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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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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镇虽小,却十分热闹,两人一黑一白,走在人群里,白衣清俊冷漠,俊极雅极,黑衣明眸皓齿、眉目含笑,都是出世之姿,惹得众人纷纷驻足观看。
两人一起走进那家湘菜馆,老板早迎了上去,道:“雅座已经留好,蓝二公子快请。这位黑衣公子好些时候没见到了,如今终于回来了。”
两人来到二楼雅座,魏婴拿着菜单点了自己喜欢的菜,也点了两样清淡的小菜,又叮嘱老板拿来两壶酒。忽然听见窗外喝彩声不绝,便问道:“老板,外面为何吵闹?”
“公子有所不知,这两日是彩衣镇庙会,外地来了一些唱戏的,正表演仙门百家的一些故事,非常吸引人。”
“哦,有何故事?”魏婴对凑热闹向来很感兴趣。
“是关于仙门秘事的,其中主要人物是夷陵老祖和前任仙督含光君,有暮溪山绞杀屠戮玄武,射日之征,血洗不夜天,莫家庄调查鬼手,还有金陵台相护等很多故事,很是感人。公子也是仙门中人,应该比我们清楚很多。”
“啊,是呀,这些都是仙门中的大事,当然清楚。”魏婴讪讪笑着,这些事虽然记得,但事关含光君,都是错误的记忆,他偷眼去看含光君,仍是一副看不出表情的脸,但是目光中却有些纷繁复杂的情绪。
待店家离开后,魏婴拉起含光君的手臂,道:“蓝二公子,我们也一起去凑凑热闹。”
“不去,人太多,这样流传下来的很多已经不够准确,不需要去看。”
“蓝二公子,这倒是怪了,你不是很希望我恢复记忆吗?是不是因为那些故事里有我的生生死死,你不愿让我再去回忆一遍?所以你不愿告诉我。”
“魏婴,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你晚上总是梦魇······”
“无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再说现在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蓝二哥哥,赏个脸,陪我去看看呗。”魏婴拉着蓝忘机的手臂摇晃着,似是撒娇。
两人来到戏台前,果然人很多,不时有尖叫声传出,寻了一处低矮的屋脊落脚,正表演到血洗不夜天,看到戏台上幕布落下,一声声音传来,“真是大快人心,夷陵老祖身死魂消!”魏婴的心好似被刺了一剑,浑身开始不住颤抖。
蓝忘机将手抚上他的脊背,轻轻抚摸着,道:“魏婴,我们走!”
“不!我想看!”他倔强地望着蓝忘机,看到对方毫无表情的脸上也是霜雪一片,也许这样的回忆对他也是一种折磨。
接下来是十三年问灵,十三年寻寻觅觅,魏婴的脸上浮现一些笑意,原来这世间还是有人信他关心他的。
再后来金陵台相护,乱葬岗反围剿,含光君一直站在夷陵老祖的身边,哪怕他臭名昭著、声名狼藉,魏婴看到这些,偷偷往蓝忘机身边靠了靠,唇边、嘴角都带了笑,喃喃道:“含光君,他真笨,好好一个光风霁月的名门仙士就这样被我毁了!”
“魏婴,并不是,理当如此!”魏婴看向蓝忘机,他浅色的眼眸带着暖色。
“是呀,我记忆虽然少了一部分,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不夜天众人的恨意,包括江澄,所以我害怕回来,再去面对那么多的仇恨,虽然后来误会解除,毕竟已时过境迁。但是冥冥之中我又渴望回来,仿佛有一个我所牵挂的人或事让我一定要回来。如今想来应该是你,也只有你信我等我陪我。”魏婴说着,喝了一口酒,“可是我,回来后又做了什么事?蓝湛,对不起!”
“不,魏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走吧,去碧灵湖看看,以前我们只是封印了水行渊,每年还需要去查看。”
“哦,好!办正事要紧!”
两人雇了一艘小船,以灵力催动,向碧灵湖驶去。彩衣镇虽热闹,夜晚的碧灵湖却是冷清,越近湖心越是幽静,整个碧灵湖笼罩在一片薄雾中。蓝忘机避尘出鞘,蓝色的剑光照亮一小片湖面。
进了湖心,小船突然躁动起来,魏婴仿佛听到湖底传来嘶鸣尖叫声,还能感觉到湖底的振动。
“封印有所松弛,需要加固封印。”
“为何不直接将它消灭,永除后患!”
“直接消灭,需要极高的修为,恐怕不易。”
“蓝湛,我们合力一试,我顺便看看自己的修为有没有提高?”
“好!”蓝忘机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动,目光更为柔和。
肃杀的琴音在湖面上响起,合着尖锐的笛音,湖面躁动起来,甚至掀起了滔天巨浪,被封印的邪祟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湖水似乎变成了一只长着触手的怪物,狠狠撕扯着湖面上的怪物。
魏婴手持陈情,身形一动,另一个黑衣人却似从身上分裂出去一般,他丰神俊朗,手执随便,灵力环绕,随便出鞘,竟化作千万道剑影,直刺向水面。湖水咆哮着,翻滚着,狠狠撕扯着小船,只听道砰的一声,木屑飞溅,避尘升至半空,蓝忘机抓住身旁的魏婴立于剑上,另一个魏婴则悬浮于半空,以灵力催动剑气,直到湖面泛出层层黑色,湖水终于平静下来。
随便回鞘,另一个魏婴也消失不见。
“魏婴!”
“蓝湛,我在!那是我的灵识暂时显形,我修的诡道术法,灵识比较强大,在灵力充沛时可以暂时显性,但不能长久。”
“魏婴,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不过我看我叫你蓝二公子、蓝忘机或者含光君,你都不开心,所以我猜你应该是愿意我叫你名字。”
“嗯!我们回去吧,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天气寒,不要生病了。”
“好,你身上衣服也湿了,我们快回那家客栈。”
两人御剑来到镇上,回到客栈,已经二更时分,看两位公子浑身湿透,店家连忙迎上去道:“两位公子可是遇到什么打劫的了,怎么如此狼狈?”
“店家,有上好的客房来两间,我们要沐浴更衣。”魏婴吩咐道。
“两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天庙会,客房紧张得很,因为很久以前两位公子来这里吃饭都是要一间客房的,所以我也只留了一间客房,小店实在没有其他客房了,估计镇里的其它客栈也都满了。两位就将凑一晚吧!”
看着店家一脸遗憾却又不解的模样,魏婴抹抹鼻子,讪讪笑道:“一间就一间吧,送个浴桶上来。”
打好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蓝湛道:“你先沐浴更衣吧,我在外面等。”
“蓝湛,我们是道侣吗?刚才店家不是说我们以前都住一间房的吗?”
“你不愿!我不想你为难!”
“那有什么,都是男人,在一起洗澡睡觉又没什么,我年少时和师兄弟还有江澄也经常一起洗澡打闹。”蓝湛听了此话,脸色更加冷,快步走出了房间。
“怎么生气了,我说错话了?哎,怎么没皂荚?蓝湛,房里没有皂荚,你快帮我拿来!”魏婴扯着嗓子喊。
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听到蓝湛的声音,“皂荚我放在桌子上了,你自己来取。”
“你就不能送到我手里吗?”魏婴不满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