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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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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鑫笑着挠头,然后带着歉意看看肖央道:“没站稳,不好意思,祝贺你得了第一。”其他人听到这个解释也觉得挺合理,毕竟,当时确实几个人挤在一起,场面有点乱。剩下的学渣军团也开口七嘴八舌的道喜。
“对啊对啊,牛逼啊肖央,班级第一,年级第三!”
“你何止进了百人榜,你这是进了荣耀殿堂。”
“太牛逼了,你怎么做到的,佩服佩服。”
……
看不清楚肖央的表情,因为奶油还黏在脸上,再加上五颜六色的彩带和亮片雪花定在头顶,整个人有种诡异的滑稽感。不过还是能从眼神来看不是很高兴就对了,全鑫问:“你不会生气了吧?就这么个事儿,不至于吧”
肖央摆手,摇头:“没生气,你们过来我挺高兴的。”然后眼疾手快拿起落到地面的蛋糕砸了全鑫一脸。
“我艹!”全鑫完美的被糊了一脸蛋糕。
周围的人指着他们俩笑,肖央也顺带把其他的奶油残渣均匀分配了一下,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他才又开口:“这才叫与民同乐嘛。”
陆一鸣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被人丢了一块奶油到胸口,然后一片狼藉的门口,不住的暗叹摇头这些人都十六七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一边这样想,一边也拿起地上的蛋糕加入混战。
等几个人玩累了,随随便便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浑身散发出奶油蛋糕的香气又吃起了外卖,甚至开了一瓶茅台,两瓶红酒。
陆一鸣坐在肖央旁边,用手肘碰了碰他,小声解释:“我真没让他们扔蛋糕,我就是想让人给你庆祝一下。”顿了顿,他又暗戳戳的补了句“太幼稚了,啧……”
肖央撇了眼心里年纪估计不足12岁的陆一鸣,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继续吃菜。少年意气,碰上了酒,一件小事硬是搞出了与天同庆的架势,一个两个都乐疯了。端着酒杯,就是互相敬酒,勾肩搭背,挥斥方遒。原本几人都想要灌醉肖央,结果被陆一鸣帮着挡回去了。
几个人也不在意,自己就能嗨起来,放假这几天每个人都觉得艰难,从京市传来的病毒开始四处爆发,所有人都被拘狠了。要不是陆一鸣派了私家车来接,又送了一堆‘口罩’物资作为邀请,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出门。
其他人虽然放过了肖央,但是陆一鸣是怎么也躲不过了,不仅喝自己的还喝肖央的,双倍酒量,每个人都吹着捧着他海量。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轻易腐蚀的陆少爷,加上这也是近来唯一开心的事儿,借着机会把压抑的难受都发泄出来。
学渣军团都喝得有些猛,肖央拉了一下陆一鸣的衣袖,皱眉:“别喝了。”
陆一鸣转头,一张帅脸染着红色,眼神都有些飘忽,咧开嘴:“高兴,你真牛逼,得了第一名,真牛逼。”
然后又有人举杯:“为了肖央这次第一,干杯!!!”
几个人喝了一轮,再有人举杯:“为了进入百人榜,干杯!”
才喝完又有人继续:“为了年级第三,干杯!”
“为了成功出门,壮哉!喝!”
……
肖央劝也劝不住,所幸不管了,由着他们喝。等到九点过,一共喝了三瓶白酒,三瓶红酒,还有他们自提的啤酒数罐。几乎所有人都瘫在椅子上,陆一鸣一个人瘫软在沙发上,除了脸红一点,眼神涣散一些,看不出任何区别。
春节假期,原本做饭的帮佣又请假,肖央只有劳心劳力的每人倒了一杯热水,找到医药箱里面的醒酒药,学渣军团,一人一颗。
再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多数人差不多醒了,脑子还有些懵。一看时间,十点过,再不回去要被骂了,急忙打招呼说要回家了,摸着口袋里的口罩,等人齐了就戴上口罩出门去。
接近十一点左右,所有庆祝的人都走完,肖央看着死猪一样睡在沙发上的陆一鸣,头发上海有白色的奶油,衣服也脏得不行。肖央用脚踹了踹他的小腿,没反应。加大了力,继续踹,还是没反应。心下一紧,不会出事儿了吧,他今天是不是吃了感冒药?
肖央立马凑近,拍陆一鸣的脸,然后想手扒开他眼皮看一下,刚凑近,陆一鸣一把抓住他的手,腰上用力,整个人就把肖央压在沙发上了。
他一边坏笑,一边哼:“踢我,是吧?还拍我脸?坏蛋。”
陆一鸣看着挣扎的肖央,双腿不停的踢到他,自己压着人因为别人反抗还闹气了。他不高兴的用双腿直接把肖央两条腿夹住,整个人死死压制住对方,一身酒气。动作霸道至极,还得意洋洋的说:“反抗是不可能反抗成功的,接受正义的制裁吧!坏蛋!”
