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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迎来人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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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像流水,毫无波澜的过着。
钟念最近有些忧郁,每日颓废的去上课,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
甚至连皇后也将他召到跟前,问是怎么了。
钟念垂着头,“只是觉得,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每日和朋友聚在一起了。”
“我记得,连宁是去边疆了吧?因为此事就如此伤感怀秋?”皇后有些无奈。
她意识到,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也长大了一些啊,做母亲的不知欣慰还是担心了。
皇后伸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人生就是这样,我们要看开一点,人与人之间,总有不断的离别。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想些什么呢?”
钟念被温柔地揉了揉头。
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娘——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我都知道的,就是,难以接受。”
“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不留遗憾。等到连宁回来了,不还是可以天天一起玩?”看到钟念神情轻松些,皇后又严厉道,“最近课业如何?”
钟念一下子弹起来,“啊,哈哈还行。”
“你要好好学齐葳啊,好好学习知道吗?……你哥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京城。你父皇也会忙碌起来,你别让我们担心,乖乖的。”
皇后拉着他的手,神情温和。
钟念沉默半刻,还是别扭地应了一声。
长亭外,今日萧澈回京城,钟念和齐葳早早就在此处侯着。
因为一早被母后训过,钟念脸色有些不好。
齐葳早就察觉,问,“你这几天是怎么了?郁郁寡欢的?”
钟念懒得理他,一偏头看着长路。
似乎和自己有关?
齐葳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这人,也不知他在闹什么脾气。
他在脑海中排查了一遍,自己可并没有惹他。
“什么事情和我说说。难道你自己憋着,就以这样的表情接清涟?”齐葳盘着手,略微凑近一点。
钟念推开他,“害,母后总说你好,既孝顺懂事,又遵礼从容。天天要我学你,烦都要烦死了。”
又是因为这个事啊。
齐葳无奈地叹口气,“父母不都是这样,我父亲也常叫我和太子殿下看齐呢。”
“那这么说的话,我哥会不会也被教训说要学谁呢?”钟念从烦闷中脱离,陷入思考,将京城各家公子一一列举之后觉得没人比得上。
“太子殿下文韬武略。在这些家长眼中,若不是性格冷淡,可称得上是完美。”
钟念一下子自豪了起来,“那必须,皇兄就是最厉害的。要知道有多少姑娘争先恐后嫁给他。”
齐葳忍不住摸了下他的头,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
钟念炸了,开始怒骂模式,“齐葳你有病啊?我是钟绪吗?还摸我的天,受不了了……”
默默忍受着钟念的吐槽,看到远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看仔细了,正是萧澈乘坐的马车。
“你看那是什么?”
钟念也停住喋喋不休的嘴,看了过去,喜笑颜开起来,飞一般地跃上自己的马,奔驰过去。
看着钟念兴高采烈的背影,齐葳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怪怪的,不太高兴。
绝无对萧澈的厌恶之意,否则也不会一起来给他接风洗尘。
齐葳把这份莫名的心情压下,也飞快骑马跟过去。
“清涟!”钟念开心地在马车旁边叫喊。
萧澈无奈地掀开帘子,“其玉,你怎么来了?在这等我吗?”
看到不远处也赶过来的齐葳,萧澈不禁感慨道,这俩人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表面上看着吵吵闹闹,实际上关系比谁都好,比谁都亲密。
“对啊,等你好久了,你这一走就是七八天,想死你啦!”钟念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一些,但是还是结结实实地传进了萧澈的耳朵里。
萧澈微笑。
齐葳也给他点点头,权作招呼。
两人和护卫,护送着马车到侯府一样。
钟念又变得跳脱起来,在街上时不时跑一段,有时差点撞到人。
两人都劝不住他。
看着钟念马背上的飒爽英姿,萧澈不由得想到,都说太子十全十美,却没见过他骑马啊。
好像每一次都是慢悠悠的乘坐着马车,一副掌握一切的风度。
如今钟幕已经去了边境,却不知是否还有马车给他坐,应该是没有吧。
毕竟环境恶劣,随时爆发战争的时候,也不能坐着马车到处走。
一到侯府,管家连忙递给他一封信,“公子,是边境传来的信。”
“谁的?”
