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又何仙》且悲且乐且醉也

125、夕辉好可怜 温泉远难行

　　“好美喔！”
　　词汇贫瘠者不止一人，小悠甜甜笑道：“蓝姐姐说的是景还是诗？”
　　“景美，诗也美，二者皆然。”
　　爱雪痴雪者众多，蓝若可正是其中之一，每逢下雪天她定然早早登门。
　　“蓝姐姐一袭素衣，宛如明月，也美！”
　　“你这张小嘴真讨喜，不过嘛本姑娘以后要少和你斗诗。”
　　“为什么呀？”
　　“小悠守着两位诗仙，随时有妙语佳句相赠，小女子怎么赢？”
　　“哈！这却简单，本公子不用他们的就是！”
　　说完大话，小傻子四处张望一番，这才有些遗憾道：“哥哥在忙什么？怎么还不来大殿？”
　　大傻子当然是在解决夕辉难题，药酒之力还未消散，真是麻烦！
　　“师侄心性打磨得怎样？”
　　“一夜未眠，焚身之苦亦不过如此，洒家牙齿都快咬碎。”
　　可怜啊！关键还没法帮他，想说几句安慰之言，奈何找不到合适词语。
　　“小师叔毋需担心，正所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做完早课，又陪小傻子在雪地里疯狂。已烧成石灰的家伙竟然也来掺和，三人在林子里你追我赶，斗来闹去，玩累了才让小傻子去学习，杜篆又跟着夕辉去了其房间，帮他换吊带，他一边动手一边心疼道：“师侄，那虎骨药酒泡了数月，想来……”
　　“小师叔休提药酒二字，虎骨虽好请恕在下无福消受。”
　　难受？难受你还打雪仗？还开心如斯！杜篆只得又劝：“每日小饮一盅，料也无事。”
　　其实这问题早已谈过，此物可强筋壮骨，却入肝肾二经，火胜者慎服。简而言之这东西可以助其康复，副作用则是随身携带一根棒槌，师侄是‘思无邪’，应无妨。
　　“懒得开封，还得防着贪杯，若小师叔想喝两盅，在下倒可陪上一陪。”
　　他不愿意，大傻子也只能随他。接下来是清扫院中积雪，然后熬制浆糊，杜篆要抓紧时间把昨晚写的《道德经》给裱了，为让墨汁彻底干透，还拿去厨房烘烤了好一阵子。
　　小仙观为了保护古籍，人人都会一手装裱功夫，今次不同以往，只不过是参加一个小比赛，无需大费周章，简单弄弄就好。
　　期间有乡亲找来，需要出诊。杜篆正忙着，无法脱身。夕辉无奈只能独自前去，看其走路模样，估计这回他该吃苦头了。

　　“两位婆婆，咱们什么时候制糖？”
　　仿佛才一眨眼又到午饭时间，好在夕辉及时赶回，看其一脸苦楚让人忍俊不禁。小悠刚进厨房便忙着询问，蔡婆婆笑着哄他：“暂且不急，等春天来了我们做麦芽糖，还有龙须酥，好不好？”
　　二者都好吃，大傻子听了心欢喜，小悠闻言却嘟了嘴：“这才刚入冬，距离春天还远，就不能现在做？”
　　“小傻瓜，天气冷，麦子不好发芽。”
　　“那龙须酥呢？”
　　“先要有麦芽糖，才能做龙须酥。来！吃鸡腿。”
　　“这是……这是江湖名菜叫花鸡！”
　　香喷喷味道真诱人，小吃货闻了一口，瞬间开心。
　　“这东西入口酥烂肥嫩，人皆喜之。鸡腿婆婆吃，我吃其它的。”
　　“这孩子倒也乖巧，罢了！且宠他一回。用温水发麦芽，再拿棉被捂捂，下周咱们就做麦芽糖。”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
　　一顿饭几多开心，吃饱喝足后终于有空继续学习《道德经》，师叔侄俩刚到二楼坐下不久，便传来这悠扬之音。声音时高时低，凌空盘旋，悠然致远，仿佛带着许许多多远古气息。
　　待到休息时，夕辉不由叹道：“小师叔牛！学习速度比小生当年快多了。”
　　大傻子不是牛，他唱是会唱了，可经文意思还糊涂着，恍惚着，不明所以。梨涡先生对此不以为然，言道：“明又如何？不明又如何？该吃则吃，该睡则睡，这才是正道。”
　　非也，那是猪的生活。好吧，大傻子原本就是猪。
　　“小师叔，咱们今天就学到这儿。”
　　“有劳师侄！”
　　“大事不妙！小师叔被传染了！”
　　传染什么了？杜篆好好的，不疼不痒没毛病。
　　“笑得那么甜，想迷死人不成？”
　　这是什么话？大傻子笑容即便醉人，那也是被师侄酒窝给灌的。

