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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谁是大白痴 平生我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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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分组对抗,杜篆表现愈发糟糕,不仅被篮球两次击中,有一回还把球传给了对手。
“我没说错吧?他才是天下第一大大大蠢驴!”
“死变态!活该!”
幸而金刚巨猿率先一步忍术大成,咬碎了牙齿,只往肚里咽。集合时,梦想家骂了这个骂那个,偏偏不点杜篆名字。哎!其他球员都被连累了。
谁是大白痴?平生我自知。
谁赏两耳光,多谢不嫌迟!
“对不起!”
解散哨刚吹响,杜篆又忙着道歉,其他队员没说什么,柁珂欧实在抑制不住,终于爆发了:“对不起有屁用!遇到你,他妈的算我们倒霉!”
“你打我两下吧!”
“滚!”
“包教,您骂我几句吧!”
“口干,嗓子疼。”
“包教,能不能让林壮壮替代我?”
“没门儿!就算你小子是块朽木,我老包也要雕出朵花来!”
“哥哥打球时要专心,你不知道那些无聊客烦死了,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
回去路上小悠脸色不好,可心里有气该发在大傻子身上,那些石子无辜,小傻子的脚更无辜。
“对不起!”
“哥哥为何要说对不起?”
蓝若可闻言轻叹一声,安慰道:“没事儿,打球而已,输了赢了又如何?别忘记明日测试才重要。”
“眼下填饱肚子才重要。”
说话之人正推着自行车与三人并肩而行,其个高手长,能轻易抚摸到杜篆头发,大傻子正低首走路,被其伸过来的大手吓了一跳。
“对呀!咱们吃什么好呢?”
“随你!”
“不!哥哥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小悠用这种方式安慰大傻子,可爱到让人心疼,蓝姐姐却在此时恢复了女孩天性,八卦道:“对了!你和那女孩儿是什么关系?”
“杭思雅吗?我俩同桌。”
“就这么简单?”
“在班里我就认识她一个,每次去教室会聊上几句,聊着聊着就熟了。”
“那女孩儿真漂亮。”
“漂亮吗?她……她还没哥哥好看。”
这个傻瓜,二者能比吗?可听其这么一说,大家不由都笑了,就连游宇哥之手悄然落在某人头上,那家伙也忘了躲。
“我想和你说说话。”
刚刚打完三遍太极拳,杜篆耳中便传来低沉之音,他想说什么?大傻子早忘了篮球场上的烦心事儿。
“算了!下周再说。”
“游宇哥……”
“明天要测试,不急!且等等。”
“没事儿的,游宇哥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只要你能心情舒坦些。”
“为何要骂你打你?”
还需要原因吗?大傻子在球场上招灾惹祸,殃及无辜,更累眼前人背上了‘变态’之名。
“好好复习,咱们下周再聊。”
“啊……”
测试好,不用训练,一中学子紧张之余还忘了对杜篆指指点点。
中午游宇骑车跑了一趟照相馆,将四人合影取回来了。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效果很棒。
“两位哥哥好帅!蓝姐姐也漂亮!”
“哎哟喂!这位扛大刀的小帅哥是谁?笑容太迷人,连本姑娘见了也动心。”
照片上的四人朝气蓬勃,是那样好看,杜篆尤其高兴,这可是宝贝,不仅记录成长还能寄托相思。
“游宇哥有没有相册?”
“有!在家里。”
“能带来看看吗?”
这问题有点儿唐突,大傻子问完就后悔了。
“当然可以。”
一周不见,秋山图景凭多几分萧瑟,喜欢闹腾的小悠也闭了嘴,不让冷风灌入口中。
口罩不抵事,帽子也不能防护周到,好在小傻子脖子上多了一样东西。
“好看吗?”
“好看!”
‘围脖’被衣领遮挡着,只要他俩不说,真没人知道那是一条廉价内裤。
“哥哥也戴。”
这倒有现成的,因为崩裂了线缝,头大点儿也能行。
“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哟!脸蛋红彤彤的,真好看,就是鼻涕不好看。”
这个天气已是如此,再冷点儿,滋味儿就更难过了,杜篆推着车子不方便,夕辉倒也不客气,掏出手帕擦完这个擦那个。
“这些天师侄是怎么穿衣服的?”
“小师叔不在,小生就没脱过,这是什么?”
“道长想不到吧?是哥哥内裤。”
谁能想到这个?谁又能想到小傻子是如此之傻。
“妙呀!小师叔,您还有没有多余内裤?”
夕辉反应让人惊诧,多余的肯定没有,但……
“道长,你一个人住在山上不害怕吗?”
