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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重回邺城 心事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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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倒忘了!”李大丰一拍脑袋:“云儿,你知道么?我这次救常山王有功,现在常山王让我做他贴身侍卫呢!”
“常山王!”薛云想了想,是高演啊,有印象,当年自己陪王伴驾的时候,群臣不敢多言,唯有他,总是当众劝陛下少饮酒;别人只能陪着陛下欢笑,他却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不过,常山王殿下现在受召要回邺城了,如今,我也要陪着他回去了!”李大丰握着薛云的手,脸上带着几分骄傲:“云儿,我们一起回去吧?”
薛云心道,若是让常山王见到我,还不知要引出多少事端,杨卓当年可是冒死偷偷地救走自己,忙道:“你啊,到了邺城,还不知要忙成什么样,你便自己先安顿好,我和小红再去也不迟。”
李大丰想了想:“也好,不过今夕不同往日,这次我也或多或少有了些倚仗,我没忘记你同我说过的,若是当日欺负你的混蛋还在,你只需告诉我他的姓名地址,我替你和你妹妹出这口怨气。”
薛云早就听说了文宣王薨逝的消息,此刻见李大丰郑重其事,唯有苦笑道:“如今我只愿你平安,咱们家平安,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你莫要生事,好好地办你的差事吧。”
文宣王死了,据说是死在酗酒上。然而他死了,也再换不回我那可怜的妹妹的性命,每每想起,那天的情景,就心痛如绞。如今一切如前尘往事,小玉,姐姐现在一切安好,嫁得良人,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比不得宫里荣华富贵,却是心安理得。小玉,这是不是也是你所期待的生活,能吃饱,能安睡,有人关心……
杨愔缓步走向监牢,儿子已关押数月有余,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丝毫的醒悟。这到了监牢,却见杨卓正安安稳稳地看书,心道,狱卒还算有些眼力见儿,不敢亏待卓儿,否则我便要他们好看。
杨卓一见杨愔,忙起身笑道:“儿子当恭贺父亲近日封王。”
杨愔脸上现出一抹自豪:“先帝时,政务本就全依仗于我,如今,便是为父应得的。”望着杨卓这从容的样子,便道:“如今,我父子大展拳脚的时刻终于来了,你总说,自己有周公之志,如今为父便重整河山,也为你铺出康庄正道!”
“如今父亲权势中天,这感觉可好?”杨卓依旧笑着。
“没了疯子,如今的又很听话,这种畅快淋漓,自然是好。”
“父亲,当年便有意集权,裁剪冗员,如今可是已动手了?”
“自然,这全是我当年未施行的抱负,若按我的想法早动手,这北齐定要比今日的北齐繁荣得多!”
杨卓扔了书本:“如今正是父亲得势,但父亲需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越是顺势之时,这脚步却需放慢些。”
“你怕是在这里关傻了!”杨愔冷笑道:“为父到今天也不让你出去,是让你有时间想明白自己的未来,莫再耽误于私情中,乱了方寸。可如今,你怎么如此惫懒!现在各王还没有太多准备,便正好让我乘胜追击,削减这些乱糟糟的分枝!”
“父亲,”杨卓皱眉道:“我等是文臣,军权依旧在两王手中,贸然惹怒他们,到时我们没有还击之力!”
“笑话,皇城之内,都是陛下的士兵,军权陛下一道圣旨便能收回,凭谁敢说个不字!”杨愔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心机么?你还真是懦弱得可以。”
“父亲,莫忘了纵然有所猜忌,人家才是一家人,两王再有闪失,还有太皇太后回护,您呢!而且纵然是陛下的士兵,却也是姓高的天下。”
“算了!”杨愔一摆袖子:“原想尽快安排你出来,让你助我一臂之力,也能实现你的理想,如今看来,还不如放你在这,省得你碍事!”说罢扭头便走。
“父亲!”杨卓急道:“父亲一贯心思缜密,莫要因一时顺势而急躁!”
然而杨卓只能看到杨愔的背影,父亲虽然已经半百,但精神却总是那么矍铄,那步子强劲有力,肩膀稳稳的,头却总是昂起着。小时候,总想着长大了要像父亲一样,辅助君王,治理天下,纵然为君王谋事,却也能将正道理想实现。
如今,文宣王去世,本来正是机会来临,可自己却毫无兴趣了,正道到底是什么?杨卓想着,却苦苦无法思索出答案。
杨愔边走边带着一肚子的气,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懦弱,自己多年的谆谆教诲,明明看着他已经成才,明明他已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怎么到了该收获的时刻却掉了链子,难道那个叫林依的有这么大的影响,还是文宣王的死让他害怕了,又或是这孩子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看来也是没个指望了,正想着,那边一个太监急匆匆跑了过来:“杨老大人,可找到您了,陛下急召。”
“公公,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奴才听到,匈奴将遣使前来,说是为贺新帝登基。”
杨愔忙匆匆跟着往正殿走去,心道,贺新帝登基,还不是都想来看看,文宣王一死,北齐变得如何。
只要有老夫在北齐,北齐一定能持久强盛。将来等老夫将权利集中,再将兵权掌握到手里,待一切成熟,便让你们西域诸国也都知道北齐才是霸主,老夫也必将青史留名,受万人敬仰。皇帝在前表演,老夫便在后扯线,咱们君臣配合默契,你乐得享受,我却乐得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