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器（桃浦桃式）》狱蛇

28、第二十四章：复杂关系

　　在木叶被视作禁地的死亡森林中保留了非常原始的生态，林木橚爽森萃，俊挺葱茏，生存其中的各类猛兽凶禽也多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所以当因为存在感稀薄而并不会被察觉到其真实危险性的龙氏在这里面闲逛的时候就被森林里的原住民盯上了。

　　只是当它们发动袭击并在即将碰到龙氏的瞬间，都会突然消失。

　　这种情景持续了一段时间以后，龙氏仿佛对锲而不舍袭击他的野兽感到厌烦了，他直接飞到了森林中最高的树顶上坐下，然后闭上眼睛。

　　不过似乎也没多久的，他就又睁开了眼。

　　“龙氏，你丢过来的这堆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是你啊……固根期已经结束了？这次倒是相当快。这些东西是因为我莫名其妙的被一群土特产袭击了，所以捎一点回去就算给你浇点肥料。反正你瞬间就会把它们吸干吧。”

　　“你还跑出去玩的挺开心……难道你真的准备长期逗留在那里？”

　　“说到这个……目前我可不觉得我能长期逗留在这里，如果你不停止那种无耻行径的话。”

　　伊始之树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它的语气就有几分揶揄的变了。

　　“哦？你终于发现了啊。”

　　“这我就要警告你了，仅仅只是分絮就算了，但你要是再利用我本身作为移动的终端窃取这个星球的地脉能量，绝对会害地我被各路追杀。不仅仅是这个星球的人，还包括已经在这个星球上留存的其他‘大筒木’。”

　　“其他的大筒木顶多只会想着把你赶走吧，谁不知道你是我的镇守者。”

　　“这可不好说……这里的情况相当复杂。辉夜的血脉一直延续了下来，有‘大筒木’纯度相当高的后裔站在了人类这边，而且我用银眼看了桃式……原本被认为已经因辉夜的叛变而被抹杀掉的一式，其实借助了‘楔’存活下来，目前和桃式处于敌对关系；而且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另一只‘十尾’。所以在确实和他打过照面之前，我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不是辉夜的同党。就算不是，现在浦式和桃式绑在了一起，他又和桃式存在极端的竞争关系，如果他发现了桃式和浦式已经并楔，最糟糕的情况也会把我列入敌对者行列。同为‘第一代大筒木’，封印了力量的我现在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哦，那还真是复杂呢，祝你好运。”

　　“少在那里幸灾乐祸了，听懂的话就赶紧停止你的无耻行径，这只会让我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那怎么行呢？能给你找麻烦的事情可真的太少了！我真挺想见见你被四处追杀的惨状，毕竟看你受辱可是我的快乐源泉。而且说到底这不就是你自封力量咎由自取吗？”

　　“…………尝试和你沟通，是我的失策。算了，你这棵恶趣味的树，别再来烦我了，我不想理你。”

　　“喂，龙氏，既然你执意不用自己的力量，那如果碰到情况不妨试试用我的力量来战斗啊？”

　　“……”

　　“别装傻，你应该已经发现了，你的絮尾现在的能力比你原本的更强。”

　　“我拒绝，我有理由怀疑现在我继续使用凤尾翎会导致和你的融合加快。”

　　“呵呵，你还真是顽固。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行为，简直和那些被‘大筒木’们打上楔的烙印的下等生物一模一样啊。”

　　龙氏的眼角有一瞬间抖了一下。

　　“……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有些行为在我眼里显得十分可笑。更何况和被楔侵蚀的人不同，就算和我融合了，你的意识也并不会消失。”

　　“不会消失，但会被扭曲……要是我也步辉夜后尘，才真是大灾难……既然你非要死缠我不放，说是执迷不悟完全不为过，那我也说了很多遍了，你该放弃整天威逼利诱了我了，没用的。

　　“那岂不是太无聊了，而且万一哪天你回心转意了，按你这糟糕的性子，如果我不提，你绝对不会主动提起！”

　　龙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把声音压低了：“我觉得……要是你实在闲的慌，还不如想想等我回去以后怎么消遣我呢，比这天方夜谭实际点。”

　　“……？？？？啊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突然这么慌张干什么，难不成其实你……超纯情的。不过要我说，作为一棵丑陋的神树竟然会突然害羞，感觉超级恶心……真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

　　“啊……不好意思，你好像也很在意被说‘丑’，但是没办法，毕竟是事实。而且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心思细腻，作为一棵神树实在是非常奇怪。”

　　“………………##龙氏，你真的是……从各种方面都想让别人暴揍你。”

　　“你又不是人，而且你也就只是说说而已，暴揍我？我寻思着你从来没有过吧，而且我才懒得追究你究竟是不敢还是不舍得，还是两者皆有。”

　　接通声音的内空间中传来了低沉的咆哮，滚动的音波带来的鸣震使得龙氏立刻调小了空间的共鸣率。

　　“#龙氏，你给我滚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不要突然对着我的耳朵大喊大叫……真的是……鬼才理你。”

