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 袭灭大师降魔录卷二苍天明鉴》野沁

5、第 5 章

　　奔波一日之后，显得有些疲累的袭灭天来借着坐在客厅静等吞佛消息的时间，顺便问药师有关于神兽的事情。
　　「你在这住这么久了，知道水晶湖里住着一只神兽吗？」

　　药师微微挑起白眉，抽了一口烟、再缓缓地吐出，他的目光跟着袅袅而上的轻烟流转，用着一惯的药师口气回答：「呼呼，老人家怎么可以能会知道？我即没有福份也没有你这等修为，怎么感受得到神兽气息呢？」

　　「……鬼扯。」袭灭天来的嘴角微微扯动一下，接着又面无表情地回话，他十分明白药师这种不正经的个性，是断然不会认真回答他的话。

　　见袭灭天来俊秀的脸上写满不相信，令药师既无奈又心寒啊。在他面前，他可是一句假话都不敢说啊，可偏偏眼前的男子却老是以为他是在戏弄他，真不知该说他精明还是太笨呢。

　　「我确实是感受不到水晶湖有任何的不寻常之处，不知道药师有没有这个荣幸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事？。」

　　「……」袭灭天来双唇一抿、双眸一垂打算来个相应不理。

　　见袭灭天来不是很想回答，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回答：「那算了。」

　　反正想知道消息的人又不是他。

　　「是苍。」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喔…原来是你的好友啊。」药师这下笑得可暧昧了。

　　袭灭天来冷瞪他一眼，郑重否认：「他不是我的好友。」

　　「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药师可不敢真的惹怒脸皮薄到一戳就破的袭灭天来，他一向是见好就收的。 「苍不是个故意会刁难人的人，既然他这样说，或许真的有其依据……」

　　药师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犹豫了一会才问道：「是说你只跟他说几句，他就答应帮你，你们交情真的很差吗？」该不会是有什么地下交情吧…其实他最想问的是这句，但他怕被狱龙追杀，实在没胆子开口。

　　袭灭天来一听到药师提起苍，那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就会开始扭动变形，「再怀疑就别怪我不客气。」

　　「唉唉，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要懂得敬老尊贤嘛。

　　「谁才是年轻人？」袭灭天来用着鄙视的眼神看着药师，论年岁、论道行，他不知比药师要高多少？竟敢在他面前倚老卖老？

　　「看外貌，外貌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啊！」药师一脸认真地回答。

　　看袭灭天来唇红嘴白，身体健康的跟个十八岁小伙子没两样，他不说谁会知道他其实是只千年不死老妖怪？

　　「懒得与你鬼扯，你真的从未听闻？」

　　「真的。」药师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已经说过了，他只有这么点道行，真能找出那尾神龙，他还会在这谷底窝着吗？早就出去祸害人间了。

　　袭灭天来略微略考了一会后，说道：「也罢，我亲自去看一下好了。」

　　「如果你要去，记得把西风叫回来，这么晚还不回来真叫老人家操心。」

　　袭灭天来又睨了他一眼说道：「你操心别人比较实际，那小妮子不要欺负人就很好了。」

　　药师闻言大笑：「哈，你也这么觉得啊？我真担心她嫁不出去啊。」

　　「放心，姻缘天注定，不用担心她，你乖乖看顾病人比较实在。」

　　「药师知道，要去探查水晶湖就快去吧，他们三个有我看着，安全的很。」药师朝他摆了摆手。

　　这个动作令袭灭天来微眯了眯眼，谁知药师机灵得很，很快就将手放下，他又丢给他一记警告眼神后，说道：「问天谴若到了记得通知我，方法你知道的。」

　　「药师做事，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

　　当袭灭天来到水晶湖的时候，螣邪已经泡在湖里。湖边站着吞佛、西风与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

　　「事情很顺利？」袭灭天来询问吞佛。

　　「一切都要多亏西风小姐，燕先生才愿意让行。」吞佛说道。若不是断雁西风说服了燕归人，只怕他们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喔？是妳从中引线吗？」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妮子确实对摆平壮丁很有一套。

　　「是啊，吓到了吧？」断雁西风俏皮地皱了皱鼻笑道。

　　接着将借池的情况大致上说了一次，并说燕归人是个很可靠的人，将人交给他照顾即可。

　　袭灭天来看向燕归人，见此青年剑眉飞挺、相貌端正，确实是位英才后，才问道：「不知道你可知水晶湖底下有一只千年神兽？」

　　燕归人剑眉微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没遇过。」

　　「嗯…多谢。」袭灭天来朝他点了点头。

　　吞佛见袭灭天来特地前来此地又询问有关神兽的事，想必是与苍一会遇上难题，便问道：「苍开出来的条件？」
　　袭灭天来瞥了一眼精明的徒弟，倒也不想瞒着他，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他要我找到一只可以替他护阵的千年神兽或是与神兽道行相去不远的人，传闻水晶湖里恰好就住着一只。」

　　「原来如此，那汝打算怎么办？」吞佛问道。

　　「先找找看再说。」袭灭天来双手掐着法印，闭起双眼细细地感觉水晶湖附近微妙的变动。

　　吞佛三人则是静静地观视着袭灭天来大显神通。断雁西风难得看见有人施展奇门异术，双眼睁得大大地，连一刻也舍不得眨；站在他身旁的燕归人则是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然后又恢复平静。