　　杜篆见识过的人中谁最奢侈最浪费？那一定是一大一小两个开心果。刚吃完晚饭二人又相约浴室大战，夕辉还忙慌慌去烧水。谁最节约？自然是大傻子，他若不参与，那一池子热水势必少洗一人，不能物尽其用。
　　练完三遍清风拂穴手，水温正好，夕辉忙招呼两人过去。好吧！且看我浴室之中显身手。大战如箭在弦，小傻子却惊呼道：“都一整天了，道长……”
　　“我这……这不是怕小师叔孤单吗？哎哟！谁偷袭我？”
　　战斗匆匆打响，笑声一时如大海之水，是一波又一波，一浪胜一浪。
　　玩累了，三人又泡在水里愉快聊天，为下一次战斗蓄力。
　　“山里要有温泉就好了，就不用每次麻烦道长烧火。”
　　小悠实在喜欢这样的生活，忍不住发出由衷感慨。
　　“不麻烦，小生乐意。”
　　小傻子闻言却奇道：“偌大一座山，真的没温泉？”
　　“有！还是个罕见的瀑布温泉。”
　　瀑布温泉啊！那该多雄伟！不怨杜篆一脸惊讶，他和小傻子一样，是第一次听说。
　　“谈不上雄伟，却别有天地。瀑布不大，其下是几个高低错落的热水池，池子温度各异，可随人喜好任意挑选。四周山崖耸立，空寂无人，唯有云雾迷蒙，白雪皑皑，宛如瑶池仙境。”
　　夕辉寥寥数语，却让闻者怦然心动，小悠当机立断：“那还等什么？我们明天就去！”
　　“要是说去就能去，小生还修这池子干嘛？”
　　言之有理，小傻子却不甘心，又问道：“可是路远？”
　　“实不相瞒，咱们是去不了的。”
　　“可是因为下雪？那我们开春再去。”
　　“一路要翻山越岭，还有不少悬崖峭壁，那地方咱几个是真的去不了。”
　　说话就说话，梨涡先生还动上手了，又去捏小傻子脸蛋。
　　“我不信！道长若没去过，怎知那瀑布温泉长什么样子？”
　　小悠边说边反击，夕辉只能动左手，虽个高手长也常吃亏，居然还不长记性。
　　“师父曾带小道去过，那才叫真正的猿愁攀。小帅哥真想去，只能选练本门轻功，否则只有等你发财后，买架直升飞机飞过去。”
　　这话又勾起小悠飞人梦想，不过他这次多长了一个心眼，笑道：“敢问要多少年才能身轻如燕？”
　　“等洒家仔细算算，首先要练出内气，这个至少要好几年，然后才能开始学轻功，这个……”
　　“别算了，买直升飞机还快点儿！”
　　“你不喜欢轻功？”
　　“早前是喜欢的，若置身古代想来也是会学的，可我堂堂一个现代人，何苦……轻功再好，能跑过汽车吗？”
　　“不能！那玩意儿有四个轮子，其上还有软软沙发可坐，二者无法比较。”
　　“快得过飞机？”
　　“更不能！轻功那不叫飞，‘草上飞’和‘水上飞’都不是真正的飞。”
　　“那道长说说，此功学来何用？”
　　笨蛋！可以越墙，还可以做壁虎！