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又何仙》且悲且乐且醉也

87、江湖有骗子 庆功全疯子

　　出门前小傻子一再叮嘱，但杜篆不想去打扰吴先生一家。
　　小旅馆的桃花虽好，其下却摆了不少茶水桌椅，所以要想练功还得另寻地方。
　　吃过晚饭，带着初到陌生城市的新鲜劲儿，二人出门而去。
　　新建的体育馆占地广阔，气势恢宏，让大傻子凝望了好一会儿。来此健身的人挺多，有跑步的，有跳绳的，甚至还有打太极拳的。他俩颇有兴致驻足观望，发现不过是虚架子，虽能健身却非内家拳法，很快便没了兴趣。
　　找了个清静角落，二人一招一式比划起来。
　　“更有灯火阑珊处，却与何人共月明。”
　　练功完毕，身心舒畅，恰逢月亮又大又圆，与城市灯光交相辉映，难道这就是‘不夜城’？只是大傻子也学坏了，乱改仁先先生诗。
　　他这一改倒让游宇哥喜欢，同为爱诗客，闻声也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此情此景，此诗彼诗，让人不禁相视莞尔，心动神摇。

　　“小伙子，能不能聊两句？”
　　两人原路返回，不曾想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还道：“都是年轻人，交流交流嘛。”
　　游宇哥闻言便要停下脚步，却被杜篆一把拉着，加快步伐向前而去。
　　“别急着走啊！你们……”
　　很多时候你不想招惹是非，是非却会招惹你，两人在此练功是否暴露了什么？一念至此杜篆连心跳也加速了，怎么办？快走快走快走！
　　“都这时候了，俩臭小子还在这儿瞎逛。”
　　正焦急间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游宇哥惊道：“包教，您……”
　　“和老同学久别重逢，喝了点儿小酒，笑什么？我又没醉。”
　　笑了吗？还真笑了，因为身后那条‘尾巴’终于离去。
　　“阿篆怎么了？”
　　面对此问大傻子只能摇头，大城市鱼龙混杂，他们又人生地不熟，游宇哥无知者无畏，他却不能不小心。

　　第二天比赛正式开始，不得不承认早前集训效果不错，众人体能与技巧都有提高，轻松赢下第一场。
　　下午对手更强，只能放手一搏，王软蛋又是第一个光荣负伤，杨乌龟和童废物则分别摔了一个跟头，这才以微弱优势拿下比赛。
　　“我不是软蛋，是倒霉蛋！”
　　“你小子还行，至少也是软铁蛋！”
　　软铁蛋是什么蛋？是什么蛋没关系，当天晚上杜篆不愿再去体育馆，两人便随意而行，受不住香味儿诱惑还买了些芝麻糕，沿着一条河道路边走边吃。
　　这里的黄昏与夜晚就是不一样，车水马龙，富庶繁华，食肆茶楼是一家连着一家，正所谓‘座中醉客延醒客，江上晴云杂雨云。’
　　没错！一场寒雨让他俩匆匆回了旅店，却不减二人开心，最可喜的是翌日一早竟然望见了雪山。
　　“看来今日注定好运。”
　　上午还真白捡一便宜，对手有两位主力均已负伤，途牛一中赢得顺利。下午对阵行知中学，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第一节两队以快打快，途牛一中更胜一筹；第二节被断了两次球，到上半场终了竟输四分。
　　“只能拼了！拼了拼了拼了！”
　　很快童胖子光荣负伤，不久杨乌龟连站也站不稳，好在最后时刻，杜篆以一个漂亮三分球反超一分。
　　胜利！这场胜仗来得太难，众人一时都愣住了，就连梦想家也死死盯着比分牌，完全傻了一样。

　　晚饭不仅有加菜，还有啤酒。杜篆浅尝一口，味道怪怪的，且让给童胖子。
　　“篆哥干嘛？哈哈！好痒！”
　　笨蛋！只管喝你的酒，大傻子当然是在为其治疗。
　　“阿篆，我这里也疼。”
　　真的吗？大傻子乐意为游宇哥按摩。
　　昨晚没练功，杜篆心有不忍，吃过晚饭只得再次选择了体育馆。
　　“小兄弟，咱们聊聊！”
　　不料那让人害怕的声音再次响起，阴魂不散啊！他到底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喂！别走！”
　　杜篆心一横，咬牙停下脚步，正如师兄所说，小仙观隐世而不怕事。
　　“这是年轻人最爱看的，你们肯定喜欢？”
　　那人一边说话还一边左右张望，鬼鬼祟祟的，待走到二人面前，才将衣角掀开，里面藏着一本书。
　　一本白皮书，原来是个卖书的！大傻子哭笑不得，但攥紧的拳头总算悄悄松了开来。
　　“什么书？”
　　“小声点儿，就是那种……”
　　“哪种？”
　　“那种！年轻人都知道的！算了，给你们瞧一眼。”
　　那人说着将书拿了出来，不由分说塞到游宇哥手上。刚刚翻开一页，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那人又一把抢了过去。
　　“等等！有人来了。”
　　如此神秘，倒把两位傻子给唬住了。
　　“这里不方便，你们买回去慢慢看，只要二十块。”
　　游宇哥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啥也没看清，买什么？
　　“不骗你们，这书看了就舍不得放手，这是最后一本，你们若不要我就卖给别人了。”
　　两位傻子总算明白那家伙之意，书是传说中的书，肯定比双修功法好看。
　　“想要吗？”
　　杜篆晕晕乎乎点了点头，游宇哥于是道：“太贵。”
　　“卖这东西有风险，你们不要我可走了。”
　　“十五！”
　　“二十！”
　　“就十五！”
　　“先给钱。”

