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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这也太他妈欺负人了,是个人到这份上都得红眼睛。清远刚解开绑在韩晟身上的绳子,韩晟就拿出拼了命的狠绝扑过去,跟清远撕打了起来。韩晟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直到清远脸上的青筋条条暴起,开始翻白眼,才松开了手。
      清远缓过一口气,趴在地上一阵阵的咳嗽。“我本来是想自己跟你做的,但是没舍得,临时起意就换成了毛毛。”他顿了顿说道“我有艾滋病,活不了多久了。”
      “你活该。”听了清远的话,韩晟简直要气炸了,刚要是跟清远做了那自己不就也染上病了吗。
      “之前有个人,跟我约的时候趁我不注意,故意把套子拿掉了。后来我收到了他邮来的一套寿衣,我赶紧去医院检查,但是已经晚了。”清远回忆起这些不好的事情,表情突然变得迷茫。
      “然后你就也变成了故意传播病的人是吗,拉所有人给你们陪葬是吗。”韩晟感到心惊和后怕,人心简直比鬼都要可怕。
      “没,你是第一个。”听到清远的说法,韩晟感觉自己应该去买彩票。
      回到学校后,韩晟走在正午的阳光下,看着校园里路过的男男女女青春洋溢的样子,仿佛每个人都对未来有所期待,都有明天可以奔赴。而他好看的皮囊里面早就烂透了,小时候被当做供男人发泄的工具,到现在随意主动的和陌生人约,甚至他衣服下面的皮肤上还有跟狗做过的痕迹。
      亲情爱情他都不会拥有,如果眼前有一个能让人毫无痛苦死去的按钮,韩晟会毫不犹豫的按下它。死没有什么可怕的,活着才恶心呢。
      不知道跟动物搞完会不会有传染病,韩晟挂了北医三院的专家号预约了检查。北医三院哄哄嚷嚷的比菜市场还热闹,全国各地的患者都汇聚在这里,来看他们当地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
      当做完检查,确认自己没有染上什么不该染的病后,韩晟在人群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齐宇飞。齐宇飞拿着刚化验完的单子匆匆的走着,韩晟一把拽住了他。
      时间拉回到过年。常桂兰收拾完碗筷正要去外面拿蜂窝煤进屋烧火,突然看到在漫天烟花里和鞭炮声里,齐宇飞在和韩晟接吻。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血夜都在往头上涌。
      当着韩晟的面不好发作,等他走了之后,常桂兰把齐宇飞叫了过去问道:“你和你那个同学是什么关系。”
      “就普通同学啊。”齐宇飞不明就里的随口说道。
      “我看到你们在亲嘴。”常桂兰的声音高了八度。“你可不能随便胡搞啊,你姥爷小时候村里就有两个老光棍在一起混,后来闹运动让人给活活给打死了。”
      常桂兰对男同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个,她活了五十岁从来没在现实中见到过两个男的在一起谈恋爱的。谁家要是有这么个事,那简直是天大的丑闻。
      “妈,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我是真心喜欢他。”齐宇飞还幻想母亲能理解自己。
      常桂兰听了气的发抖,想不到一向优秀的儿子变得这么荒唐:“你赶紧跟他断了联系,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做出这种丑事。”
      齐宇飞感觉委屈,犟脾气上来了,口不择言的说道:“我就是喜欢男的,我们都一起做过好多次了,想改也改不了。”
      “作孽啊。”常桂兰气的脸都变扭曲了,哭喊着对齐宇飞又拧又掐,拳打脚踢。齐宇飞任由母亲雨点般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也不躲闪。
      不知怎么的,常桂兰突然之间就倒在了地上。齐宇飞慌了,大喊:“妈,妈。”
      在s城的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拍出的片子有个黑点,不太好确诊,建议转院,齐宇飞就带着常桂兰来到了北京。
      常桂兰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冷静下来开始跟齐宇飞讲道理。在这个愚昧妇女的三观中两个男人相爱就是有病,在她生活的环境里,连三十五岁以上还没结婚,结婚后两个人没孩子这种事都能拿来嚼舌根。她怕儿子让人看不起。
      “我老了,不能陪你一辈子,你好好找个女朋友生个孩子过正常人的日子,以后等你七老八十动弹不动了还有人照顾你,别一错再错。”
      齐宇飞看着母亲被岁月打磨的苍老的脸没有再辩解,齐宇飞知道常桂兰是真心的为自己着想,但是妈妈,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北京的医疗条件就是比地方强,医生悄悄把齐宇飞拉到病房外面告诉了他检查结果,脑癌晚期,而且已经扩散,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做手术了。
      犹如晴天霹雳,齐宇飞拿着化验单呆呆的想着,怎么会这样,妈妈才五十岁,她吃了一辈子的苦刚刚等到我考上大学,我还没来得及让她享福她就要走了吗,是我不听话得到的报应吗,要是上次妈妈晕倒自己坚持让她做个加强ct是不是就能早点发现了。
      齐宇飞整理好表情回到病房对常桂兰说:“妈,你别担心,你这病没什么大事。对了,我已经不跟韩晟联系了。”
      常桂兰听了心情好了很多对齐宇飞说:“我这忙活了一辈子也没出来旅游过,等我好了你带我在北京好好玩几天。”齐宇飞面带微笑点头,心如刀割般的疼。
      脑癌晚期扩散的很快,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看着跟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刚开始的时候是丧失了语言功能,但是还能走路自己去上厕所,然后只有半边的身子能动,到最后全身上下只有一只手可以动,脸部因为癌细胞的挤压而变形,越来越瘦越来越干瘪。
      齐宇飞时常握着常桂兰唯一能活动的那只手,安静的陪着她。妈妈,你教会了我说话和走路,那就让我照顾这个不能再说话和走路的你吧。齐宇飞情绪很稳定,安稳细致的照顾着常桂兰,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悲伤,因为他现在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医院里每天都上演着生死离别,手术区里不断传出新生儿的啼哭声,和因老旧腐朽生命离去亲人的痛哭声,人生从自己的哭声里开始,在别人的哭声里结束,声声不息。
      常桂兰已经在icu里躺了二十多天,每天一万元的花销根本不是这个贫穷的家能负担的起的。常桂兰身上插满了管子,毫无尊严的痛苦的活着。但是齐宇飞不愿意放弃,放弃了,他就再也没有妈妈了。韩晟借给了齐宇飞几十万块钱,只说是拍戏赚的,齐宇飞的精力全都放在常桂兰身上,也就没有多问。
      韩晟紧裹的衣服下面,每天都出现新的伤痕,有个电影公司的变态高层很喜欢他,祸害人的花样百出,会找几个人跟他一起做,甚至在做那事的时候尿在他的身体里。韩晟只要想到齐宇飞就不在乎了,他只是不想让他难过。
      常桂兰还是走了,火葬场的烟囱里飞出黑色的尘埃,这里不知带走了过多少人的伤心和思念,黄昏的天空里有黑压压的鸟群无声的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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