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毁容之后》妖桃

101、第 101 章

　　第一百零一章
　　钱松烟嗤笑道：“你失忆，我失忆，周琮琤失忆，来来来，你说说看，还有谁失忆？（作者有病）因为幽骖舟，很多人要抓我，人修妖修全有。魂珠的秘密马上就要保不住了。”

　　谢山水讶然道：“幽骖舟？那是什么玩意？”
　　“……”钱松烟抚额：“双溪真人知道吗？”
　　“不造啊。”
　　“他炼制了幽骖舟的仿制品，按幻境当中的词来说……宇宙飞船。”

　　谢山水一脸懵逼：“啥？”
　　钱松烟暴怒：“别跟老子装傻！现在我们坐在一条船上，你不想翻船，就老老实实讲清楚。”
　　“真的。这是我记得的最后一幕，‘砰’——，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我可控制魂珠内的一切，却独独不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尝试用神识外通，所见只有幽暗水波和一群瞎眼的游鱼。再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魂珠竟是被鱼吞进了腹中。”

　　钱松烟道：“你出身来历，你爹妈的名字，你受到的教育，从事的职业……”
　　谢山水摇摇头。
　　“你可以跟鱼进行意识交流吗？”
　　谢山水表情有些绷不住：“跟七秒记忆进行意识交流？！”
　　“也对。不过这魂珠怎么会到了鱼腹中？不过，从刚开始到之前，我在心里认定你是……一个系统，类似超级电脑的那种。”
　　谢山水做了一个鬼脸。

　　钱松烟说：“因为你懂得太多，架构的世界那么完美，如果你没有亲身经历过，是很难靠想象来完成……或者说很难靠一个人的想象来完成。一个完美的世界，是无数智慧的结晶。当然神说，应该有宇宙飞船，然后就造了飞船，这样想也是可以的。但你是神吗？
　　“你当然不是，你如果是神，绝不可能困囿于此。如果你是系统，遭受病毒摧残，被栅格化后，多多少少会留下碎片。所以我的想法是，你是一缕残魂。”

　　谢山水道：“那还是鬼啊。”
　　“或者说是分出来的一丝神识？一星残念？这样说你或许好过一点。你死后，你的一缕神识附自己所炼制的法器当中，不至于魂飞魄散。魂珠，自然是最适合魂魄居住之所。或许，在你炼制魂珠的那日起，便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谢山水道：“我没觉得好过一点。”

　　钱松烟道：“随便吧。你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的名字是怎么一回事？”
　　“我自己取的，不管人还是鬼，总要有名字的。”
　　“按我所经历的世界，所经历你给我架构的幻境世界，人的名字五花八门。你为什么要给自己起这样一个名字？带着姓氏的名字？你就不能叫狗蛋、缺心眼子之类的名字？或者汤姆杰瑞？为何是谢山水？”

　　谢山水幽幽地说：“脚踩谢公屐，身游山水间。与谢公同姓，游历万水千山。长风万里，逍遥自在。你当我想留在魂珠内吗？哪怕我只是一缕残念，一片神魂。”
　　钱松烟摸着前额，气笑了，“我在濒临死亡之时，你将我从幻境中拉出，让我记住你的名字。确实，为了找到你，每天都要咬牙切齿念你的名字。如果这个空间是你所说的魂珠，你可能有很大的名头，就是造境老怪，从字面上分析，你擅长制造各种‘境’，而且你这个人很怪。”

　　谢山水歪着头道：“造境老怪，听起来挺不错的。你确定我就是这老怪吗？”
　　“我想象不出，世上还有怎么样的怪物，能创造这样的空间。当然，这一切基于这个魂珠真的是你炼制的。”
　　“当然，我隐约还记得炼制之法，只是一些残存的碎片，还有诸多术法，呵呵，当然也不全。”
　　钱松烟冷漠脸。
　　“你既然希望我记得你，为什么当我进入魂珠的时候，你装神弄鬼，避而不见？为什么不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现身说法，为我解困排忧。”

　　谢山水说：“你可能对我有误解。我这人……社恐。”
　　钱松烟站起来，想拿脚踹他。

　　谢山水表情夸张地说：“真的，你试过不知岁月，独自一人吗？我忘了怎么说话，怎么表达，我甚至差点忘了自己的存在。”
　　亘古寂寞，岁月万载。天地悠悠，独其一念。

　　“破界珠、群仙游、魂珠……你炼制的都是些什么破玩意！你操控世界，玩弄人心，你明知道钱松烟可能心有所属，你明知道周琮琤身负婚约，但你就是任性妄为，乱点鸳鸯谱，做事情全凭自己的喜好，完全不顾别人死活。你不仅怪，甚至可能很坏。你落得如此下场，是自取灭亡，是你应得的！”钱松烟几乎扯着谢山水衣领吼。

　　谢山水惊恐万分，最后振了振外套，理了理发型，无辜道：“我只想早点完成你的心愿，好让你来完成我的心愿啊？我有错吗？别忘了你立下的真言之誓。”
　　“我特么忘了！真忘了。”
　　“没关系，这段记忆我没忘。我帮你完成了心愿——”

　　钱松烟差点又炸了。“等一下，我为了完成你的心愿需要立下真言之誓？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你之所以硬生生将我跟周琮琤掰扯一起，绝不可能是因为我一句吹牛皮发牢骚的话！”
　　谢山水呵呵，立刻转移话题：“你自然也要帮我了。我身在魂珠，肉身估计早亡。想我也有通天彻地之能吧，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你答应给我报仇的。”

　　钱松烟摊在座椅里，一动不动。
　　谢山水继续道：“我要让所有害我的人付出代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松烟啊——烟子，你自己发过的誓，无论如何都要兑现啊——”
　　“那你说，你的仇人是谁？”
　　“我要是记得，就早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