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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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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另外一个人同居的生活,好像与单身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生活还是生活,如细水长流。
乔之知上班,下班,晚上和叶清远一起吃饭,饭后两个人会出门散步,半个小时回家,回到家里,两个人会有彼此单独处理各自工作或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空间,时长是一个小时。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习惯,没有事先说明。
这一个小时之后,洗漱,上床,聊会天或者看本书,然后,睡觉。
他们把新婚不久的同居生活,过成了老夫老妻式的平淡又默契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又肉眼可见地,让乔之知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她更加从容,越发温和,经常笑得十分明艳。
距离上次在婚纱设计师附近遇见林深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在这个周五晚上,林深打来电话,暗示乔之知她该还欠他的大餐了。
乔之知想了想,接受了林深的暗示,这个周末叶清远要去b市出差,她本来的计划是周六宅在家休息一天,周日去看看父母。她刚好可以把宅在家的一天时间分出一小段来还她的“债”。
林深这次一点也没有客气,他拉着乔之知去了一家西餐厅,点菜也十分不客气,乔之知看着菜单上的数字,默默在心里算了算这个月的工资还能有多少剩余......计算的结果是,她得少买好多本书和一件她心仪已久的大衣。
不过,乔之知并没有肉疼多久时间,林深对她一直都很不错,她却对他还收着心,这是她对林深最大的歉疚。
用餐的时候,林深对她说:“乔之知,我们来交换秘密吧。”
乔之知咽下嘴巴里正在咀嚼的牛排,狐疑地看着林深,林深的表情十分认真,他目光坦荡地与她对视。
“好啊。”乔之知点点头,放下手上的刀叉,身子后仰倚靠在椅背上,神情真诚地看着林深。
“我现在还喜欢她,我还爱她。”
......乔之知眼睛中涌现出同情,她知道他还爱着苏一苒。不然,也不会在苏一苒参加什么大型活动的时候,他总会高调地爆出一些新闻,而当日的八卦媒体新闻头条,一定也是他们或并排或上下出现在一起的名字。
即便她的身边不会再出现他的身影,但是他们的名字,却仍旧可以出现在一起,林深和苏一苒,还可以彼此依偎,紧紧相靠,虽然,只是他们的名字......
乔之知眨眨眼睛,隐藏了眼里的情绪,她姑且把这个当做他的一个秘密吧,虽然她早就知道,她问他:“你想知道我的什么秘密?”
林深突然这样提议,一定是对她的什么事情产生好奇,乔之知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这么爽快地答应他的提议。对于朋友,对于林深,她确实早就已经可以对他打开心扉。
果然,林深前一秒还有些伤感的眼睛,狡黠地亮了亮,他问道:“你是不是一直戒备着我?”
“是。我很抱歉。”乔之知坦然地承认。
“没什么,我也一样。”林深突然笑笑,这么回答她,不过,他眼睛眯起,眼神像狐狸一样莫测,他接着说:“只不过,你藏起来的东西,我一点也看不出来;而我隐藏的,你却知道。”
“......”乔之知沉默,小心分辨着林深的神情,他的脸上没有失落和介怀。
戴着面具的人,以为面具可以掩藏很多,全然不注意他的很多情绪,悄然地从眼睛里流泻出来,林深是这样,而乔之知,喜欢不动声色地观察别人的眼睛。
因为很多人的言语,真真假假,难辨真伪,乔之知曾经因为言语受到一些伤害,也曾用言语伤害到一些人。所以,通过观察他人的眼睛,继而察言观色,便成为了乔之知与人社交的习惯。
乔之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和林深说,林深能不能接受,她还在迟疑,林深却突然看着她灿然一笑,他说:“乔之知,我其实很高兴。有些不想说的话,不必费神费口舌地道明,却还能有人懂,我很高兴。而这个人是你,我很高兴。”
林深的皮相太好看了,即便年龄渐长,但他一如乔之知往昔初见的张扬帅气少年模样,虽然眸色不若当初清亮,但其中流露的朝气与蓬勃依旧,为他如今的相貌的俊美添光溢彩彩。
乔之知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她相信林深的话,他是真的开心,是没有介怀的高兴。别人眼中的纨绔公子,在她的眼里,一直是张扬率真的少年。
他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而她,也知道他知道她知道,因为,她也曾这般设想过有这样一个朋友,不过,她的戒备心太强,挡住了除那人以外的所有人的靠近。
后来,林深又追问了乔之知上次他提起的那件往事的后续,对于乔之知的八卦,林深向来十分感兴趣。
乔之知愉快又爽快地分享了她的记忆,这本就是一颗存在她记忆里十分甜蜜的糖果。
“你的手,冬天还生冻疮吗?”叶清远把乔之知带到安静的走廊,低头看着她的手,轻声地问。
叶清远的一句话,让乔之知瞬间领悟了他刚才一系列动作和言语背后隐含的用意。
原来,他知道她的犹豫和不堪。他居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乔之知满目惊愕。
叶清远无奈地轻笑,抬高两个人交握的手,轻晃了一下,乔之知看到了两人还在交握着的手,面上一热,手上用力想要抽出,却遭到了阻挡。
乔之知抽不出手,脸上又羞又急,她有几分生气地瞪着叶清远,却看到叶清远的眼睛里闪着欢喜。
看见他心情好,乔之知的薄怒顿消,她的心里面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却又被她心里的一股力量压制着。
乔之知突然不知所措,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看两人牵着的手。
然后,她听见叶清远说:“乔之知,你忘了?我给你抹过冻疮药。”
破土而出的什么瞬间就此归于沉寂,什么都不剩。乔之知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方才出现了错觉。
原来如此,乔之知点点头,接着,她抬起头,笑着感激他:“谢谢你维护了我。我都不太记得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了,不好意思啊。从那以后,我手上又生了几次冻疮,手背就留了这样难看的疤痕......”
“近年冬天,你的手还会生冻疮吗?”
“近两年没有了。”
“疤痕......会不会疼?”
“不疼,就是难看。”
“我觉得,不算难看。你看,它很像一块勋章,是奖励你学会保护自己的勋章。”
叶清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点着不知什么时候在他掌心里被打开的她的手背上的一块拇指指甲大小的疤。
勋章吗?乔之知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她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和她说她手上的冻疮疤痕。如果是勋章的话,好像,也没那么难看了,她想。
听完乔之知的讲述,林深有些夸张地抖了抖肩膀,好像抖去一身的鸡皮疙瘩,乔之知还沉浸在回忆的余甜里,忽视了林深的做作的反应。
“叶清远,对你好像一直特别地......温柔。”林深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这么说。
乔之知白了他一眼,认真纠正林深的话语:“他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啊,对谁都温柔得体的。”
林深摇着头,否认乔之知对叶清远的定义:“不是。礼貌是礼貌,可以说成温和,但温柔是温柔,叶清远,只对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