地和男人一样烈日下筛沙子挣钱交给家里,回家还得担起来家务活,好在妹妹们也能负担点,还能挺住。没过两年就经人介绍找了杨爸,刚结婚时过的不好,两个都是硬皮气,打起仗来动刀动斧子的,打的厉害时带着一身伤回娘家,姥姥也后悔,要是上了大学,就不能找个沟里的,两家条件差的不多,可眼界见识甚至生活习惯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自小干净,水泥地擦铮亮另一个回来呸一口痰吐地上这火就拱起来了,忍着气跟老婆婆一说,老婆婆拿着刚洗净晒干的拖布就擦了几下,抹匀,还一边说着多大点事儿,这没法说的小事情多的让人都觉得心累。

      几乎天天生气,打仗,日子过的是真煎熬,好几次大家都觉得俩人过不下去了,要离了,杨妈看着小小的真真,咬咬牙又坚持下去了,见过事多了,觉得再不好,那也是孩子亲爸,比后爹强。其实她不知道,杨令真小小年纪在父母歇斯底里打架时躲在柜子里就冷漠的想过,还不如离了。然而还是在柜门上一遍遍写着:爸爸妈妈,不要离婚。不会写复杂得字,还用拼音代替,后来奶奶发现了,几年后说起来这事,听着都让人心酸。

      影响也是大的,从小就有着随时没家的准备,对婚姻的恐惧,甚至对父母也心存底线,一碰到吵架就容易歇斯底里,冲动上来了甚至想拼命,幸亏在医院锻炼两年,好多了。也是他俩近几年也不打了,顶多吵吵架,频率也降低了很多,要不杨令真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童年的不幸,用一生来治愈。

      这会儿就犹疑着问妈妈,要告诉爸爸吗?

      爸爸兄弟三个排老二,有点愚孝,在杨令真看来,越缺爱,就越爱讨好,可叹一家三口都这样。爸爸知道了就会告诉奶奶爷爷,那最疼爱的大孙子,小儿子不都得知道了?婶婶最是个恨人有笑人无的,嘴一张到处说妈妈就危险了。

      你爸瞒不过去,你爸也不能,他再是孝顺你奶你爷他也不傻。

      杨令真撇嘴,有句话虽然不敬但也真贴切,叫狗肚子装不住二两香油。爸爸啥时候都爱显摆,多少次了,事都没定呢最后都败这张嘴上了。

      “啥事儿不能叫我知道?娘俩儿在这呿咕啥呢?哎呦!这眼眶咋还红了?”
      看看手上的创口贴:
      “划着手就哭了?这么娇贵了?”

      爸爸伸头仔细瞅着笑着说。

      “没啥,才发现我妈留给我个保命东西,这以后我要有个什么意外就给我闺女,谁也粘不着。”

      “啥呀?啥保命东西?”
      杨爸没当回事,只以为是钱之类的。

      “一个空间,不大,也就真真屋子这么大,能装东西。”

      “啥空间?”杨爸没懂,他从不看小说,心里还奇怪有这么大行李箱?在哪?也带不走啊。

      杨妈解释不明白,当他面在桌上拿个苹果给他演示一遍。不出所料看着杨爸惊呆了,拿着杨妈手仔细研究。

      “这是怎么回事……变哪去了?在手里吗?”

      “不知道,就刚才突然发现了,还是孩子说我才懂的。”
      杨妈也藏个心眼,没提镯子,淡定的说。按真真说了粘血了就是绑定了,谁也不知道万一她以后出个什么事这镯子能不能就解绑了,到时候孝道压着,她的真真抢的过镯子名声也不好了。

      “哎呀,爸,空间折叠你听过吧?就是我妈有个行李箱,能放东西,但是谁都看不见摸不着只有我妈能取用。”杨令真秒懂岔过话题。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那咱家这些东西这不都有地方装了也不怕抢了!那咋说你妈留给你的?”

      杨令真急了,觉得她爸最后这一句贪婪尽显,就想炸庙。才要怒怼她爸就感觉到妈妈另一只手悄悄拍拍她。

      “我能有,你没有用不了,那只能说我妈给我生的这么好,难不成还是你妈给我这本领?”

      这么说也对!杨令真接话:
      “爸,这时候你可得管住嘴啊,你是我爸才告诉你,你再孝顺我奶我爷也不能告诉他们,你还得帮着打掩护,要不万一奶奶爷爷说漏嘴,婶婶知道了,她娘家就知道了,现在这么乱,眼瞅着杀人都没人管了,别你一秃噜嘴一显摆我妈整不好就没命了,这叫怀璧其罪!你这么大个人了可得分清里外!”

      杨令真越大,就越理解妈妈,有些事小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偶尔回想起来细细一品,当闺女的就心疼起妈来,觉得我妈怎么这么不容易。虽说奶奶爷爷也挺疼她,总给她塞钱什么的,但到底杨令真只是孙女孙子之一,奶奶爷爷也疼哥哥妹妹啊,可是妈妈只有真真了,真真要是再不疼妈妈,妈妈这辈子就太苦了。因此平时有些话妈妈说都不方便,杨令真不管是谁,不给面子直接怼,大不了挨顿揍,血缘在这呢也不能弄死我。爸爸就不行,男的有的七老八十了还能生孩子呢,老婆孩子没了,再找再生就是了,爸爸还有点重男轻女,独苗没招了,没钱没本事不能拃翅,有机会人不得生个儿子啊?所以杨令真还是在心里留了防备。

      这会儿把话撂这,就盯着她爸的神色观察。

      “这孩子,那爸又不傻,爸能说吗?”

      “哼!”
      表面信了,看着爸妈开始琢磨都装什么,开心得忙着,心底发狠:

      杨令真,这可关乎你妈的命,可得狠下心来!不管是谁,敢伤害她妈妈,悄悄让你没了就是了。

      杨令真握紧拳头眼底冷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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