　　从燕归人回答不知道开始，吞佛便偷偷地观察他，虽然只是那极短暂的细部变化，却还是让吞佛抓住了丝微的讯息，他唇角微翘，随后又将视线移到专心施法的袭灭天来身上。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袭灭天来缓缓地睁开眼，朝三人摇了摇头：「除了你们之外我感受不到一丝波动。」

　　「所以这里真的没有什么神兽啰？」断雁西风有点失望地说道。传说中的神兽耶，在现实生活中还能遇见神话故事，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的体验耶。

　　「依苍之言，它应该是住在这里的，或许还得用别的方法找也说不定。」袭灭天来说道。

　　「或许传说中的神兽没这么好找吧。」吞佛跟着接话。

　　燕归人动了动唇，稍微思考了一会后说道：「有没有可能它已经不在此地了？」

　　三人同时望向他，被三道隐含不同意义的眼神盯着实在令人难受，他扯了扯唇角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

　　「或许这也是个线索，不管如何，今天就暂时到此为止，先回去想对策再说吧。」袭灭天来说道。

　　「慢走。」断雁西风朝他晃了晃手说道。

　　而袭灭天来却笑了，笑得令断雁西风鸡皮都起来了，这种笑感觉真恐怖啊。

　　「是我们要一起回去。」袭灭天来一个弹指，凭空画出一条通道，再一手拎着一个走进通道内。

　　「呀…放手啊，死老头，我才不要回去……」

　　燕归人朝袭灭天来点点头，目送三人离开后，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水晶湖畔的大石上，看着拥有绝世美貌却命在旦夕的螣邪郎若有所思。

　　／

　　就在一来一往间，问天谴也到达岘匿迷谷。

　　当袭灭天来等三人一脚踏进大厅，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黑衣男子立刻弹起身，劈头就问：「伶仃怎么了？」
　　袭灭天来丢了个责备的眼神给药师，没有回答问天谴的话。

　　「这嘛…好难解释。」药师面对袭灭天来的眼神，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只好无奈地刮刮脸颊说道。

　　「他生病？」见两人眉来眼去也不回答他的话，问天谴不死心再问。

　　慕少艾古怪地看着他，像是很想跟他说什么，却吐不出一个所以然，叹了口气后，摇头道：「不是。」

　　「出意外？」

　　「也不是。」他搔了搔发。这要他怎么解释啊…

　　「那到底是为何？」

　　「别问我，我只负责医治病人，这种超过我负责范围的问题我真的很难回答。」实在挡不住问天谴的攻势，药师只好双眼一翻、双手一摊，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我来回答吧。」难得良心发现的袭灭天来说道。

　　「你是…」

　　袭灭天来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说道：「你看过伶仃房内的镜子了吗？」

　　问天谴暗自心惊，他怎么会知道他曾看过伶仃的镜子？事情走到此，他虽然有了一些眉目却仍然无法正确地抓到重点，只是觉得眼前这男子一定有他想要的答案。 「看过。你给他的？」
　　「
　　那面镜叫前孽镜，镜中发生的事就是你的前世，与伶仃所忘掉的记忆。 」袭灭天来也不啰嗦，直接将他想要的答案告诉他。

　　「真的是我与他？」问天谴认真地问道。

　　「在我回答这问题前，你先回答我，你是如何看待此事？」袭灭天来反问他。

　　「我不知道。」问天谴老实回答。

　　「你知道他已经死了吗？」袭灭天来再问。

　　这次问天谴花了比较久的时间才回答：「……知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会活着？」

　　「不知道。」这也是他一直纳闷的地方。

　　「因为他逆天。帮助他逆天者，在场有两位，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你知道他为什么想逆天？」袭灭天来干脆给他一个痛快。

　　虽然不应该这么想，但是结合方才袭灭天来说的话，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解答。 「为了我？」

　　袭灭天来抛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接着点头说道：「没错。但这样逆天的□□不能维持多久，并且依附的时间愈长，对他的三魂七魄造成的伤害就愈大，我虽尽力保他灵魂完整，但一副皮囊的时效性还是有限。」

　　「你的意思是他时间到了？」问天谴有些茫然，在他了解所有事情之后，伶仃却要离开他了？

　　「是的，他已经没时间了，若不快点为他脱离躯体，他的三魂七魄会受损的更严重。」

　　「除了这没别的方法能救他了吗？」在看了前孽镜后，他知道伶仃死前一直有个愿望，那是现今的伶仃一直记不起来，而他却看到的秘密，当他想要实现他的愿望时，却发现再也来不及了…

　　袭灭天来见他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便知他对伶仃的心意有多深，在问天谴绝望之时，他低沉的声音却成为了问天谴此时最大的光明：「有一个方法你愿意吗？」

　　「任何方法我都愿意。」问天谴抬起头时，那双黑眸中所带着的认真，清楚明白地回答了袭灭天来他的心意。

　　「那好，将你的阳寿分他一些，虽然活着的时间不多，但能把握这短暂的数十年，对你们也足够了。」

　　「我愿意。」问天谴二话不说就答应。

　　「那事不宜迟，立刻施行吧。」

　　「一切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