　　然后龙氏干净利落的切断了空间共鸣，并站起了身。

　　他向木叶村的方向投去视线。

　　“啊……果然，这不就有人杀气腾腾的要来砍我了吗？”

　　而此时，在世界上此刻还不为人知的空间内，正一动不动坐在椭球形状座椅内的人单手撑着头，并由之前闭目养神的状态张开了眼睛。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闪烁的人影投射。

　　“怎么了，考德。”

　　“慈弦，虽然在想这点小事可能不需要特地汇报，不过‘十尾’这几天的状态好像有一点点异常哦。”

　　“嗯？这可不能算是小事，详细说说，怎么个异常法。”

　　“怎么说呢……就感觉最近它特别暴躁。一般来说一天中大部分时间它都会在睡觉，但最近这一个星期它一直在大吼大叫 ……吵地我完全没办法好好休息。哦对了还有，我总感觉它变大了。之前我记得它的头顶还距宕子好一节呢，今天突然发现它的葱头都快顶上来了。”

　　“十尾变大了？这确实是异常情况，稍等片刻，我现在就过来一趟。”

　　“哦好，那一会儿见。”

　　考德的影像随后就消失了。慈弦站起身伸出手。

　　他面前出现了旋转的黑色空间漩涡。

　　“真少见啊，十尾会变大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吞噬了大筒木开始变成神树，一种就是……和祖源的联系增强了。”

　　“慈弦，你速度真快。”

　　“嗯，果然十尾是变大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

　　“和祖源的联系增强导致的。真是不得了，难道那位祖宗带着伊始之树到这里来了吗？有够离谱的……”

　　“？”

　　“别在意，我在说其他一位大筒木。”

　　“桃式吗？”

　　“不……虽说还不能确定有没有留下楔，但桃式之前的身体确实已经灰飞烟灭了。”

　　“那是谁？”

　　“龙氏，如果是他的话，可比桃式棘手多了。但是按他的个性，可做不出这种凭空插别人一脚的事情，应该认为此事有隐情比较好。”

　　“……”

　　“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龙氏曾经很强大，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如果他真的来到了这个星球上，说不定我应该高兴才对。”

　　“这是为什么？”

　　“龙氏借由他特有的转化术式转换了曾经毁天灭地的力量，而变成了‘创生’的力量。通俗点说，就是无论受到何种程度的伤害，哪怕被轰成灰都无法使他的□□死亡，直接理解成‘不死不灭’也行，这就导致了他的楔具有类似的能力。无论什么生物，只要被他打上楔，都最终会成为‘适配器’。而龙氏本身并不需要使用楔转生，所以他的‘器’，可以被侵占。”

　　“可是既然他不需要转生，为什么还会特地刻下楔？”

　　“饲育伊始之树，只有伊始之树能结出‘母果’，母果一旦孵化，就是你脚下的‘十尾’。虽然现在他是‘不死不灭’的，但有一个情况例外，那就是被神树吞噬。而只有不断献祭给伊始之树‘活的大筒木’，才能不断得到母果。十尾是袭击星球必不可少的用品，会因为时不时出现的意外情况造成损耗。”

　　“那……如果能让他在我身上刻下楔的话……”考德举起自己的手掌，他的掌心里有一个白色的菱形印记，“我不就可以被转化成适配器了吗？然后你再侵占……”

　　“考德，我不建议直接在你身上做这个试验。”

　　“为什么？！”

　　“虽然最终都会成为‘适配器’，但过程非常曲折，应该会经历几年，甚至十几年身体的不断溃烂瓦解与同一时间发生的高速再生，那可比被我的楔附着时一瞬间产生的排异反应痛苦的多。一般来说没人能忍受这种长期的折磨，进而导致精神失常并自我了断。在未完全解冻的状态下楔并不具备和龙氏本人那样彻底的能力，如果采用极端手段自杀，还是能成功的。所以他所有的‘器’都会被转移到伊始之树内部，阻断部分神经机能进行强制镇痛，并统一由神树提供维持生命体征的能量。因此这些器都会进入接近瘫痪的状态，五感皆失，只有脑还保持着活跃度。在最初的一两年过后，基本上所有器都会人格崩溃，失去意志成为行尸走肉。而一旦楔的解冻最终完成，他们就会被神树直接吞噬掉。目前让伊始之树介入是唯一已知可进行镇痛的手段，其他任何针对痛觉麻痹的方式都敌不过他的楔带来的恢复力。你有监视十尾的重要使命在身，如果因此而无法执行任务，我就会感到一定的困扰了。”

　　“怎么这样……”考德极其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

　　“你不必如此沮丧，留在你身上的白楔……是很罕见的。不过现在和你说明这件事还为时过早，在收割这个星球的全部生命之时，我会告诉你这‘白楔’的真正含义。”

　　“……这有什么意义，这不就是个废楔吗……”考德懊恼地嘀咕了一句。

　　“好了，最近辛苦你更加严密的监视十尾，如果它有挣脱束缚的倾向，就立刻向我汇报，其他的就随它去好了。”

　　“哦好，我知道了。”

　　慈弦再次打开了空间：“那么，我就先去见一见故人，问一问为什么他会做这么一回不速之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