“怕!怕寂寞,怕孤独,还怕各路山精与野鬼。”
还好,小悠没被夕辉吓死,只是吓了个半死。
“骗你的,晚上可做之事多了去,洒家怎会无聊与害怕?”
梨涡客也委屈,他不知道小傻子如此胆小,随口一句话不仅惹得小师叔不高兴,饭桌上还被两位婆婆唠叨了好一阵子。
“我真的不怕了。”
“真的?你敢一个人洗澡吗?”
“敢!”
练完清风拂穴手,小悠还真一个人洗澡去了,看着他蹦蹦跳跳身影,大傻子和夕辉总算放下心来。
“有师兄消息没?”
“放心!他老人家是老江湖,什么风浪没见过?再说长途电话费也不便宜。”
此话没错,可他老人家也没写信来呀。
“我师父不爱写信。”
这家伙还真是条聪明‘蛔虫’,与其对话不无聊,反而很轻松。
“小师叔比别人少上几年学,还考了个县状元,且五年通双脉,了不得啊!”
杜篆通脉之事连两位婆婆和小悠都不知晓,那么问题来了,这家伙从何得知?
“很简单,小师叔没练铁头功了。对了,师父那手串是怎么插上竹叶的?”
竹叶早没了青绿颜色,干巴巴呈枯萎之态,杜篆当即讲了‘神秘人’一事,这次轮到夕辉瞠目结舌,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讶然道:“手串乃上好紫檀制成,那家伙竟强横如斯,倒似……非人一类!”
非人一类?幸好小傻子洗澡去了。
“哈!竟敢以身犯险,他老人家活够了吗?”
又是皱眉,又是跺脚,好吧!小悠没吓着,大傻子快被他吓个半死。
“那块奇怪石头又是怎么回事?”
那块‘石中石’同样匪夷所思,仿佛是‘活’的一般,其内似有水雾氤氲,又似有流水潺潺,杜篆忙把‘风水’一事也讲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哎!小师叔且宽心,找死的并不一定会死。”
借其吉言,内心稍安。杜篆正准备继续练功,忽然听到小悠喊声,两人忙跑了过去。
“怎么了?”
“浴室里阴风阵阵,凉飕飕的,我怕!”
“秋风而已,虽寒也宜人。”
小家伙战栗着,哆嗦着,杜篆拿起围巾裹在他身上,帮其擦拭。
“小帅哥的胆子估计只有针眼儿大,哎哟!踹我?小道可是伤员!”
夕辉这一打诨一逃跑,小悠胆子又大了些,竟还想乘胜追击,他就不怕围巾掉地上?
“能舒舒服服洗个澡,爽啊!”
有人帮着搓洗按摩当然舒爽,大傻子不语,小心翼翼忙碌着。
“师父修建新厕所时,怎么没想过把浴室也改造一下?”
浴室刚修葺,还翻了瓦,又装了太阳能,花费已不少。
“可以砌个浴缸,天冷时泡个热水澡,那该多享受!”说完又道:“洒家头发还算干净,重点是清洗身体。对了!每个脚丫都搓一遍,舒服!哈哈……痒!小师叔手法太棒!若不去大城市开个澡堂子,真就可惜了。”
开澡堂子赚不赚钱?有没有理发店或者小饭馆的生意好?梨涡先生一句话,立即勾人无限遐思。
“小师叔,您不会真想开澡堂子吧?那可是……哈哈……啊……哦……赚的辛苦钱!”
“做生意哪有不累的?”
“别想了,好多人去洗澡都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任由热水哗哗流淌,有的还会带一大盆衣服去慢慢洗,城市里水费不便宜,房租也贵。”
“是啊!钱都不好挣。”
也不知师兄赚到钱没?他老人家会不会把回来的路费也亏了?是否真的连电话也打不起?这样一想,脑中画面几乎无法直视,一幕幕都是肮脏糟蹋流落街头的样子,刚刚放下的担忧又迅速浮上心头。
“一周不沐浴,尘垢满肌肤,今朝一澡濯,衰瘦颇有馀。”
偏偏身边人还有兴趣诵诗,且是糟蹋诗!他身材棒棒的,哪里就瘦了?瘦的人而今不知身在何处,可否有果腹之食?
“别!别别别!小师叔,那地方就不劳烦您老人家了。”
老吗?他比夕辉年轻二十岁,喂!说好的坦荡荡,思无邪呢?
