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穿书女[快穿]》命运随波逐流

4、悲惨的她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再起来时，身上有些酸疼，脸上反而没事了。

　　高文忙忙乎乎把她叫起来吃了饭就催她出门上学去，罗社到了学校发现校门紧闭，这才想起，今天是人类世界的周六，统一的休息日，学校响应国家号召，周六日也没给高三补课。

　　所以校外此时......一个人都没有。

　　她正要转身回家，不想门卫处那里出来个人，大喊着，“这个学生，别走，你是这个学校的？有兴趣来当群演吗？”

　　中年男人上下扫视过胡心雨的长相和身材，回头和门卫道，“不用留意了校外的年轻人了，就这个吧，够瘦，赶紧给开一下门。”

　　他隔着只到腰际的电动校门，在开门的杂音间，自我介绍，“我是《青春》这剧的副导，想必你也是听到消息才来的吧，现在正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女孩子......”

　　罗社扭头就走。

　　“哎，就演个被校园霸凌的对象，没台词，不用什么演技，还有钱拿，你别走呀同学！”那人下意识用上了在影视城外挑群演的架势，语言简练的拦人。

　　罗社脚步一顿，这就是据说谷云被相中的校园剧？

　　她又不想当演员，又被心里有事儿的高文给弄懵了，不熟悉人间规则才大周六来了学校，没想演那啥被霸凌......

　　等等。

　　霸凌啊......

　　罗社眯眼一笑，回头道，“好呀。”

　　那副导一愣，他就病急乱投医的随手抓一个风吹就倒的孩子，离得远了看就是个干巴巴的女学生，没成想进了校门，再这么一笑，才发现女孩子眉眼精致，樱桃口，白贝齿，小琼鼻，配上一头的黑长直，竟说不出的清纯中带着一点点魅惑。

　　罗社说到底，她也不是人，初生时就被点亮了某些特质，都说相由心生，胡心雨作为校园小甜文女主的长相再摆在那里，此时的行为和神情又是罗社在支配，多少有些改变。

　　生命太过漫长，万万年间，什么杂七杂八的，她都瞎几把学了个大概。

　　演戏自然也包括其中。

　　再说所有的生灵，管他什么妖魔鬼怪，连天上神仙下凡历劫都得到冥界绕一圈，见多识广了，叫她做什么都不怵，况且是被霸凌，用胡心雨的记忆就能本色出演了。

　　到了地方，听到导演不间断的吼声，罗社才明白为什么一大片争抢着要做群演的人，人还要另外去找人。

　　原来是在场的学生家里都不穷，一个个长得高高大大、白白嫩嫩、精神饱满，哪有一丝阴郁怯懦被长期霸凌的感觉，也是，谷云身边围绕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太差的。

　　就更别说，叫这些从没接触过演戏的少男少女们，去演他们现实中都没从体会过的感情了。

　　叫他们当霸凌者还差不多，毕竟他们每天都正在这么做着。

　　在场的学生有一半都是胡心雨他们班的，沾了谁的光不言而喻。

　　罗社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低头虚心听导演怒吼的谷云，正扯着冲动的古昂然，阻止他对着导演说什么‘天凉王破’。

　　副导一看这架势，忙撇下罗社，拿了一瓶水过去，一通好说歹说，指着罗社这边给导演看。

　　那脑袋光溜溜的导演气急败坏的摸着脑袋，跟着看过来，胸口还在起伏着，可见气的不轻。

　　这剧才刚要开拍，投资人当初塞进来一个女孩非要他给个重要角色，虽鄙夷这认‘干爹’的女孩，可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就算了，面子他给，谁叫人家是‘爸爸’。

　　校园选景都选的那女孩子本校，天还黑他们工作人员就开始准备，结果就被一群嘛也不会，还穷几把自信的富二代们给搅了个乱七八糟。

　　一早上几个小时了，一秒能用的画面都没拍到。

　　压缩着仅有的周末时间，所有人一大早爬起来先拍无关紧要的群戏等主演，结果开局就不顺，当这里是游乐场吗？

　　谷云、古昂然和她身后的学生们也顺着导演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谁也没想到会瞧到胡心雨。

　　“小云，我就说这女生不是个好东西，平时瞧着蔫不吭声的，谁也没告诉她这事儿，她竟也有本事知道了，还跟副导搭上线，被亲自带过来介绍给导演，我看她不会是被潜规则才换来这机会吧。”

　　“别让她得逞，小云，我们护着你，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儿。”

　　“就是，就那种长相......长得还行吧，但就那副永远像别人欠她什么似的鬼样子，我看导演也看不上她。”

　　导演，“你过来，说的就是你。”

　　他指着罗社，将人叫过来，甩了一页纸过去，“背一遍，没有台词，半个小时后开始。”说着瞪了一眼谷云和她身后一群不知所谓的学生，回到导演椅上瘫着平复心情去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古昂然还没有被这样轻视过，气的拳头紧握，当他稀罕这什么破群演嘛，要不是为了时刻护着谷云，他古少爷会来这受这个罪？

　　把他一堆哥们同学耍了一遍，挨个去演那被揍的人不说，这会儿又找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要替换掉他们，他看这导演是不想活了。

