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金手指》孤光与清辉

2、第 2 章

　　言家的大门被苏珊摔得震天响，餐厅里的言盛吓得肩膀一抖，视线往门口瞄。言斐淡定地给自己舀汤，表情都没变一下。

　　“看什么，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言盛忙收回视线，低声说不是。

　　不是就好，言斐心想，家里品味差的不能再多一个了。

　　兄弟两个相对无言吃早中饭，至于言正行下没下来，谁都不关心。言斐一边吃一边和同事核对信息，还要刷午间新闻，吃得很慢。言盛停下筷子等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哥，今天我不回家了。”

　　言斐丢给他半个眼神，“嗯？”

　　“同学生日，要通宵。”

　　言盛早就成年了，言斐并不很在意他去哪里混，但基于兄弟的身份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去哪里？”

　　“……blossom。”

　　blossom，上城区最大的夜店。

　　说着，言盛紧张地瞄了言斐一眼。

　　“……嗯，”言斐正分心消息，没怎么在意。过了快半分钟，言盛几乎有点挨不住的时候，他才抛出下半句：“嗯，做好措施。”

　　“……”言盛憋了憋，站起身说，“那我走了。”

　　言斐冲他挥挥手。

　　当晚，blossom恰逢周年庆活动。用一座香槟塔点燃了夜生活，DJ炒热气氛之后，红男绿女涌入舞池，尽情释放着欲望。这里热闹疯狂得要命，说话都要用喊的才听见。

　　因此就算起了什么争端，也没太多人注意。

　　店里人多，位置有些不够。可二楼消费最高的圈座里却一直没有人。几个临时过来玩的要坐，都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堵在二楼的入口叫嚷着：“这么大一个位置空着，凭什么不让进！”

　　“客人，这个位置已经预定出去了，”工作人员拦着其中叫嚷得最大声的，“而且也有个人消费最低消费标准……”

　　年轻人在来前已经喝了一点酒，没听出工作人员好言相劝的好意，只以为他在看不起自己，说自己出不起钱。被拦住了的没面子，于是开始闹事。

　　这样闹事的见多了，工作人员脸上带笑就不肯放人。耳机里询问这边的情况，说客人已经到了，不能让贵客看到这么无礼的一幕。

　　“多叫两个人上来，你带客人从另外一边的楼梯上来。”

　　说着又跑上来两个保安一样的人，另有服务员恭恭敬敬地将两个男人迎进了座位。他们刚坐下来，blossom就客气有礼地端上了果盘小食，另有数瓶好酒相送，请二人慢用。

　　有人眼尖，一下就认出了那几瓶酒的价格，含着一口凉气扯了扯带头的那个人。带头人倒也识货，看到那几瓶酒也有点怂了。

　　刚才那一句个人最低消费什么意思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们一起来的有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有个最低消费，从那几瓶酒水的档次看，他玩一个晚上可以把人都压在这里了。

　　拦着他们的工作人员依旧笑眯眯的，说“各位，这里是预定位置，客人已经来了。”

　　有人机灵，见状立刻来劝：“哎呀，今天生日开心最好啊。而且这个位置坐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后面那个位置挺好，我们去那边吧。”

　　大约是察觉到了这边的虎视眈眈，位置的主人向服务员问了几句是怎么回事。服务员恭敬地答了，其中一个男人闻言，很是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这笑里不是轻蔑，而是一种宽容，对着无知莽用之徒的宽容和大度。

　　他相貌荣奢，笑起来典则俊雅，颇是高高在上。有人被他的气质给惑住，心生退意。

　　这群年轻人刚才要坐这里，只因这里视线最好。现在，再说什么都无趣，干脆下楼往别的卡座去。只是有人惦记着，频频往这里看过来。

　　“刚才那个人，啊，好帅啊……”

　　“一看就好有钱，好有气场。”

　　“那么大的位置就两个人，当然有钱……”

　　“你说等下我们……”

　　几句话引来主人公半真半假的不满，”喂喂喂，你们搞什么啊。”

　　“哈哈，开玩笑啦，今天小俊最帅！”

　　“就是，要没有小俊我们也来不了这里。”

　　“谢谢俊哥！俊哥最帅！”

　　被吹捧一番，小俊没那么生气了，被人簇拥着往前走。他也没有看到，自己请来的客人里，好几个依旧对刚才的卡座念念不忘。

　　眼见着一众年轻人嘻嘻哈哈地走了，方涯感慨道：“哎，年轻人，精神真好。我这种老头子，比不上了。”

　　楼峥举着酒杯看他一眼，不搭腔。

　　“你那个眼神什么意思？”方涯解开自己的领带，灌了一口酒，骂了一声粗：“靠，简直不是人干事！裴轶那货真他妈不厚道，估计是早就预料到了这里一地妖怪。借口陪小孩读书，竟然躲出去了。什么小孩，分明是未来老婆！”

　　听着他喷粗，楼峥浅浅喝了一口酒，说：“所以你就厚道地骗我来？”