真正‘思无邪’是小悠。
洗完澡夕辉约着小酌两杯,小家伙不同意,此时已非夏天,夜里寒凉,起夜不便,且杜篆是高中生,也不宜多饮。
“我见师父泡了很多药酒,一时好不开心,奈何残疾之人不能贪杯,罢了罢了,且浪费了这月色。”
真搞笑!今夜多云,那朗朗玉盘虽近满盈之态,大多时候皆被遮蔽,何来浪费可言?
“道长,残疾人为何不宜多饮?”
“药酒易饮,却是难解,洒家不能练功,如之奈何?不说了,在下且回去写字也。”
“神仙哥哥为何也不喝了?”
杜篆摸摸鼻子,如今有了四人合照,等同将某人随身携带,他应该不会……
转眼夜已深,收拾好笔墨宣纸,又帮酣睡中的‘思无邪’掖好被子,这才摸出照片细细欣赏。
真过瘾啊!可以从从容容观看。瞧!这个笑得甜,那个笑得温婉,这个笑容有点儿憨,那虎牙与上弦月单看之下并无什么异样之处,二者相逢便有了勾魂之力,看久了耳中甚至会有那独特的‘呵呵’声。
师兄啊!大傻子有此宝贝,不用……还望您早归!
果然一夜好睡,连下雨了也不知晓。谢天谢地!山路湿滑,终于不见蓝姐姐踪影。
却有一男一女冒雨而至,这一大早便赶到山上,想必得了急症。范婆婆没让他俩去偏殿,而是匆匆带进厨房,紧靠灶台坐下。
“来!喝杯热茶,不知两位因何而来?”
“谢谢!我们……我们给仙长带了点儿土特产。”
“就为这个?”
两人低着头没说话,脸上却是红彤彤的,好可怜!这一路肯定冻坏了。没有急症或重症,也没有下跪哀求,小悠很快没了兴致,率先回房学习去了。
“你们是哪里人?”
“敖家山的。”
“距离可不近,早饭吃过没?”
“谢谢仙长,吃过了的。”
“老身可不是仙长,那两位才是。”
不怪男孩儿眼拙,他再次望了望夕辉和杜篆,脸上又多了些局促不安。
“这是你妹妹吧,多喝点儿热茶,女孩子可不能冻着。”
“是……是我媳妇儿。”
两人脸上皆是稚嫩之气,这倒不足为奇,要知山区穷困,不少地方有早婚风俗,再说有些人相貌就显年轻。
“我们结婚一年了,她肚子还没动静,所以来请仙长看看。”
原来是不孕不育,幸好小傻子学习去了,杜篆也转身就走。
“小师叔,您干嘛?”
“此病少儿不宜,我洗衣服去。”
“小师叔糊涂!此病残疾人更不宜,您老人家想想,如果要扎针,我这一只手不方便。”
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大傻子只得转过身来。
“贤夫妻还是去正规医院吧,他们有好多精密仪器,可做各项检查……”
“求求仙长!王大哥那口子就是在这儿给看好的。”
没想到朝明师兄连这种病也看,那就怪不着别人寻上山来,夕辉兀自不放心,又问:“你们可满十八岁?”
“满了,都满了。”
“那好,请姑娘露出两只手腕来。”
片刻之后,杜篆脸上一片茫然,却见夕辉也缩回手来,扭头道:“小兄弟,该你了。”
“是我媳妇儿怀不上孩子,你们……”
“给你诊脉,你又不吃亏,这孩子哪来恁多废话?”
范婆婆言之有理,男孩儿不再争辩,不久夕辉和杜篆再次脸露迟疑,因为男孩儿也没问题。
“结婚才一年,不孕也是正常的,没准明年就怀上了。”
闻言那对小夫妻腼腆笑了,杜篆心头也轻松下来,若非蔡婆婆及时解围,适才就尴尬了。一转眼却见夕辉皱着眉头,似有所思。哎!男女之事大傻子真的不懂。
“小兄弟且随我们去偏殿,喂!小师叔,您又要干嘛去?下雨天衣服洗了也晾不干!”
晾不干就不洗?真是岂有此理!
还好杜篆没去偏殿,当夕辉和那男孩儿开门出来时,两人脸色堪称妖艳。两位婆婆本想留那对小夫妻吃了午饭再走,男孩儿却一再拒绝,很快带着女孩儿匆匆离去。
“小师叔别这么看我,那小子没病!此事不可说,哈哈!不可说啊……”
不可说就闭嘴,酒窝虽美,且用且珍惜。
“总之在下奇怪知识又增加了,哈哈……”
笑什么笑?山下有个‘等等再说’,山上又有一个‘不可说’,这都怎么了?杜篆真想大喊一嗓子:梨涡先生,请把内裤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