肖央内心全是奔跑的草泥马,双手被死死的捏住,双腿也动弹不得,陆一鸣个头高大,腿上一用力,他都能感受到裤子下蓬勃的肌肉。现在这个人明显喝昏头,还凑近不停的闻肖央:“你是不是吃蛋糕了,你身上好香啊……”
短短的头发扎到了肖央下巴,像个撒欢的大狗嗅个不停,还一边抱怨:“你背着我偷偷吃蛋糕,你也不叫我吃,果然是坏东西。”
感受到急促灼烫的热气喷洒到面部和脖子,然后一双大手碰到自己的耳朵,肖央身体一软,随即身体颤栗冒起了鸡皮疙瘩,头往另一侧偏过去。陆一鸣发现碰到对方耳朵然后整个人都会变粉,觉得有趣,顺手再蹂躏了几下。
“恩,陆一鸣,快放开!”肖央嗓子里低咽,肤色发红,心脏狂跳,又痒得不行,一直扭来扭去。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如果说平时陆一鸣是个无害的狗子,现在他就像被激发兽性的狗子,野性又极富冲击力的魅力。
现在的他汗珠布满光洁的额头,剑眉微皱,坏笑的嘴角不再上扬,拉平后带着一丝严肃和锋利。一双有些迷蒙的眼睛透露出这个人确实是喝醉了,可是就这么一脸正经的摸着耳朵的人却仿佛在做一项伟大的科研项目,一丝不苟,认真严谨。
对于肖央像条鱼一样乱动陆一鸣皱眉,更加不满,但是好像听话的不去摸耳朵了。肖央才松口气没多久,陆一鸣的手就开始拍他的脸,整个空旷的客厅响起有节奏的‘啪啪啪’声。
面对一脸认真打着人脸的陆一鸣。
肖央:……
这个时候,门开了,冷风从门外灌进来,小舅舅怒火中烧的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从门口到客厅一片狼藉,小舅舅内心跟喝了黄连水一样,靠近客厅就听见‘啪啪啪’有节奏的响动,两人居然在沙发上!!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开放了吗,他悲痛道:“你们让我以后如何直视我的客厅和沙发!不是说了你们房间隔音好的吗!”
肖央听到小舅舅的声音,一瞬间,对他以往的话和现在怒吼的话中含义融会贯通,立马大声喊道:“叔叔,我没有,你听我狡辩!!!”
“啊,不是,方叔叔,帮忙啊,陆一鸣喝多了,我起不来。”肖央立即求助。
陆小舅姓方,方秋墨,因为他家生他那年的秋天,开采出了煤炭,姓名形象又应景。他姐姐也就是陆一鸣的妈妈,方夏玉,名字同理可得。
陆小舅一听,难道还是强制?立马走进了看,陆一鸣正压着他肖同学啪啪啪的打脸呢,可怜的孩子,脸都被扇红了。陆小舅使劲,把陆一鸣从肖央身上扯开,然后就顺利被吐了一手臂。陆小舅怒了,脸色铁青,压着陆一鸣去厕所清理,出来后又拿起热水和醒酒药往他嘴里灌。
等陆一鸣彻底安静之后,陆小舅才僵硬的笑着问肖央:“没事儿吧?他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吗?你要是受委屈了一定要说,我肯定不饶他。”
肖央脸上的红色已经退去了,摇头说:“没,他就是喝多了。估计是我开始想叫醒他,拍了他的脸,报复我呢,一直拍我脸。”
陆小舅也挺尴尬,开口道:“这孩子酒品不太好,你脸有没有关系,刚才红得挺吓人的,要不要涂点药。”
“没什么,我……就是喝酒容易上脸。”
肖央顿了一下,继续说:“既然有人照顾他,那我就先回房洗漱了。”他向陆小舅示意自己也是一身狼藉,陆小舅立马点头,他也觉得两人杵着怪尴尬的。
等把陆一鸣扶回他自己的卧室,陆小舅皱眉,忍着把这个邋遢的呼吸物扔出门外的强烈冲动,再三告诫自己,他还是个孩子,是亲侄子,亲的。
深深看了一眼仿佛尸体一样的陆一鸣,随手给他盖上被子,再调了一下房间的控温,关上灯就出门了。
等到脚步声远了,陆一鸣睁开眼,用手掌捂住眼睛,黑暗里看不见枕头两处颜色已经斑驳湿润,也看不见一个少年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