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柴柴》透明骨头

1、第 1 章

　　数学老师在台上奋笔疾书，下面郑健东看看细看看，有些不安分。

　　“胖子，给你讲个冷笑话，从前，三角形，圆形，平等四边形和梯形约好一起出去玩。结果到了约定那天，圆形，平等四边形和梯形都来了，只有三角形没有来，这个情形叫什么？”

　　郑健的死党小胖子居然认真想了想，疑惑的摇摇头。

　　“全等三角形！”小胖子一脸茫然，倒是郑健自己给自己乐得前仰后合。

　　殊不知这一幕被转身的数学老师看见，“郑健！上来回答这题！”

　　被抓包的郑健根本没注意刚才数学老师在讲什么，不过这不妨碍他迅速读题、解题。

　　数学老师知道这道题根本难不住郑健，学生太聪明对老师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

　　“答得很标准，但是下午自习课来办公室一趟。”

　　郑健傻眼了，因为他在同一时间段又双叒叕被叫到教师办公室。

　　今天难道宜听训？

　　郑健的17岁约等于挑事！惹事！搞事！

　　高三一班郑健的名号在远阳一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皮肤有点黑，长得有点小帅，性格又好，学习特别的出众。按理说这种人应该是许多女生心中的小幻想。

　　但是郑健同学凭借自己的实力走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每天都走在被开除的边缘。

　　真·学霸的传说总有点不同。

　　但是对于班主任老王来说，郑健的事情就是罄竹难书，每一件都能让他血压直线飙到220。

　　当初讲解这个成语的时候，老王死死盯着台下的郑健，咬着后槽牙说，“罄，尽的意思。竹，古代写字的竹简。原指要写的事太多,写不过来。后用来形容罪行极多,写也写不尽。我相信我们班的学生高考时候肯定不会用错这个成语。”

　　同学们会心一笑，胆子大的在捅话题的“主角”郑健。

　　郑健无辜的抬头，冲着班主任傻乐，神情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大狗。当然这只颜色有点黑。

　　班主任老王心里想，算了算了，自己和小孩子较什么劲。

　　不过为什么我是他的班主任，他的语文成绩反而是里面最低的。

　　真是太打脸了！脸好疼！

　　不行，下课后得给他多布置一些语文考卷。

　　对于郑健，班主任老王自己愿意自己掏钱贴补他。只要语文能及格！

　　这家伙语文成绩上上下下在80跳跃！这简直就在老王的血压上跳舞。
　　按理说把字数写满，辛苦分至少也都能拿到30多分。拿着答题卡往地上踩几脚，两者想加都差不多能得到80分了。

　　但是这里面不包括一个人，就是那作文每次就只有20多分的郑健同学。

　　每次考完试，班主任老王都比郑健紧张。

　　如果语文又没几分，让他自己这张老脸往哪放？

　　他就差手把手教郑健写作文了。

　　但是郑健......

　　不说了，脸太疼了。明明小孩说话溜的，一句怼着一句，逻辑严谨，思路缜密。堪称抬杠的好苗子。但是落到字面上完全就不知所言了。主谓宾定状补一塌糊涂，写着汉字的外文。

　　从教语文这一科目20多年，班主任老王都感到十分的棘手。

　　哎，对于郑健他就要求能及格。

　　上次黄冈密卷不知道他做没做完。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前天他自己掏腰包买了，估计快递今天就能到门卫那里。

　　下课的时候，郑健接到班长的通知，门卫那有自己快递。

　　是什么东西？郑健心想自己也没有买东西啊。他跑去门卫一看，好大一个包裹。

　　顺手拆开一看，明白了。

　　老师的爱有点沉重，是真沉重！

　　郑健还没有胆子拒收自己班主任的“好意”。

　　自己也有点理亏，上次语文历史新低75分，怂了怂了。

　　郑健乖巧的回到教室，老老实实的上课。

　　郑健简直就是魔鬼中的天使。让人恨的深沉，爱的也深沉。

　　一方面学习好到让所有老师都喜欢他，一方面皮到让所有老师都绝望。

　　天使和魔鬼同时在他身上得到体现。他捧回来的奖状、奖杯是远阳一中建校以来最多的。陈列室有一半奖杯上有郑健的大名。

　　按理说，这种学生到哪个学校都是学校的宝贝。

　　但是所有的老师提起来郑健都先点头，再摇头叹气！

　　最近一周郑健同学非常的安静，天天拿着化学书围着老师提问。

　　问的问题刁钻又偏僻，而且早就超出高中生的学习范围。

　　年轻的化学老师只能拿出拖延大法——“郑健同学，你的问题非常好。不过老师马上要去上课，下课后我们再探讨。”

　　化学老师以为自己感悟了一个迷途羔羊，发掘了学生对化学的兴趣。

　　为了不被郑健问倒，化学老师顺着郑健的思路提前准备了好几个问题，差点也把当初自己研究生时候的师兄问倒。

　　几次之后，“你们的学姐都毕业了这么多年，还时不时跑来请教问题。学无止境，你们不要只局限于发论文拿毕业证。”A大的化学教授语重心长的在组会上强调。

　　莫名被cue的学弟学妹们一脸茫然，老板这是换种方式push他们写论文吗？

　　不止他们茫然，还有一个人更加茫然！

　　不，应该是激动！

　　一时间班主任老王热泪盈眶，快高考了孩子终于开窍了。虽然时间有点晚了，但是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那岌岌可危的几根头发终于能保住了。要是语文成绩能再好点就好了。