管家缄口不言,萧澈却立马懂了,还能有谁。
看了眼旁边和齐葳说着话的钟念,萧澈默默把信收好,留待有空再看。
可实在是心痒痒啊,仿佛一片羽毛落在心尖,总在被风吹着轻挠,那感觉又挥之不去。
他会写些什么呢?有什么可以和自己说的。
晚间,就寝前,万籁俱寂时。
萧澈终于得空一个人阅读那封来自千里之外的信,笔迹和前几年如出一辙,唯一的变化是沉淀了岁月,字里行间的气质成熟了不少。
萧澈把这封信,放进抽屉。
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他这次回家之行,带来的钟幕从前以穆钟的身份给他写的信。
萧澈收拾了一些东西带回来,本想着把这些丢掉,可是又情不自禁读了几遍后,还是舍不得。
如今这样整理在桌子内,竟然如此多钟幕的东西。
他的字,他的画,他贴身的玉佩,明明在他手里会更好,却非要放在自己这里。
当这是寄放处吗?
简直让人不得不想起他。
萧澈忽然意识到了他的诡计,不过也怪自己,每每和他该断不断,总受其乱。
磨好的墨在一旁干冷,萧澈提笔欲写,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该回信吗?
萧澈又陷入了纠结的漩涡,明明不想再继续和他产生瓜葛,可又总是不忍心拒绝他。
难不成,自己其实也对他,有那份心意?
萧澈最终还是提笔,可总是写写停停,斟酌语句,不至于让情绪太露骨。
第二天托元离寄去边境军营时,看到元离那神情,他有些尴尬。
见元离和年羽蓬分别几日,回来甜甜蜜蜜如胶似漆一般,又忍不住问起他两的情况。
“你和年家姑娘,什么情况?”
元离一愣,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强装自然回答说,“也就那样。”
“哪样?”
“她没有家,流落街头,难得遇到了我。我就负起责任来,好好照顾她呗。”元离挠挠头。
“我总感觉你对她有些不一样了。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她?”萧澈一脸八卦地表情。
“这……或许是吧。”元离破罐子破摔,也不反驳了。
萧澈倒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承认,刚想问一下这些爱情之事,却被拐角忽然冒出来的年羽蓬吓了一跳。
这大清早的,年羽蓬一身素白衣裳,飘飘然然地跑过来抱住元离。
“元离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到处找你呢!”
元离的脸肉眼可见地红透了,远胜于深秋的枫叶。
一开始,元离对于她的接触也没这么大反应吧。
萧澈乐呵呵地看着两人,真心地为两人开心,又转而想到自己对钟幕那糟糕的心动,又有些丧气起来。
“没说什么,我该去办事了。”元离挣脱开她的束缚,逃也似的走了。
却见年羽蓬一个不稳地要摔倒,萧澈连忙去扶住,却被眼疾手快地元离抢先。
元离一脸生怕萧澈碰到她似的的表情,随即又尴尬一笑,拉着一脸娇羞的年羽蓬走了。
萧澈也很无语,这就是深陷恋爱中的男人吗?太可怕了,把一切人都视作敌人。
他自讨没趣地回了房间。
自从上次秦枝看到他在读的那本书,又体贴地送来了几本同作者的好书。
萧澈几乎是废寝忘食地看,太喜欢这个作者了。
还以为他已经被抓进牢里去了呢,没想到还在源源不断输出文章。
萧澈倒是没想,为什么秦枝会有这些市面上少见的话本。
不过秦枝自有他的办法,但是送过来的时候,却见有些怪怪的神情,好像不是自愿来的一样。
萧澈积极地把自己看完的想法和秦枝说,如此几回,秦枝终于忍不住了。
“你想见见他吗?”
“嗯?谁啊?”萧澈正躺在摇摇椅上晒太阳,旁边正襟危坐的秦枝和他显得格格不入。
“食梦。”也就是那个萧澈珍爱的话本作者的名字。
“我就知道你认识他!不愧是秦大哥,人脉真广。不过为什么会认识这种作者……”
萧澈一下子噤声,又情不自禁想起了那一次晚宴上,秦枝和那位永安王邹思的缠绵场景。
他眨眨眼睛,当做自己没说过。
“呃……就是偶然得知。”秦枝也有些难以启齿,“你们见了之后,自己尽情交流感想吧。……等他得空,我就安排一下。”
萧澈怀着这样的期待,要和自己膜拜的话本作家见面的期待,过了好几天。
直到由秦枝带着,穿过很多个拐弯,到了万全楼最高层的私人房间,见到那里面唯一的人,却是那个萧澈最无法想象到的——邹思。
“啊哈,我忠实的读者,小侯爷。”邹思朝他招手。
萧澈一下子想到钟幕说起过,关于《青邪祸》的违规,虽说把书禁止了,却没法动作者。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萧澈皮笑肉不笑,“居然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