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ft god》左边的神

32、蚂蚁

　　3蚂蚁
　　那个警察姓刘或者姓张，在我看来，他和路边的蚂蚁没有任何区别，我从来都没有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欲望。可是蚂蚁终究是蚂蚁，那是一种以愚蠢为坚强的生物。所以，这种生物会无数次踏进你的房间，即使那里没有任何食粮。小时候我有奇怪的嗜好，我会拦住爬行中的蚂蚁，看他们手足无措地左右张望，会有一盆水的灾难降临，或是火柴微弱的火焰。因为脆弱，他们容易死去。可是我却不会让他们轻易死去。我设置障碍和陷阱，一盆水火是一根火柴，那只是最后的刑罚。
　　那只蚂蚁用微弱的触角感知食物的来源和生存的无奈。

　　有时候我想不起那只蚂蚁是从什么时候介入到我的生活中来的。有一天，我张开眼，看见那只蚂蚁愚笨地来回奔跑，在我手心的脉络里面。我的生活太过乏味，所以，我就对这只蚂蚁说，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

　　那只蚂蚁总是叫嚣着，说我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也杀死了他的父亲。我疑惑地看着他，我杀死我的母亲和你的父亲？我开始想象一只年老蚂蚁的形象。因为年老，所以爬行速度会显得缓慢，对年老的蚂蚁而言，一盆水的灾难足以毁灭一切吧？
　　从我17岁开始，我想我大概遭惹上了这只顽固而又愚笨的蚂蚁。这只蚂蚁似乎要对我催眠似地反复：“你杀了你母亲，被我父亲看到了，所以你又杀了我的父亲……”这是一个奇怪的逻辑，可是有些人却深信不疑。蚂蚁就是靠相信某些完全不可信的东西而存活的。
　　那只蚂蚁出现在一切我可能出现的地方，例如我常去的咖啡馆和书店，有时候他会在无忧的学校外面游荡。有一次他就等到了无忧，然后问他，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被谋杀的吗？是被你的哥哥谋杀的，另外，他还谋杀了自己的父母！
　　我想我是在那个时候觉得这只蚂蚁原来是这样可爱的生物。我想，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都不会很无聊了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个小故事，拖了很久。结局已开始就有，可始终没办法写。
无欢是我所钟爱的那类人。
看起来是神经质的，不算要抛弃自我的，其实却是不能逃脱命运的。
无欢最终似乎脱离了自己预定的命运，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可是，那才是他真正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