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狐狸和菟丝花》一只小绿野

40、心照不宣

　　人是有些奇怪的生物。好像所有的一切追求都来源于某个人。

　　“我幼年学琵琶，常常抱着它在王府里乱逛，也和男人私会，那让我觉得开心。也许每一个男人代表的曲子都不一样。”

　　李云睿和辛月说话，时常会严厉而带着调戏，那封信件上，每一句却很温柔，像写给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写的信不多，却陪伴了辛月很多个贫瘠的日子。她像以前一样学习着公主的一切。一个人缓慢地走在幽长橙光廊亭里。

　　但她们又并不相同。她一个人在花苑里走到鞋濡湿了，却不能在寒风中将琵琶弹得更有感情。

　　她也不是爱恨分明、独立自主的人。十六岁那一年，在脱离长公主的陪伴后，就是在独自犹豫地走了一段路后，走在李承泽安排好的道路里。

　　十六岁这一年，李承泽几乎暂时代替了李云睿的角色。

　　他和李云睿有很相似的地方。是聪明、强势、擅于玩弄人心的。有让人胆怯不得不顺从的地方，也在她情感泛滥时给予似乎是特殊关心的安慰，让她不得不矛盾地依赖他们。

　　这种依赖渐渐明朗于新年后的春天，似乎出于某些原因，他开始愿意关注她的学习。

　　每日从宫中回来，她会继续在书阁练习琵琶，之后等待他回来与她说一些练习之外的东西。

　　除了琵琶的声音和偶尔的教导声，两个人并不接触与说话。

　　辛月很少再对上他是视线，更多只是看着他衣袍的一角。

　　但书阁里的气氛总是有些怪异的。就像木板上偶尔会触碰在一起的衣袍。

　　她感觉到一个皇子不会因为可怜一个女孩而花时间教导她，却又在想到这个问题时，像一个落魄的乞丐，因为一个人的好感，产生了一点远离孤独和自卑的期待。

　　而在他回应她的期待时，怪异就变成一种羞耻。

　　最后，她像很多次忽略某些事情一样，忽略掉这种感受。只是一样很认真听从着。感受着不同于自己的丰富的知识和天赋。

　　李承泽是一个异常聪明的年轻人。他不擅乐器，却又几乎在任何方面都有天赋。似乎只要给他明确的方向，他可以很快掌握任何的知识。

　　他引导的琵琶是另外一个模样。

　　“及笄前，学到哪种程度你会认为达到心中的标准。”

　　隔着小小的木几，他们坐在每日相同的位置，他说话时，打开了身边的小窗。

　　风涌进来后，他后面的话变很像一种轻柔的安慰。

　　“琴不是成为他人评价你的标准，只是你自己实现某个愿望的工具。”

　　“你不可能一直为了回应某个人期待的样子而学琴，这种期待总是会消失的。”

　　他让她认真思考出，一条认为可以坚持很久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