　　还有那个胡心雨，品行严重有问题，当初要不是谷云路过，越过她救了自己，胡心雨就只会呆愣愣看着，任由他被校外生揍个半死。

　　要不是谷云一直拦着，他早就叫胡心雨家破产睡大街去了。

　　谷云就是心太软，这个胡心雨才敢一而再的，敢在他们面前蹦跶。

　　却不想想，普通女孩见到当时那种可怕场景，第一反应没有撒腿就跑就不错了，只是愣了一下想对策的功夫，就被曲解成那样，还被有金手指天不怕地不怕的穿书女抢了救人机会。

　　胡心雨当时没感觉，死后记起来可不就是冤死。

　　“好了，不要生气，叫心雨试试吧，总比这样耗下去强，大家也累了，抓紧时间都休息一下。”谷云也不知道这帮学生竟然一点儿演技都没有，系统给的‘演技’金手指又不能给他们用，这么眼睁睁陪演了一早上，她也累的要死，还得一起被导演骂，真是够了。

　　哄走了同学，谷云不忘看了眼低头看剧本的胡心雨，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胡心雨好像哪里不对劲。

　　以前见了他们都是目光躲闪的人，刚才竟然直直的看了过来，还往她肩上多看了两眼。

　　想到什么，谷云不禁抖了抖。没有发现肩上的云朵系统此时正鹌鹑一样不吭声。

　　“阿云，过来，别脏了眼睛。”古昂然发现谷云被跟上，折回来拉上她的手腕，扯着追上前面的同学。

　　罗社冷冷的朝古昂然背影看过去，胡心雨当时愿意救他是仁义善良，不救她也没犯法，况且还有人争着去救了，竟然这样还被莫名其妙的恨上。

　　她将垂落的发丝往耳后一顺，继续低头看那也纸。

　　时间过的很快，期间没有一个人来找罗社说话，她也乐得清静，就那么几行字，她看一眼就背过了，百无聊赖的正一直观察谷云呢。

　　或许导演也休息好平静下来了，于是，一群人重新开始运转起来。

　　如她所料，胡心雨曾经熟悉的同学扮演着施暴者顺手的很，她则是被施暴着，一群学生带着真实的情绪演戏，有冷眼旁观说侮辱性话语的，有拳打脚踢的，有负责视频拍摄的......

　　这种小打小闹不危机生命，攻击不会反弹。

　　罗社眯眼，没有反击，放任胡心雨的真实感受出来，头发被拉扯，身上被无情踢打，她说不出话，只是一次次被打倒后再爬起来，满脸的乞求和绝望，眼中痛苦迷茫，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似是用她的生命在质问：为什么这样对她，为什么那么多人看着，却没一个人愿意伸手，拉她一把......

　　这反而不像拍摄，就如每天都在学校真实发生的事情。

　　导演皱着眉盯着眼前的画面，画面将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都吓一跳，不知道这些学生搞什么鬼，怎么突然间就演技在线了。

　　场面真实的......叫人不寒而栗。

　　有那些小时候也被孤立排斥过的工作人员，只要不是身在重要岗位的，此时纷纷移开了目光，甚至心虚的不敢与胡心雨那质问世界的目光对上。

　　女孩子太瘦弱，感觉下一刻就会不堪重负的离开这乌糟糟的世界。

　　最后胡心雨就像是绝望了，她不再爬起来，任由昔日熟悉的同学欺凌，瘫在地上失去意识。

　　“你们在做什么？！”

　　最后，一个谷云的画外音，终于结束了这一画面。

　　不知道导演什么时候喊了停，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口气，有的人头上都出了汗。

　　总之等罗社再掌控这身体的时候，手里已经领到了钱。

　　副导正被工作人员夸着，“您眼睛真厉，这丫头身上的伤跟真的似的，刚才那场景里不经意间被人扯着衣服露出来，简直是神来之笔啊。您真会挑人，就这么个不起眼的女学生，就把咱们耽误一早上都没完成的任务给一次解决了，怪不得您能做副导。”

　　副导演大笑着接受奉承，虽然心里也在奇怪，随便拉一个人过来，就跟提前知道要拍什么一样，连特效妆都自己画好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真的挺厉害的。

　　“你没事吧？”一个爽利开朗的真18岁女孩，突然挡住了罗社的视线，坐在了她旁边自顾自的说着，“我刚才一来就看到你演戏了，不错啊，你叫什么，我是白洁，演这部戏的女主......”

　　罗社：原来谷云是女二啊。

　　叫白洁的女生是个星二代，人不错，挺自来熟的，说着话还摸她手臂上的伤，“这谁画的妆啊，挺逼真的......”只是说着说着、摸着摸着，就突然住了嘴，

　　手被烫着一样猛的离开，站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和罗社对视一眼，笑容突然僵住。

　　白洁紧抿着嘴唇，不可置信的愣着，连身边助理的疑惑也没搭理，突然就转身离开了。

　　罗社也没有多留，背着包，远远的越过被众人簇拥的谷云等人，悄悄离开了学校。

　　人群中的谷云表面笑着，却正在心里和系统吵架，“为什么叫我放弃罗博，好感度已经刷到59，差一点就能叫他喜欢上我，不行。”

　　她以前不敢想的，现在都顺风顺水的得到了，并且她都下定决心改变命运了，凭什么到手的男神还要让出去，就是胡心雨表现的不正常又怎样。

　　要不是她谷云来了，原主不也是被霸凌的越变越阴沉嘛。

　　真以为谁都和她一样幸运，重生和穿越·遍地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