　　虽然经过郑健的传播大家都已经知道他秃头了，但是能多保留一根革命的火种也是好的。

　　早上班会上，老王居然表扬郑健最近学习十分刻苦。

　　但是郑健的同学都觉得老王too young，too simple。

　　老王才教了郑健两年时间，他们有些已经认识郑健十多年了。

　　他们都觉得郑健在憋个大的。

　　果然不负众望，已经三天没有挨骂的郑健果真玩了个大的。

　　字面意义上的大的，可以上都市离奇新闻的那种。

　　他——把——厕——所——炸——了！

　　原因无他，最近化学课复习到金属纳特性时候，郑健居然对这个感了兴趣。

　　他多次、少量从化学老师里搞了一点纳，摆弄来摆弄去，突发奇想把这些纳丢到了厕所下水道。

　　钠的化学性质很活泼，那些纳和下水道液体（包含但且不止水）亲密的发生剧烈反应。

　　于是，“嘭”的一声。

　　远阳一中二楼厕所漫天飞“翔”。

　　真·飞翔。

　　真·发粪图墙。

　　然后这一切都被经过的校长看在眼里，于是事情闹大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翔”一不小心溅到尊贵的校长身上。

　　郑健被要求去换上干净衣服后直接来校长室报道。

　　校长气呼呼的回到校长室，通知郑健班主任和化学老师一起过来检讨。

　　校长这次强烈要求必须给郑健一个记过处分。

　　但是年纪已经过了四十多岁的班主任老王打着太极拳，拼命的安抚着暴怒中的校长。

　　自己的孩子再不好，那也只能自己骂。别人不能碰一丝一毫。怎么检讨都可以但是不能给郑健处罚。

　　校长算什么，他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图升官发财，他根本不惧怕。

　　学校这种事业型单位就有个好处，老王知道就算再怎么折腾就是开除不了他！

　　虽然记过处分毕业离校前都会取消，但是班主任老王还是不肯同意。

　　颇有老母鸡拼命护崽样子，让校长都有点发怵。但是校长为了自己的面子也梗在那里。

　　年轻的化学老师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在这两个校级霸王面前，她这个小角色还是别发声了，容易被误伤溅上血。

　　不过，校长那笔挺西服上可疑斑点是什么？

　　这事不能细想！

　　气氛有些谜之尴尬......

　　这个时候，教导主任听闻闹剧之后也进来了。

　　不愧是下一任校长的有利人选，几眼就摸清楚当前的情势。

　　“好了，好了，这样吧马上就要希望杯奥数竞赛了，如果郑健同学能拿到好名次为校争光，那这次就算了吧。”职场老油条的教导主任适时出面，给双方一个合适的台阶。

　　“刚才去厕所看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十多年的下水管道是有些问题。我已经让后勤修就是了。要是这次希望杯竞赛能得到好成绩，年底市里教育部门汇报咱们学校脸上也有光彩。”

　　听闻市里教育部门会有人升迁。到了这种级别，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前面的萝卜不走，后面人也没有坑。

　　老校长这个时候也缓过味了，再怎么生气郑健可是远阳一中当之无愧的一哥。

　　市里已经好几年没有考到A大的学生了。

　　要是今年郑健考上了A大，明年招生......

　　不愧是校长，想的就是久远。当然教导主任想的也不近！

　　于是，不知情的郑健在大佬们谈笑风生间就背上两个重担。

　　近期：在希望杯上拿到好成绩。

　　远期：拿到A大的录取通知书。

　　刚换好的干净衣服的郑健还没踏进校长室大门就被班主任老王直接扭到自己办公室，一顿“爱”的念叨。

　　“行了行了，不就是希望杯，肯定拿回奖杯。”郑健低头嗅着自己的双手，满不在乎的说。

　　刚才好像是有点玩大了！

　　“希望杯不是市里省里举办的那些骗人玩的竞赛，它是全国性质的，有和你一样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你要重视起来！”班主任老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这是刚到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全部都要做完，一天做完一套。”

　　“老王，这也太残忍了吧。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下你的头发。”郑健大大咧咧的用最纯真的话说出最残忍的话。

　　老王觉得自己被一把小刀直接扎进心里。

　　头皮好冷！

　　“你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顺利考上A大，我的头发就回来了！对了，高考你想学什么专业？”班主任老王拍着大腿，强行转化话题。

　　“不知道，没想过。化学？物理？”郑健一看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个答案差点让老王背过气去。

　　一点点钠就让学校鸡飞狗跳，这真要去了化学系那可糟了。

　　为了A大着想！为了A市稳定考虑！不止化学系，带有实验性质的系别郑健最好都别去。

　　***

　　小剧场：

　　学霸（焦急）：汪汪汪，老师收作业了快借我抄抄？

　　学渣（自豪）：拿去，随便抄！

　　一个真敢抄，一个真敢借。

　　上课讲解时

　　学霸（疑惑）：怎么都不对？我看看是不是我抄串行了

　　学渣（心酸）：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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