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人鱼》同志

2、第二章

　　少年自进了房间后，就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大海。陆昀川看了眼时间，将电脑合上，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年，问：“饿不饿？”

　　少年一动不动，没半点声响。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陆昀川拿起手机，拨通楼下餐厅的电话。

　　电话接通，陆昀川看了一眼落地窗前安静的少年，当听到电话那头的问话，陆昀川才报了几个菜名。

　　陆昀川走到少年身边，他有些好奇，虽然从这个位置看，风景确实不错，可也不至于能够一动不动地看几个小时。当想到少年是跳海自杀被自己就起来后，陆昀川眉头微皱。

　　虽然他觉得少年是个麻烦，可却不会允许少年在他的看管下再次跳海自杀的。

　　陆昀川问：“你在看什么？”

　　“……”没得到少年的回答，陆昀川也不在意，他继续说：“你在医院喊我的名字，目的不就是想让我带你离开吗。你是为什么自杀我不会去探究，但是在警察通知我领走你之前，你最好放弃这个念头。”

　　少年侧头，微抬着下颚，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陆昀川。这被陆昀川视为挑衅，他眉尾一挑，正欲开口，少年便收回了目光，看向海面。

　　“水……”

　　这是陆昀川听少年说的第三句话，声音很轻，带着这个字节的音调都轻了几分，听着有些怪异。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陆昀川过去开门，是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

　　服务员：“先生，您点的餐。”

　　陆昀川侧身让服务员进来。

　　“过来吃饭。”

　　“……”

　　陆昀川皱着眉头，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走到少年身边，再次开口，这次语气有些强硬，“过去吃饭！”

　　熟悉陆昀川的人若是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不会和他对着干，因为知道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少年却像没看见一般，不为所动。

　　陆昀川觉得收留少年他已经做出让步了，但要想他像照顾小孩一样，照看这个少年，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个义务。

　　陆昀川过去吃了饭，就继续他的工作，不再理会少年。他觉得，饿了自然就会吃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不仅午饭，王连于送来的晚饭少年也没吃。

　　外头天已经有些暗下来了，少年仍旧是那个姿势，直勾勾的望向海边，好似着魔一般。

　　陆昀川靠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吁了一口长气，蓦然起身，他朝着少年走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陆昀川一把攥着少年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触手的冰凉，即使隔着病服，那股冷意还是令陆昀川吃了一惊。

　　将少年拉到沙发旁坐下，陆昀川到了杯热水放到少年手中才拿起电话打给王连于。

　　“喂，陆先生。”

　　陆昀川：“你一会儿过来时，顺便带份吃的来。”

　　“好的。”王连于正准备挂电话，陆昀川突然加了句：“热汤也带一份，于记的就不错。”

　　王连于顿了顿，才回答：“好的。”

　　王连于来时，他不仅带了吃的，还顺带了一套衣服过来。“先生，这是他的衣服。”

　　“嗯，你把资料放到桌上就可以了。”

　　“吃饭！”陆昀川将吃的拿出来，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

　　少年手中还捧着陆昀川刚才塞过来的杯子，里面的水一口未动。

　　王连于看着少年呆坐不动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先生，他这情况像是这里有毛病。”

　　陆昀川看向王连于，见他正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陆昀川无法反驳，回酒店后接触少年的直觉，让陆昀川也觉得自己似乎真是带了个傻子回来。

　　一句话都说不清，甚至连路都不会走的，难道不是傻子吗？又不是三岁小娃，一个成年的人。

　　难道是跳海时撞到脑袋了？

　　“明天，”陆昀川一顿，随后说：“等回云川吧，再带他去医院检查。”

　　陆昀川一低头，少年连筷子都没动。他实在有些没辙，亲自动手将盒子里的筷子取出来放进少年的手里：“你要是还不吃，我只能把你送回给林警官。”

　　这回少年终于有到反应了，他眼珠子微动，低头看向了桌上的饭菜。

　　“把这些吃完。”陆昀川威胁着看了少年一眼，这才起身将白天处理好的文件让王连于拿回去。

　　“那我就先回去了。”王连于手提着公文包，站在门口。

　　“嗯。”

　　等陆昀川再回到沙发旁时，他一口气哽在胸口，“你到底傻到什么程度！”

　　少年油汪汪的手上，抓了一把米饭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

　　“吃饭都会不用筷子吗！你是有多傻！”陆昀川毫不留情的训斥着。

　　听到傻字时，少年看着陆昀川的眼一沉，随后他挑衅的张大嘴将手里抓的一把米饭吃下，米粒掉的到处都是。

　　“给我起来。”见少年没动，陆昀川加重语气：“起来！”

　　这回少年站了起来。

　　陆昀川抓着他的手腕，将人往浴室带。

　　“洗干净再出来，听到没有！”随后“砰”的一声将浴室的门关上。

　　回到沙发旁，看到狼藉一片，陆昀川深深地觉得一阵烦躁。陆昀川是有些洁癖的，不是很严重，可却是不能忍受生活的地方被弄脏乱的。尤其是现在玻璃桌上与沙发上黏着的米粒。

　　他打了电话给酒店前台，让人上来将收拾房间。

　　直到房间被收拾干净，陆昀川心情这才好了些。这时他才有功夫想起被他丢进浴室的少年，清洁员收拾了半个多小时，少年竟然还未出来。

　　陆昀川走到浴室他抬手敲了敲门：“洗好了吗？”

　　里面没动静，连水声都听不见。

　　陆昀川有些担心，“再不说话我就开门进去了。”

　　许久没有回答，陆昀川拧着门把手将门推开。

　　少年站在浴室内，手上依旧泛着油光，胸前的衣服上还沾着米粒，显然是还没洗。

　　不过看到少年没出什么事情，陆昀川还是松了一口气。

　　“过来我教你用。”陆昀川指着热水的调节器说：“这边是冷水，往这里是热水，明白吗。”

　　少年没什么反应，陆昀川“啧”了一声，“回到云川，第一件事就是带你去医院，好好给你看看脑袋。”

　　这时，花洒突然喷出冰冷的水。陆昀川个高，人又正好站在花洒下，当即就淋了一身。

　　少年将花洒关上，仰着脑袋对上陆昀川带着怒意的眸子，伸出食指，指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纳，安！不是，傻子。”

　　“你是不是傻子回云川我会带你仔细检查检查的。”陆昀川紧绷着唇角，“下次再敢这样，你就给我回林警官那去。”

　　“啪！”随着的陆昀川的话落，一旁花洒的开关手柄生生的被少年掰断。

　　“……”

　　“你，不许，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