　　回到旅店，悬着的心才算落下一半。游宇哥倒是个胆大的，竟直接靠在床头就翻看起来。好在童胖子和欧小浩皆以为他在学习，不仅不问，还不去打扰。
　　不一会儿那胆大包天的家伙却笑了，紧接着，竟大喇喇将书直接扔到杜篆床上，哎呀！这……
　　“篆哥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脸还这般红。”
　　“没……没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关灯睡觉，又好不容易熬到另外三人都进入梦乡，杜篆这才小心翼翼起了床，摸出那本白皮书，蹑手蹑脚出了房间，眼见走廊无人，且轻手轻脚溜进厕所。
　　臭是臭了点儿，好在这个天气没有苍蝇和蚊子。按捺不住内心激动，刚一蹲下便取出书本，借着昏暗灯光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不看不知道，越看越肉跳！
　　他大爷的！这可不是一块两块钱，是十五块啊十五块！
　　就这么扔了？留着还能干嘛？前前后后已翻了好几遍，眼睛都看酸了，直了，可一点儿想看的内容都无，那就是本普通书籍，一位毫无文笔的作者写出来的一本破书！
　　上当了！上当了上当了！
　　他大爷的！他大爷的他大爷的！

　　“书呢？”
　　别问了，已经处理了。
　　“阿篆嘟嘴的样子真好看，别生气！就当买了个教训。”
　　游宇哥倒大方，童胖子都不如他败家，唯有小悠可以一比。
　　“书没扔吧？今晚得想法子让他退钱。”
　　啊！啊？要不要捡回来？那可是厕所篓子！
　　“就不知那人还在不在？”
　　别傻啦！即便不嫌脏也没用，这是哑巴亏，只能往肚里咽。
　　有气怎么办？发泄呀！
　　早上迎战阿康中学，阿康中学位于高原地区，球员们都是喝牛奶吃长大的，个个高大强壮，几乎全是‘坦克’。
　　其他队员都尽量避开身体碰撞，杜篆倒好，一路勇猛直前，到后来连阿康中学的球员都怕他了。
　　“受伤没？”
　　“受……受伤没？”
　　“阿篆！你受伤没？”
　　杜篆倒是发泄了，却让游宇哥一直提心吊胆，他每次摔倒就属这家伙跑得快，哎！游宇哥，比赛时你拿出这速度，不早赢了吗？

　　五连胜！冲入决赛！
　　梦想家表情真奇怪，半哭半笑，哭的真伤心，笑的真开心。
　　“只差一步就能进入全国联赛，但……”
　　‘坦克队’就是‘坦克队’，这一仗代价沉重。杜篆又画了‘挨揍妆’，脸带青紫煞是好看。他倒不寂寞，因为好多队员也一样。可怜的童胖子带伤上阵，又负伤退场，接下来还怎么打？再说下午要对阵的是浣花七中，大傻子从心底已不愿战斗。
　　拉风到此为止，球队已经获得好几个特长生名额。其次，浣花七中那对双胞胎配合默契如心有灵犀，还疑似武者。
　　包老师也觉胜利无望，他叹息一声，最终摇头道：“知足吧！乘兴而来，平安而归。”

　　下午，只剩残兵弱卒的途牛一中顺利输掉比赛，全省第二名！
　　比赛精不精彩？还算对得起观众，为此杜篆还‘瘸’了一条腿。
　　“谢谢游宇哥！”
　　“该我谢谢你，我喜欢背阿篆。”
　　“不累吗？”
　　“不累！我还可以跑，还可以跳，哎哟……”

　　喝啤酒，吃烧烤，万幸没赢浣花七中，就包老师那点儿工资显然不够这般吃喝的。
　　金刚巨猿笑得嘴都合不拢，他也买来两箱啤酒，大有不醉不归之意。杜篆不习惯啤酒味儿，专心吃肉。童胖子疯了，他买来白酒，非要所有人同乐。
　　疯了的可不止帝王蟹一人，梦想家拿着杯子挨个敬酒。此风一起，大有成为暴风之势。
　　“一杯情，两杯义，三杯喝出好兄弟，篆哥，干干干了这杯酒！”
　　梦想家是老师，是教练，他敬的酒不能不喝，可你童胖子肚皮再大，能装下这么多液体？
　　“喝酒不喝醉，不如回家打瞌睡，阿篆，咱俩也喝喝喝一个。”
　　游宇哥这是醉了么？哎呀！大傻子喝还不成吗？
　　“谁……谁又去买酒了？”
　　别买了！有人吐啦！这些都是钱钱换来的，浪费呀！败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