　　方涯一顿，笑道：“今天不就请你来喝酒了吗？”

　　荆城一个金融经济中心，被两年妖风刮得一蹶不振也不好。已是春末夏初，该复苏的也该醒了。此时正是大好时机，他俩都明白，要是楼峥自己没这个意思，谁都拉不拢他。

　　谁想到他俩低估了荆城的妖风，来了一个星期随机考察了十几个项目，一个赛一个奇葩抽象。骗钱两个字毫不掩饰地写在项目书上。楼峥和方涯看得眼睛和脑子一起疼，终于熬不住出来放松一下。

　　楼峥冷冷道：“都是前菜，大菜还在后面。”

　　方涯哈哈一笑，掩饰不住地幸灾乐祸：“幸好，我只做前期把关，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因为楼峥的眼神默默地萎了，方涯立刻举杯，示意要敬自己的好兄弟。

　　不等一杯酒下肚，便有几个大胆的女孩子手挽手过来，邀请道：“你们只有两个人，要不要一起玩啊？”

　　方涯一眼就认出来她们是刚才那些人一起的，年轻貌美，特别大胆。

　　二人气质非同一般，点到东西也不一般，如此不请自来很正常。方涯和楼峥相视而笑，今天既然是来放松的，自然来者不拒。

　　方涯还示意让他们把其他人一起叫过来。本来过生日的那个小俊还不乐意，不想被抢了风头。可是他发现自己方才一眼动心的女孩子也加入了进来，还坐在自己旁边，立刻不计较了。

　　随后，又加入了几个人。十几个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坐在一起，方涯和楼峥被围拢在中间。喝了酒气氛松开了，便开始玩一些刺激的小游戏。醉人气氛的烘托下，尺度便放开了一些。

　　一个男孩儿已经坐到楼峥的腿上。楼峥搂着他，凑到男孩儿脖颈处说话。男孩儿被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酒意的气息迷得神魂不清，低下头想索吻。楼峥瞧他一脸痴迷的样子，笑着却不靠近，惹得男孩急切地把楼峥胸口的衬衣都抓皱了。

　　楼峥用一根手指托着男孩的下巴，说了句什么，男孩儿脸红得不行，看上去都快哭了。那一根手指托着的好像不是他的下巴，而是他的心，他的三魂七魄。

　　这个人就是这样，勾得人失魂落魄，自己不动如山，喜欢看人意乱神迷的样子。方涯正听小姑娘撒娇，眼角看到这一幕，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禽兽。

　　幸好，楼禽兽今天比较收敛，没把人皮全脱了，抱着那男孩儿慢慢哄。

　　随意抬头，他看到卡座边角坐着一个清秀的男孩子。他坐在最远的边角里，却一直看着这边。一双清透干净的眼睛，和这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可他的视线是如此专注，安静地落在楼峥脸上。

　　刚才，怎么没发现他呢？

　　“天啊，他好会啊。”

　　“看得我脸红，受不了……”

　　言盛收回自己看着楼峥的视线，听到旁边两个同学悄声讨论。她们脸上都很红，显然是被那一幕刺激到了，有些挨不住。男孩坐在男人腿上，求而不得。这就是大人的玩法吗？刚刚进入喧闹夜生活的学生们既紧张又觉得兴奋。

　　“你们要说话的话，最好抓紧机会哦，”言盛给两个姑娘倒了酒，“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两个姑娘蠢蠢欲动，又没什么信心。

　　“可是他好像喜欢男孩子啊，另外一个……”

　　言盛鼓励地把酒给她们，“不会，他一看就属于男女通吃的那种。你看，他在看这边……”

　　果然，楼峥的视线是往这个方向的。两个女孩儿心中甚喜，商量着怎么过去。听着她们的低语，言盛笑着拿起自己的杯子，对着楼峥的方向，抿了抿酒杯。

　　他好像只是在看热闹，看得专注的时候突然渴了去喝点酒。又放不下面前的热闹，抿酒的动作又慢又无辜。和楼峥的视线对上，他还有点意外的样子，刚沾了酒水的唇勾起，笑中带着一点羞涩和好奇。

　　楼峥挑了挑眉，放在怀里人腰上的手指弹了两下。男孩儿以为得了鼓励，便凑了上去。忽的，楼峥眼角微光一闪，捕捉到一抹艳色，不由转头看去，男孩儿送上来的吻落了空。

　　吸引楼峥的是正走上楼梯的一道身影。

　　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夜店昏暗的环境里熠熠生辉，任是谁都会多看两眼。

　　当巧，因为人多，这个男人停在走廊边和朋友说话。一束光线打在他身上，照映出他玲珑剔透的眉眼。他的左耳戴着一个红色的耳钉，形成一种侵略性的对比。光影明灭里，他的笑容与眼神都过于明丽了。

　　楼峥的目光顺着他脸部的线条滑向露出的锁骨上，只觉得无比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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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楼峥峥，你就是一块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